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错了就完了?”我着实是气不过,二丫来你家里闹,你自己处理不好,怪我头上,现在一句对不起你就想完了?
“那你要怎么着吧!”头儿冲我吼了一句。
“你还敢冲我吼……”我站了起来,就想往踹他,越想越气,也顾不得什么了便吼道,“你要有能奈你冲二丫吼啊,你把吴子盈和她侄子那点破事告诉她,你……”话已出了口,我再后悔,也是晚了,软到沙发上,客厅里沉默地让我有些害怕。
二丫哭了,我也哭了。只是谁也没敢看谁。
“得了,说了就说了吧,也就那么点事,不至于!”头儿掏出手机看了看,便站了起来,“王总还等着我们,我车上等你们啊,你俩别哭了,屁大点事,不至于,快点下来啊!”
头儿带上门,可是随着关门声响起来,我知道他那两句,不至于的意思,其实是很至于。任何人但凡用这个语气说什么不至于,无所谓,而且两次以上,那就表示很至于,有所谓。
从包里掏出梳子,我冲二丫招了招手,看着她坐到了我旁边,给她梳着头,我暗忖道,我还真像个家长。
“是真的么?”二丫仍是不太相信。
“就在你那呆的那间卧室,不过这家里所有东西都换过了。”我想既然瞒不住了,便索性告诉她吧,“当时你还没来公司,头儿娶了她,她带来了她十多岁的侄儿。碰见了这事儿,也是头儿倒霉。”
“真恶心。”
“所以那天头儿吐得没完没了啊。”我还记得那一天,他在厕所里不停传出来的呕吐声,“本来我是不准备告诉你的,不过我有病,抑郁症,火气一上来了,就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严重的那几年,建谁骂谁,我爸在病床上要死的人了,还被我骂过一次。”
“那天你也在么?”
“我宁愿我不在!”
“对不起,安姐!”二丫转过身子,“其实吧,我这样做,我也知道不好,但总觉得不管怎么样,我就想他陪着我,我这么干吧,就觉得,他是在乎我的。”
“没事儿,头儿不会怪你的。反正要说的你也说了,不该做的,该做的,你也做了,你要没后悔,就等着呗。”我拍了拍她肩膀,“去洗个脸。”
“不成!”二丫看我脸上又有了怒气,赶紧解释,“头儿对我是有意思的,真的,我给你说……”
“好吧,我不管你从那里得出的这个结论。”我不想再和她生气,我怕我又干出什么错事,因为就在刚才,我觉得我又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于是我哄着她,“那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不能再玩自杀了,第二,不能再赖着不走了,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好……”
等到收拾好出门的时候,我终于想到第三条,不准将头儿的秘密说出去。至于其他,我不想管,也管不到那么远。
就像头儿与英子说的一般,他们要是没钱了,出事了,我尽力去帮,但是这些事,我一个外人,真的不方便插手,更何况,我还是一个病人。
在车上的时候,我看了看二丫手上的伤,就一条血线,还结了痂,索性就把她的纱布取了。
二丫自是极不愿意,我狠狠的赏了她一个白眼,“怕丑就别割啊,晾着,长记性。”
“对,长记性!免得以后……”头儿似乎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般,冲二丫挤眉弄眼了起来。
二丫哼了一声,头儿便住了口,她这才赶紧将袖口扯了扯,这才撇了撇嘴,“弄乱的房间,我会收拾好的。”
“还不想走?”我觉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有些翻滚。
“只是收拾房间!”二丫往我身边靠了靠,“不是赖着不走。”
“你不说点什么?”我问正在开车的头儿,我着实觉得头晕。
“我的碗,你得赔我!”
“ok!”
我扭头盯着窗外,他这是记吃不记打啊。猛然我回头看了看二丫,心里有了个念头,不会是真如二丫讲的,他真对这样的二丫有了兴趣么?
任性,胡作非为,又带着些天真,而且够聪明,性格绝对的玛丽苏,模样算不得妖魅,但绝对的小家碧玉,这不就是那些狗血电视剧女主角的套路么?这样的女人真的吸引男人?甚至于头儿这种不行的男人?
天哪,我觉得我不光不懂爱情,甚至有些开始怀疑,我压根连这个世界都不太明白了,不会!绝对不会,要是头儿对她有意思,为什么又会让我来,为什么又会一再的拒绝她。
好吧!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又窜了出来,因为他给不了她幸福,或者说性福,才不得不离她远远的,不,不,不!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剧情,绝对不可能!
我宁可相信王振宇是这个想法?也不会相信头儿,不!王振宇也不可能……
妈的,我快疯了。这不是现实生活中该有的剧情,我使劲捶了捶头儿的后座。
“干嘛!”头儿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我,问道。
“发泄!”我又冲正傻在一边看着我的二丫甩了一个白眼,将脑子里那些胡乱窜出的念头,都甩了出去,这才算完。
……
……
坐到包间里,王总和英子还有潘长乐似乎到了有一会儿,王总与潘长乐已经喝上了。
英子坐在对面,将王总右手边的位置空着,留给了头儿。
八人座,我识趣地坐到了英子旁边,而二丫却不识趣地粘到了头儿旁边,我想用眼神把她叫过来,可是她明明看到了,却故意装作不知。
看到服务员,不停的往桌子上搬菜的时候,我觉得今天就光光给我的刺激,似乎已经足已让上天垂怜了,所以才给了我这样的安慰。
只是随便我偏偏又想起了一句古话,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王总极少参于公司的聚会,就算是年会,也是呆一会儿,便早早地走了人。
今天这样的架式,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在心里乞求,千万别是坏事,祸就单行一次好吧。王总冲我笑了笑,“别忐忑了,好事儿!”
“有好事儿?我不信!”我冲王总摇了摇头。
“哈哈哈……有六年了吧,安靖我记得你来公司那会儿还是我面试的,结果没出息啊,看看这公司里,干了六年的,哪个不是带工程,就是出去单干了,就你还给刑峰当设计师。”
“不带这样的啊!”我这才知道王总的嘴其实也挺毒的,后悔刚才接了话。
“要说最没出息还是你们刑头儿……好了,我就奔主题了。”王总从搭在椅子上的包里拿出几个大小不一的文件袋,看了看便分别传给了潘长乐与头儿,潘长乐留了一个,又递了两个过来,我接过一看,上边有写我和张英的名子,便将张英的给了她。
打开一看,钱!而且有些分量,又看了看张英的,也是厚厚一堆钱,我有些傻了眼,瞟了一眼潘长乐,他只是随手将文件袋扔在了身旁的椅子上,看也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