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吗?
落音将稻草咬在了嘴里,想了一下道:“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听国公的话来陷害我,而一定是要被人收买的呢?”
两人皆是吃了一惊,不置信的看着落音,异口同声道:“国主为什么要来陷害你?”
落音莞尔一笑,抽掉嘴里的稻草,笑着道:“呐,咱们这样想来。假设太医真的是国公指便的,那就能解释清国公为什么不听我的辩驳,而直接将我关起来了。因为他知道我就是冤枉的,又怎么可能让我自证清白?如果太医是被人收卖的,国公明知有疑点还是关了我,那就说明他任着这件事情发展,或者是想借这件事情将我关起来达到他的目的,或者是想借着将我关起来查看出对他忠心的人被何人所收卖,好将那个有本事的人除去。至于太医没有被任何人收买,只是误诊,我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低。要是误诊,他听了我的辩驳,应该面有怒色,气我对他医术的不信任,或是心下担忧真出了错,而要求复诊,可是你们没有发现他的神色很是平静吗?好像早就料到这件事情一样。所以这点说不通。我或许有了池净的孩子,但最多只是半个月,而不可能是三个月,一个有经验的太医是不可能误诊的,就算是误诊了,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他误诊该有的反应了。综上所述,国公要的结果就是将我关起来,才不管我有没有被冤枉,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也猜不出来。”
“可是……”东阳迟疑道,“国公就不怕你真的有了身孕……”在牢里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万一小命保不住……
落音知道东阳的意思,是想说她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宁国公就不怕她受惊之下流产吗?
她沉默下来,有些凄凉的笑了笑,低声道:“或许国公他,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孩子。”
“这怎么可能?他昨天还那么高兴还要赏你呢!”东阳吃惊道,不喜欢落音如此怀疑宁国公对她的用心。
西煦却是默默不语的听着。
落音抬起头来看着东阳,目光清亮无比:“你也说了,那是昨日。昨日一过,他冷静下来了,就不想要我这个孩子了。”这个猜测,多少让她有些沮丧。
“这不可能!”东阳激动的站了起来,低下头看着落音,气愤道,“公子他是要娶你的,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嫡出,这可是公子的第一个孩子,国公****夜夜昐着公子成亲,盼着抱小公子,怎么可能不要他?”
落音觉得跟东阳无法沟通,不想再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仰起头看东阳还是气呼呼的,想来宁国公在他心里位置很重,落音又觉得不甘,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道:“身为一个长辈、一个爷爷,国公的确没有道理不要这个孩子。可是你忘记了一点,国公他不只是一个爷爷,他还是宁国的国主!是乾国的公主!所以他不能容忍池净身上出现任何一个污点!而我的孩子,就是承袭他爵位的那个人的污点!”落音字字铿锵有力,说完自己心底里也是有些生气,微微的喘着气。
为什么她会这么的想呢?
因为不难看出,池净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啊!
他宁可忍到二十五岁不碰女人,也非要等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愿意将就强求自己,难道不是吗?
别的贵族妻妾成群,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他却从来不被影响,如此洁身自好,难道不是吗?
就因为她问了他一句身体受不受得住,他就在床上发了狠的欺负她,非要向自己证明他身体很好,难道不是吗?
他做尽善事,从不为恶,修身养德,成了宁国人人爱戴的公子,从侧面来说,难道不是爱惜名声、追求完美吗?当然,不是说这样就是不对的,只是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从小被爷爷养大的池净,一定受到了宁国公的影响,由此可以推断出宁国公这个人,是个惜名而又追求完美的人!
池净的大父喜欢她这个孩子,可是宁国公不会!
就从第二日,夏言她们依然不知道她有孕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
东阳心内大震,张嘴想反驳,想起宁国公的性子,却是说不出话来。
落音了然的笑了笑,问他:“昨晚我走后,国公对你们下了禁口令了吧?”
东阳愣愣的点头,落音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笑着对东阳说:“既然如此,我也给你下个禁口令,今日咱们的谈话,一个字也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东阳还处在刚刚思维里,直接问。
早已跟着两人站起来的西煦叹了一口气,拉了东阳一下道:“因为国主不会喜欢一个能猜透自己心思的孙媳妇。”明白三分是喜欢,明白十分就是恐怖了。
东阳明白过来,认真的问落音:“那现在怎么办?”到了现在,他已经在不知觉里,以落音的意见为主了。
落音想了一下道:“府里、宫里、城里,无论哪个地方有什么流言或动静,你来告诉我就行了。”
东阳点头,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就与落音道了别,特意交待了一下牢里的人,和西煦出去了。
上了车,西煦叹道:“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东阳不解。
西煦无奈的看着他,他不是笨,只是懒得动脑子,只好补充道:“还能明白什么,自然是明白公子为什么会喜欢上落音了。”那么聪明的女子,不喜欢也难啊。
公子通透,早就能看透落音那个人,所以早早的就喜欢上了,而他如今才懂了。
东阳觉得对,又觉得不对。
像这般聪明的女子,以前也遇见过一个,那白玉兰长的比落音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家世又好,性子又好,出身高贵,善解人意,可是也没见公子喜欢她。能喜欢上落音,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落音之所以能如此平静,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会出事。
于是趁着这个功夫,她在牢里哀叹了一番,她要是个魂穿多好啊,这样有了娘家的势力,还能培养一些亲信,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