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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打造自己的语言风格(3)

委婉是相对于直露而言,诙谐是相对于生硬而言。就是说,教师在讲课时,在很多情况下不直接说出本意,而是借助相关、相似的事物加以暗示、启发,使学生通过想象、联想、思索去领悟本意或者答案。在这一过程中,因为教师说话的机智性、事物的生动性、领悟的曲折性等,也自然构成了诙谐,给人的感觉是引而不发,欲说还休,意在言外,弦外有音。例如一位班主任发现班上个别学生有“早恋”的苗头,但又证据不足,尤其考虑到在班上把话题挑明,极有可能使个别学生陷入难堪而产生对抗心理,同时还可能在其他同学中产生负面效应,于是在讲课时,突然生发出一段话:

我们村子周围有大片的果树园,寒来暑往,春华秋实。有一年秋末冬初,我惊奇地发现,有些就要落叶的果树枝上竟然又开出了一簇簇小小的果花。不久,花谢了,叶子落尽了,小果实也烂掉了。小时候,我每每捧着这些可怜的小果子发呆。后来,我才明白:不该开花的时候开花了,不该结果的时候结果了,是会受到自然规律惩罚的。今天,同学们中的一些事情同样引起了我的思索,你们是否也从中得到了一些启迪呢?

显然,这是一段极富暗示性的教育语言。具有这类风格的教学语言的特点是:词语具有极大的隐含性,隐性意义常超越显性意义;大多采用象征、拟人、双关、类比等修辞手法;而且还通过描景、叙事、论事等手段间接地表现本意。

雄浑刚健

这种风格是以雄健遒劲的语言,表现出一种宽阔的境界和磅礴的气势,体现出一种奔放的情感和浩瀚的精神。文理科教师都可以运用它,以表现气脉贯通的语势,显示雄浑豪迈的格调。

教材特别是文科教材中,金戈铁马、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烈士就义、慷慨激昂的战斗气氛;热火朝天、你追我赶的建设工地;江河奔腾、惊涛骇浪的自然景观;“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雄图大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格魅力等等,都可以让教师豪迈奔放、雄健刚强的语言风格“大显身手”。即使是理科教材,对一些在科学事业上作出特殊贡献的人物及其发明、创造等的介绍,也可以运用遒劲有力的语言倾情表达。因此,要根据不同的内容选择运用语言。

1.选用洪亮的声律

首先,选用铿锵有力的声律,文科教材中的诗词韵文,多语言遒劲、气势雄壮,蕴含着大气磅礴的风格。如毛泽东的诗词,较多用开口度大、洪亮有力的“江阳”、“寒山”、“坡梭”、“遥条”等韵脚,声音洪亮、语势豪放。恰当地选用这一类韵母的词语,可以从声律方面加强雄浑高昂的语势。

其次,选用表情达意的语气。语气是教师对传播载体深层挖掘后的情感体验的自然流露,具有很强的表情作用。在不同的情感情绪场中,一定的语气总是和一定的声音形式紧密联系。例如,表达“愤怒”的感情时,声音响度大、语势猛,气粗声重,给人一种震慑感;表达“喜悦”的感情时,声音高而亮、语势急,气短声高,给人一种兴奋感。准确地运用语气,可以折射教师奔放洒脱的个性魅力。

再次,选用高亢响亮的语调。语调是教师语言最生动、最丰富、最具变化性的语音形式,它与丰富声音的表现形式和话语状态配合,综合上升为豪放刚健的格调,传递教师自己的内心世界、情感体验以及个人的深层意识,即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它和语气一样,是根据教师内在心理活动和观念态度的起伏变化而变化的。如,表达着急的心情和不安情绪时,则选用高昂急速的语调;反映低落的情绪和郑重的态度,则选用低沉迟缓的语调。善于运用不同语调表达情感,可以从语调方面突出豪放激扬的语势。例如:

教师用幻灯展示中华民族古往今来无数以“奉献”著称的英雄图后说:鲁迅“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刘胡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董存瑞手托炸药包,浩然正气扬;黄继光纵身堵枪口,气宇震天响;邱少云烈火烧身不挪动,为国捐躯泣鬼神;雷锋服务为人民,精神丰碑代代扬;茅以升从小立志建大桥,勤奋神笔心中藏;水电修理能手徐虎“辛苦我一人,方便千万家”;公交服务楷模李素丽爱心献乘客,服务成明星……多姿多彩,数不胜数的英雄们正成为奉献精神的化身,民族魂魄的丰碑。

今天,我们能在校园里幸福地学习,不应该忘记这些为中华民族无私奉献的英雄,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汗水撞响了祖国的理想之钟!

上例充满着阳刚豪迈的风格格凋。教师恰当选用韵母较为洪亮清晰的“中东韵”、“江阳韵”的词语,如“扬”、“响”、“动”、“藏”、“星”、“雄”、“撞”、“钟”等,选用平仄相间、语辞串对的句子,如“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辛苦我一人,方便千万家”等,使声律配合得当,音感强烈洪亮,加上语气语调的有机配合,揭示了“奉献”的实质——精神源泉,教师雄健高昂的语言风格也在其中。

2.选择恰当的句式

汉语的句子类型和句子形式丰富多彩。不同句型,具有不同的表意功能和修辞功能;不同句式,具有不同的表达效果和审美价值。在课堂交际语境中,根据题旨情境,从丰富多彩的句法形式中选择最恰当的句式,有助于表达强烈的感情,以形成豪放的教师语言风格。

(1)整句和散句的选用。整句的选用,可使形式整齐,声音和谐,气势畅达,意义鲜明;散句的选用,可避免单调呆板,取得灵活生动的效果。整句和散句交错运用,有助于表现雄健的语势。例如:

你们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你们,我们的路在你们的脚下延伸。为了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让我们携手并肩,不回顾,不彷徨,风雨兼程,勇往直前吧!

上例是整句和散句交错运用。韵律整齐、语势连贯、气势雄健,充满着阳刚之美、灵动之美。

(2)短句的选用。短句,易于上口,易于记忆。无论是抒情议论,还是描绘状物,都能使语言形成坚定刚健的气势。恰当地运用短句,也有助于教师豪放语言风格的形成。例如:

……不管学生讲什么,问什么,怎么讨论,你都能驾驭,都能解答出来。所以,要把语文教育的个性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自己首先是读者,是非常高明的读者,解读得十分精彩,有独特的体验。语文是工具,这个工具不是机器,不是拐杖,不是筷子,它是人表情达意的工具。

上例节选自特级教师于漪的《课堂教学三个维度的落实与交融》。三个维度即知识与能力;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和价值观。她认为,“三个维度,三个支撑,形成立体的三维空间,互相交融。”“只讲语言文字,不含情义、情感,没有态度和价值观,是不可能的。”“抓住三个维度进行课堂教学,语文的个性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引文就是针对如何落实“三维”、充分发挥语文教育个性特点而论述的。短句的运用,内容层层推进,语势步步强劲。一个站在课程改革前沿的思辨者的豪迈气势,在其节奏明快、刚劲有力的语言风格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3)肯定句和否定句的选用。在教育信息传播活动中,特别是在批评教育中,教师如果恰当地选用这种句式,也同样有助于构成雄浑刚健的语言风格。例如:

你真没出息,张核,连学生的笑声都受不了,你还有没有点男人的勇气?你虽然丑一点,可是你很优秀。在我教过的学生中没有谁比你更聪明。

上例是某校长对因貌丑陋而遭学生哄笑、歧视,想自绝于世的老师的批评。否定和肯定句式交错运用,语气强硬,语调铿锵。先连用两个否定句式,加重否定的分量,接着用肯定、否定并列的问句,加强否定的语气。然后用一个肯定句,突出“很优秀”,跟“没出息”前后对照分明。最后再用二个否定句,强调“更聪明”。或否定连用,或肯定连用,或肯定、否定兼用,突出了教师刚健遒劲的语言风格。

3.选择得体的辞格

雄浑刚健的语言风格,多用排比、层递、呼告、反问、夸张等具有加强语势的修辞方式,既表达酣畅的感情,又增强语言的气势。根据题旨情境,恰当选用适合的辞格,能使教师语言综合上升为雄壮豪迈的气氛和格调。

以反复为例,反复有强调、突出的作用。如果与反问交错运用,则能加重语气,强调感情,壮大语势,构成雄浑刚健的教师语言风格。例如:

今天,这里有没有特务?你站出来!是好汉的站出来!你出来讲!凭什么要杀死李先生?杀死了人又不敢承认,还要诬蔑人,说什么“桃色事件”,说什么共产党杀共产党,无耻啊!这是某集团的无耻,恰是李先生的光荣!李先生在昆明被暗杀,是李先生留给昆明人的光荣!

(闻一多《最后一次讲演》)

例中,反复、反问交错运用,义正词严,气势雄健,像一颗颗子弹,直射国民党反动派,显示了雄健豪放的气氛与格调。首先运用反问,表达了义愤填膺之情,态度鲜明,气宇轩昂,接着运用“说什么……说什么”两句,深刻揭穿了反动派的丑恶嘴脸,“无耻啊!无耻!”反复连用,加重语气,增强语势,充满着血和泪的控诉。最后运用对比手法,突出了民主战士的气魄,贬斥了反动派的无耻。

总之,教师雄浑刚健的语言风格,决定于教师对传播内容的深层咀嚼并由此而生的豪情壮志、炽热感情。缺少了这个前提,“喷薄而出之”的气势则失去了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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