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在达瓦利克屠杀中,亚索被荒泽公会长帕雷克一脚踹飞了。他在空中飞了很久,最后掉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山崖,被卷入湍急的库木河中。
对于普通人而言,摊上亚索的这些遭遇是必死的,但亚索体内隐藏的强大精元使他拥有了超强的生命力,根本就不会死去。他漂浮在河水上,直到被河水冲上了一个河弯处的沙滩。
在那里,有一头巨大的恶狼发现了他。
后来,一位左生五阶的后授幻士正要到岸边修炼时,发现了河滩上的两团黑影。
幻授士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浑身血迹的年轻人,他旁边是条死狼。这条狼死得很惨,口腔严重溃烂,牙齿尽断,狼头几乎被拧了下来,四肢变形扭曲,腹腔爆裂,内脏四处散落,一地血迹,十分惨烈。
这位幻授士也不及细想,赶紧把亚索带回来了家,把他的伤口包扎好,又让自己的女儿萨芙雪——一位无阶的治疗术士来照看亚索。
在父女俩的精心救治下,亚索除了被狼牙咬破的创口还有些许发炎外,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受如此重伤,常人非死即残,连阅人无数的老幻士也惊讶于亚索的恢复能力,如此强大的恢复能力非高阶重甲幻不可有,但让幻士难以理解的是,无论如何他也看不出亚索是一个有修为的甲幻。
——
夜里,亚索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竹儿?!”亚索的心狂跳不止,他猛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喊道。
因为太困而趴伏在桌子上的萨芙雪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说道:“你醒啦?”
亚索瞪大眼睛,看着这张和竹儿一样漂亮但很陌生的面孔,他有些惊慌。
“你不是竹儿!我在哪儿?我在哪儿?我要回家!再不回去,竹儿该着急了!”亚索有些失去了理智,他撕扯着身上的纱布,想要走出去。
萨芙雪赶紧去拉住亚索,她着急地喊道:“等等,你要干什么!快躺下,你的伤还没有好全呢!”
“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的竹儿!别拦着我!”亚索用力推着少女,想要挣脱开,无奈萨芙雪紧紧抱着亚索的手臂,死不放手。
“你别着急!现在天黑着,你能去哪儿?爹!爹!”满头热汗的萨芙雪快要拉不住激动的亚索了,她着急地呼唤着父亲。
挣脱不开的亚索愤怒了,他红着眼睛,一把掐住着了少女的雪颈,吼道:“你想死吗!”
萨芙雪吓坏了,她赶紧松了手,白皙的脸憋得通红,一双惊恐的美目盯着亚索杀气腾腾的眼睛。
两人对视着。
看着萨芙雪惊恐的模样,亚索心里咯噔一下,他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很像是竹儿。慢慢的,亚索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他恢复了理智,紧掐女孩的手也松了下来。
亚索慢慢坐在了床沿上。小心脏狂跳不止,双腿发软的萨芙雪也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这时,萨芙雪的老父亲,那个后授幻士推开屋门,道:“怎么了?”。亚索和萨芙雪两人都赶紧站了起来。
萨芙雪躲到父亲的身后,不说话。
亚索向吓到的父女俩道歉道:“对不起······刚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难受极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真的对不起······”
萨龙身后的萨芙雪低声道:“他掐我······”
萨龙幻士看了看女儿的脖子,又看看汗流浃背,若有所失的亚索,心中也明白了一些。他抚了抚害怕的女儿,又让亚索躺下来。
萨龙把了把亚索的脉,重新把亚索流着脓血的伤口包裹了起来。他说道:“小伙子,没事,不怪你。你是被我们这里一种特有的库木狼咬伤的,那畜生的牙上有毒,常人就算没被它咬死侥幸逃走了,但被咬后,都会全身燥热,发起高烧,伤口溃烂,最后还是会发狂而死掉。”
萨龙看着亚索,认真地说道:“小伙子,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恢复能力如此之强,常人乃至低层甲幻所受的致命伤对你而言都犹如皮外?”
亚索愣住了,张着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我······”
萨龙幻士指着亚索脖子和胸口的数个创伤说道:“被库木狼咬到这些部位,若是常人,如何还能活下来,这不可能。而且今天早晨,我发现你的时候,袭击你的那匹狼应该是被你杀死了,并且死法之恐怖难以言表。根据这些,你若说你不是高手,我本是绝不信的,虽然低阶幻士是看不到高阶重甲幻的精元贝卡的,但我萨龙活了几十年,还是看得出些蛛丝马迹的,但我却实在看不出你是个大有修为的甲幻啊。”
亚索痛苦道:“我不知道啊,萨龙幻士,我从不说谎的,我只是一个小山村里的一个农夫,虽然小时曾有去做甲幻的想法,并没有去修炼啊。”
“可是你的身体······”萨龙也感到十分惊奇。
亚索接着说道:“老幻士,其实这也是我的困惑啊。我长这么大,其实也发生过很多奇怪的事。我会时常失去意识,然后发生某些恐怖的事情,虽然波鲁爷爷似乎对我有所隐瞒,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但我也不傻,我知道我身体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它们缠绕着我,纠缠着我,就在昨天·······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亚索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低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我身边总是发生这么多的坏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萨龙安抚着亚索,过了一会又问道:“孩子,你的父母是谁。”
亚索哭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我的父母,我是奶奶养大,可是奶奶她已经·······”想到伤心处,亚索再也忍不住了,他嚎啕大哭起来。“奶奶!奶奶啊!呜呜呜。”
亚索边哭边张开手掌,取下了手指上的戒指,哭道:“这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你认识么?”
萨龙接过了这只在污物沾染下,已经有些发暗的戒指。
他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