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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哼,咱姑娘高攀了呗,你家啥好人家啊?要不是我姑娘脸上有麻子,还能到你家,落在你这五谷不分好吃懒做儿子的手里?”大倭瓜听了,呱呱扒哧,“我姑娘偷偷跑你家炕上,都糟老心了我?”

“当家的,也不怪亲家母扒哧你,当矮子不说短话,人家麻妞就那点儿缺陷,要不人家姑娘能嫁咱那熊儿子,这些年不强指着人家麻妞了?”大傻瓜这会儿倒聪明会说话了,“瞅人家麻妞生那仨孩子,多喜欢人哪!”

“啊知道这叫啥吗?青出于蓝胜于蓝,爷爷姥爷都不糠,那隔代能差喽!”马六子拍马屁地打岔说:“哈哈,你们两家后继有人啦!”

“我不看着我那仨外孙子孙女面上,早领回我姑娘了。”大倭瓜余气未消地说:“瞅这些年你家过的啥日子呀?上顿菜粥下顿糊涂的,连个正经菜也没有,一天就咸菜疙瘩。那仨小孩子不成天号在我家,早饿成你那猴样儿了,还孙子孙女呢?亲家你要发达了,得帮帮咱那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别忘恩负义?”

“我的大舅子小舅子,我爹当然要帮忙了。”瞪眼完齁齁地气壮说:“这我爹马上就要当总办了,成立民团。”

“闭嘴!”邓猴子拿文明棍儿敲下瞪眼完的脑袋瓜子,瞪着说:“多暂牙才能长齐呢,搂不住舌头?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马六子听了,鬼眼珠子一转,民团!啥民团,没听说啊?邓猴子是叫杉木捞出来的,这里肯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猫腻?办民团,办啥样的民团?听命于谁呀?嗯,杉木要办民团,就跟商会的商团一样,保护他们日本个个儿的商铺?邓猴子这种人,在这噶达臭的比****还臭,谁见了都捂鼻子躲着走,谁还敢用他啊?这儿只有小个子的东洋人,****不知香臭,才能看上他!这要真那样了,这黑龙镇哪,可就有好日子喽!狗都记仇,何况邓猴子了?嗯,狗尾巴花带屎味也是花呀,还不能小觑了这个邓猴子,一旦小家雀儿作大妖,也能变老鹞子,还得防着点儿麻刺果扎人,还得巴唧点儿吃到麻刺果,这可是两难的事儿啊!看邓猴子现在这装腔作势假惺惺的样子,原来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鬼胎,夹起尾巴,都是装出来的。城府,城府啊!这邓猴子要得势杀起回马枪,这还有消停了,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我马六子就抢他二老婆这一点上,也是邓猴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嗨,人算不如天算,我要早知道他能死里逃生,扯他那破娘们干啥呀,像以前偷偷摸摸的不也挺好吗?这家伙,人家被窝还没凉呢,我就扯过来焐在个个儿被窝里垫在了身下,是忒急了点儿?这回热豆腐烫了嘴,惹下了这大砬子喽!哼,你邓猴子不是丢不起个个儿小老婆都叫人家抢占的砢碜,还再乎你的二姨太嘛,我马六子就耍耍二姨太这张王牌,你邓猴子能把我马六子咋的了?不管你邓猴子咋坏,我处处叠坎子陪着你玩,等瞅准了再整治,除了这个后患?

“亲家,你不用嘿呼我姑爷,不就啥民团的总办嘛!没刺呼煽,上不了茅房的多大官儿啊,整那神神鬼鬼的干啥?能帮就帮。这还八字没那一撇呢,等有那一撇再说吧啊?”大倭瓜瞅邓猴子那个色样儿,也冷落个脸说:“他爹呀,咱鸡不攀凤,走吧!”

邓猴子叫大倭瓜几句没冷没热的话,搧得老脸生疼,骟骟地哎哎的招手招呼着大倭瓜。大倭瓜回头狠狠的剜了邓猴子一眼,“呸!”

“邓会长的二老婆叫马署长那个……”唐拉稀一旁跟张专员绕晃,等着再和邓猴子说两句话。可唐拉稀回头看邓猴子和马六子一帮人唠完了没时,瞄见邓猴子身后的瞪眼完和瞪眼瞎怒不可遏地叫大傻瓜拉着冲马六子直够够,心里一乐,“风高浪急!”拉张专员走开。唐拉稀淫猥地笑着手挡一面嘴咬着张专员耳朵窃语,张专员够够的歪个头静静听着,也一脸的****,“一马双跨,连襟呗!嘻嘻……”

身后默默无声,唐拉稀和张专员无意也算净任儿的回头,就见马六子捂着一鼻子血,盯盯瞅着叫邓猴子和大傻瓜拉住的瞪眼完和瞪眼瞎,咧斜地走开。

“嘿嘿掏老王八窝,龟儿子不干了?”张专员回过头来,冲唐拉稀一笑说着,“这邓先生倒有城府,酸溜溜的还邪溜溜的给马六子留个面子,小王八崽子倒不干了,有点儿意思。”

“那两小崽子也不是啥好东西,跟他爹一个味?他爹掌的破鞋,这两浑小子嫌他爹掌的不好,趁他爹蹲笆篱子,争着抢着又掌了好几遍。”唐拉稀埋汰邓猴子说:“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这两傻小子原以为这他爹得蹲死在牢里,这邓会长一回来,旧地重游,破镜重圆,两下一通光,邓会长不得气的向腚沟子里找鼻子去呀?”

“花花!”张专员一脸的灿亮,“我原以为这些事儿只有上海十里洋场才会有呢。啥干爹搂干女儿上床了;啥干娘养干儿子,有了干儿子的孩子,叫孩子管是爹的干儿子叫哥了。这僻壤荒原更乱糟,也更邪拉?老公公爬儿媳妇炕啊,养小叔子了,拉帮套啊,花花世界,无奇不有啊!”

“那不算奇?还有寡妇妈可怜儿子找不着老婆的。还有丈母娘给姑爷焐被窝的。这五花八门,多了去了?”唐拉稀谝哧地说:“这些有悖伦理道德,究其实,都是没念书,愚昧造成的。少帅提倡办学,我大加赞赏。我县不少有识之士,慷慨解囊,捐资开办了五所小学。就德增盛那吉老大,烦人是烦人,在这点上,还是个楷模,一下子就干得撸掏出五千块现大洋,拍到我桌子上,不打锛儿!”

“那还不是唐县长你开明,教导有方啊!”张专员拍着唐县长的马屁,“党部当务之急,就是宣传三民主义。这东北啊,张大帅不学吴三桂,叫张大帅在山海关一卡,屏障啊!老百姓和官员只知道张大帅、张少帅,不知国民党,不知委员长,那哪行啊!我想办个训导所,就差钱,唐县长可要鼎力相助啊!哎,不忙表态,苦啥脸子嘛!我知你薪俸不多,二百四十块,有数的钱,不够一脚踢的。啊,贵县商贾云集,粮、麻、油、煤转口,管码头货物周转这一块,挤出一指丫儿,小弟都受用不了啊?”

“好商量!好商量!”唐拉稀不知道党部的底细,只估磨着不好惹,得安插个人,就顺水推着,又见缝插针, “贵党初来乍到,需招贤纳士,缺人手啊!”

“唐县长有话就说,我不讨价还价!”张专员看唐拉稀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咋回事儿。这是想往党部削楔子,不应允,还指他弄钱呢。应允吧,硌楞!党部还有一个秘密使命,就是监视张少帅及手下的官员的行动,防有不二。这……舍不了鸡勾不住黄鼠狼,就你安插个人,不叫他见手心,在手背上晃当,能咋的?这人……“你是不是想叫邓先生……啊?哈哈这好说,钱一到位,拿个党票,弄个参事总行了吧!”

唐拉稀点着张专员,两人哈哈是一块儿了,可心是也不同床也不同梦。

“煎饼面酱卷大葱喽啰!”

“发面大饼大馒头!”

“烤地瓜!”

“大果子大麻花!”

“毛嗑瓜籽花生糖!”

“……”

张专员看着小贩们一脸的酸汗,高一声低一声山南海北的叫卖,对唐县长说:“这南腔北调的吆喝声,粗犷豁亮,叫我想起老家,那音韵绵绵悠长‘香是香、糯是糯,要吃白果甜米糯’的小吃来。苏州小吃名堂多,味道香甜软酥糯。生煎馒头蟹壳黄,鸡鸭血汤豆腐花,臭豆腐干粢饭团,萝卜丝饼三角包。蜜糕方糕条头糕,双馅团子南瓜团,久违的吆喝了,如此一听这的吆喝声,肚子倒显得饿了。咱……”唐县长一笑说:“张专员挺恋家乡的呀!这都说,孩子都是自个儿的好,老婆都是别人家的好,这小吃嘛……你瞅这些土鳖小贩吧,多埋汰?大鱼大肉的,也吃腻了,咱找个小馆子吧,也好歇歇脚。哎,前边儿。”

两人向前一看,指着牌子点着,遛达走进道旁的一个羊汤馆子。两人不谋而合,因为喜好。唐拉稀喜欢大热天儿喝羊汤,出一身透汗爽爽的感觉。张专员见了羊汤就想起了老家的藏书羊肉汤,找到了回家的感觉。这不,两人一拍即合。

两人吱溜着烫嘴的热汤,唐拉稀不经意的往敞开的窗外一瞥,无意间看见马六子愣眉愣眼的,跟一个愣头愣脑拎着尾巴抖落黄淤淤大耗子,胖拉达的小爷们说着啥,就问一旁掌柜的,“跟马署长在一块儿那人是谁呀,咋这么眼生?”掌柜的抻脖儿往窗外道旁瞅瞅,“啊,客官不认识啊,那不是德增盛二东家嘛!叫吉增。在三姓给他大舅殷会长看分号。也是个二茬子掌柜的。这有些日子了,不大回来。说是殷会长过五十大寿才回来的。这小子可火爆性子,说打就撂,会点儿武把操。啥都好,没有不好的。后来听说的啊,哪说哪了,不带传话的。那年邓猴子家的大小子瞪眼完,不咋得罪了他了,叫吉老二整到西门外,没揍个半死?瞪眼完挨揍还不敢说,打服了不咋的。这可说着了,一母生九子,它还不一样儿。那吉大东家可不像这吉老二,那能耐,可大了。又宅心仁厚,那口碑,仁义着呢。不说嘛,一个成功爷们的背后都站有个贤惠的女人,一个麻烦爷们的前面都站有个多事儿的娘们。殷会长家的小脚女人就是前边那种女人。那吉大东家更不用说了,邪唬了,身后站着三四个贤能的女人,都有旺夫相。这德增盛跟殷家皮货发的,齐拉咕嗤的。你再瞅邓猴子这种坏的麻烦人,也一铺拉子的娘们,哪个不站在邓猴子前头祸害呀?大的傻,二的骚,三的不怀孩子怀着恨。这一窝儿,那还有好?这也好了,树倒猢狲散喽!”唐拉稀不愿听旁人说吉德的好话也不愿听旁人说邓猴子的坏话,尤其是当着张专员在场,“一个人有能耐不一定就是好人,一个人没能耐不一定就是坏人。能耐分两种,一种是正道上的能耐,一种是邪道上的能耐。都是能耐,仁义不仁义,哪个能缺呀?”张专员往碗里搁点儿胡椒粉,看着唐拉稀说:“我直观看啊,那吉大东家是正道上的能耐。那邓先生是邪道上的能耐。这一比较,不就分出谁仁义谁不仁义了吗?”掌柜的一笑笑的,“这位客官,白衣如雪,咋这么有学问?磨盘对磨盘,说的太对牙了!”唐拉稀一瞪掌柜的,“你这是羊汤铺儿还是挂马掌铺儿啊,咋尽往蹄子上拍呢?”掌柜的实成人,“我没拍马屁呀,人家这位客官掐算得准嘛!那邓猴子要是好人,那谁家都不养狗了?”唐拉稀放在桌子上的手对掌柜的摆摆,“忙去吧!”掌柜知趣的走开了。

这里,吉增晃着大耗子,逼视着马六子,“马署长,我就问你一句话,邓猴子是谁弄出来的?”马六子瞪着像似虎眼的,眼仁倒抖着猫神儿,嘴硬声怯生地说:“我哪知道啊?谁知道,你问谁去!”吉增另一手“哗哗”掂着一摞五块大洋,眯哈哈眼地说:“你敢说你你不知道?从你日人家邓猴子二老婆的角度来说,人不是你弄出来的。人出来了,第一个想知道邓猴子咋出来的人,就是你!因为啥呀,因为你心里有鬼?先搞人家邓猴子二老婆的破鞋,后又弄回家可你劲儿了。这你能说不知道?俺咋没问别人,咋单单问你呢,就是这个?”马六子闪闪地躲着吉增提溜着的嗤牙咧嘴吱吱叫的大耗子,“拿边去!我啥都不怕,最怕这玩意儿了?小时晚儿,这玩意儿钻过我的裤裆。老二,你有话好好说,拿这个怪吓人的。”吉增咧哧着马六子,“俺知道你不怕猫,怕耗子。所以吗,说了,花花的五块大洋!不说嘛,俺叫这大耗子再玩一把钻裤裆的猫猫!这耗子,不单管吃粮食,俺还看过追着落地的大家贼,一口就叼进嘴里咬瘪咕了。”

吉增往马六子身前蹭蹭,马六子往后挪挪,慢慢消逝离开唐拉稀的视线。

这边,马六子被逼到羊汤馆子的山墙旮旯里,吉增没了耐心,不玩了,一扬大耗子挨上马六子的鼻尖儿,“煮熟的鸭子,我叫你嘴硬?”吓得马六子,抱头顺墙出溜蹲在了墙根儿,“我说!我说!是杉木!”吉增摘下马六子大盖帽儿,拍打下马六子的头,“狼吃肉,狗吃屎,糠心萝卜,囊货!这不得了?”说完,一诡笑,把大耗子往帽壳里一放,扣在马六子头上,扬长而去。

大耗子在帽子里一蹬马六子的头皮,顶着大盖帽儿一起跩在地上。这一下,没把马六子吓死,一动不敢动的,瞪着恐怖的大眼睛,盯着大盖帽儿鬼魂的一蹿一窜的,拐过了墙角。马六子抹着土墙灰跟着,想拿回大盖帽儿,可不敢伸手,就见大盖帽儿移向羊汤馆子,窜过门坎,不见了。

唐拉稀喝出了一身的大汗,磨头爽爽的擤下热乎流出来的清鼻涕,不经意间看到一顶警察大盖帽儿向他脚下窜蹿达的。心说,这是谁的大盖帽儿,变戏法呀,‘粒子活’不错啊!张专员顺着唐拉稀的眼神看下去,一顶会动的警帽儿,很好奇,问询的瞅瞅唐拉稀,又四周挲摸踅摸一下,伸手一把抓起警帽儿,就见一道黄淤淤的光“嗖”的穿起,“啪”掴在唐拉稀的长瓜子脸儿上,一打滑,“吧嚓”掉在羊汤二大碗里,砸出一朵盛开的汤花,又花蕊四射的溅开来,给张专员白缎子衣服上点缀的增添了花色。唐拉稀撸着脸上烫烫的汤水,甩甩的盯着湿淋淋大耗子一撺儿站起来,恶心地呕呕两声,捞起张专员就往外跑,门口顶头碰上光着头的马六子。唐拉稀瞪瞪的,狠狠地挠了马六子一眼,“哼!”头里先走开了。张专员抖着花花斑斑的白缎子上衣大襟,瞪一眼马六子,把大盖帽儿跩在马六子手里,“把羊汤钱付了。”马六子哎哎跟着喊:“唐县长,邓猴子要成立啥民团,你知道吗?”唐拉稀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反正没回头。马六子唉声,垂头丧气的扭头要走。掌柜的追出门口喊:“客官,还没给钱呢!”马六子拿胳臂一挡,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扔给掌柜的,“不用找了。”掌柜的够够身子向唐拉稀和张专员还大喊:“客官,钱马署长给了,下次再来喝羊汤啊!”马六子见唐拉稀和张专员听见掌柜的喊声,都又呕呕的拿手捂嘴。马六子一笑,弹弹帽子上的灰,扣在头上,想想瞪眼完又想想吉增,揉着还带血渍红肿的鼻子骂了句,“该死的玩意儿!”掌柜的看着扭达开的马六子,梗梗脖子,“这骂谁呢这是?我该死,奶个日的你才该死呢?那怀耗崽子的母耗子也不是我养的,谁不认爹呀,怨着我个外布啷的干娘舅吗?有捡钱捡金元宝的,我咋捡个骂呢,倒他娘的大霉了?”

吉增撩骚的玩完马六子,打听出邓猴子咋放出来的实情,得意的乱哼哼,走到羊汤馆对过的北平大碗茶茶棚里坐下,掌柜的沏上一大二大碗茶,“一个大耗子就把马六子治卑服了,你真行二少爷!”吉增观景的不是品茗,喝着苦咧咧劣等的茶末子,下面这一幕,叫吉增也目瞪口呆!吉增瞅着,拉拉掌柜的,指指,“你看……”羊汤馆前,一顶大盖帽儿撺儿撺儿的拐进了屋,“出鬼了这是呀!”吉增吁一声,“大耗子戴警帽儿,装人糊弄鬼呢!”马六子怯生生跟在大盖帽儿后,欲够帽子,又缩手缩脚不敢够的龟孙子样儿,看大盖帽儿撺达进了屋里,忙抻脖儿往屋里探探头,又狼狈的缩回来,屋里像有老虎似的,他站在门口靠墙哆嗦,没敢进屋。一会儿,唐拉稀和一个穿一身白的人从屋里气囊囊地蹿出来,“要不的呢马六子那样,屋里还藏两大犊子呀?”掌柜的一指,“咋弄的,喝羊汤喝的,咋还淋浴了呢?”吉增也纳闷,“咦,是啊,瞅造的。那帽子咋到那个人手里了呢?呵呵……”掌柜的一眼拧着吉增,“你乐啥呀?”吉增嘟咚咕咚把一碗茶灌进肚子,一抿嘴巴子,“都耗子闹的。大耗子成精了!”掌柜的说:“二少爷,你是真能作咕人哪,连耗子也玩猫!”吉增诡笑的一瞥,“狗扯猫尾巴,玩呗!”说着,跑到对过羊汤馆前拉住掌柜的问:“才马六子喊啥?”掌柜的挠着后脑勺,拿眼睛瞟着吉增,回忆着,“嗯、嗯,是喊了,喊的啥呢?对对,邓猴子要成立啥民团,问唐拉稀知道不?对对,就是这句话。”吉增拍拍掌柜的,说声谢了,就跑回茶棚,坐在跛腿的凳子上,拿大襟呼搧着,自乐的琢磨,‘啊,这就对上号。杉木捞出邓猴子,完了再叫邓猴子出头,弄个听命杉木的民团。这民团干啥呢……’

“哎二哥,秧歌刚扭完,我遥哪找你,你到这儿躲清静来了?”美娃穿身儿宣传国货市布做的花布衫儿蓝裤子,头戴白纱帽,牵两匹枣红马走过来,“瞅啥瞅,不认识啊?走,咱俩遛遛去!”

“二少爷,这谁家妹子,戴劲!”掌柜的说着又啊啊地说:“商会秧歌队,我见过这位妹子,会弹古筝那个!妈呀二少爷,一水水啊,天女下凡哪!”

“你扒眼儿瞅好喽,这是仙女下凡吗?”吉增抹瞪着掌柜的起身,扔下一大子儿,“这是俺老婆,美娃!”

“上哪说理去这个。”掌柜的傻会儿眼,看吉增弄弄马鞍子,收紧肚裆,和美娃上马,晃着头,“这商家就是钱支的,个丁个,美女都往钱眼里钻。就这二少,穷出身,金毛蛋,这不癞蛤蟆跟天鹅嘛,白糟尽了这物件?”

“我说老骀儿,你眼气呀咋的?”一个茶客说:“这茶都有酸味了,你吃哪门醋啊!咱这噶达五谷杂粮江水好,就出美女。瞅你乐亭那破噶达,净出土拉嘎,一个个长的那样儿,都拉眼珠子都?”

“你这么说,给我也拉搁一个,我把这茶摊子白送给你?”

“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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