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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玉中世界

林月只觉得自己很无辜,坐在家中看电视也能被车子撞飞,这也许是全中国独一份的。林月带着一抹苦笑就这么晕死过去了。等她醒来,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一片浓雾之中。更让人感觉惊奇的是之前明明手脚都有受伤,但这一觉醒来一切都已经恢复,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站起身林月摸索着前进行,只是到处都是雾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林月到最后也没能弄明白这到底是在哪儿。“您好,有人吗?”林月转着圈地向四周大声的呼喊,但一直也没人应答。试了好多次都不得回应,也只得作罢。

稍作休息之后林月不死心的继续四处打转,试想能不能走出这片雾,但总也没有结果。林月心里言语: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见不得人,也听不到声,再这样下去我要疯掉的。不过,我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林月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也不在四处寻找出路,只是愣愣的抱盖坐在地上。就在这时,突然有道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林月激动的跳了起来。

“爹爹,此是何物?”这是女童清脆的嗓音,软软的、嗲嗲的让人听着很是舒服。林月听在耳中就犹如天籁一般的动听。不禁左右打量,想将这小姑娘找出来好好的亲上一番。这时又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玉儿,这是爹爹与你新打的玉兔,莫忘了我家玉儿属兔呢。且让爹爹与你戴起来。”

接着就听得衣裳窸窣的声音,而自己所在的空间也跟着左右摇晃着,林月跌倒在地,大惊,怎么这地方也会地震吗?只过片刻地震的感觉就消失了。林月起身继续听那对父女说话。

“爹爹,玉儿很开心呢,这兔儿真正好看,眼睛也红的很漂亮呢!”这时林月感觉到有双暖暖的小手正在抚mo着自己,让一直感觉寒冷的林月很是舒服,如同喝了一杯热姜茶一样的舒服。

自那以后,林月便以听外面世界的声音打发时间,慢慢的林月对外面的世界便有了些许的了解。就像这玉兔的主人怜玉,本姓石,父亲便是这当地的知县,母亲早年已逝。怜玉身边除了有个养娘江氏服侍外,还有一个叫香草帮着江氏一同服侍。

只因怜玉母亲早逝,石知县怕娶了后娘后叫女儿受苦,便不再继娶,将怜玉更是视作掌中宝,眼中珠。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将怜玉看在身旁。怜玉早慧,喜欢听石知县为其讲解诗书,石知县也不作强迫,依着怜玉的性子教她识字画画。除了这些还让怜玉跟着江氏习些女红。

这些日子怜玉一直在跟江氏学做荷包。林月听他们说再过些日子就是石知县四十岁的寿辰。怜玉想要要亲手做件东西送与父亲,选来选去的便决定绣个荷包了。为此怜玉还将库房里的布料一一翻找了出来,最后才决定用素色的绢绣上竹枝之后,做成荷包送与父亲。为了能绣好竹枝,怜玉还特意请了县府里的师爷找了位善画竹的匠人描了好几幅花样呢。

“江妈妈,再有几日便是爹爹的寿辰了,你说我来得及做好这荷包吗?”怜玉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担忧。

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月猜想定是那江氏走近来安慰怜玉绣的。“姐儿莫愁,只差这一枝竹叶了,这一二日的功夫便能绣好,定误不了姐儿送与老爷。”过了一会江氏又笑道:“老爷接了姐儿的寿礼,定是十分开心的。”

林月蹲在玉兔里听着外面的声音想象着江氏与怜玉对话的样子。在林月的想象里,怜玉应该像观音身边的玉女一般的可爱。江氏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就像二十岁的大姑娘,但林月想象不出来她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姐儿,莫要再做了,天黑也晚了,待妈妈打了出来便服侍你睡吧。”说罢就听到江氏打发香草去打水。

“妈妈,再叫我绣一会吧,这片竹叶快要绣好了呢。”怜玉到是想一鼓作气将荷包绣完呢。江妈妈见她这般的有兴致,便也只好作罢:“姐儿累了就放下,明儿再绣也一样的。妈妈先去与你铺床吧。”

“好的,妈妈。”说着怜玉便一门心思的要将那剩下的一枝竹叶绣好。香草打来的水是热了又凉,凉了又热的换了好几回,但怜玉还是没有歇息的意思。于是香草便轻声走上前:“我的好姐儿,你且停停手,让奴服侍你净面吧。

不想怜玉此时全副精神都扑在绣荷包上,其他什么也顾不了,好不容易收了针正想找了剪刀剪刀了线头时,却看到香草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顿时就被吓得一哆嗦,右手上的剪刀一个不留神就蹭在左手的小指头上。

香草也没想到自家姑娘会被吓到,忙叫了江妈妈过来,又去取了药匣子过来。眼泪汪汪地跪地看着江妈妈给怜玉上药。“姐儿,奴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妈妈看着怜玉手上的血,心痛坏了:“香草你没事吓姐儿作什么?瞧瞧这伤口,莫要留了疤才好。虽然说只是小手指,但女儿家家的有了疤痕到底是不好的。”

跪在地上的香草巴巴地解释道:“奴没有想吓姐儿,只是想着那水又要凉了才去叫姐儿的,那曾想姐儿……”

江妈妈横了一眼香草:“这水凉了就不能再换一盆么?还是姐儿差使不了你?瞧瞧你做的事儿,再瞧瞧姐儿流的血,这叫妈妈怎么说你才好呢。”

怜玉看着眼泪巴拉的香草,拉手扯了扯江妈妈的衣裳:“妈妈不要紧张,只不过是个小口子罢了。过个一二天就没事的。再说也怪不得香草的,是怪我自己胆子太小了呢。”江妈妈看着怜玉的手,再看了看香草,叹气不再说话。

见到江妈妈这副样子,怜玉便明白江妈妈是原谅香草了,便将香草拉了起来,小声说道:“香草莫怕,妈妈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呢。”香草这才破涕为笑。又重新去打了一盆热水,江妈妈服侍着给怜玉洗了脸,散了发,待怜玉入睡之后才带着香草回房去了。却是谁也没有发现,怜玉脖子上的玉兔正染了一身的红,而那红正是怜玉的血。

林月正听着外面的声音呢,突然就感觉自己所在的空间变得很烫、很烫,一直存在的浓雾就像见到什么天敌似的正在慢慢的退去。林月不由心急,你到是快快消散阿,也好让我瞧瞧我这儿底是在什么地方。不理会林月焦急的心态,浓雾一点一点慢慢的退去,终于叫林月见到了这世界的真原则上。

透过玉兔,林月看到雕花的大床,床上睡了个小姑娘,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小姑娘睡得正香甜,脸上也透着薄薄的红晕。林月心想这便是这此间的小主人怜玉了吧。果真生的不错呢。

林月情不自禁的想上前摸摸怜玉的小脸,全然未在意自己已经退离了玉兔的空间,只身飘在怜玉的上方。而床上的怜玉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以为是江妈妈,便嘟噜了二句梦话翻身又睡了。

林月看着怜玉翻身睡去,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是狂喜?还是悲伤?林月像疯了一样在屋子里穿行。屋子里满满登登的东西都在告诉林月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而林月这个千年后的人却成了寄居于玉兔内的一抹阴魂。

林月穿门而出,此时月牙才初露,可四周的环境已经是一片寂静,全无灯火。看着这满院的黑鸦鸦,林月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向何处。出了这间院子的门,自己会不会被人当作是鬼魂,然后请人将她抓了去?

就在林月胡思乱想之时,见得前方有人提着灯笼向这边行来。林月飘上前,决定跟着他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只是没想到这主仆二人的目的地却是怜玉的卧房。借着昏暗的灯光,林月打量着那位看起来是主人的男子。

男子长头挽于头顶,用一只铜簪固定。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袍,腰间一根玉带束腰,外披了一件同色的披风。进了屋子之后,男子便有意放轻的动作,将怜玉露在被外的胳膊小心的放回被子里。动作之间透着一抹温柔。看着他的动作,林月知道此人便是怜玉的爹爹,这江州德化县的知县石大人了。

石大人看过怜玉之后就离开了,林月本想跟着他到处看看的,只是刚出了小院的门,林月被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弹了回来。林月心想刚才还可以穿门而过的,怎么到这处就不可了呢?林月一再相试,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林月现在只能在怜玉周身五百米范围内活动,过了这个范围使会被反弹了回来。

还好林月想得开,这总比蹲在满是浓雾的玉兔中要好,至少可以看得见月亮、看得见人、看得见这花花世界。这个晚上林月一直立在小院门边上,听着打更的人慢慢的敲打着更鼓,用那嘶哑的声音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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