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雄风从昏迷中醒来时已是第八日后的中午时分了,被噩梦惊醒的他浑身上下全是湿透的冷汗。睁眼一看,自己躺在一桌一床几椅的房中,屋内空无一人,动一动,全身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让百里雄风昏厥过去。隐隐约约中听到屋外似有人说话。
不由闭目凝神听时,曹非易那阴沉的声音清楚地传入耳中:“涣之兄,你仔细想想,百里雄风所说的天撕裂个口子,落下燃烧的火球,蓝色的光,这简直是匪思所议闻所未闻。还有啊!什么天降之子,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我看吃奶倒是挺厉害的,三个奶妈的奶都不够喂他。这就是他所说的千古之谜?嘿嘿!这完全是妖言惑众。”太守王涣颤声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想我那恩师历来用兵谨慎小心,怎会全军覆没,只有百里雄风一人生还。我看这其中必有古怪。”曹非易接着说道,“我已将此事上报朝中,你想这事你我都不相信,那朝中的大臣们又有谁会相信呢?到时肯定会派刑部的人来。押了百里雄风上京是早晚之事了,在刑部大刑伺候下,保证他祖宗十八代都说出来。只是这一去一回非近月的时日不可。”
王涣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此次兵败全军覆没,皇帝必然龙颜大怒,只求此事千万莫要牵连到我们。”
“看住他,别让他跑了或自杀。不过我看他伤势颇重,醒来时怕也是十天半月之后的事了。到时先将他拿下押入牢中,钦差来时也好有个交代。”曹非易冷冷的道。
“唉,只好如此了!”太守王涣忧心重重应道。这时,府中丫鬟过来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大人前去用餐。两人并肩边说而去。
房中的百里雄风闭目思如潮涌之际时,房门一响,进来一手提食蓝的丫鬟,见百里雄风还在昏睡中,径自取出食蓝中稀粥用汤勺喂与百里雄风。嘴中不禁自语言道:“老爷今日交代见他醒转之时就要禀告,都八日了,还未醒来,真是烦人。”咕噜间一大碗稀粥已喂完。
百里雄风待那丫鬟走后,挣扎起床急忙穿戴整齐,摸到腰间时却找不到配刀。心中将王曹二人祖宗十八代依次暗骂个遍。摸出房门却见院子连着回廊,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而去。
就在百里雄风彷徨之际。静寂的太守附内传婴儿的哭声,百里雄风大喜心道:“这臭小子还真有些邪门,知道老子在找他。”
当百里雄风觅声顺回廊寻到一院子房间时。听到房中传出妇人的话语:“张婶,今日这孩子好生奇怪,吃着奶还在哭。往日吃奶时不哭的啊!”
那叫张婶的妇人道:“是啊!这孩子好生吃得,三四人的奶水才够喂他,我家那孩子有此子吃得就好了。”意气中满是羡慕之意。
另一妇人接道:“这孩子好生命大,脸上这么大道伤疤还活的好生生的。真不知道是什么人造的孽,忍心下如此重的毒手。”百里雄风窗外听的黯然垂首,在众妇人七嘴八舌声中那孩子停止了哭泣,想是吃饱了睡着了。
片刻,四位妇人在去管家那里领工钱回家就喂孩子声中关了房门离去。百里雄风轻手推开房门进去。看到那婴儿就静静躺在房中床上,百里雄风上前抱起说:“臭小子,咱这就到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去。”
就在他将焕然一新婴儿放入胸前掩甲中时,那婴儿突然张开乌溜溜的大眼睛裂嘴邪笑看着他,就在百里雄风鄂然之间,一股略带尿腥味热汤已落入怀中。百里雄风不禁笑骂道:“臭小子,见面就是一泡童子尿。好大手笔啊!”
翻过太守府后院的高墙,百里雄风来到两街之隔的驿站,将自己的近卫师团团长纯金武将虎符在驿长面前一示,大声喝到:“我乃马可大帅麾下大将,速备快马一匹,军情十万火急!快!快!快!”
这最后三字一声快过一声,那驿长见百里雄风腰没配刀,心说这将爷是文官还是武官啊!火气还蛮大的,呆了一下忙命人备马。片刻,差驿将马牵来,在驿长惊异的眼光中百里雄风扬长而去。
来到城门口,只见城门紧闭,两旁数队军士来回巡逻,戒备森严如临大敌。百里雄风催马向前大喝道:“军情十万火急!速速开关。我要出城上报军情。”
一小校跑来喝到:“曹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违令者斩!还不拿下!”说话间数名军士围了上来,弓箭刀枪齐指,只要稍有异动,刀弓枪齐下。
百里雄风大怒道:“我乃马可大帅近卫师团团长百里雄风,虎符在此,误了军情尔等项上脑袋有如此缨。”话音未落,俯身一把拔出面前小校腰间军刀,随手一刀,小校头上盔缨飘落在地。在小校惊愕之间,军刀已回刀鞘之中。小校顿时面色大变竟说不出下一句来。百里雄风这几下快若闪电,旁人只见刀光一闪,还未反应过来盔缨早已落地了。
百里雄风喝道:“还不开城门,百万大军的性命你等担待的起吗?”吓得面如土色的小校一面命人开城门,一面命人速报曹非易。百里雄风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夹马腹催马之间出关绝尘而去。闻报的曹非易捶胸顿足命人追赶时,为时已晚,那里见得了踪影。
百里雄风避开大道专走那崎岖难行的人迹罕至的山路,跑出百里之外不见追兵时才敢放缰任马而行,看着雄山峻岭,满目碧翠一片欣欣之意。百里雄风却心若死灰,站在万丈悬崖之边,想起曹王二人之话,自己看到经历之事未免惊世骇俗,试问世间谁人有能力瞬间杀死百万雄师,说来自然无人相信。
都是怀中这孩子害得自己现在是有家难回,有国难投,有口难辩,有泪难流。心中满腹委屈却无从倾诉。想到伤心之处不禁热泪迎面,呜咽竟不能自语,身上的伤痛哪比得上心中那难言之隐的锥心之痛。真想一头跳下这万丈深渊一死百了。
在夕阳溶入黑暗中百里雄风心念百转,黑白分明的群山间响起悲愤的长啸声!
半月后暗黑帝国皇帝李翼在接到军团覆没的消息后,面色大变跌坐在龙椅上。跪伏一地的群臣们看着脸色铁青的皇帝大气不敢出,生怕那无名之火烧到自己身上。在愤怒的皇帝将殿上案几掀得底朝天时,一个带磁性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上,“吾皇息怒,想我虎狼之师怎会只有一人生还?此事其中必有古怪。”
群臣匿声看去,只见说话之人站在殿中最黑暗之角落中,全身笼罩在一层黑雾中,看不出面目。“此话怎讲?奏章中不是说无人生还生死末测吗?”皇帝惊讶问道。
“据微臣接到的密报,马可大帅手下大将百里雄风是唯一回到黑风关的生还者。只不过身负重伤还在昏迷之中,密报中所言不详,若将此人招至殿中,事情真相不就一目了然吗?不过。。。。”黑暗中人忽然沉言起来。
“不过什么?叶爱卿,有什么话就直说,休要在卖什么关子,吊朕胃口不成?”李翼对黑暗中人似乎有几分顾忌,不悦道。
“吾皇,现在应派口齿伶俐的使者,带一封两国修好之书与金银珠宝前往明月帝国以探虚实,另外加大军备,抽调重兵集结于边关重镇,以防不测,以不变应万变。”黑暗中那磁性的声音胸有成竹叙叙而道。
满朝文武无不听得头头是道,心道:“不亏为暗黑帝国的守护者,在没人出头做替罪羊的话,我们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而皇帝李翼却在想这厮神通广大势力日益庞大了,连朕都不知还有人生还,这厮说的也到有几分道理。
“就依叶爱卿所言,命人去黑风关招百里雄风进京,展爱卿代表朕出使明月帝国以探虚实,退朝!”李翼疲倦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