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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秦汉汉族生活风俗(5)

汉代一般居民用席多以蒲草、竹或蔺草编制;贵族用席,多加饰边缘,比较华美。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遣册”中记有“莞席二,其一青缘、一锦缘。”实际出土实物4件,完好者二件,皆以黄绢包边。《马王堆汉墓》,文物出版社1982年版。宁夏银川平吉堡汉墓也出土竹席,灰色,席改作人字形。《银川附近的汉墓和唐墓》,《文物》1978年8期。居延汉简中也有“三尺五寸蒲复席,青皮缘,直三百”《汉书新证》,天津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的记载。汉代,贵者冬季还要于席上加铺毡罽,故有“毡席”之称。后宫用席更为讲究,据《西京杂记》记载,赵飞燕女弟“居昭阳殿,设缘熊席,毛皆一尺余,眠而拥毛自弊,望之者不能见也;坐则没膝其中”。为了避免卧席卷起,又有“镇”。镇多为扁圆或半球状,以免牵羁衣物。河南陕县和山西浑源曾出土过嵌具的龟镇,满城汉墓出土过错金豹镇。《汉镇艺术》,《文物》1983年6期。镇在西汉时广为使用,东汉渐少。

普通人家均有床榻。汉代刘熙的《释名·床篇》云:“床,装也,所以自装载也”;又说:“所坐卧四床”。早期的床,比较大,也比较矮,既是卧具,又是坐具。汉代,“床”这个名称使用范围广泛。不仅卧具,坐具称床,其他用具也多有称床的,如梳洗床、火炉床、居床、欹床、册床等。还有人把自己所骑的马也称为床,名曰:“肉胡床”。

秦汉床皆木制。《后汉书》曰:“羊藏为东郡太守,夏日坐一榆木板床。”《太平御览》卷七○六,引谢承《后汉书》。因秦汉时床上一般施以席,故有时常用所铺竹席的名称来代指床。扬雄《方言》曰:“床,齐、鲁谓之箦,陈、楚之间谓之第。”而贫者和清贫之吏不施席,而坐光板床。如《后汉书》曰:“薛淳为汉中太守,夏但坐板床,不设席。”《太平御览》卷七○六,引谢承《后汉书》。

西汉后期,富贵之家为显示自己的高贵身份,往往不坐席,而坐榻。《释名》曰:“长狭而卑者曰榻”;“榻,言其体,榻然近地也。小者曰独坐,主人无二,独所坐也”。《通俗文》曰:“三尺五曰榻,独坐曰枰,八尺曰床。”榻是床的一种,除了比一般的卧具床矮小外,别无大的差别,所以人们习惯上总是床榻并称。讲究的榻有一面或三面屏风。河北望都汉墓壁画《望都汉墓壁画》,中国古典艺术出版社1955年版。、辽宁辽阳棒台子汉墓《辽阳市棒台子二台壁画墓》,《考古》1960年1期。、山东嘉祥武梁祠画像石《汉代画像全集》(二编),巴黎大学北京汉学研究所,北京,1950年。、陕西绥德汉墓石刻《陕北东汉画像石刻选集》,文物出版社1959年版。、甘肃嘉峪关东汉画像砖墓《嘉峪关汉画像砖墓》,《文物》1972年12期。中,皆有坐榻的图像。

案几也是秦汉时期普通人家的必备家具。案有食案、书案、奏案等。史书中关于秦汉食案的描述很多。《史记》曰:“汉七年,高祖过赵,赵王张敖自持案进食,礼甚恭。高祖箕踞骂之”;《楚汉春秋》曰:“项王使武涉说准阴侯,信曰,臣事项王,位不过中郎,官不过执戟,乃去项归汉。汉王赐臣玉案之食,玉具之剑。臣背叛之,内愧于心”;《列士传》曰:“魏公子方食,有鸠飞入其案下,公子怪之,此有何急,来归无忌耶。使人于殿下试之,左右顾望,一鹞在屋上而飞”;《东观汉纪》曰:“梁鸿适吴,依大家皋伯通庑下,为人赁舂。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艺文类聚》卷六九,引《史记》、《楚汉春秋》、《列士传》、《东观汉纪》。明代谢在杭《五杂俎》曰:“汉时皇后,五日一朝皇太后,亲奉案上食”。从所列各例可见,秦汉时期的食案应见轻巧灵便之特点,否则就无法“举案齐眉”,大约类似现今的托盘。但食案有别于盘,《急就篇》颜师古注道:“无足曰盘,有足曰案。”

官吏、儒生之室置有书案,以承文书和书卷。这种案不但案面平整,且案足宽大,并做成弧形。书案较食案要高,以及读书和写字,但有时也当作食案使用。《东观汉纪》曰:“更始韩夫人,尤嗜酒,每侍饮,见常侍奏事,辄怒曰:‘帝方对我,正用此时持事来乎?起,抵破书案。”《艺文类聚》卷六九,引《东观汉纪》。

奏案较书案还要大些。这类较大的案,是专供帝王和各级官吏升堂处理政务或接受奏章所用的。如《江表传》:“曹公平荆州仍欲伐吴,张昭等皆劝迎曹公,唯周瑜、鲁肃谏拒之,孙权拔刀斫前奏案曰:‘诸将复有言迎北军者,与此案同’。”

几可分为“玉几、雕几、彤几、漆几、素几”,即五几。秦汉时几的使用有很严的礼制规定。《西京杂记》载:“汉制天子玉几,冬则加绨锦其上,谓之绨……公侯皆以竹木为几,冬则以细罽为橐以凭之,不得加绨绵。”有的几只是一件摆设,成为汉代赋家诗人的吟咏之物。史载梁孝王曾召集诸文士游曜华宫,韩安国作《几赋》,未成,由邹阳代写。邹阳《几赋》曰:“公输之徒,荷斧斤,援葛蔂,攀乔枝,上不测之绝顶,伐之以归。眇者督直,聋者磨砻,齐贡金斧,楚入名工,乃成斯几,离奇仿佛,似龙盘马回,凤去鸾归。君王凭之……”当时的几,盘曲多姿,有“孤鹄蟠膝,曲木抱腰”之说,可见当时贵族用的几是相当考究的。

2.铁炊具流行

秦汉人的炊具,主要是灶和釜、甑。

灶的形状一般为立体长方形,前有灶门,后有烟囱,灶面设大小灶眼。宁夏银川平吉堡汉墓出土的灶,有三个灶眼,前面有两个,孔较小,后一个较大,各置有一个釜;有三盆二釜叠放于灶上。洛阳烧沟西十四号汉墓出土的陶灶,前有一大灶眼,上放釜甑,后有一小灶眼,上仅放釜,最后为小圆孔,上置下圆上方烟囱。其灶面各削去四角,边缘外伸,前部还划有菱形方格网饰《洛阳烧沟西十四号汉墓发掘简报》,《文物》1983年第4期。

釜多陶制,扁圆腹,圜底,可套在火眼上。釜有大小之分,小釜与大釜形制相同。另有罐形小釜,应是温水器。甑亦多陶制,放在釜上,敞口,外折平口沿,器底有小孔,用于透漏蒸汽,或无底而另置箅,需蒸的食物即放在甑中。釜、甑也有铜制或铁制的,其中铁制的釜,在汉代使用也较广泛。河南南阳瓦房庄发现的一件大铁釜,直径达2米左右,可能是煮盐用的。南方的铁釜一般敛口,圆腹,圜底。南方汉墓出土有三足铁架,架上可放置铁釜,或铜釜、陶釜,可能起灶的作用,用以煮熬食物。此外,秦汉时期的炊具还有登毛、鍪、鐎斗等,其中有的系继承先秦的形制而略有改变,有的系秦汉时新创。

秦汉时的食具主要有碗、盘、耳杯和箸等。盛食物的器皿是碗、盘、耳杯等,一般为陶器,富有之家则用漆器,宫廷及贵族又在漆器上加镶嵌金银楪。杯多呈椭圆形,两侧用月牙形把手,故称耳杯,用以盛酒或羹。吃饭时用箸,即筷子,或用竹或用木制成,并施以漆《居延汉代遗址的发掘和新出土的简册文物》。

用于存放食物的有庋。袁宏《后汉纪》曰:“茅容明旦杀鸡作食,(郭)泰谓之为己也。容分半食母,余半庋置,自与泰素餐。”胡三省注引毛晃语曰:“板为阁以藏物曰庋。”《后汉纪》卷二三,胡三省注引毛晃语。可能是一种壁橱。盛放熟食的器物有寒具,古称竹簋。其形或圆或方,漆以黑色漆。郑玄注《周礼·笾人》曰:“谓清朝未食,先进寒具。”盛放酒醪则有尊,尊下有承槃,系用木制,先秦称之为舟。宴饮时置尊于席间,中放一长把大漆勺以舀酒。

3.梳妆器具多样化

秦汉时期的梳妆器具种类繁多,其中主要有铜镜、梳篦、奁和盒等。

铜镜是照面饰容,修正衣冠的主要用具。东汉李尤《镜铭》曰:“铸铜为鑑,整饰容颜,修尔法服,正尔衣冠。”可见它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关系甚为密切。

秦汉时期铜镜的作用十分广泛,中国古镜以汉镜出土的数量最多。当时的铜镜一般呈圆形,镜背中央有用以穿绦带的纽,镜面光亮,宜于映照容。但也有方形的,《西京杂记》曰:“高祖初入咸阳宫,有方镜,广四尺九寸,表里有明……”。

秦代铜镜背面有优美的花纹图案,常见的纹式有分离式三螭三禽纹、缠绕式三禽三螭纹、细地四兽纹、螭凤纹、飞仙飞龙纹、缠绕式四螭纹、方胜相连纹等。云梦睡虎地九号秦墓出土的武士斗豹纹铜镜,其背面图案细线勾连雷纹地,有两个武士举盾挥剑,与虎搏斗,人兽形象皆栩栩如生,有极高的工艺价值。汉代铜镜背面出现了铭文,长短不一。短的如“见日之光,天下大明”,系四字句;如“尚方作竟真大巧,上有仙人不知老,渴饮玉泉饥食枣,浮游天下敖四海”等。从王莽的新朝开始,有的铜镜铭文中有了纪年。到东汉时,有纪年铭的铜镜逐渐增多。东汉中期以后,铜镜图案流行西王母、东王公等神仙世界题材和车马、歌舞等现实生活内容,反映出当时社会既企慕神仙世界,又追求现世享乐的欲念。

梳篦,《释名》曰:“梳,言其齿疏也;篦,言其细相比也。”是整理头发和胡子的用具。秦的梳篦在湖北江陵凤凰山发现。凤凰山53号墓出土木梳、木篦各一件,大小相同,均长7.4厘米,宽5.9厘米,厚1厘米,保存比较完整。梳、篦的柄部均呈圆拱形,正反面都有黑漆勾勒的彩绘人物画像,分别为贵族进食、舞蹈献酒和角觝场面。汉代梳篦在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有出土。其中梳子为木制,呈半椭圆形,弧背。

奁、盒为放置梳妆用品的器具。湖北云梦睡虎地九号秦墓出土有双耳漆长盒、椭圆形,由器身与盖扣合而成;盖顶与器底均有弧形假足,器身两头有双耳作把;器表黑漆作底,并以红褐漆描出乌云、鸟头等花纹,造型生动。湖南长沙马王堆1号汉墓出土有圆奁盒两件,均内漆朱地、外漆黑地,器表绘有红彩或金银色花纹;其中一件为双层奁盒。广州东郊沙河则出土有汉代铜奁。

4.文房四宝初现

秦汉时期官吏、儒生的住宅都设有书案,以便承文书或书卷,也可展阅书卷或据案书写。昆外有笔、墨、砚、纸等文具。

毛笔,滥觞于商。甲骨文上的文字即先用笔写,后用刀刻成的。战国早期的毛笔,笔毫用绳捆缚在笔杆上;战国后期的毛笔,笔毫已被夹在剖开并用细线扎紧的笔杆中。而到秦汉时,毛笔的制法又有所发展。1975年,湖北云梦睡虎地11号秦墓出土三支毛笔,笔毫已被插于镂空的笔杆的毛腔中,其制法已与现代毛笔制法基本相同。1975年湖北江陵凤凰山168号西汉初期墓内出土的一支毛笔,1973年居延肩水金关遗址出土的西汉中期毛笔,其制法与秦笔一致。说明我国此时毛笔已基本定型。东汉时,蔡邕《笔赋》曰:“惟其翰之所生,生于冬季之狡兔。性情亟以摽捍,体遄迅以聘步。创文竹以为管,加漆丝之缠束。”可见此时的毛笔笔毫以兔毛为主,而笔管多以竹制作。

墨,早在商代已开始使用。1976年湖北省云梦睡虎地4号秦墓出土的墨,圆径2.1、残高1.2厘米。同时出土的有砚和研墨石,砚面和研墨石面均有使用痕迹。显然,早期的墨是在磨石上研磨使用的。到汉代时已有成锭、成丸的松烟墨。《汉官仪》云:“尚书令、仆、丞、郎,月赐渝糜大墨一枚,小墨一枚。”右扶风的渝糜(今陕西千阳附近)墨,以终南山松树为原料制成,系当时墨中之精品,因此为尚书省所专用。此外还有石墨。《大戴礼》。曰:“石墨相着而黑”。

砚,《释名》曰:“砚者,研也,可研墨使和濡也。”《后汉书》曰:“王充于室内门户墙柱,各置笔砚,著《论衡》八十五篇。”《初学记》卷二三引。

秦汉时期的砚大多为石砚。秦时流行以鹅卵石作石砚。1973年在湖北云梦睡虎地4号秦墓出土的砚,即用不规则的鹅卵石制成,并有砚盘和研石之分。

及至汉代,砚使用逐渐普遍,砚的制作逐渐精细,其形状则多为圆形和椭圆形。1979年湖北江陵凤凰山10号墓出土的石砚和1983年广州市象岗山南越王墓出土的石砚,均使用天然的扁圆形鹅卵石制成。而河南南乐县出土的厂砚和湖北江陵凤凰山168号出土的石砚皆作圆形。河南南乐县出土的石砚砚盖上浮雕九条龙,砚下有三兽形足,设计甚为精巧。1976年,山东临沂金雀山9号西汉中晚期墓出土的一件漆盒石砚,包括砚石、研石和砚盒三部分,盒中还存留有若干芝麻粒大小的墨丸。除石砚外,还有陶砚和夹沙砚流行。夹沙砚在安徽寿县马家古堆东汉墓有出土。至于当时皇帝所用的砚,则是玉砚或铁砚。

纸,《释名》曰:“古者以缣帛,依书长短,随事截之。名曰幡纸,……至后汉和帝之兴中,常侍蔡伦,剉故布擣抄作纸。”《东观汉记》曰:“黄门蔡伦典作尚方作帋,所谓蔡侯纸是也。”皆云东汉蔡伦作纸。但据考古材料,则西汉时已有纸出现。如1957年陕西西安灞桥出土的西汉中期古纸,是迄今所知世界上最古的纸。1979年甘肃敦煌马圈湾遗址出土有汉代麻纸,质地粗厚,仍不易书写。只是到东汉时期,造纸术才有了长足的进步,出现了用麻类韧皮纤维制造的麻纸,它表面比较光滑,便于书写。汉代虽有纸的发明,但是使用很少。竹木简牍和帛仍是当时的主要书写材料。《后汉书·吴祐传》载,东汉中叶,吴恢任南海太守时,写经书仍欲杀青,即是例证。至于汉代帛书的实例,则有马王堆帛书《战国纵横家书》、敦煌所藏东汉初年缣帛书信等。

5.灯具日渐丰富

秦朝的灯具,文献有所记载。《西京杂记》曰:“高祖入咸阳宫,周行府库,金玉珍宝,不可称言。其惊异者,有青玉五枝镫,高七尺五寸,作蟠螭,从口衔镫,镫燃,鳞甲皆动,焕炳若列星而盈室焉。”说明秦代有多枝灯。1966年在咸阳塔儿坡出土的秦代雁足灯,形制为一大雁之腿,股部托着一环形灯盘,上有三个灯柱,可同时点燃三支蜡烛,雁足踏在桃形灯座上。1974年甘肃平凉庙庄7号秦墓出土的铜鼎形灯,由身、盖键、耳几部分组成,制作敦厚规整,造型独特。

两汉时期,在秦代座灯之外,新出现了吊灯。就制作材料而言,除了陶灯、青铜灯以外,新出现了铁灯、玉灯和石灯等;就灯具造型而言,有宫女灯、当垆灯、羽人灯、男奴灯、牛形灯、羊尊灯、朱雀灯、凤鸟灯、雁足灯、鹤龟灯、麒麟灯、鱼灯、龟灯、蟾蜍灯、豆形灯、盒形灯、卮灯、耳杯形灯、辘轳灯、三足炉灯、刨灯等;此外,还有多枝灯、行灯等。

河北满城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夫妇墓出土的长信宫灯,其形为宫女跽坐持灯,通体鎏金。全器通高48厘米,由灯盖、烟道、炉具、灯座、灯盘和灯罩六部分分铸组合而成。灯盘供点燃灯火,灯罩因用可移动的弧形屏板构成,既能挡风,又能调节灯光照度和照射方向。烟道供点燃之后的烟通入炉具溶于水中沉淀,避免污染,保持室内清洁。此外,灯的各个部分均可拆卸,有利于清除烟垢。技艺非常高超。另外,如甘肃武威雷台东汉墓出土的青铜十二枝灯,河南洛阳烧沟汉墓出土的铁十二枝灯,洛阳涧西出土的陶十三枝灯等,均由灯座、灯柱、灯枝和灯盏等几部分组成,各部分间以榫卯套扣,可以置上卸下。据《西京杂记》载,汉代还出现了许多有名的灯匠,如“长安巧工丁谖,作恒满灯。九龙五凤,杂以芙蓉莲藕之奇。”《初学记》卷二五引。

6.洁具种种

香炉也是秦汉家庭中常见之物,用于清新空气,熏蒸衣服等,有陶制和铜制之分。《汉官典职》曰:“尚书郎给女吏二人,洁衣服,执香炉烧薰,从入宫中,给使护衣服。”据《西京杂记》载,有卧褥香炉,“为机环转四周,而炉体常平,可置之被褥”,所以也被称作被中香炉。又有九层博山炉,镂以奇禽怪兽,后者在汉墓中多有发现,是汉代香炉的代表样式(图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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