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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入肉三分的伤

回到房中,她看到聂子莹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床沿。这样热的天气,也难为聂子莹顶着红盖头这么久?她不是有意要骗她,而是身不由已,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有这样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弯月也挂在柳梢头,似乎伸出手去,就能把月亮采摘下来。蜡烛摇摇,烛台上全是红泪。墨非烟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很悲愤的感觉,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如果她因身份败露死了,谁会替她哭呢?

想到迟钝的聂子靖,貌似精明的聂子逸,心弦不禁轻颤,她坚持留下来,到底值不值呢?

过了很久,她坐的屁股都有些疼了,想来聂子莹也决不会比她好受,她还能在屋子里来回晃动,可聂子莹只能干坐在那里。七月的天气,晚上虽有凉风,毕竟还是很热,她只是坐在这里烦闷,就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汗,聂子莹应该也很闷热吧?何况聂子莹头上不只有红盖头,还戴着凤冠霞帔。

想到这里,她来到聂子莹的身边:“郡主,天气太热了,我先帮你取下红盖头。”伸手撩开红盖头,一道寒光,自聂子莹的怀中乍然显亮。

墨非烟惊呆了,她本来就不会武功,更没想到聂子莹会突袭,寒光已经穿透了她的喜服,她能感觉到刀尖刺破皮肤时的冷凉。奇怪的是,她只有震惊没有害怕,在晚上到来之前,她把所有的死因都想了一遍,唯独漏掉了被新娘子刺死这个环节。死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是震惊于聂子莹这种做法!

聂子莹见一招得手,借着烛光,看到墨非烟惊讶的神色,不禁清叱一声:“你为什么不躲?”

墨非烟苦笑:“我没有武功,就算避也避不开。”

“那你为什么不大叫?只要你大声的叫,就会有人来救你。”

“我为什么大叫?难道我要让大家都看到我这出丑的样子吗?”这时墨非烟才感受到疼痛,可以肯定的是,刀刺的并不深,如果聂子莹下手利落,不出意外,一刀致命。

聂子莹秀小的玉手还握着短匕,未能完全刺入墨非烟腹腔的短匕犹亮着寒光。

烛光下绝美的新娘,春葱般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格外白皙,还有大红的喜服,这一切给人的感觉诡异极了。

墨非烟低头看了一眼短匕,再抬头看聂子莹时,她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谁让你嫁给我?谁要跟你圆房?”聂子莹气呼呼的说,“我离家出走整整三年,都是为了逃避,没想到才一回来,就要跟你圆房,你让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墨非烟惨然一笑:“就算你不想洞房,也不必拿刀来刺我?你以为我是铜皮铁骨?我身子骨这么单薄,禁不住你这一刀。”

聂子莹这才看到自伤口流出的血,吓的“哇”的一声丢开了短匕,从床上跳开,再看短匕还留在墨非烟的小腹上,从刀身流出的血映着烛光,墨非烟用手按住了伤口,迫使伤口的血流得慢一些。她惨白的脸色被红烛一照,形成了半边惨白,半边昏红,尽管这样,她的眉眼依然好看的、就像是最精工的画笔勾勒出的线条,就连她微微蹙眉的模样,也让人禁不住心疼。

聂子莹暗想,自己与墨非烟无仇无怨,只是因为听从父命,娶他做了郡马,就要害他的性命,想来有些残忍。

墨非烟已经疼的眉梢紧紧的蹙在一起,她感至温热的血自伤口往外涌出。虽然这一刀并不很深,毕竟刺入的是血肉之躯,流血也难免。

聂子莹忽然有些害怕起来,她毕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就算她在外面闯荡了几年,始终不改其高贵千金的本质,心底还是善良的。她怯怯的往前走了几步,想凑近看墨非烟身上的伤,忽然看到墨非烟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哎!你不会死吧?”

聂子莹咬住下唇过来扶墨非烟,她脸上的稚气和纯真,让墨非烟反而有几分同情。

这哪像是那天在街头暴打流氓恶霸的少年?倒像一个乖乖的邻家女孩。论及容貌,聂子莹并不输于齐悦,然而齐悦气场强大,像个御姐,而聂子莹则像个萝莉。

墨非烟低声问:“你不会再杀我吧?”

聂子莹想了想,只是问她:“你保证以后都别碰我,我就不会杀你。”

“你放心,就算你让我碰,我也不会碰。”墨非烟自嘲的忍痛笑了,就算她想碰,也得有那个功能,她只是个女人,又不是男人,能干什么?

聂子莹还是不放心:“哪个男人不好色?哪个男人不偷腥?你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等我救了你,你就原形毕露,如果我让你什么什么了,那我不是很吃亏?”

这都是什么逻辑?墨非烟又是疼痛,又是好笑,“郡主,你要是真的怕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如一刀阉了我。”

“这个主意不错。”聂子莹抿着下唇,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墨非烟,突然伸手拔出了短匕。

墨非烟痛的忍不住发出尖叫:“你真的要杀我?”这个郡主表面看起来挺善良的,怎么出手这样的狠,把刀刺入她小腹时,还没有这么痛,刀一拔出,她痛的真想打滚!

“不是啊!你刚才的提议很好,那我先阉了你,然后再救你,这样你就不会侵犯我了,我们也能和平共处了。”

这个小郡主实在太天真了!她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懂,简直白痴。真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外面是怎么混的?难道是靠了她这张绝美的脸蛋的吗?

墨非烟用手捂紧伤口,压迫出血部位,叹了口气。为了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小郡主放心,她还是决定告诉聂子莹自己的真正性别。

“郡主,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要被吓到,最好你保持冷静。”

聂子莹黑白分明的眸瞳眨巴了几下,无辜的问:“你不会是编个故事吓我吧?”

“我不是你三哥,没那么无聊。”墨非烟发现,晋王的这几个孩子都算挺极品的,除了聂子靖是个正常人;聂子然腹黑淡定,到现在都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聂子逸却是放荡不羁,好逸恶劳;至于这个瑞阳郡主,却是白痴加天真,白长了这么标致的一张脸。

聂子莹逼视着她:“你快说,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墨非烟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轻如鸿毛,柔若柳絮的语音,小心翼翼的回答:“其实,我并不是什么男子,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女子。”

“什么?”聂子莹吃惊的张大嘴巴,两只眼睛瞪得浑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墨非烟居然是个女子?

墨非烟轻叹一声:“你若不相信,可以去问齐悦,她什么都知道。”

聂子莹从头到脚打量着墨非烟,只见她皮肤白嫩,清纯秀丽,带着一股冷清而又清甜的气质,虽然是作男子装扮,可按在伤口的玉指似乎比自己的还要纤细,下颌尖秀,玉颈修长。本来就有七八分的像个女子,经她这么一说,简直是越来越像。

墨非烟蹙眉轻叹:“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一眼认出你是个女子?”

聂子莹当然摇头,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墨非烟一眼就断定她是女子?

“那是因为,但凡女子装扮的男子,无论多么神似,总有女孩子的纤巧秀丽。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侯,你给我的感觉,俊秀的就好像山涧的一股清泉。”墨非烟依然捂着伤口,虽然伤口仍旧疼着,可她看到聂子莹这样的神态,直觉告诉她,聂子莹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她的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聂子莹怔愣了半晌,忽然问:“那你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你不怕我去告诉父王?”

墨非烟眸色黯沉下来:“郡主,老实告诉你,我今晚就是抱着必死之决心。我知道,只要我的身份一旦暴露出去,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局。可是我别无选择!”

聂子莹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吁了口气:“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她忙从柜子里取来金创药,“先用这个止血吧?都怪我,我没有把事情弄清楚,就貌然下了杀手。”

墨非烟摇头:“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如果你嫁的人不是我,换作其他人,估计你也会这么做的。”

聂子莹瞥了她一眼,眼神弃满了惊喜,却没有说话,伸手解开墨非烟的喜服。喜服下的中衣已经给血污了好大的一块。她知道那一刀只入肉三分,对普通人来说三分便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墨非烟这样的弱质女子,这一刀伤她不轻。

直到解开墨非烟的亵衣,聂子莹才完全相信墨非烟的话。若墨非烟不是女子,怎么会在这样炎热的天气把胸裹起来?她也在外行走江湖过,她也出门历练了三年,行走江湖;女扮男装的她,用同样的方式掩示着身材。

墨非烟看到,短匕在她右侧小腹扎了一个窟窿,因为伤口较浅,虽然还在往外流血,但流出的速度慢了下来。伤口有寸长,入肉三分。

这时聂子莹心中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她本以为墨非烟是个男子,怕她对自己图谋不轨,没想到她竟是个女子,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金创药撒在伤口上,聂子莹又找来细布替墨非烟包裹伤口。等到她处理好伤口之后,才让丫鬟们打水进来。

“你把手擦一擦。”聂子莹将绞好的脸巾递到墨非烟的手中。

墨非烟用力把手掌的血渍抹净,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聂子莹红着脸:“不必客气,这是我把你弄伤的。”

墨非烟暗想,若不是聂子莹这样冲动直率,她也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聂子莹。其实越直接的人越简单,越简单的人越好相处,也越容易成为朋友。若是她能早一点了解聂子莹,也就不会白白挨她这一刀了。

墨非烟决定岔开话题,到现在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聂子莹会逃婚?她对这桩婚姻有什么看法?

“郡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婚?”

聂子莹怔了怔,反而大方的笑了:“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可是那个人太过自卑,根本就就不敢跟父王提亲。那天我走的时侯,本想跟他一起走的,谁知道他爽约了。”

“看来郡主也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墨非烟颦眉苦笑,这天下痴情的女子何其之多,她所认识的比比皆是,例如悦儿,例如莹儿,就连她自己也是这种人。

现在两个女子之间再没有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反而互相了解。聂子莹问,“你明明是个女子,为什么要答应我父王呢?早知道你是个女子,我何必要在外面流落三年?”想到在外面这段日子的难辛,她的眼圈不由得红了。

墨非烟知道大家都有一段不开心的往事,觉得心中一酸,没有直接回答聂子莹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明月。

聂子莹又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墨非烟耸着肩膀:“我真不知说什么好?我要说的刚才已经说了,你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的情况呢?”

“你明明是个男子,为什么要入赘到王府?”

墨非烟没好气的道:“说来话长,自小我就被当作男子般养大。因为我娘一连生了个几个女儿,大部分都夭折了,而且爹又那么想要儿子,娘最后生下我的时侯,只能把我当男子孩养。如果没有晋王府的招婿,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聂子莹听的直摇头:“那你也不一定非要嫁到我们晋王府啊?”

“我像你一样,由不得自己作主。”墨非烟笑意淡淡倦倦,眉宇间又有一抹栗色。

聂子莹眨巴着大眼睛,一听要问个清清楚楚,“那你也能跑啊?”

墨非烟不置可否的摇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我娘生下我时,也把我的情况报告上去,那就不会有事。可惜我爹他,贪图你们晋王府的银子,还要逼我下给嫁给你,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嫁到你们齐王府。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但是当朝的进士,还被皇上亲自赐婚,现在又成了晋王府的女婿,光是这几个虚名都够我难活命的。”

聂子莹听的不主点头:“这倒是真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你居然是个女子,那可罪犯欺君,理论当斩。”

“所以……我根本就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墨非烟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无奈,与身上的伤痛比起来,那一种痛才是深处骨髓。

聂子莹完全听明白了,墨非烟是让贪财的父亲卖到王府入赘的,可是墨非烟因为有进士的功名,也不敢轻易暴露身份。自己离家出走这几年,墨非烟可以说是循规蹈矩,竭尽全力助父王一臂之力,为的只是能有一天,假若自己当真发现了她的身份,她可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酸,险些落泪,声音也哽在喉中:“烟儿,是我错怪你了,我没有弄清楚,就对你下狠手……”

“你别这样。”墨非烟笑的像个孩子,这是她最期待的结果,她把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给郡主,获得郡主的谅解,保全性命于王府,假凤虚凰过一生。

聂子莹忽然间又觉得很丧气,若她早点知道墨非烟是个女子,何必离家出走好几年呢?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墨非烟当然理解她这样的感情,反而忍痛笑道:“你别自责,谁都做错事的时侯,好在你错的并不深,你也没有把我怎样?”

“这还不算?”聂子莹指着她的伤口,俊秀的脸庞露出愧色,“我都把你伤成这样了?”

墨非烟朝她挤了挤眼睛:“起码我还活着,至少你没有一刀结果我的性命!”

聂子莹又让她逗得开心起来:“没想到你这么豁达?”

墨非烟摇头:“我不是豁达,是没办法,如果你像我一样,你就知道生活的有多艰辛?我呆在王府中,时时刻刻刻都提心吊胆,生怕别人识破我的身份;又怕你回来,我那时侯并不知道你这样的通情达理,我还怕遇到一个凶神恶煞、蛮横不讲理的郡主,被她识破身份后,会一怒之下把我的脑袋搬家。”

聂子莹听到这里,终于“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她本就绝美,这一笑更是娇憨天真,墨非烟同为女子,也看得呆了,禁不住赞道:“郡主,你真是个绝色美人。”

聂子莹却板起了面孔:“你少在这里恭维我?不管怎么说,你骗了我,我刺了你一刀,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这件事。”

这当然合墨非烟的心意,她忙不迭的点头:“郡主已经发话,我怎么能不答应?”

此时夜色已浓,残烛还不足一半,烛台上全是烛泪,墨非烟望着烛光,幽幽的道:“这已经是我第二个洞房花烛夜了。”

聂子莹又忍不住要笑,转念想到这三年来的在外面辗转奔波,为了逃避父王的追捕,不知吃了多少苦,又觉得无限凄凉。

墨非烟看着她的神色,轻声问:“郡主,你究竟是为了谁才离开王府的?”

聂子莹的俏脸陡地红了,偏首道:“我不告诉你。”

墨非烟眸光闪了闪,故意说道:“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是谁?”

聂子莹惊呆了,失声问:“你知道是谁?”

墨非烟不动声色的套她的话:“你喜欢的那个人一定长的英俊威武,人品不凡,对不对?”

聂子莹下意识的点头:“他长的确实很英俊,虽然没有我这几个哥哥那么俊美出众,但在男子中,也称得上是高大威武。”

墨非烟点点头,继续发问:“那个人一定就在我们王府中,对不对?”

这让聂子莹更吃惊了,她张大嘴巴问:“你,你居然真的知道?”

其实墨非烟哪里知道?她只是半真半假的在套聂子莹的话,没想到一下子就套出来了。现在,就算聂子莹不告诉她,她也能够猜出那个人是谁?

聂子莹脸红了又红:“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妨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当时我让他跟我父王提亲,但他说配不上我,不肯去找父王;后来我们相约一起离家出去,结果我从王府逃走,他并没有跟我一起走向……”

虽说聂子莹稚气未脱,做起来事不经大脑,但想到她小小的年纪,在这样的社会,就具备这样的反抗精神,也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墨非烟真想拍手叫好。只是用了三年的时间,一直都没有等到那个人,想来莹儿也一定很失望吧?

聂子莹说到这里,也想到了伤心事,神情变得凄然起来:“我本想着,他若看到我回来,一定会很高兴,也许他会跟父王说起来我们的事情……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他觉得配不上我,所以他宁可拱手把我让给别人。”苦涩的笑容从嘴角延伸,开出一朵凄楚的花。

墨非烟也跟着伤感起来,从聂子莹的话中,她已经知道所指的是谁?但她无法把所认识的方正和聂子莹口中所说的方正,联在一起,那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在她的印象中,方正是一个极正派,作风严谨的青年,他做事虽然很少变通,不过,你只要把这件事交给他,他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你可以完全放心。然而,方正在感情上唯唯诺诺,却是她所不了解,也不知道的。

“郡主,我觉得方兄并不是你那种没有担当的男人,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想让你过更好。”

聂子莹不相信的摇头,秀丽的眉眼带着轻愁:“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墨非烟果断打断她的话,清澈的眸光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意:“郡主,难道你完全相信方兄的话?自从我到王府之后,父王有很多事情都是安排我和方兄一起去做,方兄平时深居简出,我和他又常在一起做事,他身边跟没就没有别的女子,若有的话,我早就知道了。”

聂子莹抬头看着她,紧张的问:“真的?你不要骗我?”

“郡主,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你能体谅我的苦衷,还肯帮我瞒住身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墨非烟挪动了一下身体,牵动了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方兄为人正直忠厚,要说他身边有别的女人,这个打死我都不相信。不过,以他那样的脾气,也有可以想牺牲掉自己的幸福,换你一世的安乐,也大有可能。”

聂子莹明眸流转:“我才不相信呢?他若是真心爱我,三年时间,他为何不去找我?”

这一点墨非烟也觉得很难说得通,方正不像是那种薄幸的男子。这些年来和方正一起共事,方正在她身边,都充当了护卫和管家的角色,在很多时侯,方正都是拼了命的维护自己。如果说方正和聂子莹相爱,自己应就是他的情敌,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可若是说方正无情无义,她倒觉得方正是整个晋王府中,除了聂子靖之外最令人倚重的男子。

想了想,墨非烟只得找了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借口:“郡主,可能方兄他真的有难言的苦衷。”

“比起我受的苦,又算了什么呢?”聂子莹越说越伤心,眼圈都红了,眼见要掉下泪来。墨非烟忙劝她,“郡主,反正现在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虽然在别人看来,你我已是夫妻,可我们知道,这并不是真的。若是你真的想试出方兄的真情,大可用我们今天晚上做文章,我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一定会吃醋,就是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火侯。”

翌日。

一缕曙光照在红墙绿瓦上,聂子莹和墨非烟早早便起了床,起床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要给王爷和王妃请安。

聂子莹和墨非烟换了衣服,走出云水阁,朝锦绣阁的方向走去。

聂子莹别过头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墨非烟抚住小腹,微微一笑:“用你们这些习武之人的话说,只是皮外伤,没事。”

“可……”聂子莹摸了摸脖子,很不好意思的摇头,“总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么对你。”

墨非烟白了她一眼:“郡主,现在你还说这种话?”略带着微嗔的口吻,“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以后当然是同仇敌忾。”

听了这话,聂子莹又禁不住笑了,“我说的对,以后,我们两个只能风雨同舟了。”

“这都是郡主的成全。”墨非烟也不知是开心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看到阳光从宫墙外洒进来,院子里的芍药都发出淡金色的光芒,青石小径,翠竹幽幽,清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不知命运给自己开了个什么样的玩笑?墨非烟边走边想,长久以来,她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身份败露,难免一死,没想到,她居然幸运的遇上了聂子莹。聂子莹虽然有着俊秀纯真的相貌,和她的哥哥们一样,可谓是十分的出众,十分的迷人;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别人所没有的同情心,就是这样的同情心和包容心,刀这才能够瞒天过海的活下去。

聂子莹有些不依心的扶着墨非烟,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依偎在墨非烟的身畔。墨非烟身形单薄,稍比她高,却同样的清丽无匹,两个人走入大厅的时侯,大家的眼睛着实亮了一亮,也震了一震,好一对金童玉女。

聂知秋微微的笑了,眉目舒展的就好像压在心头多年的重担被移开,笑得如话详和。他笑着跟女儿和女婿打招呼,“烟儿,莹儿,你们今天起的很早?”

聂子莹仿佛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们来给父王和娘亲请安。”

林玉燕喜欢的不知该怎么才好,看看纯真靓丽的女儿,再看着风神俊朗的女婿,只是看着这以璧人,就已经觉得赏心悦目了。

此时,大厅外传来一个清越的娇笑声:“原来郡主和郡马已经来给父王和王妃请安了,我们是不是来得晚了?”

齐悦和聂子然手拉着手,已然来到大厅。她原本耽心了一夜,现在看到墨非烟和聂子莹恩恩爱爱的样子,完全放下心来。看来那些耽心完全是多余的,墨非烟已经用她的办法搞定了聂子莹。

聂子然气质高贵,素来冷漠而又英俊的脸庞也露出一丝笑意:“莹儿,你终于回来了,二哥在这里恭喜你了。”

聂子莹这才见到了二哥,急忙丢下墨非烟,扯着二哥的手又说又笑:“二哥,昨晚怎么没见你?你什么时侯回来的?”

聂子然笑意在眼角舒展,“我昨晚回来的时侯,你已经睡下了,所以……”他宠溺的摸着聂子莹的秀发,“这次回来,可不能再像以前任性妄为了,要好好的烟儿过日子,知不知道?”

聂子莹吐着舌头笑:“二哥,你说的这句话,从我昨天回府到现在,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我知道了。”

大家听了,又忍不住笑起来。可是在场的,还有三个人,不但没有露出一点笑意,甚至都有点想要哭。这三个人分别是聂子靖、聂子逸还有方正。

聂子附在大哥耳边,低声道:“大哥,我看到没有?莹儿居然和烟儿这么要好,难道说,烟儿是个男子?我们判断错误?”

聂子靖沉静着脸色,薄唇微动,很快和弟弟交流了一下看法:“别急,再观察一会儿。”

方正却是紧抿着唇,神情严肃的,好像面临着千军万马的战场,他站那里连动也未动,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聂子逸忽然大踏步朝聂子莹走过去,还友好的拍了拍他妹妹的肩膀:“莹儿,昨天晚上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你们居然起的这么早?”他故意挤了挤眼睛,似有若无的瞥了墨非烟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妹夫,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的表现差强人意啊?”

聂子莹气的拍开他的手:“三哥,你再这样,人家不理你了?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尽在打趣自己的妹妹?”

聂子逸的眸光落在墨非烟的身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墨非烟应该是个女子,怎么妹妹一点都没看出来?难道她使了什么妖法?还是自己从一始就看走了眼?他实在不能理解。

聂子莹亲亲热热的拉着墨非烟:“相公,今日天气很好,我们一会儿到后花园赏花,如何?这三年都没有回府,我想到处走一走。”

墨非烟欣然答应:“这个自己。”

聂子莹故意提高了声音:“方兄,麻烦你让人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为我们准备好酒菜。”她看到方正的脸色迅速的起了变化,仿佛带着一丝苦笑,“郡主放心,我这就让人准备。”

聂子莹不依的摇头:“不行,我的喜好只有方兄最清楚,让下人准备我可不放心。”她又回头注视着墨非烟,“相公,听说你和方兄常在一起共事,你的口味方兄应该也很清楚吧?那就麻烦方兄也准备一些相公爱吃的食物。”

方正面如死灰,只是被动的点头,“郡主吩咐的,我都记下了。”

一直都没说话的聂子靖忽然说道:“莹儿,你怎么能这样使唤方兄呢?你想吃什么让下人准备就行了?”

聂子莹娇笑的摇头:“从来都是方兄准备的最合我的心意。”

林玉燕笑道:“这倒是没说错,从小到大,只有正儿做的事情莹儿才不会挑剔,还是让正儿去做吧。”

方正微微点头:“请王妃放心。”说完这句话,他大踏步朝外走去,好像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一刻。

聂子逸也急朝着他追去:“方兄,方兄……”

聂子靖深深了瞥了墨非烟一眼,温暖的笑容似乎带着落寞:“烟儿,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侍莹儿。”

墨非烟忍住不快,冷静的回答:“请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善待莹儿。”心下却在想,你若是早能看穿我的身份,我又何至于斯?

齐悦意外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浮现在脸庞,她有点同情的看着故作淡定的聂子靖,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大哥放心,烟儿向来都是极有分寸,她一定会好好照顾莹儿。”

“莹儿,我有事找你!”

看到三哥满脸严肃的样子,聂子莹不禁怔了怔,她想不通,三哥为什么特意来找她?

清风掀起聂子逸的衣摆,他的脸色就如同这衣摆一般飘浮不定。凝望着湖水的目光,显得分外的忧郁。他问:“你和烟儿到怎么样?”

聂子莹眨眨眼睛:“我们很好。”

“那是怎么个要好法?”聂子逸怕自己表达的不够明确,暗示似的问,“你们洞房花烛那天……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同?”

聂子莹摇头:“有什么不同?三哥,你是不是太无聊了?居然问我这个?”

聂子逸有些赫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清了清嗓子,“烟儿他……他实是像极了娘娘腔,也由不得我不怀疑?”

聂子莹倒吸一口凉气:“三哥,你不要在这儿无理取闹了!我自己的相公,难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吗?”

聂子逸分辩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开始并不喜欢他。”

“那只是一开始,我那时侯根本就不认识他,相识了之后,发现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在我离家这三年,他兢兢业业的在府中帮父王做事,又有能力,又肯吃苦,而且还等了我整整三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听说他这样为我,我很感动。”聂子莹也在暗暗观察着三哥的表情,难道他也知道烟儿的真正身份?否则他为何会这样问?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聂子逸的意料,今天早上,他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到大厅,没想到受打击是他。他怎么也想不到,妹妹居然和墨非烟在一起,是那样的甜甜蜜蜜,甜蜜的简直让人嫉妒!可是他不甘心,他只是想澄清这件事,他不相信墨非烟是男子。

聂子莹继续说道:“三哥,我知道你和相公的关系一般,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中伤他,他人是很好的。”

聂子逸苦笑:“我为什么要中伤她?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有那么无聊吗?要不是……”他突住止了口,因为他看到墨非烟正朝湖畔走来。

聂子莹也看到了,高兴的朝墨非烟招手:“相公,我在这里。”

这一声声的相公,听在别人耳中还没什么,可是听在聂子逸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刺耳难听。难道老天真的给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烟儿一直都是男的,只是他持怀疑态度罢了。

墨非烟依然是淡青色的长衫,碧波映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如同秋水般明净,却也自有股吸引人的俊逸和文秀。

“莹儿,我再问你一次,那天晚上,你们究竟有没有……”聂子逸咬了咬牙,把不该说的也问了出来,“你们究竟有没有洞房?”

聂子莹瞪大眼睛望着他,愕然道:“三哥,这也值得询问吗?你的好奇心未免太强了一些?”三哥一直在追问她和墨非烟的事情,他真是太奇怪了!

聂子逸脸有点发红,讪讪然:“算了,就当我没问,我走了。”他大踏步离开了湖畔,却在假山的遇到了聂子靖。

“大哥,你什么时侯来到后花园的?”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聂子靖长身玉立的站在花丛边,环抱着双臂,脸上的表情看不透,却让人很意外他的神情。

“大哥,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聂子逸压低了声音,“烟儿应该是个女子,可是莹儿的表现却……我很失望。”

“难道你希望妹妹真的嫁给一个女子?”聂子靖显然已经认命,就算不认命又能怎么样?都说眼见为实,今天早上他看得清清楚楚,这还会有假?

“当然不是……”聂子逸叹了口气,“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不是朝着我们预期的那样?”

聂子靖也沉默了,他也同样这么想。不过,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他又能怎么样?郁闷的长叹一声,他和逸儿都算错了,烟儿居然是个男子?这真让他们大出意外,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聂子逸忽然咬牙道:“我就不相信,烟儿怎么可能是男子呢?”

聂子靖白了他一眼:“难道莹儿会骗我们?”

“那有什么不可能?”聂子逸意味深长的道,“也许她早就和烟儿达成共识,合伙演一出戏来骗我们。”

聂子靖摇头:“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不能当真。”

“大哥!”聂子逸提高了声音,“难道你愿意看到烟儿和莹儿这样在一起吗?”

“当然不是。”聂子靖的眸光黯了一下,“莹儿毕竟是我们的妹妹,她这样骗我们有什么好处?我看到和烟儿那么亲密无间的样子,我就觉得很难受。”

聂子逸也道:“我和你想的一样,难道我会好受。”真是白费了心机,他和大哥本来都打算看一出好戏,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让他失望之极,虽然失望,却也没有绝望,他要找机会,亲自去问个清楚,他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正在说话,忽然听到有人发出一声长叹。两个人拔开花丛一看,方正就立在花丛的背后,双手负立,一直在长吁短叹。

“方兄……”聂子逸小声叫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方正别过头来,淡淡的道:“没有什么。”他极力装的自然。

“方兄,你一定有什么烦心事,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叹气了。”聂子逸问,“出了什么事?”

方正淡然一笑:“没什么。”

“这倒奇怪了,今天我们三个人怎么都是这样?”聂子逸真有点儿想不通。要说他和大哥还情有可原,方正呢?他是在为谁叹息?

聂子靖朝他们走过来:“逸儿,方兄不愿说,你就别问。”

聂子逸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仰头望着天空。那天晚上在破庙,他分明觉得墨非烟是个女子,他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

聂子靖想的也是一样,不过他毕竟不像聂子逸,没有和墨非烟共处过,更没有那样的吻,虽然心有不解,却还是能忍住不发问。

方正叹气声似乎要漾起水波。在昨天以前,他和这兄弟二人想的还是一样,若烟儿是女子,莹儿还怎么能和烟儿结为夫妻?可是今天,他看到聂子莹亲亲密密的拉着墨非烟时,心就像完全被掏空,完全不知所措。

是自己错了吗?如果他能够勇气一点,就不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他能怎么办呢?装的视而不见,还是从此之后收紧心态,把聂子莹从脑海中忘却?他们能做到吗?

不远处传来聂子莹和墨非烟说说笑的声音,笑声传得很远。在花丛中听去,墨非烟的笑声爽利,不用猜也可以想象出来,墨非烟和聂子莹在一起时的情形。方正皱了皱眉,决意不再去想。

夜色已深,月光洒满云水间外的小径,从竹影中疏离的月色,带着几分寂寥,也使得月亮更加清绝。

聂子逸就站在小径边发呆,他已经站了很久,很久很久了。他一定要找到一个答案,他不相信墨非烟是个男子,妹妹越是这样维护墨非烟,他越是感到烦闷,他不相信!

终于看到淡青色的长衫出现在青石小径的那一端,不用看她的脸,只从身形上看,聂子逸就已经断定出那人是墨非烟。他转过身来,叫了一声音:“烟儿。”

墨非烟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三哥要做什么?”

“我想问你……”聂子逸来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她只及他的胸高。

墨非烟更奇怪了:“三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今天很晚了。”不管现在聂子逸找她为什么原因,她也不想再逗留下去。现在她的身份虽然暴露,却还有莹儿保护着她,她实在不敢节外生枝了。

聂子逸固执的摇头:“你不要走。”忽然伸手拉住了她,她的玉手湿润又细嫩,像极了女孩子的手。他清了清嗓子,“烟儿,到了这个时侯,你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墨非烟心中一惊,睁大了眼睛,月光在她的眸中,变成了星光。

聂子逸低沉着嗓音,一字字的问:“就算你再怎么伪装,我也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男子,你是女子。”

墨非烟大惊失色,往后退了几步,嘎声道:“我叫你一声三哥,是对你的尊重人,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就算我墨非烟生得秀气些,我也是个男子,你懂不懂?”

聂子逸不相信:“你若真是个男子,可不可脱下衣服让我除瞧瞧?”

“聂子逸,你真是太变态了!这样的话你也得出口?”

聂子逸攥紧她的手不放:“我说真的,你别忘了,在破庙的那一晚……”

墨非烟脸色一红,继而大声道:“那天晚上,只不过是个意外,若不是看到你伤的那么厉害,我才不愿意理你呢!”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我现在不但和莹儿成亲,还和莹儿洞房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是有根据的!”聂子逸道,“我相信我的直觉。”

“哈!”墨非烟故意冷笑出声,“三哥,我看你也是糊涂了,居然连这个也要怀疑?若我是女子,在府中呆了这么久,早就会被人发现,你发现了没有?”

聂子逸还是摇头:“我不管你认了也好,不认也罢,我总知道了,你是个女子。”

墨非烟不说话,她在想着怎么应付聂子逸。虽说,她早就明白聂子逸的心意,可她的心中,却只有聂子靖一个人,就算要承认身份,也应该在聂子靖面前承认,绝对不能是聂子逸。

聂子逸见她不说话,寒星似的眸光闪了闪,俊逸的脸庞露出一股难掩的哀伤,“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一定是怕身份败露,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呆在王府,你只能和我妹妹假凤虚凰的过一生,这样的你过的开心吗?”

墨非烟瞥了他一眼,仍然没有说话。她在想着,什么时侯聂子逸变的这么善解人意?刚来到晋王府的时侯,聂子逸总是不停的找她的麻烦,就算不找她的麻烦,也喜欢制造麻烦;就因为他制造的这些麻烦,给她带来了很多不便,不是要替他解围,便是要跟他针锋相对,简直就是冤家对头!

聂子逸继续说服她:“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们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就只有你和我,我们一定会生活得很快乐。”

墨非烟咬住下唇,如果这话是从聂子靖的嘴里说出来,她一定高兴的雀跃欢呼,可惜别是聂子逸。

见她还是不言不语,聂子逸有点急了,他急惶的往前跨了一步,影子和她的影子叠交在一起,“你在这里呆的越久就越危险,我不希望你这样。”

墨非烟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她当然清楚自己的处理,可是为了聂子靖,就算危险,她也认了。

“烟儿,你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你就安全了,难道你不怕身份暴露?”聂子逸有些着急的捏紧了两手,“若是父王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墨非烟却忽然笑了:“三哥,你是不是喝多了酒,我的身份当然是墨家的公子,晋王府的女婿,瑞阳郡主的郡马,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哪里都不去,我只要好好的呆在这里。”

这个墨非烟简直是冥顽不灵,聂子逸叹了口气,几乎是在哀求了,“烟儿,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喜欢你很久了。”

乍然听到聂子逸表白,墨非烟虽然极力装作淡定,心头仍不免惊了一惊,震了一震,没想到聂子逸竟然用情如斯,她真是始料未及。

聂子逸还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还不承认?”呆立了片刻,他冷静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墨非烟没再看他,而是把目光移向别处,她抬头看着星空,今夜不但有月亮,还有星星。她处心积虑和聂子莹编织的谎言,连聂子靖都骗过去了,却没有能骗过聂子逸,这是什么道理?若是聂子靖有他弟弟一半的机敏,她早就会把身世完完全全的告诉他,可是聂子靖却远不如弟弟的机敏,连她话中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聂子逸抓紧了她的皓腕:“不管你答不答应,今天我一定要带你走。”

墨非烟面有难色的看着他:“三哥,你能不能自重一些?我不想再听到你的胡乱推测,我只知道莹儿是我的妻子,我们在一起很好,你不要在这里无事生非,打扰我们了。”

聂子逸面如死灰:“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墨非烟正色道,秀丽的脸庞露出一丝不屑,“我看是你疯了,你为什么非要强迫人跟你走呢?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的妻子就是你妹妹,你身为哥哥,居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疯的那个人是你。”

聂子逸黑亮的眸光注视着她,良久才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是我大哥,是不是?”

墨非烟又吓了一跳,只装没听到。聂子逸恨声道:“我早就该明白,你喜欢的人是我大哥,你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

聂子逸又气的道:“说中你的心事了吧?你无话可说了吧?”

墨非烟清咳一声:“三哥,若是你太无聊,大可以出去找你的狐朋狗友,我现在要回去陪莹儿了,告辞。”说完匆匆离开,身后传来聂子逸岔恨的声音,“好,我走,我走,我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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