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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调略

迹部大炊助胜资是武田家臣中的异数。武田的家臣,从其赫赫有名者如“三弹正”、“四名臣”、“五虎”、“二十四将”等名号中就可以看出,绝大多数都是身经百战的豪勇名将。而迹部一族作为武田的谱代重臣,胜资本人也是和马场信春等同为统率五百骑的宿老,却不是那种站在阵前打头阵的武将,他的专长在外交谋略,乃是继真田一德斋之后的武田阵营中的头号人物。但在胜赖公成为武田名代之后,作为四郎公师傅的迹部更是在把持了武田家的内政外交的走向之余,开始将手插向以“四名臣”为代表的武功派所掌控的军事方面,也因此和武田武功派势成水火。但此刻,临阵受命统帅八百信浓众,在本阵正面阻止十倍于己的织田军的突破,确是迹部胜资做梦也没想到的。

迹部所在的战场是清井田入口的山道,一百八十步宽的山口开阔的水田中,数以千计的士卒在奋勇作战。山口内侧百步之遥的高地,即是飘扬着孙子军旗的武田本阵所在;而在山口外,覆盖整个原野的是如海般起伏的绘有木瓜或葵纹的军旗。

诹访明神的二十一旒神旗就在迹部胜资身后高举飘荡,十面四人合抱的诹访太鼓被头戴深红的折乌帽、身穿深红的直衣与深红的小袴、双手持阴阳一对鼓槌的诹访神社侍者敲得轰天做响,连绵不断的急促鼓声鼓舞着来自信浓的士兵们舍弃血肉之躯,为神明而战。

“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虽然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出现变数,但发展到如此恶劣的地步,令得迹部胜资也不禁暗自哀号。虽然如自己所愿,削弱了一向和自己争斗的武田武功派的实力,但早知会出现现在动辄败亡的局面,深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之理的迹部绝对会拼命赞同山县、马场等人退兵的进谏!

现在回想起来,刚刚那半个时辰的经历,简直如同黑夜中最深可恐怖的噩梦一般,令迹部不寒而栗。战争,真的不是自己能玩的!

织田军突破了前哨三山,整合主力大军对清井田山口武田本阵发动总攻,是未初时分的事了。

由于开始的惑敌之举和前哨的阻截,使得本阵的武田军争取了近三个时辰的休整时间,并在山口修建了工事。辎重兵们砍伐树木围成了木栅,并且用草袋装土来制造沙包,堆积在木栅后以防枪弹,还抢搭起了六座简易箭楼,配合山口外泥泞难行的水田,整个清井田的山道入口变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森严营砦!

而山口两侧的山峰,也布下了重兵。左侧的无名小山因山矮而长满松树,被武田军称为松坡,由内藤修理亮带领一千三百兵势防守;而右侧的樽峰,高达四十余丈,且山壁陡峭,难以攀缘,由穴山玄蕃头信君带领四百下山众守备,后来收拢的小山田信茂队三百七十四兵士也被安置在峰顶。

“如此的守备,纵然是一只鹿也冲不过来!绝对可以抵挡住织田军的攻势!”反复检阅了甲军防线的马场美浓守信春纵马大笑。收拢了前线三山的溃军之后,武田本阵尚有可堪一战的步卒六千三百七十多人,另有铁炮两百四十三挺,马队六百骑。

但武田的守备虽然坚固,织田军依然凭借绝对优势的兵力和铁炮,对武田的正面阵地和两翼山坡同时发动怒淘狂澜般的攻势!为了补充在前哨战中消耗的兵力,织田信长甚至动用了本阵的铁炮二番队,在“枪之又左”的指挥下,一千织田铁炮队密集的枪弹射击给武田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织田军的首轮攻击就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德川队、羽柴队、丹羽队、河尻队、水野队……合计一万五千多的织田德川联军主力在一千五百挺铁炮火力掩护下全军投入,在督队官的战刀下,为了十倍于平日作战的赏额,不顾生死地冲击着甲军的防线。

“报,青木队已经支持不住了,敌军突击猛烈,士兵已损失过半!”

“快让安中部前往增援!”

“报,小笠原长忠大人重伤,三号箭楼被拉倒,阵地已被敌人打开一个二十步宽的缺口!”

“没有办法,将敌人放进来,诱至本阵前。命令原大人,投入所有预备队,一定要切断敌后继,并调向井队配合支援!”

“报,安中大人请求增援!”

“那他就战死吧!我已派给他两队兵力了,本阵再没有多余兵力予他!”

“报,缺口已被堵上,四百敌军已放至本阵前五十步,正与土屋大人激战……”

“真田兄弟的马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杀出突击敌军?!”

武田胜赖端坐本阵,面如止水,看不清喜怒。他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而叔父逍遥轩和堂兄信丰一直坐在他两侧,三人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坐着。战事由马场信春大人指挥。

织田军差一点突进了胜赖的本营,他没有动;本多忠胜的骑兵队攻上松坡,斩了他的爱将杉原日向;他也没有动,连马场信春调集了充当本阵亲卫的信浓众加入战斗,他依然没有言语。既然将兵权暂时交给了叔父和重臣,无论生死,武田胜赖都不会移动脚步分毫!

激战持续了仅半个时辰,但双方的伤亡却都令各自难以承受。本来就兵力捉襟见肘的武田军,辛苦修建的工事被摧毁了三分之一,战死者就多达五百人,轻重伤无算;而织田德川军遗下的尸体则填满了武田阵地前的水田,攻入武田本阵的四百人全军覆没,大将郡上八幡城主远藤战死。粗略估算,织田军死伤超过三千!

“是吗?大家干得不错,敌人的锐气已失,接下来的攻击就好应付了。命令各军,严密防守!下面的攻击,该轮到我们了!”

老当益壮的马场信春并不准备一味死守,这种惨烈的战斗,如果一味挨打的话,很快就会使士兵士气消沉,必须也打出己军的攻势,来振作军心士气。

在马场信春的身后,是四百名精锐的骑兵,一半黑色甲胄的骑兵人人手持十五把长的弓箭,腰间挂着三尺的长刀,跟在大将真田源太左卫门信纲的马后;另一半人马俱披着赤色的甲胄,单手竖举殷红的长枪,紧盯着大将真田兵部丞昌辉的每一个举动。他们刚刚消灭了远藤队的四百杂兵权充热身,每个人的血都在沸腾,在渴望着更多的奔腾厮杀。

真田兄弟对视一眼,同时拉下面甲,从马上向主将欠身颌首。马场信春端坐矮几之上,欣赏地点点头,右手军配高高举起,向着前方织田军暂时退却的庞大军势用力一挥。

“嘟——”悠长的螺号响起,武田前线的士卒如潮水般向两翼散开,原本紧闭的栅门被“咯吱”“咯吱”地缓缓推开。

上面的武士老爷们终于下令暂时撤离,早已被惨重的伤亡和难做寸进的作战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织田军纷纷后退,庆幸自己终于在这修罗屠场般的激烈混战中抽出身来。没有人愿意在战斗结束时成为铁炮弓箭命中的倒霉鬼,所有人都想尽快脱离战场,虽然各部队的长官拼命收束队伍,撤退的阵列还是混乱得不象样子。

敌阵的士卒并没有追击出来。在脱离了甲军弓箭和铁炮的最大射程之外,原本持续做响的枪弹声终于沉寂下来。一时间,整个山谷只有风的呼啸,以及人的嘈杂低语。

“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等下还要继续做战呢。”织田军边走边议论。但背后隆隆的轰鸣和脚下大地的震颤使他们不由回过头去。他们看了到那令人心胆俱寒的事物——金色的“孙子”军旗在武田阵营上空高高飘起,而矗立于栅门两侧的箭楼上,更是高高悬下两幅红地白字的军旗——“风”!“火”!。

“是武田骑兵!”

带着深深恐惧和不可思议的叫声中,分着黑色和红色甲胄的两员鬼神般威猛的将领,和四百精神饱满的骑兵,从山道冲了出来。原本泥泞的水田早被尸体填满,踏着死者的尸身,武田的骑兵如同黄泉收割者般贪婪地攫取更多的祭礼。弓箭齐发,慌忙转身抵挡的殿后部队倒下一大片;长刀挥处,断兵与残肢齐飞,血雾共军旗一色;而排出锋矢队形的骑兵们,平端着长枪策着战马冲入敌阵,如同一柄钢锉般将冲刺方向上的一切障碍尽数铲除!此时此地,仅仅四百骑,却似有四千骑一般的威力,劈开人海,在万人大军中纵横驰骋。

“忍住!大家稳住!”

受到攻击的军势中,织田将领拚命想稳住阵脚,但真田军攻势太猛,中路殿后的氏家行广队已开始溃散。

“后退者,就地处决!”原本尖瘦的面庞被不高兴得拖得更长,折断一小截树枝剔着黄牙,大字形撇开双脚坐在后方高地上的羽柴筑前守秀吉含混地下着冷酷的命令,“彦右卫门暂时不必出动,先让弥兵卫上!”

随着羽柴秀吉的号令,原本蓄势待发的近江骑兵失望地下马,而排出厚实的鱼鳞阵势的长枪队,在浅野长吉的指挥下,若巨岩分水般不避不退迎向溃退下的氏家队,缓慢地逼近正在乱军中肆意冲突的敌军。密集的长枪一字向前平端,溃逃的士卒若不想被自己身刺杀,只有返身与敌人拼死作战。看见一些心怀侥幸想要逃脱的士兵被羽柴队无情刺杀,绝大多数的织田兵士吓得定住了脚。氏家行广立刻聚合将士,重新激励,展开反击,舍命冲向真田军,原本动摇的军势一下稳住了。

“呔!”充作机动支援兵力的本多忠胜见猎心喜,身穿黑丝威铠甲是,头戴冲天鹿角肋立头盔,手持两丈的名枪“蜻蛉切”,带领三百德川骑兵,从左翼划出弧形包抄真田军后路。

在长官前田利家的命令下,右翼的塙九郎左卫门直政率领五百人的铁炮队,在步兵队的掩护下重新抢占原野右侧的高地,铁炮口对准了山道的木栅大门。无论是武田的援军从山道内出击,还是真田军想要从山道口撤退,都要饱受如雨枪弹的袭击。

织田德川军的反应速度虽快,真田兄弟也不是一勇匹夫。听闻了本阵箭塔上“当当当”一连串金铁交击的讯号声,正杀得兴起的真田昌辉遗憾地望着仅十步之遥的敌大将氏家行广,随即大喝一声:“走!”将朱枪高举过顶,勒转战马向回奔驰。

训练有素的武田骑兵也毫不恋战,迅速摆脱身前的对手,望着主将高擎的朱枪,拍马紧随。氏家行广还想要追击,却被殿后的真田信纲回身突击,三尺三寸的青江贞次左右翻飞,连劈七人,如同饿刹罗鬼般,吓阻住织田军。

“没那么容易让你们走的!”

真田军突围的方向并非是出击时的山道入口,而是营砦左侧的松坡,按照目前的路线行进,恰好会与本多忠胜的骑兵队在半道遭遇。一心要雪两日前被武田骑兵戏耍大败之耻的本多忠胜攥紧了手中的名枪,双腿不断夹紧马腹,身后的德川骑兵也将身体前倾贴在马背上,漆黑的长枪开始提起,半是恐怖半是兴奋地冲向撤退中的甲军马队。

疾驰的两只骑兵队眼看就要撞击在一起,忽然,“砰”、 “砰” 、“砰”连串枪声响起,本多队的骑兵当场倒下七八骑,却是松坡守备的内藤修理派出的铁炮小队从杂草中蛇行接近战场,恰好伏击了本多队。

突如其来的打击只令德川骑兵的突击速度微微一窒,无暇回头消灭铁炮队,高速行进的两军骑兵已毫无花假地生生撞击在一起,火花四溅!

一马当先的本多忠胜瞄准的对手是同样突前的真田昌辉。双方都是稀世罕有的猛将,蜻蜓切和全红朱枪火光电石般猛一碰撞,马上的武将便被高速行进的战马带得交身错过。

蜻蜓切不愧是稀世名枪,不但将真田昌辉手中的朱枪斩断,还切开了真田的胸铠,在其胸膛上留下了半尺长的伤口,险些剖开胸腹!

而甲州的豪杰也非易与之辈,双马交错之时,真田昌辉亲手将折断的半截枪尖狠狠扎入本多忠胜的小腹,其狠狠地一拧一绞,差点将忠胜的肠子绞断!

人马嘶吼着高速撞击在一起,又立刻分开。两军大将各自负伤,只能挂在马背上拼命驰出战场,而普通的兵士也无心杀敌,力图在人马交错的一瞬间保住自己的性命。被长枪洞穿的、被战刀斩落的、被大力撞落战马的骑兵还没爬起就被两军飞驰得践踏成肉泥的……数以百计的马匹在驰出战场后,只余下空荡荡的马鞍。

勇将的价值就在这里体现出来,虽然箭头的真田昌辉受伤,但真田军还有一个比弟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武田年轻一辈的第一猛将真田信纲。心牵手足的信纲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德川将兵身上,明亮如雪的青江贞次被染上一层又一层的红色,信纲胯下名驹“黑星”所到之处,德川的人马尽数化为四散分裂的肉糜。心惊胆寒的德川骑兵拼命勒转战马,意图从杀神的两侧绕过,但失去了战马冲刺的高速,原本势均力敌的德川军被甲斐骑兵冲得四分五裂,只有寥寥五六十骑勉强跟上主将冲出重围。

远望两百多骑的甲军马队缓缓驰向松坡,山道内的武田军发出震天的欢呼。反观织田德川两军,却颜面无光,气势低沉。

离战场半里之遥,七八骑打着四目结靠旗的织田骑兵散布在左近警戒,而小土丘之上,勒马而立的两人正低声交谈。

“真是一只强悍的军队啊。就是这只军队,令得主公寝食难安。”佐佐内藏助成政面色沉凝,“看来光从正面进攻的话,很难得手啊!竹中大人,你不是有‘正’‘奇’相辅的妙计吗?快助筑前守一臂之力吧。”

胯下黑鬃骏马,内着褐色直裰,外罩黑革缝缀的涂绀丝素褂威具足,披着白色阵羽织,头戴附有五枚护颈的黑色半月前立钵形兜,配着黑漆鞘的腰刀,背后的箭筒里插着二十四根黑翎硬箭,鞍后挂着缠藤涂漆的硬弓,手中提着漆黑的十文字,为了今天的会战,佐佐成政将压箱底的家传甲胄都披挂上了,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身为铁炮队三番队长官,佐佐成政一直负责留守本阵,没能投入眼前的激战,此刻又被织田信长主公派来“观察战况”,这一切着实令佐佐成政颇为郁郁。而且与己同行的竟然还有自己最为鄙视的猴子的手下,一向寡言守礼的佐佐成政也不由出言带刺。

骑着白驹,一身浅青的直裰,全神贯注审视战局的竹中重治依旧一副八风不动的沉静神态,苍白的面庞静静含着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但消瘦的身形在湿冷的山风中愈发显得单薄。听闻佐佐成政的询问,竹中重治也不动气,仅仅微微颌首,右手前方虚虚前指:

“甲军精锐,我军纵然兵力占优,但依然难以取胜,这一切都是在大殿的事先预料之中。”顿了顿,转睛对上佐佐质询的目光,竹中重治忽而说不尽地冷清一哂,一字一顿,“纵然我军的骸骨铺满这原野,也不可能在日落前攻克武田本阵!一旦落日,隐伏在我军后方的山县队就会对我军发动雷霆一击!”

“那你还在这磨蹭什么!”佐佐成政双目猛一收缩,精芒烁闪,握枪的左手不禁紧了紧,煞气大作。派往设乐原山丘间侦察的忍者和探马全部如泥牛入海般有去无回,潜伏在暗中的武田马队已是织田军头等的心腹大患,使得本阵时时处在武田骑兵的威胁之下,牵制得织田本阵最精锐的的九千大军不敢调动支援前线战局。现在日已西斜,还有个多时辰就将入夜,一旦给武田支撑到天黑,战局的走向就不再是己军所能掌控的了!

如果是山丘下的佐佐士兵们看到主公此刻的表情,一定会吓得魂不附体:微睐双眼、话语低沉、光洁的额头上青筋凸挣,浑身上下充满着腾腾煞气,佐佐成政已是濒临暴怒的边缘。但竹中重治却对佐佐的迫人气势恍若未觉,依旧微笑地指点前方:

“看啊,武田的阵营是多么的坚固啊!不但甲信士兵的勇猛远在我军之上,就是那些德荣轩公留下的名将,马场美浓守、内藤修理亮、武田逍遥轩、武田今典厩、小幡上总介、一条右卫门、土屋右卫门、穴山玄蕃头、小山田兵尉卫、室贺山城守……多少忠贞大将啊!”

“竹中大人!记住你的职责!”若非信长主公命令自己“护送”竹中重治到前线协助大军作战,被竹中挑拨得怒火中烧的佐佐成政早就用手中的十文字枪洞穿竹中重治的单薄胸膛!

“呵呵……”看着佐佐成政强自按奈的怒容,竹中重治的眼中快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失望之色,转瞬回复了一贯的清明,肃容问道:

“佐佐大人,依你之见,武田的阵营最难攻克的是哪一区域?”

“那还用说嘛!”佐佐成政长枪戟指前方,略微不耐,“自然是穴山军和小山田军守备的樽峰!此山陡峭难攀,虽然守备兵力不多,但我军只有铁炮队能稍稍压制敌方,而且山上的弓箭队和掷石队居高临下,对我军进攻山口的武田本阵造成极大威胁和阻碍!”

佐佐成政正侃侃而谈,忽而心头电闪,缓缓回头,不敢置信地望向竹中重治,颤声疑问:“难道、难道,重治大人、你、能攻克这樽峰?”

“如此险恶之地,我可没本事攻克……”竹中重治含笑地摇摇头,不理佐佐成政失望的表情,转过头,望向空冥的苍穹,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轻轻阖上了双眼,脑中浮现了一张尖瘦蜡黄的阴怖面庞。轻喟一声,竹中重治摇摇头,将一切杂念抛开,悠悠地叹道:“……山石虽险,却不如人心之险……但人之心,又岂有山石之难以改易?外部的守备虽难以攻克,但我们依然可以通过调略……夺下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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