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不太忙的时候,木飞凤总是尽量到妇女权益促进会去参与各种事务。她发现,这些促进会的干事们,原先对自己大都是假恭维,现在几乎全转成真亲爱了,刻意的套近乎或向她打听消息成了常事。盖文博就笑她现在比自己还要受欢迎,受爱戴了。
木飞凤面对如此改观,是丝毫不敢有所骄,反变得更加恭谨,继续示人以她原来那‘清风爽朗’的风格。家中的那位病人早已不在关注之列。那个叫毕非然的男人,荆城的这一年多以来,他是挖空了心思的要往权力核心里去挤,但徒劳无功。现在更是为自己弄了个‘市长候选人’的名号,招来更多的讨厌。看着他成天在协民广场送传单,搞这搞那的‘可怜’忙着,木飞凤已刻意的与这个人渐行渐远。
现在的她更是以‘为更有利于工作为由’,常住在政府的员工宿舍里。真正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她更愿意约儿子一起出去游玩一下什么的,这个‘漂亮的小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贵族式的傲然’,他总是能以他特有‘刻薄’方式,说出一些‘奇行’与‘惊语’逗乐她。只有在自己的儿子这里,她才能完全的放下对人的戒心,放松的说话,放松的笑。
‘好好长大吧,我对你的未来充满期待哦’她会这样的对儿子说。
‘我这样的人,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会长成一只怪物吗?’儿子会这样的对她说。
‘你四下看看,你周围逛逛,又有那一只不是怪物呢?我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会长成最大的那只,把这些混蛋都吃了。’她会这样的对儿子说。
‘哈哈……’听后,儿子放纵,肆意的大笑着。
应该是超越了骨肉连系的某一种精神的相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很快乐的。
在忙着的时候,她喜欢自己忙着的状态。她喜欢与人打交道。她能感觉自己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各种人与事之中。虽然极少的得到当面的称赞,她亦能感觉到自己的这位上司市长对自己工作的满意程度是很高的。
就这样到了某一个工作日。这天一早的会议,就兴建城市新的垃圾处理场选址的问题上,市府的几大意见派就又扛上了,争论了几个小时,也没出个结果。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左天章随口问了一下木飞凤对此事的一些看法。于是,木飞凤便组织着词语,很认真的回答着。答着答着,木飞凤忽然感到市长的眼神有点神游事外的看着她。在她知道了,回看的时候,她明显的感到市长有点慌乱的把眼神别走。
数秒后,市长回复了应有的仪态,正色与她再次讨论刚才的议题。
早上会议结束的时候,垃圾处理场选址的问题依然与结果遥遥无期。左市长与同僚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一个工厂开张的宴会。为趁热打铁,进一步说服市长,环境卫生处理局局长络丁主动要求与之同车。而身为侍从秘书的木飞凤则去坐了其它的车子。
车队在中途的路上,天忽然下起了中雨。及到达宴会的酒楼时,雨势依旧,丝毫不见平息的迹象。左天章的坐车尚未泊稳,已有某官员撑着一把、提着几把伞跑到市长的车前,欲亲为其遮风挡雨。左天章从车内出来,便顺手从其提着的伞中取出一把,撑开,四下目搜一下,然后径直撑着伞向木飞凤的坐车走去,在木飞凤从车内出来的时候,为她撑伞,遮她走过一路的雨幕,直到雨落不到的阶前。
左天章才收好了伞,旁边已有人适时接过。左天章望向木飞凤,看着她惊宠失措,又竭力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在她的面前第一次无邪的笑了,然后,他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拂去落在肩头上的雨滴。
在场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均为市长的这一反常举动感到或多或少的错愕,其中,也包括了毕非然副市长。
宴会挤满了数百人,人声鼎沸,热闹不凡。随着左天章的到来,其自然的成了主角,无论到那里,都如磁拉铁尘般,吸引着人群积聚。
左市长依旧是那个左市长,一样的张显得是如此的风趣与大气,一样的是赢得掌声阵阵与喝彩。但今天有点不同的是,他的眼,总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一个人。当四目对上的时候,就在那一秒,仿佛人群是静止的,时间停顿,世界静空,只有他和她,似心有灵犀般的,神同意共,彼此的读懂。
宴会刚半的时候,木飞凤收到了一条左天章的短信:出酒店大门往左五六分钟,那里有一棵很大的荆树,荆树下有一个电话亭,请现在出发,到那个电话亭那里等我。
撑着伞,木飞凤便去了。及到达目的地才不过一分钟,左天章便独自开着车赶了来。雨中,撑着伞的美人显得是如此的娇羞与楚楚可怜。左天章开了车门,兴奋得就像一个逃了课的孩子:“哈哈,我溜了出来了。快上车,我带你到一个地方。”
途中,左天章的手机响了,他随手看了看,便把手机的电源关了。再过数分钟,他的另一只手机又响了,这一回,他连看也没看,就把此手机的电源也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