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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永远看不见自己的后脑勺(2)

后来他考入了西北大学数学系,毕业后因为断臂的原因许多单位拒绝接受他,但他一点也不气馁,而是凭实力打动了一个私营企业的经理,并被委以重任。可他并不安分,第二年偷偷报考了北大的研究生,并被破格录取,他的一门专业课考了100分,在当年的考生中绝无仅有。

记得幼时我俩夏日一起玩耍时,我最爱摸他裸露的残臂,觉得好玩极了:残臂处冰凉冰凉。而现在我常想那臂上有怎样的生命热度呀!

健康的我们有什么理由自动放弃迈腿伸臂走向新生的权利?

失败计划

多年前,蜗居台湾的何应钦以一级上将的身份跑到荷兰旅游,荷兰国防部接待了他,并带他参观了荷兰的国防设施,参观完后,荷兰人又做了一个国防简报,向何应钦展示了一旦战争爆发他们如何应对的计划,这份计划之缜密、全面让何应钦咋舌。但更令何应钦惊讶的是,他看到了一份更加详细的计划,而且被放置在所有计划最显眼的位置,以突出它的重要地位,这个计划的名称叫——投降计划。何应钦很不理解,他说,在中国人眼里,投降是可耻的事情,是被所有人看不起的行为,而为投降做计划会涣散军心,是战争大忌,中国文化崇尚舍生取义。

而荷兰人的回答很从容:“我们并不认为投降是可耻的事情,经过充分分析敌我力量和战争现状后,如果胜利付出的代价太大或者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时,我们会投降。我们不想因为自己的顽抗招致毁灭性的打击,我们需要保存实力,需要保持国家的完整。我们将把土地、建筑、河流山川都留给子孙,韬光养晦,等待某一天真正强大了,再去夺取胜利。”

投降计划,意在未来。

二战中,盟军胜利登陆诺曼底之后,最高统帅艾森豪威尔将军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我们已经胜利登陆,德军被打败,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向大家表示感谢和祝贺。”可是当时谁也不知道,在登陆之前,除了这份讲话稿之外,艾森豪威尔还准备了一份截然相反的讲话稿,那其实是一份失败演讲稿。失败演讲稿是这样的:“我很悲伤地宣布,我们登陆失败,这完全是我个人决策和指挥的失误,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并向所有人道歉。”

两份讲稿,万般情怀。

我曾经采访过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10年拼搏拥有了8000万的资产,他有过无数次利用智慧取得成功的经历。讲到惊心处,他常会停顿,强调其实自己每次行动前都会做一个详细的失败计划。这让我十分惊讶,而他向我讲述了这样做的理由。在事前假设失败,可以让狂热的心灵冷却,站在失败者的角度思维,必然会考虑到成功计划里关注不到的因素。另外,做过失败计划的人,最终面对失败时,就不会惊慌失措、无以应对,准备时悠然失败后就会坦然。

太多的悲剧大都因为把成功当做唯一的目标,其实,失败计划里深藏求胜意愿、成功契机、超然心绪。

退鞋

文质彬彬的张三是一位社会学副教授,发表过很多很有影响的社会学论文。一天,他陪妻子去某国贸大厦花了70元钱买了一双凉鞋,因为天气太热,妻子当即穿上鞋往家走。谁知走出去不到300米,妻子的脚就有多处被磨破,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看着妻子眼泪汪汪,张三很心疼,他当即认定凉鞋的皮子有问题,就又和妻子回到大厦要求更换。谁知这么简单的要求不但立即遭拒,售货员竟然还说是妻子脚太嫩。

争执无果,张三火冒三丈,当即表示要进行投诉。售货员说:“悉听尊便。”张三将鞋子提回家,通过114查询到“消费者协会”的地址,准备骑车前往,无奈天气太热,他不得不钻进了凉爽的出租。到了消协,工作人员懒洋洋地接待了他,等他讲述完事情经过后,工作人员马上说:“这个需要质量检测部门的质量认定书,否则我们无法受理。”张三垂头丧气地提上鞋走出了消协,在“全力维护消费者权益”的牌子前站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能提上鞋又打的回到家里,来回车费已经花去30块。

回家休息片刻,张三又查询到工商局质检科的地址,马上打的前往。质检科几个人正在打牌,听了他的述说,眼皮抬也不抬道:“关于鞋子皮子软硬没有统一的行业规定,不过,你要检测也可以,要先缴50块钱的检测费。”张三一听有戏,就说:“那能不能让我先看一下检测机器?”工作人员说:“哪有什么检测机器,我们的眼睛是最好的机器。”张三一听就傻了,他现在真后悔自己的维权行动。走出了工商局的大门,连气带热,眼睛冒火嗓子冒烟。张三买了一瓶冰镇饮料压了压火,坐上出租回了家。

张三的妻子是中学老师,也是很文气雅致的一个人,听说张三来来去去已经花去了60块的车费,外加5块钱的冷饮,眼睛都红了。她自己一言不发提上鞋子出门了。张三不放心,一直跟在后边。

妻子到了商厦的鞋摊前把鞋子往地上一摔,立即破口大骂,引来多人围观,售货员立即作鸟兽散……5分钟后,商厦经理不但亲自把70块钱给退了回来,还郑重其事地向她道歉。

晚上坐在电脑前,张三这个社会学博士感慨万千,他写下了这样一个论文题目:社会学原理无法解释的一次成功的退鞋经历。

第99朵玫瑰

我走到街脚的那个花厅前,卖花女孩像以前一样向我含笑致意:“先生,还要红玫瑰吗?”我点了点头,看她的两只纤手将勿忘我、满天星、情人草和红玫瑰极仔细地扎好,顷刻之间,我手上持着的已经是一个盎然的春天。

“先生,走好!”我离去时她说。我回头挥了挥手,猛然间被一种以前从未注意的情景震了一下:少女红润的脸夹在各色鲜花里,笑容灿若星辰。我不禁一痴,心下疑惑:究竟是少女用鲜花打扮了这个世界,还是鲜花装扮了少女,两位一体的人和花竟是那般的和谐完美。

卖花女孩眉清目秀,眼神中有说不尽的稚嫩和纯真。她来自乡下,原是给人当保姆,后来自己开了这家花店,她每天将从昆明空运到西安的花卖给那些恋爱中的人们,忙碌中也觉出了生活的充实。女孩有个男友,现在在遥远的南方打工。女孩开花店也是缘于男友的一次礼物。女孩告诉我,某年情人节,男友的礼仪电报送来后,她却没有收到心仪的鲜花,那是南国很平常的一种花,然而北国却很紧俏,女孩眯起眼睛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说:“你不知道,我当时好遗憾好难过呀!”为了众多的情侣不再有遗憾,于是有了这家花店。

很久以来,我一直从女孩那儿买花送给女友。我的家远离这座都市,女友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很爱她。我们从相识到热恋,从第一束花到现在,卖花女孩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之所以能获得女友的芳心,有一半功劳应归功于卖花女孩。初始,我对花一窍不通,对女孩的心事更是一无所知,于爱情中这大概是极忌讳,于是女孩成了我的高参,什么时候送什么颜色的花,每次送几朵也是极讲究的,女孩认真地对我说:“送1朵玫瑰,表示‘一见钟情’;3朵表示‘我爱你’;11朵表示‘一心一意’,你现在应该送11朵了。”我笑了,看着那些鲜活的花似乎经她的手那么轻轻地一拨弄就栩栩如生的仿佛有了灵性……就因为这些鲜花,我们的爱情日渐成熟。

独生的女友被父母惯坏了,我问她:“究竟送你多少花,我们才能牵手到天涯?”她顽皮地说:“99朵!”那时,《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正风靡大街小巷,我一吐舌头:还好,只让我送歌中玫瑰的零头。一天,我无意中对卖花女孩讲起这件事,我发觉她眼中充满了喜悦和羡慕。“你们真浪漫!”她赞叹。

2月13日那天,天上下着小雨,我路过花厅时被卖花女孩叫住:“先生,给你的女友送束花吧!这是我们情人节专门订的一批玫瑰,你看,那盛开的花多像一颗颗心呀!”我摇了摇头,我和女友为结婚的事吵了一架,吵得很凶,凶到分手的程度。

我沉郁的表情使女孩觉察到了什么,我转身离去时她叫住了我:“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那眼神真诚得让人无法拒绝。我告诉了她原委,她边听边点头,我讲完时,发现她似乎还沉浸在我们的这个悲剧之中。

2月14日,我心情很烦躁。在这之前,我已送给了女友98朵玫瑰,我本打算在情人节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送给女友第99朵玫瑰,然后,我们将牵手共赴佳期。可是……晚上,我正在百无聊赖地翻一本一点也看不进去的书,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我呆了:一袭白裙的女友楚楚动人,满脸含笑,手上捧着一束玫瑰花。

“Darling,我们结婚吧!”话音未落,就已经扑进我的怀中。

“怎么这么仓促,我可一点准备也没有,能告诉我理由吗?”我激动地说。

“因为你已经送给我象征我们爱情天长地久的第99朵玫瑰。”

“只有98朵呀!”

“还有这一朵!”女友将花捧到我跟前,微笑着对我说。

我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一定是卖花女孩!以前每当我出差,总托付她代我向女友送花。

我拥紧了女友,感动而无言。

我们生活里,处处都有比鲜花更美丽的心灵!

真正的人生小语

大二第一学期,元旦将至的一天,同学告诉我收发室有我的汇款单。我想一定是父亲给我寄来了生活费。拿出来一看,汇款金额栏写着“叁圆整”。我一下子乐了,心中暗想谁开玩笑寄给我3块钱,再看下面的汇款栏里飘逸的钢笔字:《天津青年报》“我的人生小语”栏目,旁边的附言栏里写着“稿费”两个字。

我这才想起半年前曾经给该栏目寄了一篇讲述我对人生看法的小稿,久无消息,以为它又遭到了与以前寄出的那么多稿件相同的命运,慢慢地也就淡忘了此事,不想竟然寄来了稿费——这可是我生命里的第一笔稿费呀!尽管数量很少,可我还是十分欣喜,成就感顿生,马上以为自己就是“写作”的料了。

拿到钱以后,我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它花掉。

约女友出去看一场电影,并告诉她这是我的第一笔稿费,赚取她的崇拜并让她分享我的快乐?不妥不妥,这钱虽面值只有3元,可它包含着我多少日夜爬格的辛酸、求梦的苦痛、失败的折磨,这样花掉,既轻薄了这3元钱又自贬价值。

买一瓶啤酒,自斟自饮,庆贺我的第一次成功?不妥不妥,人生的路还长着呢,我才刚刚起步,以后的艰难可想而知,一次成功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喝酒带来的喜悦转瞬即逝。

……

揣着这3元钱,我真舍不得将它花掉。平日里我可不是这样,看录像电影,过生日请客,几十上百元,毫不吝啬,因为那钱是父母给的,花了也不觉得心疼。“父母给的”,对呀,为什么不用它给为我们操劳一生的父母尽一点心意呢?

既要情意浓,又要价格低,快过元旦了,买张贺卡吧!

我到街上挑了两张朴素淡雅香气四溢的贺卡,回来后便马上写上了字。

第一张是这样写的:元旦将至,祝爸爸妈妈快乐健康!

父母为我耗尽心血,黑发全白,积劳成疾,而到现在为了我能顺利完成大学学业,60多岁的老爸竟然到建筑工地上给人做小工,一天只有15块钱的收入,干着那样繁重的体力活,父亲还省吃俭用,每天带馒头到工地上解决饮食。我所有的成绩都是建立在父母奉献的基础上,如有一点成绩,我也应该首先感激他们。

第二张写给我高中时代的语文老师:元旦将至,祝王老师桃李满天下!

我至今仍能记起,王老师每次将我的作文当范文当众宣读,那给了我多少鼓励啊,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他的赏识,如果没有他的鼓励,我可能早就将文字爱好抛远了。

两张贺卡寄出去了,他们收到贺卡后绝不会想到这看似平常无奇的贺卡包含着怎样的故事、包含着我多少的思念和感激。

第一次稿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质朴,什么是真爱,什么是真正的“人生小语”!

街头艺术家

那天,上完课后,我走着回家,就在人行道上,远远看见一个人伏地写字。有一些人围观,一些人往放在一边的钱盒里送钱。我很不以为然。在西安的街头,我许多次看见过许多人拖着残疾的躯体在人行道上写粉笔字,多是诉说自己的不幸,以此换人同情得些饭钱,当然,有真残疾的也有假残疾,有写字好甚至文字打动人的也有写字不好文句不顺的。我以往对他们报以冷漠,不是残忍,是实在接受不了那种方式,残疾了就一定要在街头乞讨吗?一定要通过写字的方式在被环卫工人打扫干净的大街上乱画吗?

但这天,当我靠近那个写字者,无意中的一瞥,心灵顿时震颤,那长仿宋字简直美得惊人:一笔一画,横平竖直,峭拔有力,棱角分明——简直不是写在砖上的字,而是画在砖上的一幅画。我的双脚抵挡不住诱惑地停了下来。看字当然要看人,首先我看见的是一只写字的黑手,仿佛好久不曾洗过,但那手灵活、严谨,除此之外,我只看见他的躯体伏地成团,看不见面孔,因为被长发遮掩,看不见腿脚,因为压在身下,他的表情实在不像是写字,倒像任何一位面对自己作品的艺术家,专注投入里透出快乐。这时许多人在旁围观,我听见几乎每个人都说:“写得这么好!”然后将钱送到一边的盒子里,他对身边的钱盒漠然置之,只顾着写字。

我蹲在了他身边,轻声问他:“你这字是怎么练出来的?”他停了下来,抬眼看我:一张多么有活力的脸呀,双眼炯炯还带着笑。头发披在一边,是那种艺术家都爱留的长发。他说:“我从小就练!”我说:“我是说你写的这种美术的长仿宋体!”他说:“因为以前基本功好,我只练了7个月!”我说:“不可能吧!我已经练了7年,还没你写得好!”是的,已经超过7年,我大学毕业从事教学工作,教的是机械制图,图纸上的字体必须写长仿宋体,我一直在练,也一直在教。听我说完,他笑了:“你写,你未必喜欢,不喜欢就很难投入;我写是因为我爱,把它当成了生命,现在连身体都残了,只剩下了它,所以它必须完美,我也感谢它,因为它的陪伴,我的生命才充实丰盈,我才有了活下去的愿望。何况,我要凭它讨饭,我不可能将不好看的字写在这里,既污染环境又污染大家的眼睛。你不同,你有固定的工资,有稳定的工作,写它只是你谋生的手段,未必是你灵魂的支柱。”

我真的好惭愧,伸手掏钱,但被他拦住,说:“你别给我钱!”我吃惊,他接着说:“我在街头已经多日,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话,他们只给我钱,因为我美丽的字让大家获得快乐并激发出同情与善心,但不管怎么讲,他们把我当乞丐。但我的心灵不是乞丐的心灵,与任何常人一样,渴望友谊与交流。而你与我聊天,我很高兴,我很愿意你把我当朋友,我能收一位朋友的施舍吗?”

我站起身向他挥手告别,因为我不能再打扰他:他在工作。走远了,回头看,他的身体伏得更低,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伏地跪拜。人们从它写的字旁走过,因为这份美丽太惊心,谁也不愿意踩踏这一块土地。

成功常在一念间

面对严峻的就业形势,大学毕业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即便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西安交通大学一个姓刘的优秀毕业生到北京一家大公司面试,回来后给我讲起了应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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