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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009年4月你不耐烦地说‘不要浪费’后发生的不愉快,是您不小心触及了我管理家务事的权利。在我看来,我叫您管家,您不管,我曾叫您信任我,您亲口答应信任我,现在我管我管了十多年的家务事,您却干涉说‘不要浪费’。我当时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当时怎么可能理解您在生活物资匮乏的情况下抚养六个小孩长期省吃俭用对生活物资的异常珍惜呢?正因为我当时不懂得理解您,包容您,所以我很受伤很生气。后来,我还特意对许阁照说,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来消化‘不要浪费’这句话。我还对二姐说:‘让我自己来解决我自己的心理问题,到时候再把您接回来。’我痛苦了整整6个月后才学会了包容。许阁照平时工作太忙太累,没时间,没精力去理解我你之间的是是非非,我一点都不怪他。我只是希望您亲自对他解释,您这个做婆婆的肯定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无论我和他最后是否离婚,我都希望您的许阁照明白,我和您之间发生的不愉快不能全怪我一个人。当然,您也有权利选择不和他解释。”

许阁照妈妈说:“我肯定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要太伤心,我会和他说的。”

我说:“您放心,我不会抱怨任何人,一放下电话,我的心情就会慢慢好的。”

6月21日星期二

我把蔷蔷叫到电话边上:“蔷蔷,等一下,我拨通你奶奶的电话,你一定要喊一声’奶奶’,如果你不喊奶奶,我晚上就不带你睡觉。”

蔷蔷对着电话喊:“奶奶!”

我说:“再喊一声,大点声音!”

蔷蔷大声地喊:“奶奶!”

我接过电话:“蔷蔷走了,我担心昨天打电话给您,您又生气不开心了,到时候,您的许阁照又要找我的麻烦。”

许阁照妈妈笑着说:“不会,不会。”

我说:“对不起!许阁照不把我当老婆,我喊您也喊不出口。既然您没有生气,那我就挂电话了。”

6月22日星期三

晚上做梦,蔷蔷和其他小朋友在一所正在施工的房子里打打闹闹,我有点担心蔷蔷的安全,我中途还亲了一下许阁照。

6月27日星期一

昨晚做梦,一群男男女女在玩一个游戏,当时感觉这些男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又像是日本鬼子。被门卡到的那个女的就要把自己的身体给在场的某个男人。其实,当时的我很渴望被卡上,被男人要了,但是这些男人中又没有一个我中意的男人。我差点就被关上了,但我使劲地挣扎着离开了。

我发短信说:“您好!我知道您讨厌我的短信,所以,您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非常勉强的倾诉对象。我总不能把这种短信发给我同学呀!终结了,才知道什么是伤痛,什么是寂寞,才知道曾经的永远身心合一和地老天荒只是一种幻觉。才知道原来每个人的灵与肉一直是神秘地独处着。人性变成了一个谜,爱情是谜中谜。我感觉我的真正人生是从初恋终结开始的。前面是什么,我一无所知。”

许阁照回了一条信息:“这么深刻,我在搞个文件。”

6月30日星期四

昨晚做梦,中午,我和一群考生去刚建好的宾馆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考试。我进到有床铺的地方,我随便睡在上层,下层睡着一个男孩子,高大,帅气,特别是他有很多的胡楂,让我感觉到他有男人味,但我并不欣赏他的思想。我假装睡着了,故意把双手垂下去放在他怀里。

一年多来,许阁照从未主动给华蓉娇郑重的、明确的承诺,相反,许阁照对华蓉娇越来越冷漠。为了结束许阁照和他的情人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在去广州一周年之际,华蓉娇正式宣布和许阁照分居。

当蓉娇感到真的放下许阁照的情人时,华蓉娇每时每刻又有激情拥抱许阁照的冲动,但华蓉娇也做好了随时随刻分手的心理准备。

国庆节,华蓉娇和许阁照带蔷蔷去大连旅游。华蓉娇感觉许阁照身上的那层神秘的面纱好像又回来了,又有想轻轻地靠一靠许阁照的冲动,但得到的依然是许阁照的后背。

7月1日星期五

我发短信说:

“您面前好像有三条路:一是继续您的犹豫,一下子想按‘大致的地址’去重新找她,一下子想干脆离婚算了,再找一个比她更好的,一下子又想还是‘留在家里过平凡的日子’;二是您彻底坦白,您彻底忏悔,我们之间重新相互彻底信任,我的身心毫发无损一尘不染地交回您手里一辈子!我以后对异性依然只止于欣赏止于握手。您的身心在她怀里已经三年了,我承受的身心痛苦已经足够了;三是您继续对我一声不吭无动于衷,我继续不信任您,不敢爱您,任凭命运之风把我们吹到它想吹到的地方。”

“突然想起您以前说的‘我会对你们很好’,我现在对您也是这种感觉,我会对您很好,您有您的爱情,您爱不来我,您没有拥抱我的能力;我有我的尊严,我不敢爱您,我自废拥抱您的能力,剩下的全是老天爷的事。”

7月4日星期一

昨晚做梦,我和我的一个男同学拥抱了,他有规律地按摩我,我当时的甜蜜程度达到了刚和许阁照热恋时拥抱的程度。过后我很担心会不会染上病,还意识到这种病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检测到。后来,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才松了一口气,正高兴着,就醒了。

7月10日星期日

昨晚做梦,许阁照的脚从蔷蔷脚下弯曲着伸过来了,和我的脚亲近,他的手也伸过来了,我既高兴又怀疑。

早上11点,许阁照正准备去北京出差。

我说:“以前你的工资卡总是放在家里让我用,你用别的信用卡,自从你讲出婚外情后,你总是拿着工资卡出差,其实没必要,你去年的年终奖还在里面,万一丢了可怎么办?你不妨去银行另存,你自己设密码,股票你也可以移到自己的账号上去,我不会偷你的钱,也不会怪你另立账户。我什么都看透了,我要钱,我以后自己去挣。”

许阁照说:“卡里没多少钱了,平时家里用掉了。这段时间比较忙,下个星期可能又回不来。”

7月13日星期三

昨晚做了两个梦。

梦一:我正想着,我人生的第一高峰也许就是遇见许阁照,我人生的第二高峰也许就是和他离婚。当时,许阁照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

梦二:在一个教室里,很多人在写什么,我和许阁照也在,我在婚姻那项后面选填了两条带点拥抱幻想的内容,我当时只是想给许阁照传递一个我真的快变态的信息而已。许阁照像往常一样只是勉强敷衍说“我知道的”。后来许阁照一再抱怨我太蠢,总是留下真话。

我发短信说:“许阁照,在我看来的,是一个陌生、奇怪的代名词。她对他人生的影响,我只能按他所说的去理解。我甚至感觉他以前说的每句话对我来说都是神的咒语,所以我对他能否重新拥抱我不抱任何希望,就算偶尔抱了那么一点希望,也不过是对人性的好奇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有蔷蔷,我肯定选择和许阁照离婚,但我不能帮没有选择能力的蔷蔷选择人生,我没有任何抱怨,我只能承受和面对。”

7月15日星期五

从今天开始,这间房子只有我、许阁照、蔷蔷三个人。我把我的离婚证书、毕业证书、书、衣服等所有我个人的东西都搬到蔷蔷房间里来了。我开始了和许阁照真正意义上的分居生活。

7月16日星期六

许阁照正在吃早餐。

我特意把2009年6月的一张2000元汇款单给许阁照看,我说:“这是唯一一次没向你报的账,当时因为我家人因为我说的一句无心的话打架打伤了人等着要医药费,我临时转过去的,我本来是想等我挣了钱再向你说明,所以我一直保存这张单据。以前以为打架是家丑,现在你的婚外情都不算家丑了,哪还有什么家丑?”

许阁照还真的认真看了一下。

我连问了两遍:“你的短裤能否和我的一起洗?”

“可以。”许阁照也回答了两遍。

早餐过后,许阁照又出差了。

许阁照留下了很多西红柿,这可是我从大超市买来的有机西红柿,倒掉可惜。于是我盛了他吃剩的稀饭,想一起吃掉,突然非常担心这剩菜是否干净,谁知道他在外面是否又有女人,那女人干不干净。我最后还是全部倒掉。

7月18日星期一

昨晚做梦,我和一个男人拥抱着,好像说是一位年龄较大的名人,又好像说我和这位名人以前有过一段情。又说是这个男人就是许阁照,我和他拥抱之前还写了三首情诗,有“爱”和“死”的字眼,又说这个男人也带来了三首,有“花”和“愿”的字眼,当时我还觉得他的诗很巧妙,虽然用词不同,但异曲同工,我就没把我的诗拿出来。我只是拥抱着他的腰,很温馨,我在他怀里很长时间,最后我对他说:“你走吧。”又说我对我和许阁照的已长成少女并正在一旁做作业的大女儿自言自语,希望她能理解她刚才目睹我和她爸的拥抱。

我发短信说:“我突然很想我书中的男主角段江,想亲他抱他。但我很清楚,他的身心还雷打不动地定格在极品女人身上,他不愿把自己和她的故事全部告诉我,就是坚守对她的爱情。他坚守对她的爱情无形中慢慢地把我推离他的身边心边。这就是他的选择,我只能尊重他。”

7月19日星期二

晚上做了两个梦。

梦一:有很多男老师教年轻的女学生的镜头,我对许阁照说:“很多男老师都喜欢招年轻的女学生做弟子。”

梦二:很多同学聚在一起,我突然看到了我的一个男同学,他的发型有点潮,我心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但这种欣喜的感觉有点放不开。

我发短信说:

“我应该不顾一切地纵身跳入我那未知的命运,就算我不能完全驾驭命运,我也要充分领略命运的玄奥之美。”

“再见了,许阁照的珠江恋!再见了,极品女人!再见了,从珠江新城来看许阁照的漂亮的日语翻译和部队转业的大企业家!”

7月20日星期三

我给许阁照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蔷蔷爸爸:

您好!

我知道您不愿看我的短信,所以我以电子邮件再重复一遍。

此刻,我正在超市买菜排队等候结账。越是在和您与您的她及她的父母说再见,我越是强烈感觉到对您深深的爱。这种爱十八年来从未变过,您早已融入我的灵魂,我今生恐怕无法剥离,但您的态度决定着我这种爱的安置方式。此时,我心中有无限酸楚。

我知道,我这样说,您依旧会无动于衷,我也丧失了起码的尊严,但我还想最后对您说一次:宝,我真的很爱您!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在7月22日我离开珠江新城一周年之际和您正式分居,好让我彻底忘记让您心驰神往魂牵梦萦的,让我苦不堪言梦魇不断的珠江新城!

不是我不信任您,实在是您一年多来从未主动给我任何性质的承诺,如果曾有过的话,都是我逼问或乞讨来的,我知道您每次都吞吞吐吐,言不由衷。我也想像以前一样信任您,可您一声不吭,让我没有任何安全感!

再见了,许阁照和许阁照的珠江新城!

华蓉娇

7月22日星期五

晚上做了两个梦。

梦一:我和我的一个男同学一起坐在被窝里,我的脚靠着他的脚,一下子就变暖和了,我还开玩笑说:“如果是我老公,热不了这么快,他瘦小。”过了一会儿,我就走了。

梦二:我挽着许阁照的手向后面的田野里走去,到处是金黄的稻田,偶尔会碰到一两个人,许阁照凑到我的耳朵边轻轻地问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说:“没有,我能理解。”

又说我和许阁照同时想说出现在对他的婚外情的看法,我抢着说:“让我先说,你确实是疯狂地迷上了她,她那么漂亮。”

许阁照说:“我一直看着她的臀部,她对我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还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臀部。”

我说:“就像当年我对你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激情,所以你专盯着她一个部位看不厌。”

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们的烦恼源于我们对生活的偏见,按生活的本来面目接受生活,剩下的就是快乐与痛苦的体验。

7月23日星期六

许阁照晚上9点多回家了,比平时早多了。

晚上11点时,许阁照穿着运动衣要出门:“同学打电话叫我去玩一下,我顺便运动锻炼一下。”

我说:“再顺便打几圈麻将。”

许阁照轻轻地说:“不会的。”

我说:“现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干涉你。”

7月24日星期日

许阁照要出差。

我说:“能否带蔷蔷跟你去玩一下,蹭一下你的车子和宾馆,晚上看看夜景,就算出差时你去找女人,我也不会介意的。反正家里卫生间、洗衣机、衣服都分开的。”

许阁照说:“天太热,要去几个地方,下个星期再去。”

7月26日星期二

昨晚做梦,我和许阁照正聊着:“要不,我们各自都到外面去寻找温暖,你去追求你的爱情,反正你法律上是自由的,我也去追求我的爱情。”他好像决定不再到外面去寻找,过了一会儿,他让我亲吻他。我闭着眼睛,心无杂念,激情地一点一点地吻着,吻了很久,他突然说:“这是我的脚。”我和他都开心地笑了。

我发短信说:

“对不起!我昨晚又啰嗦了,我忘了,如今的您对我讲的任何事,对我有的任何想法,对我的梦,对我对您的一往情深的爱,对我为您保持的纯洁身体不再有任何兴趣。因为您不再爱我,您只爱极品女人。我必须扼杀每时每刻有牵您手亲吻您拥抱您的冲动。这其中没有原因、对错、道德,只有人性、喜剧、悲剧!我也曾想过看透您,忘记您,结束我一个人的爱情带给我身心上的痛苦的煎熬,但我目前还做不到。我相信我能像所有人一样,能承受住命运给我安排的一切苦难!只要我足够坚强,生活迟早会给我的苦难一条出路、一个交代。”

“我知道,我一寄希望一动情,我身心就受难一次,这种毛病这两年犯过无数次,不过,这次离上次好像有一个月了,但愿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伤不起了,无论是尊严还是感情,都伤不起,我决定把我对您的疯狂的激情伴着我三年的寂寞的伤痛和泪水埋葬在灵魂最深处!此刻又是莫名流泪、心中无限酸楚!也许这是我在对我对您伤痛的爱作最后的挥泪告别!但愿如此!真的再也伤不起!亲爱的,再见吧!”

7月27日星期三

我今天突然不再恨她和她父母,哪怕一点点。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自由。她和许阁照只不过是在按内心的想法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无可厚非。她父母的看望和许诺,都是她父母的诚意,可怜天下父母心!

许阁照也算对得起她一家三口的诚意,2009年9月,他不惜抛弃结婚十三年的发妻和三岁的幼女,以法律上的自由身份去广州找她,并打算向她求婚。

她父母许诺把家产全部给许阁照和她,也许是暗示他把财产全部留给我和蔷蔷以弥补他们四个人对我和蔷蔷的愧疚,净身出户到她们家。

她父母的这份沉甸甸的诚意让我不由得想起“弱肉强食”、“人吃人”的说法。

她父母可能没想到这种许诺可能会变成一把捅透我和蔷蔷心窝的血淋淋的刀子,我和蔷蔷缺的不是钱,我们需要的和他们女儿需要的是同一种东西——许阁照的爱。博士毕业的我完全有能力一个人抚养蔷蔷。

命运再次把许阁照留在我和蔷蔷身边,虽然我不能确定他是否还会去找她或“比她更好的女人”,但我还是愿意用我所有的真诚来珍惜他。

7月28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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