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军士兵不容分说,将那人拉了出来。这是一个大约十几岁的男孩子,灰头土脸,他看着眼前荷枪实弹的队伍,脸上满是惊惶失措的样子。
轧可山大见有了活口,铁青着脸走过来,那男孩立时被他浑身散发出的煞气唬得面无血色,一双眼睛更是写满了惊骇,连身体也颤栗如摇筛一样。
龙晓在一旁瞅见,暗吃一惊。他自从得了鬼火基石,不知怎的,思维和行动竟一下变的灵敏和快捷起来,当他看见轧克山大怒冲冲的逼向男孩时,害怕他怒煞般的面孔吓着这村里唯一的幸存者,出于对弱者同情和怜悯的心里,赶忙跨前几步,挡在轧克山大前面,道:“小兄弟,别怕,我们是政府军,是人民的队伍”说着,指指随后赶来的轧克山大,继续道:“这位是我们的上尉轧克山大长官,你别看他面貌较凶,其实他可是个大好人哩。”
看到龙晓和颜悦色的神情,孩子迟疑了一下,小嘴巴长长吁了一口气,但那双小眼睛仍然胆怯地望着龙晓,没有吭声。
轧克山大煞眉紧皱,本来想厉声喝问小男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龙晓这么一介绍,不好马上发作。只得站在龙晓身后呼呼直喘粗气。
龙晓经过这一夜,身体本身起了翻天覆的变化,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只见他轻轻抬起手,拍拍男孩的肩膀,道:“好孩子,别怕,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微笑着看着孩子,原本迷茫散乱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连嘴角也露出一股难以憾动的刚毅。
男孩子看着眼前和颜亲切的龙晓,又扫描一遍周围的人,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轻松,嘴唇张了张,刚要说什么,马上又嘴唇紧闭,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龙晓此刻变得像是很有耐心,伸手替男孩抚着蓬乱的头发,倍感怜恤地道:“孩子,说吧,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们,这里的一切,到底是谁干的,我们会为你作主,你放心的说吧。”
就这样过了半响,男孩子像是相信了面前的人,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龙晓赶紧一把抱住了孩子,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发泄着,过了好一会,只听孩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这些家伙杀人不眨眼,还砸东西,抢牛马,抓女人,爷爷他只是多说了几句话,他们就----”孩子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龙晓闻听脸上现出了愤恨的表情,道“好孩子,你说的爷爷是他吗?”说着,指了指掺死于树上的老村长。
那孩子用泪水泉涌的两眼看看吊在树上的老村长,脸上连续痛苦的抽动几次,悲坳难抑的道:“是的,他就是我的爷爷,我亲眼目赌了他们杀害爷爷的场面,他们真恨哪。一刀刀的剜爷爷的肉,还…还向他嘴里灌了好多的尿……。”
龙晓看见已经触动了男孩的痛感神经,当下不失时机地道:“孩子,别哭,他们杀了你的爷爷,你要记住这仇恨,告诉我,你恨他们对吧。你一定想着要报仇对不对?”
男孩听了,悲哀无限的脸上立刻变得很颓丧,无奈地看看龙晓,道:“我恨有什么用,他们那么多人,我拿什么去报仇呢。“说着,像是很愤慨地跺脚道:“天啊,我该怎么办啊”
“别怕,我们会帮助你重重的惩罚他们,让他们血债血偿!”龙晓安抚着孩子,心里愤懑已经让他浑身冒火。续道:“你好好想想,杀害你爷爷和村里人的那帮家伙是不是在那里见过,或者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如果你想让我们替你爷爷报仇,就必须仔细地想,这一点对我们判断对方是那方面的人很重要,因为只有确定了目标,我们才可能尽快的找到他们。”
男孩折回像是听懂了,苦着脸闵想了好一阵,忽然瞪大恐慌的泪眼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带头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刀疤李,又是刀疤李!”没等男孩话落,一旁的轧克山大暴跳如雷地跳了起来,满脸怒火道:“这匪头子最近总在这一带出没,烧杀抢掠,穷凶极恶,我早就想收拾他了,没想到今天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撒野,真气杀我也。妈的,你这丧天良的狗东西,老子定将你生擒活捉,碎尸万段,扔到山里去喂狼。”轧克山大骂着,眼泛凶光,气得发毛倒竖,凶神恶煞般的逼近男孩子,吼声如雷地喝问道:“快说,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老子要带领弟兄马上去灭了他们这群****的。”
惊魂未定的男孩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以为轧克山大要害他,情急之下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推开了龙晓的怀抱,一溜烟的跑掉了。
轧克山大见跑了那孩子,更加怒火焚胸,刷地伸手从腰里拔出匣子枪,喝道:“******,大伙都给我听好了,马上给老子挨家砸门搜,找出几个活口来,弄明白刀疤李是奔哪个方向去的,老子今天不把他干掉,誓不回营。
众人闻听头儿动了肝火,忙不迭散开,动作迅速的推开几家紧闭的房门后,才发现村里的人都死了,偌大个村庄竟是全无活口。只有上空中盘旋的几只乌鸦,不时传来几声哀鸣,凄惨的叫声在山村回荡着,让每个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
可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一个喘气的活物,轧克山大脸色铁青,气得浑身抖颤,口里高声怒骂地来回乱转,像极了一只受伤的野兽。
龙晓见状,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上前劝说轧克山大先压压火气,事已至此,目前也只好先将队伍带回去从长计议了。
轧克山大脾气虽然火暴,却因为感到龙晓的建议是对的。当下怒极地跺下脚,虎起脸吩咐众人集合,火速回营。
纵是如此,轧克山大仍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抬手举起枪照着天空连续扣动了扳机。
几声脆响后,枪弹吱溜溜窜上半空,渐渐的显得有气无力而且毫无目标。
众人在这工夫已经集合完毕,一行人因为头儿正在愤怒中,谁也不敢做声,默默地行进起来。
昨夜的一场暴雨,使村道泥泞不堪,路面上,驴车轱辘碾出深深的辙沟,雨后的空气中散发着年代久远的牛粪气息。出了村子,野地里静得出奇,即使有这溜人影走动,也打不破荒凉景象带来的沉闷之感。
这支队伍谁也不说话,各个神色悲凄急急赶路。正走着,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哭声,放眼望去,见远处现出一个人影,看上去跟黑豆似的,随着距离的缩小,渐渐看清是个拄着棍子的老妇人,头发乱蓬蓬的,在阳光照耀下,几缕银丝透着金色的光迎风飞舞,像是在轻拭着老人的满面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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