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一种病,越积越深,最后病入膏盲。
乔良就有这种病,而且病的还不轻。他今天是来杀人的,更准确的说要杀一男一女。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每次杀目标前,他都会杀一对偷欢的鸳鸯作为自己杀人的开篇。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但乔良乐此不疲。
雨,倾盆大的雨。敲打着窗户,敲打着院门,敲打着放在屋外的木盆。这是一首不错的曲子,一首美妙的葬生曲。
乔良刚杀了一个衣不蔽体的妇人,一共三百剑,他仔细数过。他喜欢听到这个女人受伤时痛呼的声音,每次看到血花飞溅,听到妇人惨呼的声音,他都很兴奋,兴奋的身体都在发抖。按他的话说听闻此音如饮佳酿没有三百杯如何能醉?
妇人死了,惨不忍睹,她的眼睛里留存的是什么?是悔恨还是憎恨啊,看不懂,那就不看了,一剑挥去,左眼到右眼,一线切。接下来轮到那个正往大门外爬的人了,这家伙刚才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失血够多了啊,竟然能爬到这里,乔良笑了笑,真是不该小瞧人的求生能力啊,不过,光着身子死在外边真的好么?乔良很为那个男人烦恼。
踩着混杂着血渍的泥水,乔良好整以暇地跟着那个坚持不懈的男人。那个男人在哭,在喊,在求救,对此,乔良只是笑了笑,这大雨天的,离这最近的人家也在十里之外啊,叫破喉咙都没有用的。
男人终于死心了,他不爬了,他只是窝在泥水里哭。那个噩梦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开始颤抖,身体似打着摆子不停地哆嗦。
“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只求您饶我一条狗命,求求您了。”张天欢终于鼓足了勇气,他奋力地从泥水里转过身子。
“你不是喜欢刺激么?我只是帮你而已。背着别人的的丈夫偷情很刺激,当着别人的儿子猥亵他的母亲很刺激,都很刺激,对不对?”乔良用剑在张天欢的胸部画圈,看着血水被雨水打淡又重新涌出,表情很认真。
似是想到了什么,乔良忽然笑出了声,躬下身子笑眯眯的看着张天欢的眼睛,露出白灿灿的牙齿,继续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好玩又刺激的游戏,我们现在来玩,好不好?你从这里开始爬,一盏茶时间,哦,不三盏茶时间后我再追,至于结果……我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吧,追上你,你死,追不上你,你活,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乔良笑了,笑的像个做了恶作剧的孩子。
看着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的魔鬼,张天欢很想说什么,但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声,喉咙似被堵住了一般,只是嗬嗬的叫个不停,他眼里满是恐惧与乞求,但换来的是冷冰冰的一剑,他的舌头就这样飞了出去,嘴里血水肆虐。
他开始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张天欢终究没有逃出乔良的魔爪,此刻,他看着乔良挥剑,忽然笑出了声,笑得撕心裂肺,笑的眼泪横流。他到现在都不明白眼前这个魔鬼为什么要杀自己,因为不知道,所以很绝望。
先是一剑斜劈,张天欢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双腿和子孙根惨嚎,便被一剑贯喉,血水顺着剑尖滴落,乔良看了一眼张天欢的眼睛,这个他认识,是绝望,这让他很愉快。
开胃小菜味道不错,乔良抹了一把脸,他开始期待正餐了。
……
苏瑜醒来时,外边还下着雨,看了一眼小铃铛,这小姑娘正抱着钱袋子大笑呢,这丫头没救了,掉进钱眼里去了。苏瑜皱着眉头开始穿衣服,昨夜梦到一个美女,不像村里的女人那样膀大腰圆,是真正的小家碧玉,人比花娇,一夜风流啊,不过为啥最后亲的亲的就变成了一只狐狸,难道是聊斋?苏瑜想了想,,自己没救啥小动物啊,凡是自己打的过的小动物要不进了自己的肚子,要不就曝尸荒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苏瑜决定不再想了。
苏三已经在屋里乱转了,昨夜它睡的并不好,先是被小铃铛揉来揉去,时不时的咬一口,更过分的是某个家伙半夜啃自己的嘴巴,对着那个正在穿衣的混蛋汪汪的叫了两声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又用头拱着坐在门槛上的女主人不许笑话自己,否则自己就不活了。
伸了个懒腰,苏瑜开始起火做饭。幸亏家里有备柴的习惯,否则今天得去别人家打牙祭。
昨天还剩下了一些瘦肉,正好做小米瘦肉粥。将葱花切碎,瘦肉切丝,小米过水。然后葱炒瘦肉入味,捏着鼻子放了少许盐土,放水放小米慢煮,不一会儿满屋香气。
苏三已经忘记了苏瑜猥亵自己的事情,它正围着苏瑜打转,短短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还不停的打拍子好不愉快。
小铃铛出奇的没有动静,这傻姑娘还抱着钱袋子傻笑呢,有啥好笑的,等以后赚了更多的钱这丫头岂不是要疯?苏瑜决定在饭后要好好教导她一下。
粥好了,苏瑜给小铃铛先盛了一碗,又给正向自己装萌的苏三舀了一碗,然后准备开吃。
“苏瑜,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但你得保证你不会欺负苏三。”小铃铛将钱袋子装进自己的怀里,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听见里边叮叮咚咚的声音,愉快的喝了一口粥。
狐疑的看了一眼正蒙头吭哧吭哧吃粥的苏三,苏瑜点了点头。刚喝了一口粥还没下咽呢,就听到了一句打死他都不想听的话,然后一口粥就飞了出去。
“我昨夜看见你和苏三亲嘴了。”
多么质朴的一句话啊,成功的使苏瑜五雷轰顶。
一道凄厉而又惨烈的的叫声打破了雨天村子的宁和,隔壁狗子家的黄狗耷拉着脑袋瞧了眼铃铛家,便又眯上了眼睛,对此表示漠不关心。
“苏三……”
家里幸好没有鳮,否则就应了苏瑜口里常念叨的那句鸡飞狗跳。小铃铛喝了一口粥,看了看被苏瑜撵的上窜下跳的苏三,又瞧了一眼锅里的战利品,眼睛弯成了月牙。
……
乔良拔出了剑,一手一柄,目光冷冽。
“剑曰惊雀与断鸿,乃是徐夫人嫡裔徐冶子大师铸的姊妹剑。乔前辈,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