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奥利维亚最不服气,看到如此场面,她觉得李文被打败了,跳出来道:“快快,李文反击,打败她。不打猎不杀猪的话,我们就没有食物了。”
“哈哈哈哈。。。”奥利维亚的作为,也无疑的带来了一片笑声。
李文对安吉拉道:“当你愿意把自己比作小鸟,比作花草,比作万物的时候,你已经有了一颗美丽的心,但公平不是美丽,也不是爱心,更不是人情。公平是道,道是自然,自然是无情。人类猎杀动物,这存在一定的必然性,是自然的一部分,正如天始终要下雨,海里大鱼吃小鱼。这个时候你把自己强行代入一方。比如,你把自己比作花的时候,必然以花的观点责备风,那是否对风公平?”
安吉拉道:“公平不是坏事,但不是一切。当灾难,战火,瘟疫,大海咆哮,风雪,带给人灭绝伤害的时候,人们最需要的是你放在园林中的那颗种子,需要的是信仰,是爱心,是能够洗练灵魂的旋律。否则天地失去意义。如果你站立局外,不感悟人们的心灵,体会人们的痛苦,你无法融入,你就无法带给人们希望之火,人们将不再快乐,有的只是苦恼混乱。”
李文淡淡的道:“人生存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本生就不是为了快乐,所以有苦恼并不值得奇怪。”
安吉拉微微一楞:“那为了什么?”
李文道:“活着只是为了活着。活着是扮演自然的一部分,是自然就避免不了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天灾人祸。这正是自然对人类践踏其余物种的处罚,是公平。对鲜花的不公,对虫子的蔑视,对小鸟的残忍,最终万物归一,被自然裁决,这就是道。”
安吉拉沉思了很久,才低声道:“和你交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新。我基本明白你在表达的观点了。我不是全部同意,但是无疑,这套观点已经足以支撑一个不输于任何学派的理论,大师之名你当之无愧。”
李文摇头道:“我并不是这派学说的创始人。”
安吉拉微笑道:“那么是谁?”
李文尴尬的道:“我也。。。不知道,是我的脑袋,它自己冒出来的。”
“哈哈哈。。。”李文滑稽的说明又带来的笑声。
罗伯茨赶紧接上道:“这倒是没有发现,我这个粗暴的大师,也有幽默的一面。”顿了顿她又道:“两个大师的发言,坦白讲,我不是全部懂,不过气氛已经令人为之难忘。”
哗啦——
最后的掌声又掀开了。
另一边,奥利维亚又开始得意了,对身边的年轻人道:“看到了吧,我们家的这个陪读不是吹出来的吧?”
阿伦实在受不了姐姐了,故意唱反调:“安吉拉阿姨富有爱心,说得我好感动。倒是那个李文,哼,居然说天灾人祸是应该的,那就是说人该死了,胡说八道。简直就是一点不合理。”
“是啊,是啊。。。”身边的几个小贵族男生觉得对极了,连忙点头支持阿伦。
奥利维亚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妹妹:“你你,你怎么回事,怎么开始黑李文了?一点也不讲究技巧?”
。。。
安吉拉了却了与李文交谈的心愿,不再耽搁,将背上朴实而平凡的草帽带起,多一句话都不再说,对李文和罗伯茨轻轻点头之后,转身离开了。
李文看着她沧桑的背影,有点忍不住的道:“还能见到你吗?”
安吉拉的背影于火光的照耀中逐渐消失,没有回答。
罗伯茨不怀好意的侧头瞅着李文:“那么按照你的理论,会不会再见她对你有区别吗?”
李文:“?”
罗伯茨开过玩笑后,也看着安吉拉消失的那个方向道:“她从不停止脚步,她存在不是为了快乐,是为了将凝神的诗歌,送到像我曾经一般轻狂的孩子耳边,这就是她的意义,她的使命。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几次,但我知道她还会来的,就算我看不见了,当奥利维亚处于我今天这个样子时,还会见到她,那就是延续。”
李文聚会的权力,之前就被罗伯茨给剥夺了。现在来,仅仅是因为安吉拉的歌声,现在安吉拉已经离开了,因此他也没有留下的念头。
李文也如安吉拉一样的,不做任何交代的,转身就走。
这无疑让再想说点什么的罗伯茨有点抓狂,想出声叫住,却又忍住了,暗暗咬了一下牙齿。
路过一个角落的时候,奥利维亚跳出来拦住了去路道:“看你今晚的表现还一般,过来吧,本小姐介绍几个年轻人才给你认识。”她指着一边的几个年轻人依次道:“这是波顿提督的小儿子,这是萨米政务官的。。。”
“我见不外人。”李文绕开走了。
几个年轻人被弄得面面相视。
阿伦很是尴尬,解释道:“他就这样,对我妈妈都这样,何况是我们。”
惟有最郁闷的奥利维亚懂得发泄,气愤的将阿伦给她制作的拐杖朝着李文的背影扔了出来,叫道:“滚蛋,滚!不懂礼貌,装逼货!”
但是仍了拐杖之后一个站立不稳,奥利维亚摔倒在地上,屁股落地,这下她可是被整惨了,整个园林都是她的嚎叫。。。
第二天清楚,早早的来人通知,罗伯茨夫人召见。
时候还在,罗伯茨不在书房,而是在寝室的外间,让一个中年妇女,一丝不苟的打理着衣着和仪容。意外的是,罗伯茨特许李文进入了寝室。
看罗伯茨的装扮,李文觉得她非但心情不错,或许还会有一趟城外之行?
打理完仪容仪表,中年妇女送来了精美的早餐。
罗伯茨总督的早晨非常精致,却简单,一个名贵瓷器装着一杯红茶,一个银碟子内放着两片薄薄的面包。这就是她的早餐。
难道在减肥?李文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