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放好电风吹走出来,刚好看见楼下客厅的她,拿着市场买来的东西,走向厨房,“你回来了?有什么好吃的?”我大声嚷嚷。
她笑嘻嘻张望了一下,“你怎么起来了?不好意思睡懒觉了?”
我讨个没趣,没回答她,悄悄走下楼,来到厨房。比平时早起又帮清秀洗头,我真的感觉有点饿。
老婆从厨房出来,手在后面系着围裙,鼻尖上带着一抹细密汗珠。大眼睛娇嗔地瞥了我一眼:“不高兴啦?不吭声?”
“没有啊,饿得没说话的力气。”我说着,坐到餐桌的椅子上。
“那你等着,她们吃面包,我给你盛稀饭。”我随手拿了个面包,先吃一个垫肚。
不一会,清秀她们也下楼来了,老婆叫了她们进来吃早点。
听许多人说,沐浴后的女人最美,此刻,在我身旁经过的清秀,清香轻拂,确实就是这话的写照,和老婆比起来,清秀的美是青春的美,青春的气息“风景这边独好。”
说厨房风景独好,也不完全是因为清秀的美,其实,我设计的楼房,最美的地方就在厨房。因为厨房这边向西,我就设计了楼梯间和宽敞的厨房,挡住西下的阳光。并采用全框架落地,旋转铝合金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公园全景:绿水、青山,那是一幅绿树成荫、花红柳绿、山清水秀、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山水画。不言而喻,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肉都会看成青菜的。
一男三女边吃边谈,老婆首先开了腔:“阿秀阿霞,想知道颜伟六、七年前的情况吗?我们刚结婚不久。”为了增加一点可信度,老婆特意加了后面的内容。我没表态,不置可否。
清秀一听,顿时活跃起来,连声说:“好啊好啊,阿姐快讲,”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想必是什么时候问过我,我不肯说,这一次得到的全不费工夫,所以很得意。宛霞微微一笑说:“六、七年前,我读初二,懂事了。
老婆说:“那段时间,他特别关心国内国际大事,看到有什么重要新闻都会跟我说,我现在还清楚记得,他跟我说的几次:年头****签署国务院令,解除对北京市部分地区的戒严。年尾国务院发出《关于打破地区间市场封锁进一步搞活商品流通的通知》,《人民日报》报道:中国生产的电冰箱、洗衣机、电风扇、缝纫机、自行车等十多种轻工产品的数量均居世界首位。国际伊拉克军队占领科威特,东德与西德合并成为德国。”
宛霞被我老婆牵着鼻子走,表情严肃,竭力回忆着,又若有所思,做着徒劳的努力。
我不得不佩服老婆对我的关注程度,她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我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他当时对我说:‘看来,中国将会迎来第二个发展时期,必须抓住机会,不然就枉做中国人了。’第二天,他就去深圳找同学黄浩,几天后,回来又苦思冥想了几天,然后就踩着自行车,不管风吹雨打,不管酷暑严寒,不管崎岖小路,不管尘土飞扬,一踩就是一年!”老婆的声音少有的哽咽。
清秀默默听着,手上的面包都忘记吃了,我示意她快点吃,她才恍然大悟。
我笑了,问老婆:“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啊?服了。”
“你每天回来,都喊腰酸背疼,都满身尘土,你忘记了?都是我帮你擦的,帮你洗的,我当然记得。”老婆有点怀旧,有点激动。
老婆的“忆苦思甜”也许是说者无心,但我们三个是听者有意,她也许只是想说明,现在赚钱容易,是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磨练,而不是随手沾来就有的事情。
也许觉得自己有点严肃,老婆笑了笑,对清秀说:“阿秀,你们要跟伟兄一样努力,你的努力,已经不是踩单车,冒酷暑那么简单了。你的努力,是“万事俱备,只欠东方!”的努力,明吗?”
我慢慢地为老婆的精彩演讲鼓掌:“老婆深藏不露,厉害!”
宛霞用佩服的眼光看着我老婆,自言自语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总有默默给予他关怀的女人!总有一个时时令他牵挂的女人!总有一个时时鼓舞他奋进的女人!”
老婆听宛霞这么说,可能很感动,于是动情地说:“阿霞,阿秀,机会只留给准备好的人,我是支持老公对阿秀的承诺的,希望你们能够帮助伟兄实现他的承诺,我知道,我懂得,这个对他很重要。他是打着灯笼找困难的人,阿秀,本来我老公完全可以不给自己定下这么高的目标,也可以不为了实现对你的承诺而制定十年计划。这种高情商的人或许能成为登峰造极的人物。”
清秀可能没想到老婆这么表态,顿时怔住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站起来拉住我两旁的手,激动地说:“阿姐,你是好人,你太好了!我一定听你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阿秀,记住,意气用事成就不了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