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人走向庞诺斯,克拉曼笑道:“这下我们的荒泽执政官遇上麻烦了。”
这个长相凶狠,身体强健,像狼一样的会士,名叫卡斯克·赵·库哈姆,是一名上脉十重甲施。此人是督甲院次督,战功赫赫,奥卡莱姆死后,他成了奥幻大督甲的有力竞争者。
库哈姆阴郁的脸让庞诺斯感觉不妙,有些紧张,主要是庞诺斯也打不过他,心里有些发虚。
库哈姆走到圣厅中央,用他特色的沙哑声音说道:“尊敬的各位会士,在讨论对光明的战和问题前,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向荒泽大陆追究一下,荒泽圣军惨败的责任。”
库哈姆指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庞诺斯说道:“我建议奥幻公会先将荒泽大陆执政官—庞诺斯绝施撤职。再由执查院追查他的责任。”
“等等!库哈姆会士,我觉得你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经过。”慌张的庞诺斯大声分辩道。“荒泽大陆甲幻圣军是大督甲下令征召的,从头至尾也是奥克莱姆督甲大人在统领的,而且征召令也是由荒泽公会长帕雷克发出的,我只是在执行公会命令!”
库哈姆冷笑道:“庞诺斯绝施,你是在偷换概念。还是你已经慌不择言?我们是在讨论责任问题,荒泽圣军遭受巨大损失,荒泽执政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大督甲有权下令集结圣军,而且征召令也应当由荒泽公会发出,但是!荒泽圣军集结以后归属荒泽执政院军尚院,荒泽的军队遭到损失,荒泽执政院也应当负责任!虽然圣军由奥克莱姆圣脉挂帅统领,但督甲大人已经为公会捐躯了,帕雷克公会长也生死未卜,你作为荒泽现在的最高长官,你敢说你没有责任!”
庞诺斯面对咄咄逼人的库哈姆,只有猛冒冷汗,狂咽口水的份。
库哈姆看了面色已经发青的庞诺斯,继续说道:“荒泽大陆已经有人向我禀告,说你在达瓦利克军府大肆屠杀无辜平民,数量达到上千万。简直是无法无天!是谁给你的权利!”
庞诺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对于在战区随意杀人的问题,其实也是可大可小。对于中幻贵族们来说,草菅人命实在是稀松平常。对于人口众多的奥德罗斯来说,千把万人甚至不值一提。但是有些事情虽然存在,也不能说不合理,但在道义上是理亏的,特别是对于代表最高统治权利的甲幻公会。
庞诺斯用屠杀达瓦利克人来引出神授的做法虽然得到了奥克莱姆圣脉的默认,但命令却是他自己下的,实在推卸不得,而且在圣厅这种正式的场合,他也不可能说“不就几条人命吗,老子杀了就杀了”这种话。
哑口无言的荒泽执政官投出的乞求目光,库哈姆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这个事情,让执查院来具体查吧。除了这些,庞诺斯执政官还犯有擅离职守和有辱中幻贵族和公会尊严之罪!你这个胆小鬼作为荒泽的执政官,在战败以后,竟然抛下溃散的军队,抛下整个荒泽大陆,独自一人狂奔到中幻来,你羞耻吗!?衣衫不整,蓬头污垢,慌慌张张,没有一点大陆执政官和中幻贵族的样子!实在是有辱贵族的体面!你还不如死在阿尼娜的手下!”
庞诺斯听闻此言,真是急得想死,心中把帕雷克草了一万遍,“妈的!帕雷克你个老混蛋真把老子害惨拉!非要我急急忙忙地跑来中幻!他吗的!”
库哈姆的一番话让会士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庞诺斯身上。会士们纷纷对庞诺斯破口大骂,怒斥他是贪生怕死。
庞诺斯早已面如死灰,低头不敢说话。
德西烈冲圣卫官诺威亚点头示意,圣卫官大手一挥,喊道:“卫兵!”
一队甲施士便把大喊着“我对公会有功啊!”的庞诺斯拖走了。
“可怜的家伙,他倒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怎么这回这么冒冒失失的。”希莱姆特摇头道。
“谁知道呢,他也算倒霉了,库哈姆突然间出来咬他,我倒真没想到,哈哈哈。庞诺斯这回把西克迪家的脸丢光了,荒泽大陆看来也要换新的执政官了。”克拉曼笑道。
希莱姆特笑了笑,过一会,脸上又变得严肃起来,自语道:“这些都是小事,光明大陆才是个大麻烦……”
等会士们议论声低下来后,圣厅中央的库哈姆向公会长投去质询的目光,得到允许后,他再次发话了:
“各位会士们,失职者自会受到惩罚的,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应该如何处置阿尼娜。”
库哈姆定了定,说道:“我认为我们和月神宫已经没有和谈的可能性了,阿尼娜擅自撕毁和约,杀害我奥幻公会大督甲,宣布光明大陆不再受奥幻公会的统治,光明大陆将是她的私域,这些行为和言论已经是对公会最严重的挑衅了!整个奥德罗斯和周围的其他巨陆都在看着我们,如果公会还犹豫不决,不果断对月神宫采取措施,这绝对会误导世人对公会的看法,损害公会的权威和强有力的形象,引起公会控制区内更大的叛乱,使公会的征服计划受到更大的阻力,也让其他巨陆认为我们软弱可欺!我认为,公会不需要再讨论是否对光明用兵了,而应该讨论派出哪位神脉领军征战,何时出战以及如何制裁阿尼娜!”
库哈姆这番言论让支持对光明战争的会士们纷纷鼓掌喝彩起来。
一边的高座上,希莱姆特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对克拉曼说道:“这是一派胡言!这群战争疯子!月神何许人也,暗夜九神何许人也?!对于实际掌控着G整个光明的月神宫,公会应该是能和既和,以拉拢为主!我们手中还有多少力量?一旦陷入和光明的苦战,奥幻公会才真正要遇上大麻烦。这些人之前还叫嚣着要对亚罕罗斯用兵,对亚罕罗斯释放了那么大的恶意,现在又要去打光明,这是要干什么!你怎么说?”
克拉曼看着有些激动的军尚官,他耸了耸肩,道:“这就是你们甲幻的事了。”
希莱姆特正要反问这个老奸巨滑的集古官,圣厅中响起了与好战分子们的喝彩不同的声音。
“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