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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好头颅飞匣剑(1)

据说苗人养蛊,会把许多毒虫放在匣中,让它们互相撕咬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只,那是毒中之毒,也就是蛊母。

朔华梦见整个书院飞在空中折叠起来,如一个匣子也似,谁都出不去,只能杀了彼此来果腹,她被一劈两半,倒在血泊中,看到最后那位胜利者诞生,是一只几丈高的怪物,生着蜘蛛般的圆滚滚大肚子、蜘蛛般的长腿、还有螳螂般的镰刀臂与大脑袋。“这是谁?”她想,努力抬起头来想看看,那东西转头,长着她的脸。

朔华从梦中醒来,到桌前记日记:“是夜噩梦。”再多也不便写了,搁笔,新爬上桐梢的月亮,照着琳琅的空床。

叫朔华想一万遍,她想不到最先被淘汰的是琳琅。

就在先生下令后不久,她脖子上发了小红疙瘩,先还当蚊子咬的,但又据说不痒、只是有点疼。过了一夜,红疙瘩发得越发多了。琳琅知道不对,悄悄问朔华:“你可记得我对海鲜会过敏?”朔华想起新年时,琳琅对桌上海鲜碰都不碰,便点点头。

“有人给我下了海鲜。”琳琅的表情,比“有人给我下毒”还恐怖。

朔华仗义跑到江雁斋那里,诉说这件事,江雁斋面孔平板若死人,掸了掸衣襟上看不见的微尘,道:“宫里分管各事务的人你要记请,后勤归豫娘。”

神经,分分秒秒戏这样演到足,有没有必要?若当真要演,好吧这不是书院是后宫,但后宫里哪有他这么个男人在?他莫非演个太监!

朔华难得对江雁斋这样腹诽,但到底没敢说出来,还是去找豫娘,豫娘果然不甚热情,道:“宫里是没有人为一个小宫女的伙食特别操心的,我无法为她专开小灶煮食。不过,你一定要问的话,食物里没有煮进任何海鲜。”

朔华低头咬唇。豫娘看她一眼:“你觉得我不够上心?”

朔华挣扎良久,口答:“不敢。”明显不应心。

“宫里本来就不是每一个人都活该对你热心。忠诚帝后,是应该的;服侍诸位娘娘,是应该的。作为宫女,怎样替别人省事才是本分。”豫娘教训。

如琳琅所说,“她说的话倒是对的”,但朔华不喜欢听,再怎么金玉良言,也不喜欢听。她埋头道:“朔华知错,朔华请罚。求豫娘将朔华罚去厨下生火罢。”

书院的女孩子本来专心学习,粗活一件都不用干。但既然“全面模仿宫中”的好戏开锣,为了让大家更了解下层宫女的辛苦,什么洒扫炊煮、跑腿值夜的活儿,也都轮着班叫女孩子们做了。夏天酷热,厨下生火是苦差使,向来只派给考试中分数最差的女生,朔华保持在中流,轮不上的,这番自请去厨房,全为担心琳琅的缘故。豫娘瞥她一眼,倒没阻拦,道:“好,你去。”

朔华在厨下生生守了三天,琳琅的红疙瘩不见好,竟愈演愈烈,且大半发在脸上。她人缘不好,众人看着都幸灾乐祸,唯朔华一个着急而已,然而再怎么注意饮食,也看不出里面放海鲜的痕迹,琳琅脸上已经发得不像样了。照宫里规矩“有恶疾嫌疑者,出去静养,免得病气冲到贵人”,她被送走。

朔华于是一人独居,两张床空了一张,寂寞得能滴出水来。

琳琅出去时,朔华要送,是琳琅摇手止住:“别,别。我遭人忌太甚,你要送我,我护不住你,别人反而连你也恨上,小心再挨毒手。我心里知道你对我好就是。你……保重。”且说且咳,声音比从前嘶哑许多。

朔华心里实在可怜她,但知道她说的有理,就止住脚步,果然没送出门。人都有感情、有冲动,只是朔华控制在理智的范围内,若有一成之利、百廿之险,尤可一搏;若分毫无利、却满贯凶险,搏之何为?朔华不是那种烈士。

当天青萍就来找她,装着无意的样子:“你跟琳琅挺好啊,怎么不去送送她?”

朔华心下突突地跳,口里答:“我跟她好什么?”

“你不是为她还去厨下烧火了?”

“哪儿!她逼着我去的。”朔华叫屈,跟真的一样,撇得一干二净。

青萍对她的疑心,从琳琅与她初见即开始,到琳琅忽然冰山倾倒,形势逆转,再听朔华表白了这句话,合着人情,便放心笑道:“瞧你,又瘦损些,可怜见的,以后要多为自己考虑才好。有什么为难的,我又能帮忙的话,只管来找我。”

“自然多靠姐姐照应了。”朔华打蛇随棍上。

青萍笑着,又跟她说了些闲话,到底没立刻拉帮结党,只留了这线人情,就走了。朔华松口气,如此又可以韬晦一段时间。

她小心翼翼把心门锁住,戴个面具给人看,只求暂逃劫难,能逃到几时去呢?她不知道。

她只看着新写的墨字发呆。

中原来的自鸣钟指在初更四点。钟楼的大钟还没敲响。今夜轮到朔华与漓桃在钟楼值夜,漓桃前半夜、朔华后半夜,中间换班,人却都要先睡过钟楼去,以待换起班来方便。朔华本该去的,却是夏天黑得晚,初更时夕阳还在山头上,她想略憩一憩再去,竟打个盹,就打到月上树梢头,比原来该去的时候迟了些。

朔华收好字纸,出门。

漓桃到得比她早,一个人在房间里比划,好像是舞蹈动作,朔华悄悄看了几眼,踮脚走开、再回去,这次把脚步放重点,漓桃果然不再练习,装作闲闲坐在房中的样子,只是喘气还是难免有点儿粗。朔华暗自好笑:用功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人偏要藏着掖着,外松内紧,搞得跟什么阴谋样子,何苦来哉?

白天的音舞课上,教到灵星舞[ 《灵星舞》又名《象教田》,是汉代祭祀后稷的乐舞。由童男十六人表演,舞蹈表现了开垦、耕种、锄草、驱雀、收割、舂谷和扬糠等劳动的生活,以此来纪念和歌颂后稷教民种田的功劳。],玄姿即时模仿了一段,艳惊四座。那时候,漓桃可是在背后嘀咕:“好女儿家知道雅乐的知识即可,真要跳得那么好干什么?当舞伎啊?”

舞伎的身份比寻常的侍女又低,宫里还好些,外头的,与妓女无异,所以正经女孩子们果然是不用习舞的,但玄姿起舞时,真美啊。她浓眉秀目,本就气质清健,扎起袖管裤管,一根绛带将头发扎到后面去,只披下刘海来,仿佛是男孩样子,翻身起舞,举手投足都到位,不管身份如何,在场中她就是明亮的星星、是唯一的主角。多美。

只要是女孩子,总希望自己有一天成为那样美丽主角吧,哪怕只有一次,在所不惜,像花总要有那么一次,在枝头绽放成一朵传奇。

朔华自己不是没有练习,但她没这个天分,动作僵硬似木头人、身躯笨重如狗熊、试几次,失去信心,从此认命。

她叹口气,上前致歉:“对不住,我来晚了。”

漓桃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从前积怨仍在。朔华想起从前琳琅曾经对漓桃说:“我要是你啊,嘲笑别人时,一定把嘴遮起来——本来生得就瘪,呵呵一笑,更瘪了。”璃桃当时脸色青得,简直都可以当铜钱使了。虽说琳琅下场可怜,但得罪起人来,也委实过分一些。

当下二更已近,漓桃自上楼敲钟去,敲完了也不回来,朔华在房间里睡着,迷迷糊糊听见外头楼梯响,仿佛谁上楼去,把漓桃杀了,一激灵,醒过来,原来是做梦,细侧耳听时,楼梯上也只有风声,她毕竟不放心,起床,趴到窗边去看。

彼时月光如水,清晰将两个人影印到地上,头凑头,好像在说话,其中一个忽然伸手一推,将另一个推下来。

朔华看着这人从她面前,径直摔下去,竟然没有发出声音,直到“嗵”的一声摔在地上,脑壳的裂缝里不但喷出鲜血、还流出白色脑浆来,应该是即刻毙命,手掌却还在不停抽搐,小瘪嘴张着,让朔华没来由想起新年时杀的鱼,也是没有声音,刮了鳞、挖了肚肠,可怎么都死不了,胸鳍不断抽动,下了油锅还要拍尾巴,惨白的嘴唇半张着,让杀它的小朔华都几乎要精神崩溃哭出来。

她把拳头塞进嘴里,堵回去一声呜咽。

推人者好像听到她的动静,低头看她的方向,朔华忙回到床上,用毯子盖住头,装作睡着了。惊慌失措中,她觉得自己踩过地板的声音,就像一串惊雷,毯子也抖得实在太大声。推人者听见了吧?知道她看见了吧?就要……就要杀她灭口了??

朔华的心要跳出腔子。

“吱,吱”楼梯响,一步一步,推人者熟门熟路走进来,是只想看看她动静、还是想连她都杀?

朔华默念一千遍,只要有选择,她宁愿作杀人者,而不是躲在床上祈求别人大发慈悲的人。

杀人有罪的话,就承担这份罪过,总比被别人犯罪来得好。

她默默握紧手里的东西。

裁纸用的、铁鞘折叠小刀,这是文具箱里最方便的武器。从江雁斋宣布残杀令开始,她就把它藏在身上,寸步不离,以备不时之需。

推人者走近了,俯下身,像是想证实朔华是否真的睡着。

朔华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朔华弹起来,把刀锋架在她脖子上。女孩子柔软的脖颈、别别跳的血脉、还有冰冷的刀锋。一瞬间,架住。

推人者僵在那里,不敢动,隔了刀锋,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朔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睛。

那一刻什么都可能发生。

血液在血管里流动,朔华慢慢将刀缩回去,屈膝:“原来是青萍姐。”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青萍幸免于死,声音也在抖。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朔华躲到床角。

“那你知道发生了什么?”青萍换一种问法,这次问得妙。于是朔华答得也妙:“我睡过头了,漓桃一直没来叫我,我一觉睡到大天亮,错过敲钟报更,直到别人叫我,我才发现漓桃失足跌死了。”

青萍松口气:“楼角的栏杆本来就矮了一块,真危险,院里应该把它补上才好,你说是不是?”

朔华连连点头:“说得是。”

青萍复杂的望了朔华一眼,溜出去了,朔华悄声道:“你路上小心。”

杀人的密谋,就算在人死之后才达成,也仿佛事前的一样,是对死者犯了罪了,于是密谋者之间形成一种联系,比乱伦更密切、比血更浓。朔华在窗边确定青萍安全的消失在墙角,才上床睡觉。地上,漓桃的手已经不再抽搐,她彻底死了。

朔华后来时常回忆漓桃的死,一半真实、搀进一半幻想,想她的身体怎样失去平衡、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向下,栽向大地,口里一声不吭。也许太大的惊吓会使人失声、就像失禁一样。从楼顶直到地面的时间有多久?长不过一刻,短不过一生。在这段时间里可以做什么事呢,够不够把所有美或不美的记忆重温。

朔华那晚没有失眠,恰相反,睡得很沉,梦里也没有见到死人。别人把她叫醒时,她的惺忪睡眼不是装出来的:“什么?……啊,天都亮了?!”

见到漓桃的尸体,没有人能比她更惊讶、比她更惊慌失措,朔华的演技那么好,连她自己都相信了。天生的绝情者、撒谎坯、凶手。朔华骂自己。她以前有点怕黑夜,现在不了。黑夜里有什么?鬼吗?朔华觉得自己比鬼更可怕。

那一晚死去的,除了漓桃,还有玄姿。美丽舞过一次的女孩子,死在水里,黑发被污泥糟蹋得一绺一绺、手指甲里全抠着泥沙,当时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沙都挤到指甲缝的肉里,身上还有些水里石头切磨出来的伤,被池水洗净了,看不出血迹来,像任何阴谋一样,洗了就完了。于是,当然,她是失足落水的,像漓桃一样。

老婆子们喃喃说,幸好找到得早,要是泡久了,人肉会浮肿、被水浸得跟豆腐似的,那时你看要捞吧!比捞嫩豆腐还难,手一捞,“噗”的一把、“噗”的一把,连骨头架子都泡成烂泥了,你看捞吧!

朔华听到,没说什么,那天就吃了素。整桌子的人,泰半吃素,还有一些人在呕吐。

这两人的死,像是开启了鬼门关、放出修罗地狱。江雁斋当时重复了几遍“一切手段”,到底只是嘴上说说,如今有了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但凡有点志气的,无不见贤而思齐,顿时遍地鬼哭。朔华那把刀握在怀里,就没敢放开过。这还是幸好命令“不准明着杀人”,若是能明着来了,更当如何呢?朔华不敢想象。

这段时间又有一个人跌跤跌死、第二个人睡觉睡死,后来有第三个人发现睡死的人应该是被毯子闷死的,并指证第四个人是凶手,第四个人大怒拿花瓶砸第三个人,把她砸破了相,破相宫女是不便留在贵人近旁的,于是第三个人被送到“冷宫”去了,第四个人被宣布按律杖死,拖出去后,大家听到她尖声惨叫,又戛然中止,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杖死了,总之自此后再没见过她。

一切都像是游戏,游戏成真,就比任何真事都恐怖。书院简直不像人间。

真正的皇宫里也是如此吗?荣华绝顶、冷酷绝顶,不似人间,那为何还有人费尽心机要进宫去呵!难道……没有别的路走?

课居然还在上。只不过园艺课时,每人发一个镶着名字的小竹剪,那竹剪就没分给各人拿回去,课上完就由豫娘统一收了,大约怕凶器一分放,大伙儿杀得太热火朝天,两三个时辰玩完儿,不够看的。然而豫娘跟青萍太亲热,好像有把锁竹剪的柜子钥匙交给青萍保管的意思。朔华觉着悬。

银毫好像被吓着了,脸色蜡黄,整日贴着墙发抖,喃喃“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会这样”。青萍无奈,日日揽她一起睡觉,百般安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那些高官,那些开国的皇帝,个个手上沾的血还要多呢!不踩着别人的脑袋,怎么爬上去?何以他们成了功、名垂青史,我们就要担惊受怕的?还不都是一码子的事!再说鬼魂,怕什么?要是没鬼,死了就死了,那才是最可怕的。要有鬼,大不了大家一起变鬼,掐一架,下辈子再投胎去,说不定投个好胎,安安稳稳过日子呢,岂不好来!要说我们作过亏心事,难道别人没有?剖开心来看看,指不定谁比谁脏呢,一样在污泥里打滚,有人输了、有人赢了,莫非输家就有立场责怪赢家?哼!日后烧些香烛积点阴德不就完了。”

她劝得还真是深入浅出、高屋建瓴、密不透风,银毫听过几次,果然好些。那时候众女生已经隐隐分成三派,一派自然是青萍为首了,势力也最大;另两派,一派为首是明朱、另一派是吟湮。明朱此人,是桑家义女,才貌足有琳琅的九成,只少些尖酸气、更具侠骨,看不惯青萍的“假好人模样”,拉起帮派来,五六个少女,出入相随,袖中裁纸刀、针线剪、甚至铜镇纸,样样带好,见人接近即横眉立目,生活中则处处检点,青萍之阳谋阴谋,一时都施展不得。至于吟湮,原为林家子嗣,听说母亲是个姑子,倒也有些才名,不知怎的给她父亲收纳了,养出吟湮来,虽说出身不清不楚,但要说起姿态风雅、心性高傲,连琳琅也不及她,要论诗词赏鉴、棋子琴丝,院里也只得公推她的。她自看不上青萍与明朱这般争胜斗狠的,与三五志趣相投的女孩子,结一个松散联盟,谁都不偏帮,只以专心攻文为要事。

蛊虫相噬时,据说总是先咬死最弱的那几只,然后强者养足精神、互决雌雄。但人为万物之长,总跟虫蚁不同,临战懂得动脑筋。吟湮一派,论战斗力原是最弱的,明朱与青萍谁出手都能收拾了她们,但唯其如此,两派谁都不出手。一则为,出手恐露破绽,被另一方看破告发,反而吃苦;二则为,只要扳倒对方,再收拾吟湮几人是迟早的事,倒不必急在一时。

青萍是切切想当上司宫,借着江雁斋所宣布的司宫权柄,教唆同伙控告明朱的人是杀害某人某人的凶手,虽一时做不出确凿物证,司宫只要说声“我信”,便可将明朱的人拿下问罪,可不美哉?

叹天不从人愿,青萍上进之心是有了,手头才能差些,那届的司宫,到底落在吟湮头上。两派都想着“虽然我没有争到,好歹也没叫对方得了刀把去”,倒松一口气。吟湮是不肯兴风作浪的,既坐了司宫位,不过照样看书攻文,连青萍都没再闹腾,专心埋头温书,院里暂时太平。

朔华回到室中,骤然发现首饰盒里丢了一支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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