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痕朝白清湄所指的方向一看,朝他们这边走来的那两人居然会是白元仁与白清锁。
白元仁是长房长子,而白清锁是长房长女,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白清锁容貌出挑,生得极美,眉宇间带着股冷傲之色。
当她看见燕惊痕与白清湄亲密站在一起时,那双杏眼几乎喷出火来,忿忿盯着白清湄。
美艳的脸蛋上满是嘲讽:“二妹妹,你居然有兴致出来游园,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白清锁走上前,不着痕迹的挤开白清湄,与燕惊痕站一起:“容七公子从茵院挖出来一个石盒,听说那里面装着玉真的尸体呢。二妹妹,玉真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呵呵,你不去佛堂替玉真超度,还有兴致谈情说爱,你就不怕玉真化成厉鬼找你报仇吗?”
白清湄淡淡看了一眼白清锁,默然不语。在残留的记忆中,白清锁是欺负她的罪魁祸首。
燕惊痕在听闻玉真之死与白清湄有关时,不知道想到什么,下意识的捏紧拳头,眸子里闪现出一抹杀意。
白清湄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嘴角勾勒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白清锁见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一直在闭关修炼武艺。企图在白家家族比试上大展身手,让燕惊痕对她刮目相看。岂料,她一出关,就听到一大堆关于白清湄的消息。
白清锁再次狐疑的看了白清湄一眼。
她的性子,好像突然改变了很多啊。
以前,她稍微被挤兑几句,立马就摆出一副柔柔弱弱不胜委屈的模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在欺负她似的。
如今,她居然对她的嘲讽置之不理。不对,她是不屑一顾,不屑于与她争执的样子。
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傲视众人的睥睨气度,像是在寒山上,那倾泻的月光与白雾交汇在一起的冷冽寒意。
细细看她的容貌,白清锁也觉得一阵迷糊。她总觉得她模样变了很多,虽然,脸上那道疤痕还在,大体还是那个模样,但白清锁凭借女人的直觉,她就是觉得白清湄好似变了一个人。
白清锁不死心的说道:“二妹妹,你不说话该不会是心虚了吧?难不成玉真的死真与你有关系?”
白清湄挑起眉头,冷眼看着她:“大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的事情,府里众多丫鬟都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与玉真俩在湖边游玩,两人都落水了。府里的丫鬟把我救起,而玉真也至此下落不明。你倒是说说看,一个下落不明的人的尸骨怎么就在那盒子里了?而且,我记得那盒子在老太爷那儿吧,难不成你去看了?”
白清锁被她三言两语噎得说不出话。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白清湄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是我招你还是惹你了,是玉真招你还是惹你了啊?那件事情都过去五年了,你再旧事重提到底想怎么样?不给活着的人一个安稳,连死人也不给一个安稳,你到底有何居心?你身为大姐,没有一点做姐姐的风度,成天没事找事,净给人找不痛快。”
白清锁哪里受过这等闲气,立马就发作:“贱人,有你这么对大姐说话的吗?”
白清湄正想反驳,哪知道白元仁开口道:“行了,你们俩是姐妹,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一人少说一句。”
白清湄冷笑几声:“亲哥哥就是不一样,早不说晚不说,亲妹妹一受到委屈就开始说了。”
白元仁脑海中掠过一连串的念头,僵硬的面容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白清锁站在燕惊痕身侧,挽着他的手臂,亲热的笑道:“表哥,喏,你看那湖边几株杏花树上的杏花开得正艳呢,你替我去摘一些杏花,好不好?表哥,某个人真碍眼,人家不想站在这里嘛,你就陪人家去嘛,表哥。”
自家表妹明艳若桃李的绝色面容,撒娇的语气,不禁让燕惊痕心里有些飘飘然。
他下意识的就想说一声“好的”。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白清湄,他强忍住了。鉴于前三年他恶劣的表现,白清湄本来就对他有很大意见。若是此时此刻他再做出惹白清湄伤心的事情,那他要从白清湄身上得到那东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
他迟疑的表情让自恃清高的白清锁非常的不满,表哥竟然会为了那个废材丑八怪拒绝她的邀请?
白清锁委屈的看着燕惊痕,泫然欲泣:“表哥,难道你帮人家摘几朵花都不愿意吗?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