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虏则同样展现出野人狂暴凶悍的一面,同伴的死更加刺激了这些杀戮魔兽。
他们将朝鲜士兵的工事团团围住,不断地发起如同潮水一般的冲锋,朝鲜兵的工事本就是用粮袋临时搭建的,如何能挡得住建虏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很快就被建虏的骑兵冲进工事内部去了。
一旦进入工事内部,在狭小的空间内其实并不利于建虏的骑兵,因为在拥挤的地方马都转不过身来。
但是由于朝鲜兵对建虏的畏惧已经深深的铭刻在骨子里,所以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反而自相践踏死了不少人。
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乱成一窝蜂的战场上,五千朝鲜兵很快就被屠杀的没剩下几个,而建虏的损失不过数百人。
就在这时候,宋进计一挥手,粮船上一声炮响,不远处的密林中,五百破虏军火铳手蜂拥而出,出现在建虏骑兵的后方。
这些火铳手的装扮十分怪异,他们每个人除了手中端着的那柄火铳之后,背后还另外背着两柄火铳和一把战刀。
“砰砰砰……”密集的火铳响起。
猝不及防的建虏顿时倒下一大片,等到其他的建虏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破虏军的火铳手已经丢下了手中火铳,直接从背后取下第二柄火铳,开始瞄准了。
大怒的建虏一看对付只有数百人,哪会将他们看在眼里,一股千余人的建虏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这些火铳手冲锋过去,在这些建虏看来,只要他们一个冲锋过去,那些火铳手还不是和刚刚被他们屠杀的朝鲜兵一般,任由自己蹂躏?
不过他们想像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当冲在最前面的建虏骑兵,又在一阵“砰砰砰”的火铳响声中倒下马的时候,后面的建虏终于有些色变了。
破虏军的火铳手迅速丢下了手中的第二柄火铳,反手取下最后一柄火铳,瞄准剩下的建虏骑兵,在临近他们不足十余米的时候,第三次集体发射,顿时又倒下一大片的建虏骑兵,能够冲到这些破虏军面前的,已经不足数十人。
破虏军火铳手丢掉了手中的火铳,分成两队,其中一队百余人取下了背后的战刀,开始围攻剩余不多的建虏,余下的则开始捡起地上的火铳,开始熟练的装火yao。
这些火铳都是吴三桂从孔有德的船上缴获的,只不过这些火铳距离吴三桂想像中的“枪”还有很大的差距,加上装填火yao太麻烦,使用起来极为麻烦,所以他并没有用这些火铳来装备破虏军,而是将这些火铳一股脑儿都丢给宋进计去处理。
宋进计也发现这些火铳存在很多弱点,但是他还是将这些火铳充分利用起来,训练了这一批五百人的火铳手,为了避免火铳在使用过程不灵活的缺点,宋进计干脆让这五百火铳手每人携带三柄装好火yao的火铳,这样就能连续射击三轮,这也使得建虏在一个照面之下就损失了千余骑兵。
剩下的那数十个建虏骑兵在百余名破虏军士兵的战刀劈砍下,纷纷授首。
这百余名破虏军士兵没有片刻停留,他们立即返回到队伍之中,捡起地上的火铳,开始装填弹药。
很快,这五百破虏军再次拎起了一柄火铳,爬上身旁的那些原本属于建虏的战马,向仍在围攻朝鲜残兵的千余建虏冲去。
建虏统领哪料到战局会变化的这么快,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损失了千余人,他顿时慌了起来,下令放弃了那些狼狈逃窜的朝鲜兵,聚拢到一起,以应对这五百人的破虏军。
宋进计见状,立即下令船上严阵以待的的火炮手对准建虏的阵型发动炮轰。
“轰……”
“轰……”
“轰……”
虽然只放了三炮,但是威力和对建虏的震慑却是非常惊人的,同样的,对于那五百破虏军战士的士气的鼓舞更是惊人。
建虏根本没有想到那船上会有大炮,所以并没有防备,战马在炮声中乱做一团,嘶鸣不已,有数十名建虏被马甩落下来。
正在迅速靠近的破虏军火铳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纷纷加快速度向建虏骑兵冲过去,等到建虏进入射程之后,想都不想,瞄准就射。
数百名建虏在硝烟中倒下,建虏的统领也被一枚铁弹射上了左臂,在马上摇摇欲坠。剩余的建虏骑兵已经胆寒了。当他们看到破虏军士兵扔掉手中的火铳,挥舞着雪亮的倭刀向他们冲过去的时候,建虏统领抽搐着嘴角下达撤退的命令。
破虏军的士兵也不追击,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必要再去追那些逃窜的建虏了。
宋进计一声令下,开始打扫战场,将没有搬上船的粮食和缴获的战马全部搬上船来,剩余的那数百名原本胆战心惊地朝鲜兵此时却开始在建虏的尸体上收刮起来。
看到这一幕预料中的场面时,宋进计才缓缓松了口气,至少这一次的三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既歼灭了一部分建虏骑兵,又消耗了五千朝鲜兵,这已经是朝鲜王李淏手中剩余不多的力量了,再然后就是不但运回了粮食,还有八百多匹优质战马,这对于破虏军而言实在是一批不小的财富,因为现在破虏军的战马及其稀缺,尤其是经过吴三桂的长途奔袭和于皇太极在镇北关外的那一场大战之后,战马的损失更是惊人。有了这八百多匹马,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战马的问题。
“这一战必然能吸引住建虏很大的注意,接下来就看黄龙那边,只要能够封锁住鸭绿江,逗留在朝鲜境内的建虏们的末日也就不远了!”宋进计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大帅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的心思不禁漂到了久违的闾延郡。
时间飞速流逝,当宋进计看到粮食和战马都被运上船之后,立即下令扬帆启航,沿着临津江一路顺流而下,直奔江华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