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无妄一行人无目的的向前方使去。
京城公主府内后院灯火明亮。
慕歌听着暗卫的报告,她的心低沉了。
坐在桌边,手支着头,揉了揉额头,对暗卫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片刻间,屋内静了下来。
慕歌回想暗卫带回来的消息,他说,“他们在追踪无妄的时候,被一群人所拦下,而那群人正是诺青丝的人。”
其实在诺青丝离去的第一个夜晚,她便派人打探诺青丝的底细。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诺青丝是影阁少主。
她之所以知道影阁,全是因为父皇总是无意提影阁,言语间还带着担忧。
所以她暗中调查了影阁。
才知影阁是父皇最忌惮的组织,他们知道太多达官贵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足矣让整个朝廷风云变化。
诺青丝你与无妄究竟是何关系?为何要跟着无妄?
还是说你也爱上的无妄?
不行,她不能让诺青丝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得去找无妄,据暗卫的消息,他们去了南边,明日她便起程去南边。
想此,慕歌也安心入睡了。
慕歌与诺青丝一个是清雅端庄,一个是张扬如火。
两种极端的性格,却爱上同一种人。
这边,木兮押着楚怜心准备回影阁时,入宿一家小客栈,次日清早时,却发现楚怜不见了。
立即飞鸽传说给非离,陌上翊,还有诺青丝。
当诺青丝看到信后,她冷笑着,当时,她倒没细想楚怜心怎么那么快便被她所擒,原来早已想好了逃脱的方法,但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非离接到信后,便与陌上翊会合,而他们本想找水素墨商量下,让她卜卜卦,却又想起现在是五月,每年五月,水素墨总会到浮安寺看望她的忘年之交,一悲大师,他们皆好奇,一个女子怎么和一个得道大师成为忘年之交的,每每水素墨总笑笑不语。
听风堂正厅里,非离与陌上离坐在桌前商量着,他们本想将让就计把陷害客来居亦是楚怜心引出来,倒没想到,人是引出来了,可又让人跑了,更让人匪疑所思的事,楚怜心是如何逃出木兮等人的看守的。
正当他们猜不透之时,一个守卫的消息着实让她们心一惊。
“禀告两位堂主,楚姨娘回府了,阁主请两位堂主回府一趟。”
“回府?”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皆极为震惊,这楚怜心被他们识破后,居然还敢回诺府,他们想说只她的心计深还是胆子大呢?
既然别人都回府了,他们也不应在坐着了,话不多说,两人相视一眼,便往影阁方向去了。
诺府后院,楚怜心坐在镜前,笑的极为高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手扶上脸颊,问身后丫鬟,“佩竹,我美吗?”
佩竹情绪不曾变化,一本正经的说,“夫人很美。”
这声音着实让人打个冷颤,就像一具没有情绪的木头人。
“呵呵,这次还得谢谢你假扮我,骗了诺青丝他们。”她笑着,笑着面目全部狰狞了。
“佩竹不敢居功,是夫人的计策好。”
忽,一道黑影从镜中划过,楚怜心心一惊,他怎么来了。
江湖人皆知影阁,却鲜少人知晓它在哪里,更不知影阁内有一方府邸――诺府。
楚怜心面色不满转身,看着背对她的黑衣人。
而佩竹识趣的出屋,观察风声。
“你怎么来了。”楚怜心压低了音色,语气不满,怕被人发现,影阁内全是高手,就连端茶送水的丫鬟都懂武。
黑衣人听着这席话,不喜不怒的说,“不欢迎吗?再怎么说,本主也帮你救出了佩竹。”
楚怜心抿嘴不说话,想着那天他能在木兮手无息带走佩竹,武功了得,他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见她不说话,语气变得冷硬起来,“本主交代你做的事呢?楚怜心你不要忘了,你的小命还捏在我的手里。”
一丝冷笑从楚怜心唇边溢出,漫不惊心,“呵呵,从我进诺府的第一天,我楚怜心就死了,生死,我早已不在乎。”
“哦,是吗?”黑衣人的话脱长的尾音,片刻间,黑衣人转身,拿出一枚玉佩。
灯光下的玉佩粗糙无比,但没想到楚怜心去激动了,她上前抢过玉佩。
惊恐的望着黑衣人,语气带着害怕,“你把他怎么了?”
这才发现原来黑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从声音听来,大概二十有五的样子。
只闻黑衣男子说,“放心,你的柳郎没事,可不代表以后没事,想让他平安,就得好好听话,说,东西有消息吗?”
他的话让楚怜心不得不听令,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她不能不在乎柳郎的命。
小心翼翼的收起玉佩,平复情绪,“秘籍不在诺府,不知道诺然放在哪里了。”
黑衣人沉思片刻,“好,再给你半月时间,若还查不出,就准备为你的柳郎收尸。”
话罢,转眼间,朱窗微动,黑影也不见了。
刹那间,楚怜心失了重心,跌落在地,泪眼朦胧。
屋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听似像男子。
“佩竹,你怎么不到里屋伺候着,在门口守着干什么。”
来者正是诺然,只见他走来,步伐平稳有力,他虽为不惑之年,却因习武,身体强壮,面容俊毅,不怒为威。
未等佩竹回答,楚怜心便开了门,此时她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的样子。
这样的她,诺然心一软,宛如看见另一个人。
楚怜心又见到这样眼神,她面色不改,心底却冷笑,眼里全是她,可心底不一定全是她。
随即,也不顾有外人在,扑入诺然,轻声细语,委屈道,“夫君,怜心不愿您与青丝因我而伤合气,本相一走了之的,可心底却放不下你,只好又回来了。”
在场有丫鬟小厮见拥抱的两人,都退下了。
诺然轻拍楚怜心的背,安慰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青丝那边为夫会与她说清楚的,你不必担心。”
“嗯。”轻应,谁也没看见,她嘴角浮现的那 笑意,阴冷。
这时,前方迎来一个小丫鬟,禀告说,非离与陌上翊在大厅候着。
在去大厅的路上,楚怜心装欲言又止,一副很难为的样子。
果然,诺然问道,“怜心,有什么事就说吧。”
“夫君,怜心回府之前,无意听到听风堂属下说,说青丝与一个和尚在一起,而且,而且还很亲密。”边说还打量诺然的面容。
当诺然听后,整张脸都黑了,握着楚怜心的手不由紧了紧,对此,楚怜心虽有微疼,心里却兴喜,好戏要来了,诺青丝你等着吧,让你尝尝离开你爱的人的痛苦。
虽心底这么想,表面她还是开解诺然,“夫君,你也别生气,兴许是我听错了。”
诺然这才脸上缓和点,只是脚步快了些。
正厅之上,非离与陌上翊做在两边有一下无一下的喝着手中的茶。
殿外的脚步声响起,他俩率先起身上前。
见到诺然进正厅,皆拱手行礼,“徒儿见过师傅。”
正厅上方有一牌匾,上面写着‘为吾独尊’。
待诺然坐下后,看着眼前的得意徒弟,本想问青丝的事,可转眼相他们三人从小长大,都是同一鼻孔出气的,到时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最后,叹气,“离儿,翊儿,这几日放下手中的事物,把青丝给为师带回来。”
不管,怜心说的是真是假,青丝也不小了,他也老了,是该学着接管影阁。
非离与陌上翊相视一眼,未曾犹豫,“是。”
他们的目光不由看像诺然身后的楚怜心,只见她温柔的笑意,很贤惠,可也只有他们清楚这只是表面的,这女人心计颇深。
至今,他们都还不知道,楚怜心是如此逃脱的,看样子,她好像已经找好她突然离开的原因了,如果他们现在说青丝被楚怜心追杀,怕师傅也不会相信了。
话一出,诺然就让非离他们赶紧去找诺青丝。
影阁大门外,是一片林子。
别小看这片林子,林子里面可全是机关,五行八卦,万一哪一步走错了,小命就没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鲜有人知道林子内便是影阁,知道的也都死在林子中了。
林子左边有一个隐密小暗道,这个暗道是通往外面的,而这个暗道也只有影阁非离等人才知。
陌上翊拿着扇子,悠闲的扇着与非离进了暗道。
暗道两旁每隔两米便有一个火把,走了半刻钟的时间,来到一石门前,起先,陌上翊还意外怎么走到死路了,他记得好像没有这条路的,正想问非离是否走错时,没想到门突然开了。
原来门旁边有一个机关按钮。
非离率先走去出。
陌上翊一脸疑惑的走出来,印入眼眸的是一处书房,只不过他怎么觉得这书房熟悉的很,看了看,忽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落笔外,还有一只乌龟。
他上前,打算看清楚点,咦,这不是青丝画的吗?
犹记那年,非离做得一幅好画,而青丝非要加点什么,没想到一画完,大家都笑了,原来她画的是乌龟,即使如此,非离还是珍藏的很。
像想到什么,他用扇子敲了敲头,难怪他觉得熟悉,这不是非离的书房吗?
走到桌前坐下,默默的点头,像是在盘算什么,在一旁自顾的说着,“非离你何时挖了个地道呢?不错不错,过哪天我也在凌云堂挖个地道玩玩。”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片刻,白清浅端着茶水进了屋。
“知道你们回来了,我特意砌了清茶等你们回来。”
今日的白清浅着一件银白色素衣,衣裙上也只绣了几朵未盛开的梅花与盛开的茶花,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她的名字边清雅浅颜,她不美,但她身上的那淡淡的清雅气息让人无法忽略。
陌上翊可不客气,上前,抢过白清浅的托盘,端起其中一杯茶,捻手启开茶盖,扑鼻而来的梅花香刹是好闻,喝起来更是唇齿留香,把梅花的香味全融在茶水里,不浓也不淡,味道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