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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极观

明函立马加紧脚步更上陆一,陆一也是感觉不对,只晓得这背后的脚步变沉重了许多。

这道观不大,过了三清殿便是中厅,这是一个正四方的布局,中间处了一口五角井,正对五行。明函刚一落脚中庭,一阵凉意便冲上身来,陆一刚到也是一阵寒颤。

陆一看了看排队打水的乡民,转过头来,问到明函:“和尚,我总是奇怪的是这外面大旱饥渴,而这里阵阵凉意,水意充足,是这观外的大树遮挡了烈日么?”

明函闭了一下眼,慢慢睁开,先是环视了周围打水的乡民,再对着陆一说道:“陆施主,此处无异,定是这下面水源充足,方能支持乡民的饮水。”

陆一皱了皱眉,明函微微一笑,又道:“我这便为大旱祈雨。”明函说完便又颂一声佛号,慢慢走向五角井边,一打水的汉子见了和尚,放下手中木桶,对着他合十鞠躬,明函微笑回礼,明函面对后殿,轻轻地将九莲锡杖插在青石板中,看似轻轻地,这锡杖就像插豆腐一样,一下子就进去了三尺來长,看得陆一一愣一愣的,陆一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和尚,我如是学了这般本领,那可不得了。”

明函如此便盘腿坐在地上,嘴里低声的吟唱。一时间梵音阵阵,好像进入佛境,虽不见明函怎么动口,但那梵音或高或低,到了耳里也是清楚的很。陆一一时恍惚,好似见一尊佛就在眼前,放出千道光明。陆一一个机灵回过神来,见那些乡民也是震撼,但是,干旱让人们麻木了,这样的震撼比不上水源给得更多,乡民对这求雨好像见多了,尽然是没有多少反应,正巧王先生到了打水的井前,看着明函,对陆一道:“小子,看好了这和尚,我瞧着像是有些本事的人物,说不准就真有雨下来了。”

后面的乡民打趣:“可能吗?这南极观里面的宁祥道人为了求雨,那排场大的哟,可惜最后还是自己都没了,人还是我埋呐,这和尚就这一打坐就下雨来可就稀奇了!”

王先生白了那乡民一眼,道:“真人不露相,你哪里晓得。”村民哈哈一笑,便没有说啥,扔下桶自己打水去了。

“咚”的一声,只听得那乡民的木桶触到了井底,乡民皱了皱眉,朝井里使劲儿地望。

“他娘的,南极观怎么说没水就没水了!”他立马扭过头来看到明函,带着几分怒气,接着道:、“你这和尚倒好,刚念这乌七八糟的就没水了,你看我们这儿怎么活啊!”说完正要提着扁担上去,王先生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人家和尚是来求雨的,你咋的怪他,怪只得怪这老天爷。我这里刚提了一桶,你分去一般与你家里吃去,莫要闹事。”

乡民哼的一声,转了半桶水就走了,后面的乡民就是更着急,没了水,这唯一的井也没了水,可真的没了活路了。一片哀怨,一片伤心。

山上的乡民都缓缓散去,就唯独这南极观中的梵音一直萦绕。王先生在散去之前给陆一交代了,说那和尚可能有些本事,在他走之前你就先好好跟着,能帮忙的就帮帮。陆一也是晓得,但是一直听明函诵经也是烦得不得了,自己便在南极观中瞎溜达起来,这道观里很是阴凉,和外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过感觉起来更像是阴风嗖嗖。

陆一看看前殿的三清像,认认他们长像,这个是元始天尊这个是道德天尊,还有一个是啥名字来的,想着却是忘了,便笑着说:“想这王知识往日里不教好,尽是叫我们背古人训千夫言什么的,这里连个神仙都不认识,哈哈。”

陆一跨过前殿到了中庭便是看见明函在那里诵经,真的是一动不动。陆一拿出水袋和剩下的一点干粮放在明函面前,合十礼敬,正巧有看到了那九莲锡杖,又是一阵好奇,心中暗道:“这和尚是有多厉害,这可是大青石板,这和切豆腐都没啥两样了,简直了不得。”本来想伸手探一探,想想还是算了。

陆一便又恍到了后院,后院中间很是突兀的一个坟冢,立的石碑,写到:南极观师宁祥道长。这墓旁还有一颗桃树,上边挂满了祈福的红布条,可惜桃树已经枯死了,陆一在红条子里找了找,看到了母亲半年前为自己留下的无病长寿字样,一下子心里就沉了下去,独自站着说:“定是这挖墓的时候刨到根了,不然这也死不了。说起来也是奇怪,为啥要埋这里啊!唉。”

陆一摇了摇头,回中庭听和尚念经去,自己就坐倚在中庭的门上,一个哈欠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啊切!”陆一一个喷嚏打醒了自己,一揉眼睛,才晓得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时天上只留下一抹霞光挂在西边,也是倾颓不已。

陆一敲了敲明函,明函依旧在那里打坐念经,和自己睡着之前是纹丝不动,那干粮和水也是没有挪动过。陆一暗自想道:“这和尚真实厉害的很啊!”想着,陆一起身向明函走了两步,突然感觉一下子就变了!

周围不是阴凉的的感觉了,而是阴森恐怖,风吹动竖哗哗的响也如鬼怪在叫喊一样,更恐怖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闻到,陆一一下子就就惊恐了,越是向明函走去,这感觉和味道越是沉重。

陆一见和尚端坐,到不像是什么邪魔入体,到时感觉更安宁一些,便接着向前走,陆一依稀的听见了那口井里传来的声音,如同小溪流水,只不过不是水的清鸣声,陆一壮着胆子向里面一看,眼睛一瞪,连连的退了好几步!

竟是一井的血水!吓得陆一一不小心跌在了地上。

这时明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道:“小施主,请在我后面,以免伤着你,若是你见有什么靠近这锡杖,便颂佛号。鬼物世无以复加与你伤害。”

陆一点点头,便走在明函后面,见这和尚不慌不紧的向后殿走去,陆一不解,但是也只有听明函的话,守在锡杖附近。这明函一走远,周围空气更是寒冷,像是遇上了日食一样,寒气噌的一下就上去了。周围竟然世哗哗作响,阵阵鬼怪的幽声。陆一不敢多想,这便轻颂佛号,防着些鬼魅。

只见明函走在碑前,大呵一声:“妖孽,还不出来。”

周遭一片寂静,连虫鸣之声也是末了。寒风越是冰冷。

“和尚,你的锡杖处在我的水脉上,烦请挪个地儿,若是不然我便和你动手了。”空中那尖锐的声音,伴着阵阵鬼嚎,一直在回荡。

明函说道:“你该放手了,好好的道法不去修习,哪来的邪门左道,你吸了这片地里的水气,土地大旱,这可不是修道的真法啊!”

“和尚少啰嗦,自古的真法哪是你们这些人能明了的,大道自然,我毅然是去找这个不老长生的道理。”周遭的声音依旧尖锐,辨别不了男女。

“你若不肯放手,我也就不便留情了。”明函合十,颂了一声佛号,突然之间灰色衣袍无风自鼓,这道观周围竟然是大放光明,七色光辉交叠形成巨大光圈。

“啊!和尚你到底做了什么!”空中的声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明函不做声,只是闭上眼睛,接着颂起了佛号。陆一在后面看得竟然是傻了一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那七色光辉是那样的慈悲。

空中的水气越是凝重,在后殿上空渐渐凝结,水气凝集也是显得特别痛苦,不时传来痛苦的叫声,随着明函的经颂,七色光辉在凝结的水气上面形成佛陀跌伽结降魔手印的样子。

水气最终凝结成了一个青袍道人,那苍白的脸上痛苦至极,五官似乎被一股气力拉扯开来。

“宁祥道长!”陆一见到那恐怖的脸后大吃一惊。

“啊啊啊啊!”宁祥道人一直痛苦大叫,突然双目大开,一脸潮红,呵斥明函:“原来是个兜率宗的老和尚,你是偷偷跑出来玩么!我就陪你!”话音刚落,宁祥道人落在墓碑之上,右手单结法印,一声大喝,整个山头都在颤动,只听“隆隆”巨响,那后庭的坟冢裂开,竟是棺材竖直的穿了出来。

明函见了棺材已经是暗暗吃惊,但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那漆黑的棺材板轰然倒下,像是千山崩裂一样。陆一一个踉跄便是倒下,瞪得双眼比牛眼还大:“这是哪里的法术啊!”

随着棺材板倒下,棺材里的突然涌出水来,如大河决堤,轰然而下。

明函虽说吃惊不已,但是面对滔滔大水,也不失一位僧人的颜色,也接着颂了一声佛号,全身一齐发力,青筋暴涨,那空中的佛像也是大方光明,空中竟然是变了一个样,佛像周围有两位菩萨侍奉,菩萨周围又是围有八百罗汉,一时间天空金光四溢,梵音忽起,庄严肃穆。

这时的大水正要冲向明函,“咚”的一下如同撞了一座山,已然是排海之势,巨浪顿时就回打了过去。

“般若禅法第八重境!”宁祥道人面目一下子就狰狞起来,右手促催的法门,面前的涛浪分水化开而去,有接着说道:“你波若法门是这天地的对手么?这可是三年天地之间水的灵气,就算你是八重境,今日也叫你有来无回!”

宁祥道人一改痛苦的样子,咬紧了牙,身子微倾,做禹步状,道:“银道九千,五尺星汉!他化有生,许我不生。”

顿时间天地一下子变暗了,乌云从四面八方相这南极观涌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是要盖住了金色的光芒,这时涛浪更是凶猛。陆一见这个真的是吓傻了,只晓得耳边风声呼啸,前面的大水哗啦,整个人都蒙了,突然听的“铮”一声,好似宝剑出鞘,但是陆一回过头来,见那锡杖正是一点点自动拔起,陆一吓得不轻,听宁祥说这是啥水脉,若是锡杖被拔出来了,是不是就凶多吉少了啊?想到这里,陆一赶紧走到锡杖前,想要稳住锡杖,可是手刚到锡杖上,又吓得缩了回来,竟然是有七八只阴魂,飘飘若若的在哪里拔锡杖,这定眼一看,又是不得了了,这阴魂里居然有自己母亲,这里面全是周围的乡民啊!陆一痴了,望着母亲不知所措。

明函促动法力,护住金圈,不得让这滔天骇浪冲下了山,若是如此,山下的百姓可不得少了性命,又被这邪道人掳了去。这棺材里冲出来的水是一浪高过一浪,明函紧颂佛号,还只是暂得抵住。明函一声大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这声音如同天石滚雷,“嗡”的一下在陆一脑子里一响,这才回过神来。

“佛门狮子吼!”宁祥也是惊愕一声。

“小施主,莫要乱了心性,这是些魂魄皆是他掳来的,你稳住了锡杖,他的法可以破!”

陆一抬头望了望明函,有会过来望了望母亲,心中一横,一只手就搭了过去,口中大声的颂起佛号。一时间锡杖大放金光,逼退周围所有鬼魅。

“阿弥陀佛!”明函长颂一声,天上金光一下子化出千般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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