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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猫湖(三)

香儿去看嫂子,泪水两行。嫂子坐在躺椅里,一具骷髅。

她把钥匙给了庄姐,让她喂牛。庄姐说晚上就睡在她家里,给她照看牛和家。嫂子坐在躺椅里,已不能言语,眼泪巴娑地看着她,自己的小姑子。人一病,脸上就有善良了。她还有一事,是找哥哥求援的,秧田排渍的事。

她给嫂子说,你还认得我吗?嫂子点着头,流着口涎。她给她擦口涎。她拿出那些东西,营养品,还有牛肉。哥哥说,她就爱吃牛肉,要煨得稀烂,不能放辣椒,吃一点辣要呛半天。她说嫂子,我给你煨肉去。哥大声地说,是香儿给你买了带回的。香儿流着泪,给嫂子把鞋穿好,给她掖好了盖在腿上的旧棉袄。她去厨房,给嫂子煨牛肉。哥哥命真孬,咋摊上这么个不死不活的病人。这个厨房全是蒙灰尘蛛网的坛坛罐罐,锅朝天,碗朝地,没个女人主事的家就是个破败的家。这厨房过去全是我呆的,过去我收拾得清清爽爽。她收拾,洗盥,切菜,刀响砧板响,家才有生气。火上煮好,再把嫂子推到阳光下晒太阳。村里的人见香儿回来了,都来打招呼,说她嫂子的病。说她哥很艰辛,可遭孽了。天不亮就到田里,人家起来,哥已犁了两亩田。还说她心肠好,过去在娘家时吃没吃什么穿没穿什么,嫂子太抠,哥哥不敢说话。你哥哥是个老实坨子。这个样子了,还天天守着你嫂子,端屎端尿,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男人。你们吴家男男女女真是好人哪。喂嫂子吃肉。三天后她走了。哥哥说,你的田我无能为力。哥说他走了嫂子谁管?她娘家基本当死人甩给他了,有时一个月也不来看一次。哥还说,你那么点田,要抽水机什么的,拖去一趟都划不着,豆腐盘成肉价钱,趁早改种点别的,种荸荠不行,种水芹菜也行。她没提三友的事,只是说他去打工了。什么都没说。

她回去的时候,下了车,看到桐梓树下庄姐那个卖菜的小棚是锁着的,没出摊,就打她手机,原来在她田里。她立忙去田里,一看,天,庄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小柴油抽水机,在给她抽水。软管铺了百多米,秧苗已经露出头了。庄姐呀,你咋这么好哩。庄姐从泥里拔出头来说,是我撺掇你种的,你没收成,我心里过不得,也赔不起呀!哈哈哈!不过她说机器是借的,你出点油钱就行了。

这让香儿说什么好呢?她又不会说光溜话,问明庄姐还没吃饭,就忙去村头早酒馆里炒了两个盒饭,拿回在田埂上吃。还给她买了瓶啤酒,她是喝酒的,酒量好像还不小。她有男儿气。她们坐在荒沟上,背后是碧水涣涣的野猫湖,夜色缭绕,月光迷迷,野猫在水中捕鱼时的眼睛像暗绿色的渔火,它们欢爱的叫声格外响亮凶猛。与它们应和的是那一如既往的持续不断的蛙鸣,此起彼伏。抽水机的声音倒在旷野里显得小而单调,有如田野之夜广大声音的伴奏。不能忘记那样的蛙鸣。一直以来,蛙鸣是她热爱乡村生活并活下去的理由。蛙鸣在春天里和草芽与希望一起苏醒,温暖起来。它像一种极富魅力的召唤,让人偷偷滋生活着的动力。这夜晚乡间原始的音乐,这小小生灵大片的歌唱,这水的温润和风的吹拂,深绿的藻蔓和嫩绿的秧苗,还有小巧的荷叶和水帘草。都与蛙群的热烈倾诉有关。蛙声是乡梦的一部分。看这风,已经是进入五月的风,风是从地心深处鼓腾起来的熏风,像少男少女的呼吸。

她们在水里清理水下的水草,以防泵体和叶片堵塞纠缠。再挖深排水沟,让水来得畅些,爬上田埂洗了腿脚。“你困了,躺在我腿上睡。”庄姐说。她们铺了张塑料纸,隔绝了湿气。那一瓶庄姐喝了一多半,也让香儿喝了几口。她根本不会喝酒,喝几口也会醉去。啤酒当水喝,庄姐这么说。香儿的头有些昏沉,她听见她在沟边很响地小便。她真的有些发困了,累了。庄姐的腿伸过来,她就当做枕头昏昏睡去。这只是一种昏寐。她记得她在给庄姐讲嫂子的事,讲嫂子是一个活骷髅。她听见庄姐说,再强大的人也会死的,活一天就要把自己活好。白天太疲倦,早晨起得很早,又在班车上颠簸了一天。几个来捕野猫的男人提着电筒经过这里,她听到有人说话醒过来,可是那些人已经走了,声音在风中飘走了。庄姐在说些什么,声音若有若无。庄姐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抚弄她的头发。她感到她的手慢慢摸进她的脖子。这都在朦朦胧胧中,那时她确实大脑有些发困昏沉,仿佛有一个人把你死命往梦乡里拽。她听见她说,你的皮肤啊,个鬼崽子,在全村绝对是最好的,哪像生过伢的。她的头埋在庄姐的髋弯那儿,暖暖的有种体温,像儿时埋在母亲的怀里。她的手隔着衣裳从她的胸前一直下滑到腹部,说,你没肚腹哩,跟姑娘伢一样哩。她是在喃喃地说,就是一种给婴儿的催眠吧,有一下没一下的。她的脸触到她的脸上,甚至嘴唇触到她的嘴唇。她没有太大的动作,像是无意识的,香儿没有动,只当是睡过去了,却不迎合。但触到嘴唇的那一瞬,一种麻意贯遍全身。就这么了,似乎怕她寒冷,她脱下上衣,盖在她的身上。怪怪的,那是女人的嘴……她甚至完全醒了,却没有睁开眼动弹一下。谁这么呵护过我?这样的时刻,她还是佯装睡着。蛙声震荡田野,在星空之下,浩大的蛙声如奔流的雾霭,漫过这个夜晚,覆盖了她的梦境。那只悄然滑动的手,还在她的身上,若隐若现。星空呈弧线,像一口装满水晶的大锅倒扣在大地上,一些萤火虫在周围明明灭灭,像星星的碎屑飞扬。她的上身被她的运动衣裹着,很暖和。世界好像没注意到那只手,正在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蛙声仍然固执传递着季节的盛大信息,占领了田野,动情演奏着,在这个即将进入夏天的夜晚。

湿土播种。种黄瓜。是荆春40号,本地的,条形非常好,无刺无毛。还有准备上架的豇豆。对那个夜晚奇异的感觉恍若梦中。那个早晨她醒来,露水湿了衣裳,是被人的说话声弄醒的,一看,庄姐在与那个租抽水机的人算账,那个男人已经把抽水机和水管往摩托车上绑了。她抢去付钱。水抽干了,太好了,她的田有救了。庄姐走了,她胖胖的身影匆匆走了,说是要出摊,水果不卖都要烂了。对她说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你身子薄哩。那个男人点着钱说,今年的虫害没了,这水一泡,还哪有什么稻飞虱卷叶螟的,没啦,坏事变成好事。祝你们今年大丰收。男人用摩托驮走了一切,生活又回到常态,那个好久没人抚摸的身子,那像一只水蜘蛛在水面滑动的手,轻轻的走势,她想怎样?……想到这里身子总有些紧,好在阳光明媚,一个人在菜园中,四周是不相识的树木。荆春40号也是她让种的。这仿佛是一个轻盈的契约,正在向她靠近,是什么,她说不清。但是耕种变成了一种有意思的事情,在田垄上、湖边上是很美妙的事儿。踩在墒情正好的松软土上,有一种被种子拱着的烘热感觉。往这样的日子里播种、培土,人像是这地块上的一部分,难舍难分哩……这地方,陌生的湖滩和野地,自己无声无息地走来的,没有姐妹、父母、兄弟送行,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十盘八碗,五桌八桌。仿佛是一粒草籽飘来的,落地生根,还没弄清是咋回事,伢儿落地了,有了家,也还是没家的感觉,仿佛一个人,游走来的。一个谁也没在意你,没觉你存在的女人,一个匆匆生育后速速老去的人,在锄头、镰刀、牛绳和锅铲中老去的女人。一个在土里挣扎的人。像斩断成两截的蚯蚓。

床上还有她睡过的气味。儿子大了,自己睡,自己总是一个人,几个月了,一个人。床永远空出一半,总是睡在自己一边,三友的那边不碰,不属于自己似的。一个人在家也不碰,仿佛一碰就疼……床叠得平平整整,牛喂得大腹便便。家里好像还打扫了,连厕所都刷得干干净净。两盆指甲花也浇了水。

野荠菜的花白白的,在晴风中蔓延。池塘的小荷顶着阳光在嫩黄地翻飞,有小鱼东奔西走。要丢些鱼进去。过去从来没喂过鱼,三友说是死水。有时去沟渠、水田捡些鳝鱼乌龟都丢了进去,藕是会挖掉的,过年总得吃藕,还得给哥嫂背些回去。鸡喳喳地叫着,不是马瞟子村长圈养的鸡,是散放的,一个个昂首挺胸,没有奴颜婢膝,冠子红红的,爪子硬硬的,大步流星地在园篱边啄食,吼太阳。

被露水打湿的身子顺了,太阳加上劳动,疲软的身子有了活力。当时枕着她的腿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她要她回来补瞌睡,说一定要用被子捂捂,露水伤身子。

晚上她来了,提了些水果,还有一个塑料袋子,是些滑滑溜溜的小泥鳅。她早说她那塘里要放点泥鳅,你不是今天种了黄瓜么?种子浸过么?泥鳅煮黄瓜,不输黄古煮蒿菜。她们打电筒去屋后放泥鳅,青蛙直朝塘里跳。香儿把塑料袋解开,里面有些水,泥鳅一阵躁动,将它们倒入水中,泥鳅们摇头摆尾散去了,她就说,庄姐,这是你的还是我的呢?庄姐想了想说,当然是我的,你帮我养,我吃两条你吃一条,我比你胖啊。香儿说,好的好的。庄姐说,若是老黄瓜煮泥鳅,还是我来做。香儿说,你的菜做的真好吃。庄姐突然转了话头,说,香儿你穿牛仔裤好看,小屁股包得真是,腿又长。她们在黑暗的池塘边说着话,香儿又说起她菜做得好吃,庄姐说她那位在的时候就喜欢吃她的菜,说昨晚还梦见他找她要酱生姜吃,说在那边伙食太差,阎王爷那边也贪污腐败哩,哈哈哈。香儿问她,几年了,你就没考虑再找一个?她说,麻烦啊,一个人多好。香儿你说,我有什么要求男人的?香儿说,不是求男人,总要有个家。她说,有伢加我就是家,我不要。你还不知,我若找了,这野猫湖我就呆不下去了,婆佬妈就要把我撵走,小奋的抚养费只拿到一万。现在他们不给,小奋读大学、结婚,总要给吧。我也懒得跟他们争,要打官司,他们铁输,咱一想一家人,他们也没了儿子,也伤心,咱心善,由他们去了。我这是赖这里不走了,也不能找人。再说,要男人干啥!香儿说也是的。她说,说个遭雷打的话,小奋他爸在时,我不晓得挨了几多打,他一走,我不解放了么?没有男人咱照样过,说不定过得更好呢!

她也是苦命,可她看不出苦命。她是个争强好胜心里宽的女人,有英雄气。她敢掀派出所长的桌子,咱这里的男人哪个敢?后来她们就回了屋里。她说她是来拿东西的,盥洗用具,还有晾在这儿的衣裳。香儿都给她收叠好了。“昨天我就跟你把床单洗了,怕你说我脏。”她说。“哪里,就两天,你也太过细了。我床上本来就脏的,谢谢你呀。”香儿说。“你个鬼崽子是不喜欢收拾哩。屋里总要收拾得清清爽爽,过日子就要把日子过好。”她说。

“那我走了,晚上多留个心眼。我起来要看好几回牛呢,电筒前后照,强盗就怕的。”

“谢谢庄姐。”她说。有一点依恋,在这个时候丝丝缕缕地牵出,像田野上薄纱般的岚烟,近乎于无和透明……一个人的屋子是冷清的,两个人的屋子是温馨的。她打开了门,就在这时,屋外一阵嘈杂,有远远的人大喊大吼,很多人,很多声音。有事儿!庄姐停下,伸出头谛听了一会儿,就说,拿把锹来。香儿给了她一把锹,她要香儿也拿上一把锄头,说,有情况。

从东边涌来的灯光很杂乱,人影也很杂乱,在田埂上,小道上,果然有人大喊,抓贼呀!抓贼呀!村庄开始骚动。

“去追!”庄姐让她锁上门,也打着电筒,追赶那些人与灯而去。黑灯瞎火地追贼,香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噤,突然像冰天雪地。她们高一脚低一脚在路上飞跑,大喊着“抓贼”壮胆。有骑摩托的呼地从她们身边过来说是吹狗的,好像吹到哪家的羊了。她们跑得气喘吁吁,香儿的身子也不战抖了,汗下来了。有人回转,就听到一个哭声。一群人抬着东西,是只羊,好大的一只。这只羊总算追回了,可惜已经死了。是宝家爹,他的一只种羊,花两千多块钱买回来的,这下完了。有人照羊,羊耷拉着脑袋,双角朝下。宝家爹抓着一只羊腿哭着。大家就劝,骂吹毒管的丧尽天良。灯火就是愤怒,大家骂村长把治安没抓好,只顾自己喂鸡,引起了众怒。纷纷埋怨。回去的路上,庄姐突然给香儿说,马瞟子真是故意的,就要让村里乱,让人担惊受怕,他就好打女人的主意。香儿吃惊地听她说这些。庄姐说,村里哪个不知道马瞟子爱帮妇女捉老鼠。妇女在家,老鼠乱蹿,只好找他。他就正好就汤下面,去了人家的家里。都笑他是“革命的老黄猫”。这个香儿听人叫过,当了面也叫他,他不生气。真是的哩。村里关于他捉老鼠的笑话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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