我和女人的生活重叠在狭小的空间里,是烦恼的重叠,也是幸福的重叠。我偶尔会关注表妹藏着掖着的傲人身姿,还能搂一搂精致的小蛮腰。她总是会有走光的时候,我会提醒她,春色微露了,偶尔想想觉得很好玩,我盼望着有天她脱光了衣服让我画她的裸体,唆使她为艺术献身,但我不认为今年的姻缘就是她,说服姨妈,非法近亲结婚,生下些怪胎什么的还是其次,主要是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没有一点*情*爱方面的欲望,越是接近反倒越是有股强大的斥力,今年绝不可能是她的。我心里其实长久有个女人存在,她的形象一半来自传媒,一半来自想象,多方面混合杂交。她亦妖亦仙,完美无缺,是一切女人所有优点的集合。她魅力无边,变幻莫测,我需要什么她就是什么。当我遇到别的女人的时候,她会浮现在我面前,用风骚的手拉住我不停的说:“‘这身材不好,’‘这皮肤有些黑。’‘这性格有些古怪没啥教养。’‘这小家子气。’‘谁都不好,还是我好,等等我吧,我会出现在你身边的。’”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这样慰安我,蛊惑我,久而久之,她也没有在现实中出现,一点出现的迹象都没有。岁月流逝,春华殆尽。我想就算我到死,她也像个见不得光的幽灵那样藏在暗处,就算她真勉强出现了,我的生活也留下了大段大段空白。人无再少年,我要是想要幸福的话,首先就要掐死这个唬人的八婆,让自己多和人沟通接触,去欣赏别人,而不是漠视和挑剔,哪怕是最悚人的杨菲主管,她都有最美的一面,都会给人幸福。当我觉得心目中这个高期待的拼凑货妖孽不存在的时候,就是飞出这滩泥沼的时间了。
当我白天上班的时候,见到了杨主管。看到她的肥腰赘臀时,掐死的那个八婆女神,瞬间又复活过来了,继续指使摆弄着我。
我因为故意错开可能带来祸端的黑妞,上班稍晚了出门。没想到等不到车,急得我直踹电线杆。赶到公司都上班半个小时。杨菲气势汹汹说我上班迟到了,我暗自却认为这死气沉沉的工作,迟到一年都不过分。要是一年前我是不会这般懒散的,一个接一个的失败产品让人泄气,这就是挫败感。她昨天刚和一个程序员吵过一架。那程序员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是个三脚踢不出屁来的闷葫芦。她带着余威,我不愿理会她,坐回自己位置上去看网上新闻。随后打开的QQ,群里活跃了起来。一群员工在聊天,是关于杨菲的种种不端。几个平时跟她做对的男士骂她暴躁、心胸狭窄,是个没人要的丑肥婆,不能胜任的小丑,套麻袋卖给肉联厂的肥猪。个个都在竭尽所能的骂她,再准备联合起来去老板那里告状。那群同事还要拉我入伙。我对他们的头儿阿冰说我不善于搞政治斗争,我耳朵里生茧了,我都习惯逆来顺受了,主要是上次因为一张图的问题,我被她骂,脸上被糊上口水,肚里气出了胃病,到了医院挂号,做胃镜,胃被一根带摄影机的胶皮管子捅了进去,在里面反复的捅,反复的捣。这也是我头次看到了这只酒囊饭袋的样子。现在它才稍稍度过漫长的痛季,进入休眠季,所以我不参加。她只要不在我身边撒泼,不再踩在桌子上喷口水把我脸糊住就行了。
他们的计划雄心勃勃,不过还没有实施就流了产。中午去吃饭时,公司空了,无比狡猾的杨菲一屁股塌在某个同事的座椅上,调他电脑里的聊天记录,把刚才谁说了什么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当反对派们聚在厕所里商议好后,粘了身尿臊气却得意洋洋的来到公司找老板,殊不知,自己的底裤已被剥得精光。女主管已经先到老板那里告了状。公司事太多,老板也没太管这件事,双方瞬间又平息了下来。
晚上下班后,杨菲主管叫住了我,说真心请我吃饭。我不愿意,谁愿意享用这吝啬女人多叫上的那份盒饭,还落个不好的名声。我借口说什么外面使用最便宜劣质的原料,有地沟油,味精超标,餐具消毒不合格等等一大堆理由,回家去吃。她不愿意,非得要请我。她太过于热情,我没法摆脱,我跟她来到了一家小餐馆。
她点了椒盐排条,宫保鸡丁,水煮鱼,其实也是盒饭的集会。餐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装装样子,吃完回去,感觉跟表妹在一起的日子里都不存在压抑,反而是温馨的港湾。用餐时,杨菲给我夹菜,给我倒了一杯啤酒,向我敞开心扉,说我是唯一一个不反对她的人,值得信任,日后重用,她还对我大谈其生活,她说她从小就没有得到家的温暖,常年一直奔波在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饿了累了没人关心,还不如只狗,只有每天在公司里才不孤单,还说想在这里搞出点样子来,又没人听她的,公司的压力山大什么的,甚至说到自从上次和我吵架之后就对我有意思了,我问她是哪次,我们吵过很多次我都记不清楚了。她给自己灌酒,磨磨蹭蹭的吃,一直吃到餐馆都快打烊了。
为了早点结束这乏味的聚餐,我安慰她说:“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上天什么都会给你的,只是姗姗来迟而已。你其实很美,真的。”
她突然眼里泛出了泪光。吃完饭后,她说头晕头痛得很,想让我送她回去。我只得硬着头皮,扶着她的粗短胳膊,走了很远一截路,将她送回出租屋。上楼时,她身子太软,以至于不得不搂住她的腰,她身上的肉有些夹人。偶尔还瘫在了我怀里。我搂着她,用手抓住她的裤腰带费力拖拽进了屋。把她扔到了床上,我还替她脱了鞋,鞋子一脱下,臭气弥漫。我对自己说赶紧离开,不然会没命的!这时,她拉住了我的手,说这里除了我们只有上帝了。她说她很孤独,累了没人理会,生病了都没人管,她不想这样下去了,她让我留下,我看见了她松垮的牛仔裤里露出了黑色内裤,尽管它显得野性,然而不会动摇我的正派,我让和她合租的女孩来照顾她。我匆匆出了屋子。我想她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心里一定会崇敬我,说我是个正人君子,以后会更加重视我。在我眼里,她的奶再大再圆也只是哺育器官,我怕她的咆哮,我还害怕她以后的纠缠,所以认为自己做法相当正确高尚,瞬间自比尧舜禹。当我回到住处,洗澡时自慰的时候,想到了露出的那一角黑内裤,便后悔没有留下。
我想到了她的前一任主管,那个大个子女人。她长得并不算美,但嘴唇性感,屁股大又圆,像个石磨盘。她性格像个男人。老板看上的都是这类帮他出头得罪人的半男半女阴阳人。因为直爽,我最爱和她勾勾搭搭没啥顾忌。有次我下班了去取钱,跟她顺路,她问我是不是跟踪她,我说是,她说我是个臭流氓,有种跟她回家。于是我走在她身后,一直跟着她,走过街道,乘地铁,出站又走了一条臭水街。到了出租屋,她说她到家了,不让我送了,让我赶紧走开,其实她是装的,因为她的眼神有些直,透着挑逗,诱惑,这跟以往开这种荤玩笑不一样,她面向我的那扇窗是敞开着的。我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硬是要闯进她的屋子,完全采取主动,抱住了她吻她,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说在家不妥,不如去开房,我们找了家旅馆。我把她拥到在床上,我和她似乎压抑很久了,那天都很满足。我没取到钱反而跟上司厮混,以至于开房的钱都是她出的。我和她有过屈指可数的几次美妙经历,美好的时光都过于短暂,她远离了我,说在一起是个错。她辞职回了家,我似乎再也找不到像她那样直接并富有激情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