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在公司干了几年就几万!”王总很直接地扫了扫我们,接着说,“因为刑峰不在我这儿干了,你们这个组呢,今天就解散了,你们要愿意留公司的,这是奖金,要是不愿意的呢,这是遣散费,每个人都给加了三薪……”
我有些傻了眼,赶紧看向头儿,他似乎比我还震惊,看到我在看他后,赶紧将文件袋扔到了王总面前,“不带这么坑人的啊,刚不是这么讲的,不就泼了你妹夫一杯咖啡么,你让他泼我一杯就完求了。”
“你让老子讲完!”王总盯了头儿一眼,把文件袋又递给头儿。
按平时,王总这么一嗓子,头儿绝对不会再插嘴,不过今天头儿似乎有些奇怪,非旦没接文件袋,还拍了桌子,“老王头,我可告诉你,这事儿,是你妹夫先不地道,我才坑他的哦,就算一个公司的,你要这么玩我,我可跟你急。”
王总将文件袋扔到头儿身上,又掉到地上,狠狠地道,“非得老子骂你娘,你才老实么。”
头儿有事瞒着我,我冷冷看着他,结果发现这是白费,他根本没打算瞟我一眼,本来刚刚才和谐的包间,瞬间凉了下来。
王总伸手进了背后衣领,挠了片刻后才说,“压根就不是咖啡这事儿,就知道瞎扯。”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王总都说了不是咖啡的事儿了,那就与我无关了,不过头儿坑了季傻?我不知不觉的有些高兴了起来,虽然知道现在不太是时候。
王总见头儿没说话了,便弯下身子捡起了文件袋,又放到了头儿背后,这才说,“让你滚蛋,你就滚蛋,往后有人联系你。”
“扯你-娘-的蛋!”头儿扭过身子,看都没看王总。
“你给老子骂娘也没用,我都应了的事,还能咽回来?”王总瞟了他一眼。
“下午你不说?”
“后边才接的电话!”
头儿挠了挠眉毛,“耍无聊是怎么的?”
“就耍了怎么着?”
王总的无赖相,几乎是与头儿一个模子出来般,二丫此时只知道眨眼,我看了看英子,英子一付看好戏的模样,我只得又看了看潘长乐,他却是低着头,双手靠在桌边似乎在想着什么。
“他-妈-的,没良心啊,无奸不商啊,你把老子卖了吧?”头儿开始了他的冷嘲热讽。
王总也非善类,“是啊,老子给你卖了,卖了个大人情,老子指着这个人情赚大钱呢。”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潘长乐举起了酒杯,“王总,我敬你一杯,以后王总要是有事用得上我,我一定会有求必应!”
王总与潘长乐碰了杯后,潘长乐一抬头将杯里的酒都喝了个通透,王总又瞟了头儿一眼,这才也整杯喝了下去。
二俩的杯啊!好样的,既然此处不留爷,那便走的潇洒一些,潘长乐都想得到,我不能示弱。
不管了,我也满了上酒,冲王总说,“王总,说实话吧,我在公司这么多年了,其实到现在还挺怕你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咱公司的人都服你,但是今天你如果要开除头儿,这钱我不要了,我也不干了,这杯酒我敬你,因为你绝对会后悔的。”
我一翻杯坐了下来,将文件袋递给了潘长乐,潘长乐接了过去合的他的一起轻轻放在了王总的手边。
王总看了我一眼,自己满上了酒,一抬头便喝了底朝天,尔后又问,“还有谁?”
二丫接了话,“王总,你不能没良心,平时你不是都帮着头儿的么?赵傻叉来公司的时候,也只有头儿帮着你,其他组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祸害,这几个月,我们都没提成,谁说了什么?”
头儿白了二丫一眼,将背后的信封扔到了二丫面前,“不是给你了么,还是三薪!你要去告都没地儿告。”
王总觉得头儿很可笑地哼了一声,又望向英子:“张英你不讲点什么?”
英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将文件袋放到了背后,“酒我就不敬王总了,我只喝开心的酒,但如果不是因为刑峰为了保安靖坑季总的事儿,那就是赵总了吧,王总,得有个说头呗。”
保我?我盯着英子,很是不解,此时不方便问,便压了下来,等着王总解释。
“季傻就季傻吧,你们私下怎么叫的,我不知道么?”王总拍了拍头儿的大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个底朝天,这才说,“其实不是因为我那个妹夫太傻,而是因为这行里的人都太精明,所以他就傻了。比如吧,季傻想接私活,来公司骗方案,知道咱公司的东西好,他不傻吧,但是偏偏就碰到了安靖这个聪明人,想套方案,没门,他一气之下,就发发火,结果安靖你就赏了他一杯不加的糖的咖啡,于是他就犯了傻,让甲方请刑峰去现场转转,拍个照片,再向我这来告状说安靖接了私活,还是刑峰同意的。在他看来天衣无缝啊,而且甲方又是他朋友,方案上也有安靖的名子,也有刑峰在现场的照片,但是他就搞不明白,为什么我骂了刑峰的娘,但是又给了他一巴掌,因为他傻,傻到都想不明白,如果是你们这帮聪明人,要接私活,能让他发现了吗?更傻的是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刑峰为什么会去现场,张英你明白吧。”
“不就为了能让季总向你告状么,这还用猜。”英子动了筷。
我望着头儿的时候,他只是轻轻冲我笑了笑,我是想骂他呢,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不骂他吧,心里又毛燥的紧,只得恨恨地冲他翻了个白眼,留待以后吧,现在我还是更关心为什么王总要让他滚蛋。
“看吧,聪明人!都吃吧……我骂刑峰的娘,是因为这小子坑我那个傻妹夫,让我发现了,不够精明。”王总似乎有些醉了,笑着轻叹了一声,“但是为什么我要留那个傻妹夫在公司呢?你们以后不管在那里,都要记住一点,如果有傻子的存在,那是因为必须要有那么一个傻子,不然人都太精明了,活不下去!”
“你就别墨迹了,说该说的!”头儿指了指英子,“刚英子说了,怎么着也着有个说头吧,不然这点钱,你就想打发我?”
“成啊!”王总拿起酒瓶,给头儿面前的杯子倒酒,“喝了这一杯,我就告诉你。”
头儿一把拿下了酒瓶,“你说了,我喝了这一瓶,还是我先喝了,你再说。”
“流氓才对瓶吹,再说现在的酒瓶你对瓶吹不如倒杯里喝方便。”王总从他手里夺回了酒瓶,边给他倒酒,边说:“这么说,你们都准备不在我这待了?”
“我跟头儿走。”二丫最先表了态。
你不说都知道,我也跟着表了态,“其他组的人,我不对付。”说完我便望向了英子。
英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人往高处走。”
潘长乐又举了杯,“其实王总,我挺佩服你的,不过有些个事儿上,我还是觉得差点。”
“那这杯酒,我就不喝了。”王总冲潘长乐笑了笑,“不是我不识敬,只是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