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自我实践的人生,或和书本上的人生,或和观瞻父母及周围生活者的人生,或和时而有的长眠梦境中或酒醉下或于某种特殊氛围之间,仿佛都是从潜意识里迸发出来的那个自我,通常有着显著而且一目了然的不同。有人说,这是理想和现实上的差别;有的说,这就是本我和自我的异样;还有说,这就是一般与个别、普遍与特殊的事例;或者说,这正是人性、兽性、魔性自我的交博……
在一本不是预谋而是率性的日记里,谁能避开“我”的哭诉、切齿、喜于言表或昧于情愫;在一段仗义执言或博取功名的字里行间,即使刻意抹去寓意“我”的印记,谁又能摆脱掉应负的责任,谁有能推却得了该有合或不该有的发难!
当上帝给予一个支点,是否只有牛顿、马顿或羊顿才能翘起硕大的地球?当没有了念念不忘摆弄地球的超人,世间万物是否即可酣然入睡、光阴停转呢?答案不难简洁明快地给出,但道理却不是人人都一模一样的清楚。
在人的社会中,威严而又滑稽的莫过于约定成俗、道德底线和游戏规则了。在博弈中,按规则出牌者,越是循规蹈矩,越会一败涂地;熟知规则甚或不懂规则者,愈是出乎意料、神出鬼没,愈发胜负皆博得喝彩,愈发得失均心满意足了。事实尽管如此,但风俗仍存、底线依在、规则照旧,只有被其威严与滑稽耍弄得晕头转向、精疲力竭,或是依仗理性的头脑,而为之喟叹、谩骂、盘算和抗争的人们,才生生灭灭且一死而后已矣。
“人生就是冒险!”多少次我想问你、他加她,在这话中“冒险”的内涵,或许世间的昭示,即刻映出我的愚昧无知!但是,在我自己,却依然而然地执意探究着,并努力透视出这个“冒险”的貌似显而易见的价值和意义:“它并非扼杀生命的恐吓,或直言死亡相伴的恐惧,也不是名利奢华下的如履薄冰、屈辱狡诈;它既不是苟且偷生、亡命天涯中的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也更不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背后的精神变态、人性扭曲……”那么,它究竟是什么呢?对此,我尚且无法一一作答!
“……你总是任凭自己的思绪浮游在芸芸众生之上。不管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你的世界还是那样,令我陌生而熟悉。”朋友诙谐的评价,让我沉默良久,这是否是真实的自我?抑或这是所有自我者之形影之真实?
“真正的自我者,均无意剥夺他人的自由和自在,她/他/他们在固执偏颇的自我形体中,最常拥有亢奋博大的心胸。”我如是想。
“不以我始不以我终……即使谁能将地球今日毁灭,但谁又能阻止得了混沌的宇宙,明日将诞出另一个浑然一体的星球。”我此刻可以坚定而自信地如是说。
(2006年6月10日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