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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英勇汽车兵(5)

第四期训练质量最差,毕业分配到运输连队的学员,不能单独驾驶车辆执行任务,要连队继续带队训练一段时间,才能顶一个司机单独执勤。当时1959年平叛作战运输正在紧张阶段,运输忙得不亦乐乎有车缺司机,直接影响平叛运输,要求军区后勤部解决这个问题,这才引起后勤首长的重视,直接向军区司令员反映问题,果真灵验,问题解决了。军区决定将司训队在1959年底撤回汽车九团驻地西宁大堡子,重新调整训练计划,加紧训练合格的驾驶员。

司训队在硫磺矿近两年时间(1958年3月至1959年底)运输硫磺约五万四千三百吨,然而对汽九团司训队的训练质量影响很大,除了自身的问题外与运输硫磺不无关系:一是因硫磺矿区路况太差对车辆破损较大;二是对司训队的训练成绩,因运硫磺任务重又紧迫,路上的实习驾驶偏重于任务,技术训练受到较大的影响;三是学员既要驾驶训练又要装车卸车,又因任务紧赶时间,训练时间减少,加之学员体力消耗大,自然技术训练受到限制,毕业学员独立驾驶技术弱,这和有关部门偏重生产任务忽略技术训练是有关系的。影响到青藏平叛作战的运输,造成汽九团驾驶员的不足,恐怕有一定的责任。当然司训队发挥主观能动性不够也是原因之一。然而这两年汽九团对部队生产运输硫磺作出了一定成绩。

1964年11月间,汽车九团接受任务,将雷达团从青海省海北的野马嘴运到海西乌图美仁。

团党委决定让夜间闭灯驾驶训练五个月的汽车五连执行此次任务,同时让夜训工作组的黎运兵、王祖垣同志和五连连长曲继田、指导员胡春斌等六十余名车勤人员经充分准备妥当后,从野马嘴经恰卜恰、倒淌河、都兰、诺木洪、格尔木到乌图美仁,运输里程长达一千四百七十余公里,经过艰苦的拼搏,运行十二天,运达海西的乌图美仁。

执行过程中,开始从野马嘴到格尔木这段路程是顺利的,行程是安全的,士气是高涨的。问题是格尔木至乌图美仁约三百五十公里地段,完全是戈壁滩自然形成的土路和急造简易公路,养护也差,这里人烟稀少,缺水少柴,特别是有一段近一公里的路段,完全是翻浆沼泽地段,特别是中灶火路段,据说极端困难,黎运兵他们估计这段线路肯定是十分艰难危急的,这是在执行任务前了解到的,必须做好充分的各种准备,故确定在格尔木休息两天,以利车辆的整修保养,改善连队生活,恢复一下全体人员的体力,为迎接更加艰苦的战斗运输任务,做好充分准备:一是带足食用水、烧柴、食用品,特别是熟食和汽车发动机防寒套;二是做好应急预案,如发生意外,人员的具体组织,急救措施等;三是反复再动员,全体官兵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做艰苦拼搏的精神准备。经过两天的休息,有了精神、物质的良好基础,第三天清晨动身,行驶了几个小时,路虽不好走还较顺利,快到中火灶,路程越来越难,行驶速度越来越慢,黎运兵带一辆车和班长吕振明走在车队的最前面,掌握实际行驶进度,制定具体行车措施,贺德庆掌管全盘,出主意想办法,指导整个车队并和雷达团领导联系。

接近中火灶边沿地段的翻浆沼泽路段,开始打滑陷车,经填路推车,在雷达团的同志鼎力相助下车队还可继续行驶,可是车速更加慢下来,行车难度越来越大了,天越来越黑了,特别是后面的车辆,由于前面车辆的通过,使后面的车辆,更加大了行驶的困难。当黎运兵的一辆车行至路边一块广阔的草地时,他立即让通讯员通知车队停止行进。老黎前去找到老贺和雷达团的有关领导商量后,立即召集干部研究决定:重新调整了车队,拉人的汽车调至前面行驶,重物资车跟进行驶,以便组织过翻浆路,并按班排顺序行进,便于指挥;再是严防行车事故的发生,保障人员物资的安全。

调整车队后又行驶一段路程后,正式进入翻浆沼泽地段,又重新组织车队,将驾驶技术高、思想过硬、作风顽强的驾驶员,组织五辆车为先行车组。一班班长模范共产党员、技术能手吕振民为组长,具体组织实施过沼泽地段,开始二辆汽车,因冻土层还坚硬一点,安全顺利地迅速渡过了沼泽这一路段,轮到第三辆汽车过沼泽路段时,因沼泽地已软化,才行驶了十几公尺,车的后轮胎陷在了泥坑里,越陷越深,加大油门,车轮只原地打转不前,这时,贺德庆、黎运兵和连队干部组织一部分人推车,一部分人捡野草、挖土石填路,又推拉、司机又加大油门,还是开不出泥坑,虽是空车(因人已下车)而后车轮带已陷入泥坑三分之二,几乎被泥坑吞没,已到无法动弹的境地。

当时,黎运兵同志喊停。召集车勤人员在一起研究办法,有的提出三猛战术--猛填、猛推、猛轰。猛填是捡大量石头、柴草填在泥坑里;猛推是集中一定人力推车、绳索拉,加大力度;猛轰是加大油门增强冲力,利用手脚联动,以增强发动机的冲击力。曲连长提出,用自救办法拖车。用拖车钢绳,一头拴在靠公路边的大树上,一头挂在车辆保险杠的挂钩上,借拖车绳的拉力使汽车轮胎陷不在泥坑里。

随着钢丝绳的牵引力而向前慢慢延伸,这样使车拖出泥坑,如车陷得过深还可加之人力推车和填沙石等物同步进行。贺、黎两同志略思之后觉着此法可行,两人到前面看地形和树距离路边的远近,经勘查研究后,一班班长吕振民同志上车开始操作,将汽车慢慢移动,使钢丝绳拉直拉紧,从而借钢丝绳缓缓向前行驶,车辆的前轮渐渐离开泥坑,加之,雷达团的官兵全力的推拉,与汽车引擎同时发力,第三辆汽车一步一步拖出了泥坑。

同志们兴奋极了,拍手叫好。紧接着又一辆汽车开进沼泽地段,不一会又陷进了泥坑,司助人员苦干了十几个小时,全连人员疲惫不堪、精疲力竭,渴饿冷累,一齐袭来,个个身上、脸上、手上都是泥水沙,人人都成了“泥猴子”,你看他他看我,互相看着,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连长喊着不要笑了,赶快抓紧时间吃饭休息,通过休息恢复了体力,个个像小老虎,又进行了简短的再动员,大家继续组织车辆抢渡沼泽地段,仿照前面的方法,连长进行了详细检查,防止钢绳脱落伤人,准备妥当后开始操作,喊着号子,驾驶员和推车人一并发力,行驶一段车又不能动了,陷在较深的沼泽里,这时连长将两手掌一平一竖,下手掌的二拇指顶着上手掌的手心,形成一个“T”字形,表示停的意思,车停下来了。连长说:填路、推车,有的捡石子,有的找树枝柴草填在泥坑里,又开始操作抢渡沼泽路段。

就这样反复进行了数次,加上钢丝绳的作用,费时约七八个小时,才将这辆车推过了沼泽地,官兵们稍休息一会,喝点水,吃点干粮又开始操作,一辆接一辆艰苦地将九辆汽车推过沼泽地段,大概由于泥坑里填的石头、沙子、柴草多了,加之,夜深冻土层厚了一些,容易了一点,但是劳累一天一夜,官兵十分疲劳,睡眠严重不足,而驶过沼泽地段的车辆不足三分之一,还有二十二辆汽车等待着驶过沼泽地段,而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嘴裂了,同志们忍着;肚饿了,吃凉馒头炒米;口渴了,喝点凉水;人困了,站着打个盹。

越往后进度越慢,疲劳越来越严重,困难越来越突出。黎运兵看到这种情况找贺德庆同志商量研究决定,先开干部会,再立即召开军人大会,贺德庆在会上简短有力而威严地讲:同志们,在困难的时候,要提高我们的勇气,越困难越要发扬艰苦奋斗、不怕劳累和连续作战的顽强作风。同志们,要鼓起勇气继续战斗啊!刚解散曲连长喊,来跟我上。官兵齐喊,上啊!个个像猛虎一样,增添了无穷力量,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苦吗?不。累吗?不。饿吗?不。相互激励,越战越勇,官兵们继续在拼搏,继续在战斗。就在这时,一辆地方车辆向沼泽地段驶来,瞬间车陷在泥坑里,困难时不忘群众,官兵们一起向这里拥来,大家齐动手,挖路的、填石子的、推车的,因车轻加之官兵的鼎力帮助,不一会先将这辆地方车驶过了翻浆沼泽地段。有的同志将剩下不多的水、饼干送给地方司机吃喝。地方司机紧握黎运兵同志的手激动地说:真不愧为人民的军队,不愧为人民子弟兵啊!谢谢,谢谢啦!再见,再见啦!

又经过多次反复地填路、推车,经过四天五夜拼搏苦战,将一个一个困难像豆腐一样踩在人民战士的脚下,一个个困难被人民战士所克服。有同志说:在思想上要鄙视困难,在细节上要重视困难。他们在每一个问题上都是这样做的,在雷达团官兵的支持下,将空军雷达团官兵和高精度仪器安全、完整地运到青海省海西柴达木的乌图美仁,艰难地胜利完成了艰巨的运输任务。雷达团领导及官兵深受感动,热情,欣喜地将汽车兵送出帐篷附近的草原老远老远,依依不舍亲切地握手告别,领导同志说:同志们辛苦啦,谢谢,谢谢啦!再见,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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