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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敢作敢当:弹劾阴影下的风流总统(5)

来自弗吉尼亚州的民主党众议员詹姆斯·莫兰在福克斯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中说:“事实上,如果国会提出公开谴责决议案,总统就算很幸运了。”他说:“我现在并不认为这真的是一种选择方案。我认为,我们肯定要弹劾总统。”

但莫兰说,如果独立检察官斯塔尔把有关克林顿绯闻的报告推迟到明年新一届国会工作之后再提交,那将是“值得尊敬的”。他说:“在当前总统最应受到起诉的这种情况下提交报告,然后由新一届国会开始弹劾过程的做法是不明智的。”

莫兰说:“人们对他(克林顿)的信任显然已大大降低。我们需要总统能说点什么,我不知道他如何能重新恢复一流说教者的力量。”

参议员约瑟夫·利伯曼(康涅狄格州民主党人)早在1970年就同克林顿结成政治联盟,但这次他在参议院会议上发言,却十分猛烈地批评克林顿在莱温斯基事件中作伪证的行为。这一切使克林顿的地位显得更加岌岌可危。

不过,斯塔尔报告上网后,在白宫内部和在国会山,几乎具有反讽意味的是民主党人反倒松了一口气。他们感到宽慰的是:这里至少没有新的指控了。来自圣何塞的民主党国会议员佐伊·罗夫格伦从她的台式电脑上通过一个因特网网址看到独立检察官斯塔尔的报告,她问道:“这是全部吗?”她说:“这里头唯一的东西是莫妮卡·莱温斯基。”一位重要的政治学学者同意罗夫格伦的说法,弗吉尼亚大学管理学教授拉里·萨巴托说:“我认为(克林顿)在争取经受住这桩绯闻而不垮台方面已经渡过了一个难关。很难想象能够根据这份报告弹劾他。”在国会山,自从克林顿8月17日做出道歉以来,民主党人首次团结起来,从一个共同的出发点讲话,他们不是谴责总统,而是拒绝考虑这份报告。

众议院司法委员会成员、来自佛罗里达州的民主党人罗伯特·韦克斯勒说:“妨碍司法调查的指控没有什么新东西,只不过是我们已经听说过的东西。”国会民主党人的反应,对于克林顿熬过这一关特别重要。

9月25日,国会民主党领导人在11月的中期选举之前开会。他们说,共和党人在处理白宫绯闻的过程中犯了大错,因此现在在公众中遭到强烈反对。出席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会议的代表们感到鼓舞的是:民意测验的结果显示,克林顿总统的声誉在他向大陪审团作证的录像播放以后反而提高了。

民意测验出现对民主党有利的情况,使得那种不安的情绪稳定下来。民主党人本来担心他们在即将举行的中期选举中将遭到惨败。此刻公布的盖洛普民意调查的结果显示,在可能参加投票者回答将支持哪个党的问题时,民主党人比共和党人领先了6个百分点。而9天前民主党人只领先1个百分点。

普遍认为,克林顿总统的政治命运可能由11月3日中期选举的结果来决定,这次中期选举正在迅速地成为对莱温斯基事件的全民公决。两党官员和独立分析家一致认为,要是民主党人在这次选举中大失票数,那可以认为是选民授权共和党人启动弹劾程序;另一方面,如果民主党人失去的票数微不足道,或者甚至有所增加,那么,要对克林顿进行弹劾的努力就会失去推动力。

34个参议院席位、435个众议院席位和36个州长的位置都要在这次选举中争夺。民主党可能因增加11个席位而重新控制众议院,而共和党如果增加5个参议院席位,就会在参议院中占有可以防止出现阻抗议事进程的多数。

民意调查人约翰·佐格比说:“这次选举是对这个事件的全民公决。”

法国《解放报》9月13日以“闹剧”为题,直言克林顿绯闻案已成为一场政治闹剧,其全文是:

美国国会弹劾克林顿的理由可能与1974年迫使尼克松辞职的理由是一样的:“他欺骗了人民。”斯塔尔检察官对总统的另一起指控也是尼克松领教过的,那就是滥用职权妨碍司法调查。尼克松当年在下台前指出:“罪行并不算什么,问题在于掩盖了事实真相。”

然而,如果说从“水门事件”到莱温斯基事件是历史的重演,那后者就是对前者滑稽的模仿。无论怎样解释宪法都不会使人忘记,如果克林顿下台,这只是一起普通绯闻的结果。莱温斯基事件是一场超现实主义的闹剧,因为在此之前截然分离的私生活和宪法秩序如今被混在一起,也就是说私生活与国家事务在同一屋檐下。美国总统公开恳求上帝和他的同胞们原谅的形象表明,宗教及其华丽的道德伦理外表对美国社会或它本身形象的影响达到了怎样的程度,而实际上,正如公众对国家元首的不忠的反应所证实的那样,美国社会已经经历了深刻的变化。这种虚伪和紧张局势是承袭美国民主制度的清教徒传统所要付出的代价。

当然,传媒的歇斯底里也与此案有关。尽管克林顿的“罪行”没有造成任何伤亡,但莱温斯基事件却因此与辛普森案很相近。公众对这些传媒感到厌恶,但依然关注这一事件。美国政治进入了“杜鲁门时代”,因为总统日常私生活已成为经常性的演出。

私生活目前被展示在政治舞台上。这些马戏团的把戏有可能变得更具血腥味。因为在人们将要听到国会的吵闹声和爱国主义、国家观念的保证的背后,正演出一场政治战役。克林顿的政治生涯能否继续下去,最终并不取决于现实和他的“罪行”的严重性,而是取决于两党政治家(特别是民主党人士)要考虑的11月竞选前夕的舆论情况。

这场战役的结果有可能超出总统的个人命运。正如十分保守的《华尔街日报》指出的那样,斯塔尔“指控的不仅仅是克林顿,他还指控他所代表的整个文化”。希拉里使尽招术,克林顿死里逃生

克林顿究竟能否死里逃生呢?美国人正拭目以待。

参议院真会上演这出荒唐可笑的电视肥皂剧吗?如果参议院中有三分之二(67人)以上投赞成票,克林顿将会被罢免职务,但在参议院中,共和党占55席,民主党占45席,如此看来,参议院罢免克林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希拉里真的请动了美国两位前总统——福特和卡特出面说情,这两位老总统在《纽约时报》上联名撰文,希望参议院为了公众利益,以“斥责”方式来尽快解决克林顿总统的弹劾问题。

就在参议院准备着手就克林顿绯闻案进行调查之际,克林顿的支持率非但没有一落千丈,反而骤升至了72%的新高,而共和党的支持率却下降到36%,为14年来最低水平。

然而,无论怎样也挡不住参议院对克林顿的裁决了。

1999年1月8日,美国参议院一致通过了克林顿总统弹劾审讯的基本规则,把进行开审辩论的时间定在下周末。

这次表决的结果是100票对0票。表决之前,55位共和党议员同45位民主党议员就这次历史性的审讯程序的大致原则达成了协议,但是,是否传唤证人的问题尚未解决。

根据这个方案,审讯将于13日以双方提出动议开始,次日进行审讯陈述。与此同时,两党各自指定的两位参议员将开始研究传唤证人这个棘手的问题。众议院的起诉人强烈要求传唤证人,而许多民主党人则反对这样做。众议院指定的控告克林顿的“主事人”,在自1月14日起的3天之内,有不超过24小时的时间准备根据两项弹劾指控要求罢免克林顿的理由。白宫也将有同样多的时间为克林顿辩护。

然后,担任陪审团角色的参议员们将在两天之内,用16个小时的时间向双方提出问题。然后参议院将研究是否传唤证人。作为控方的众议院或作为被告的白宫将提出传唤证人或提供众议院记录中所没有的补充证据的动议。然后有3个小时的时间为此种动议辩护。

在开审辩论和提问阶段结束后,参议院可能还将讨论一项有关取消美国历史上这第二次总统弹劾审讯的动议。

这就是参议院审定的弹劾程序。

但是,关于需要传唤的证人却没有最终确定。莱温斯基、弗农·乔丹和其他一些相关人士也许会榜上有名。

1月13日,众议院检查官向参议院递交了一份长达5页的针对克林顿总统弹劾辩护的反驳状,为定于14日重新开始的参议院审判划清了界线。

这份反驳状说:“众议院声明,两项弹劾条款都证明克林顿总统应被定罪、下台及不适合继续担任公职。”这份主要属于法律范畴的反驳状是对白宫应参议院的要求于11日发表的长达13页的辩护书的正式答复。反驳状否定了白宫声称弹劾条款不符合宪法且含糊不清的指控。它辩称,每一项条款的指控都是起初的,并声称白宫对指控的否认没有根据。

面临即将来临的参议院投票,克林顿第一次在弹劾问题上打破沉默。他在会见工会领导人时说:“我相信会作出公正的判决,同时我想,我应该致力于解决关系到人民的事务。”

在这关键时刻,希拉里忽然萌生了一个新主意——让克林顿立即提出几项关于提高公共福利的建议,以期在最后时刻影响公众,并对参议院产生影响。

于是克林顿13日提议,将20亿美元用于税收信贷、医疗补助和其他服务项目,以便使美国残疾人更容易就业。

据美国经济顾问委员会收集的数据显示,美国经济在1998年12月实现了创纪录的连续93个月的增长——打破了1982年到1990年里根总统任期内创造的和平时期连续92个月增长的纪录。

在克林顿的任期内,美国的失业率一直处于低水平,平均为4.5%,是越南战争期间的1969年以来最低的。

正是因为克林顿的政绩显著,使美国大众在参议院投票表决是否罢免克林顿的前夕,反对弹劾的呼声日益高涨。

以后的事件发展表明,希拉里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努力目标。参议院最终没能达到三分之二的肯定弹劾的票数——克林顿保位成功。

克林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也该知足了,找了这么好的一个老婆,既挽回了声誉,又帮他打赢了这场战争。

白宫之外,再说克林顿

从台前退到幕后

克林顿在第二届总统任期即将期满时,布什获胜当选了总统,副总统戈尔走了背运。克林顿即将遵从法律准备搬出白宫,退休之后他何去何从,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在即将离任之前他做了几件事情:

其一,离职时特赦包括其兄弟在内的130多人。

克林顿总统在离职前发布了最后的特赦令,包括他兄弟罗杰、中情局前局长多伊奇、白水案重要人物麦克道格尔在内的130多人被特赦。

中央情报局前局长多伊奇在1995年5月至1996年12月任中情局局长,他被指控在没有采取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在个人电脑里存了数千张机密文件。克林顿同父异母的兄弟罗杰则是因贩毒而被判入狱。

克林顿还赦免了白水案重要人物麦克道格尔,他因为在白水案中拒绝回答独立检察官斯塔尔的问题而入狱18个月。

克林顿没有特赦被指控为以色列做间谍的美国人波拉德,他因为给以色列做间谍而被法庭判处终身监禁。克林顿也没有特赦在1975年杀害两名联邦调查局特工的皮尔特尔。

其二,克林顿离任前签署命令,切尔西和戈尔将受到保护。

2000年1月19日,克林顿离任的前一天签署了两道指令,命令白宫特勤处把保护范围扩大几个月,把他女儿切尔西和副总统戈尔也包括在内。他没有说这种保护要花费多少经费,给戈尔和切尔西各派多少特工人员。

克林顿夫妇将是享有白宫特勤处终生保护的最后一对总统夫妇。有关法律在1997年进行了修改。这意味着布什总统离开白宫的时候,最多将享有10年的保护。

其三,最后一个“白宫圣诞”在华盛顿度过。

对克林顿一家来说,或许是因为最后一个“白宫圣诞”,他们全家留在华盛顿过节。克林顿与第一夫人在联合火车站的商店购物,随后又到中国城旁边的商店购物。克林顿亲自推着购物车,由夫人和女儿选购物品。第一家庭像许多家庭一样,进行最后一刻的购物活动。克林顿手里拿着找回的零钱向人们挥手致意。人们争着让克林顿夫妇签字,竟由商场负责人出面维持秩序。他们一家人走出商场时,路旁行人拥上来和他们握手。圣诞节前夜,第一家庭一家三口出席了华盛顿国家大教堂的午夜弥撒,这是克林顿一家几年来的老规矩。这座大教堂在美国排名第一,世界排名第六,每逢第一家庭要来,人们都夹道欢迎,教堂内外人山人海。第一夫人希拉里的母亲和兄弟来和他们一起过节。

克林顿全家在风景秀丽的戴维营度过总统任期内最后一个除夕,他们和亲朋好友享受最后一次在总统度假宝地团聚的机会。一过新年,希拉里就要宣誓就职,成为代表纽约州的联邦参议员,克林顿将作为参议员家属出席宣誓就职仪式。克林顿还将为夫人在白宫举行新参议员接待酒会。据说,希拉里对白宫恋恋不舍,不管干什么,都会加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了。”

其四,三处办公室两处住宅。

克林顿的白宫岁月还有不到20天的时间就要结束,克林顿要交出白宫椭圆形办公室。联邦政府以“一换二”的方式,给克林顿在华盛顿及纽约各安排一处办公室。此外,克林顿还决定,利用私人赞助的经费,在老家阿肯色州小石城的阿肯色河畔兴建“克林顿总统图书馆”。这已经成为历届退职总统的惯例,都要搞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图书馆。克林顿在这里还要设一个办公室。美国政府规定,总统退休之后,可以终生享用由联邦政府支付费用的一处办公室,克林顿已经决定把这个永久性办公室设在纽约,一是希拉里是纽约州的参议员,二是他们已在纽约购置了豪宅。

克林顿夫妇已经在纽约州维彻斯特县以170万美元购得一处住宅。12月29日,克林顿又以285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了一栋房子。克林顿家人的新宅位于华盛顿市西北的怀海文街3067号。这是一个豪华住宅区,与使馆区毗邻。这座房子是栋二层小楼,环境相当幽静。外观为红砖砌造,入户门为白色,门前是停车场和草坪,对面就是树林。房子坐落于小山坡上,周围住户都是外交官、富裕人家以及社会各界知名人士,离美国海军天文观测站,以及副总统官邸也很近。这栋房子建成于1951年,总面积约500平方米。从外观看,这座小楼并不出众,但据说内部装修相当豪华。里面共有16个房间,包括六间卧室、6套卫浴设备、一间书房,还有一个办公室和一个游泳池。这座小楼距希拉里即将要去上班的参议院不远,大约有一刻钟的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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