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医对池府不熟,不知她才来了池府一个多月,可是别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啊!
要真的有三个月,那这孩子岂不是在她认识池净之前就有的了?
不是池净的孩子,在宁国公的眼里,那就是她偷了男人……
宁国公哪里能忍受这样的丑事,还不将她给杖杀了!
落音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池凉的事情,心里恼怒气愤,是不是又是他?这当她没脾气是吧?!
落音有些气愤的站起来,正要给自己找证据,却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来的时候,刚好住在张伯的小院里,根本没有和夏言她们住在一起,想要找人给她证,还真给找不到。
一时间只觉心惊,这真要是设计好的,那该得布多长时间的局啊?
池凉一个庶子,他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关系网,将这么多事情都弄清楚?
虽然没有人给自己做证,可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落音不亢不卑的看着宁国公:“国公,我不可能有三个月的身孕,我上个月月信才来。所以我不相信这个太医,要请别的人再来探脉。”
宁国公怒道:“你这是怀疑我的人被人收卖了?东阳,将她给我关起来,三天后西市给我斩了!”
话音一落,东阳走了进来,面色沉重的看着落音。他必需执行国公的命令,可是不想强迫她,所以希望她自己跟他走。
落音此时觉得自己冷静的可怕,只是那样直直的坚定的看着宁国公,不发一言,面色上半点慌张害怕也无。
他竟然不相信她!
竟然如此武断!
是真性情如此,还是因着什么原因,想找个借口让她死?
要说起来,她并不是宁国人,所以宁国公并没有权利处死她,可是池净救起她的时候,她身上没有户籍,就帮她办了一个,办的那个,自然就是宁国的了,从这一方面来说,他还是有权利处死她的。
落音冷笑了一下,对着宁国公道:“希望你不要后悔!”他真要杀了她,池净也不会原谅他!为了一个女人生份祖孙间的感情,对这里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划不来的一件事情啊!
到时候,怕是后悔也来不急了。
说完,落音转过身就走了。
宁国公被这话气的心里一赌,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气了半晌,自己却是笑了,坐在一边低声道:“到真是宠辱不惊、临危不惧,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好胆识!”净他果然是好眼光!
太医看了看宁国公的脸色,在一旁试探着道:“或许真有了身孕,本来身体就失了血,这样关起来,要是受不住惊吓,小命真要是没了的话……”
宁国公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吓得太医立刻闭口不语。
宁国公这才道:“真要有了孩子,也不能留。”等下了聘成了亲,最快也得四五个月,到时候半年不到就生了孩子,别人还不得笑话死?
要是匆匆成了亲,少不得引人猜测注目。
婚前有孕这等丑事,不能发生在阿净的身上,更不能发生在要袭他爵位的宁国公的嫡孙身上!
昨日里,他只是高兴过了头,没有想到厉害罢了!
宁国公要处死落音,自然是要将她关在牢里了。
西煦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落音进了牢房,东阳看落音一直面色平静,怕她被吓傻了,忍不住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躺着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害怕了。”
“我不害怕。”落音淡淡的道,打量着牢房,稻草上铺着一张垫子,有一床旧被子,一个旧案,案上连个油灯都没有,前边地上放着些稻草,上边扔了两个草垫子。
看来,这环境还真是艰苦啊!
她越是这样平静,东阳就越是担心她,很不放心的看着她。
落音见此,收回打量的目光,对东阳笑着道:“我真的不害怕。”然后她又转了头,对着一旁的西煦问,“你觉得我害怕么?你能看出来我害怕么?”
西煦有些猜不透落音,国公三日之后就要处斩她,她也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感觉到害怕。不过他还是摇着头回应她。
东阳瞪大眼看着落音,像是在观察她是不是被吓傻了一样。
落音无奈的摇头,问他:“你不觉得国公很奇怪吗?”事情发生的突然,她一时没明白,路上的时候,就想到了诸多疑点。
“哪里奇怪?”东阳疑惑的接口问。
“国公经历了周未的战乱,才成了乾国里比侯更加高贵的公,他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个糊涂的?如果我真有了孩子,他听了我的解释,怎么可能那么武断的就断定太医的话是对的而我的话是错的?怎么也得让人来再探一探脉,可是他没有。你不觉得这点很奇怪吗?”
西煦在一旁跟着点头,他刚以为是国主气着了,现在想来,国主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这么武断。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东阳不解的问,西煦也是不解。
“因为他想要将我关起来啊!”落音答道,这是这件事情明显表现出来的结果。
“那他为什么要将你关起来?”东阳更不明白了。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落音叹气,寻了个草垫子坐了下来。
“你就不害怕国公真的将你杀了吗?”东阳蹲了下来,好奇的看着落音。因为她的淡定平静,他原来沉重的心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他听了我有孕的事情一点都不吃惊,可见早都知道了我与池净的关系。惹的池净犯病也有我的责任,以国公的脾气,要是放了别人,早仗毙了。可是他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说让将我关起来,可见他是忌惮我的,因为真要杀了我,他对你家公子不好交待。所以说,就算要处理我,也要等池净醒来了再说,在他没醒来之前,他杀我的可能性很小。”落音随手在草垫子下抽了根稻草来,边无意识的揉着,边说着。
“那你说,那个太医是被谁收买的?他对国主很是忠心,很难收买的。”西煦本来站着听,听到最后,干脆也蹲下去问落音,东阳也是疑惑的看着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