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沙南4.5里格撒拉森人大军处。塔吉丁刚刚接到情报在前方发现加沙方面善堂骑士团军队。塔吉丁有点不屑地对身边众埃米尔道:“加沙城守奥斯赫蒂初次上阵就敢率全军出战,勇气是有,但草率非常。看来他在拜占廷的十几年没有学到拜占廷军队的严谨战术倒把他们浮华的作风继承来了。”
众埃米尔纷纷附和,说些旗开得胜的恭维话。
这时一个埃米尔恭敬地道:“虽然有真主保佑,但在战场上还是小心为上,毕竟我们以前在基督徒那莫明的失败太多了。”
塔吉丁一挥手道:“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操心。传我号令,轻骑为先头突进,在外围骚扰敌军,我与中军随后就到。”
周博把两个支队的重甲步兵分成两列排在最前方,阵型微向内凹成缺月状。重甲步兵们把上方下尖纹有黑色巨大十字的盾牌重重插在地上,把长矛也深深斜插入沙土中,矛尖斜指比马头略低的高度。
这样重甲步兵们就仿佛一面“刺墙”,每一面盾旁就有一支2米多长的矛,阳光反射在金属盾面与矛上,闪耀着致命的银光。
在“刺墙”后,是列成3排的弓箭手。弓箭手身后有补给车,上面有备用的箭,一个支队弓箭手作为补给部队穿插在弓箭阵营里。
周博命令托蒂率两个重甲骑兵支队镇守步兵阵地右翼,安德拉德率一个重甲骑兵支队在步兵阵地左翼。而周博则和卡拉顿、罗贝尔率骑兵亲卫队在步兵阵营后作为中军指挥。
阵势已定,除了士兵运送弓箭与战马的嘶啸声外3000多人的队伍一片寂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压抑得让人窒息。
周博脸色凝重地看着前方的地平线,他此刻迫切想撒拉森人快点到来。无论胜败也不用忍受这让人崩溃的压抑。
不一会天边响起一阵号角声,沉闷而又凄切如泣如诉。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变的尖锐而刻薄,让人难以忍受,有如一只远古的魔怪在黑暗中尖叫。士兵们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种恐惧,阵型也微微松动。
周博对拉里略道:“传令下去,吹响号角。”
待本方号角声响起,周博策马阵中,对全军高喊道:“现在是证明你们自己的时候了。你们惧怕了吗?”
“不怕...不怕...”全军高喊道。
周博接着高喊:“好!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天佑耶路撒冷...”
“天佑耶路撒冷...天佑耶路撒冷...”全军开始群情激昂。
这时候远处出现了一排排蒙蒙的顶部是残月金徽的黑色大旗。一面面芒星徽和残月徽旗在士兵们眼中越来越清晰,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整个大地也好象随之颤抖。
周博高声喊道:“全军听从号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击,违令者斩。”
大约2000不到的身着皮甲手持弓箭的撒拉森轻骑开始向加沙军方冲锋。在冲锋过程中撒拉森骑兵依靠娴熟的骑术稳定身体,用弓箭不停地射击。
骑士团的弓箭手在对方军队还在300码外时高举弓箭向天空射击,利用抛物线射杀敌人。待撒拉森轻骑冲到300码内就开始斜射或平射更有效地给予对方杀伤。
3排射手轮换射击,其中绝无时间空隙,丝毫也不吝惜铁箭。长箭像雨一样呼啸着向黑暗处飞去,遮天蔽日,无情地收割着生命。顿时间传来无数马匹的哀号,号角声也在刹那间变弱了。显然攻击对撒拉森轻骑造成了很大伤害。
周博与将领们在阵中不停巡视,稳定阵型,督促战斗。不停地有骑士们要求率军冲锋都被周博一口回绝,并且告诉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紧守阵地,切不可贸然出击。
撒拉森骑兵们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打闷了,无论他们游击到哪个方向对方都会迅速转换方向接下来就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对方的弓箭不但射速快而且威力大,在他们冲锋到自己射程的前就已经挨了对方两拨齐射。而且以往一开仗就忘情冲锋的骑士们今天也破天荒的安分守己,甘愿充当步兵配角,紧守阵地不出击。
撒拉森中军,塔吉丁脸色铁青地望着战况。旁边一个埃米尔焦急地道:“此次对方弓箭威力巨大,阵型严密毫无空隙。骑兵又紧守阵地,我军轻骑无论怎样骚扰那些骑士们就是怡然不动。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大工夫2000轻骑就会伤亡殆尽啊!”
塔吉丁看着远处人仰马翻的穆斯林沉声道:“再等等。”
加沙军方右翼克德兄弟阵内,老二布朗.克德焦急地问身旁的随军牧师亨克利:“怎么样了?”
亨克利两手一摊无奈道:“奥斯赫蒂那小子还是明令严守。任何人不得出击。”
老大拉里.克德沉哼一声道:“现在撒拉森人败像已呈,正是出击的大好时机。本来以为他敢率军出战有点胆色,想不到只是个脓包。”
随军牧师亨克利道:“就是。而且以往战斗都是骑兵唱主角,什么时候变成你们这些高贵的骑士为那些卑贱的农民略阵了?真是有失贵族体面啊!”
拉里.克德气道:“正是,奥斯赫蒂太过分了,他有什么资格?仗不能这样打。”
布朗.克德道:“大哥,我们何必去管那些英格兰野蛮人(注:周博老爸戈弗雷的家族是英国兰开斯特公爵,在法国人眼里维京海盗后代的英格兰人都是野蛮人)的命令。不如我们率队冲锋吧?”
拉里.克德有些由于地道:“这个,我们宣誓过十戒的,万一...”
不等拉里.克德说完亨克利道:“怕什么?奥斯赫蒂还能把你们伯艮第贵族怎么样?必要时候教会也会为你们撑腰的。再说等立了功奥斯赫蒂只能嘉奖你们,惩罚又从何谈起呢?”
拉里.克德点头道:“不错!”说着他拔出配剑高声道:“本队所有人听令,跟我冲锋...圣.丹尼斯...”
周博在中军突然看到右翼一队人马挟一股烟尘冲出本阵,他又惊又怒,正要喝问,右翼传令官已经赶到。
右翼传令官怯生生地道:“报...报告大人,拉里.克德他不顾军令已经率军出击了。”
周博怒道:“他胆敢不听号令,这样出去就不怕影响全局,就不怕被分割包围吗?”
罗贝尔上前道:“已经这样怒也没有,还是早做决断吧!”
周博点点头大声道:“命托蒂率右翼重骑向敌军左肋部突袭,不做停留直插敌军本部。命安德拉德突袭敌军左翼来回穿插。”
“是!”几个传令官齐声应道。
“卡拉顿!”周博叫道
“在!”卡拉顿应道。
“你与我率精锐重骑亲卫正面突袭。”
“是!”
“罗贝尔!”
“在!”
“你率重甲步兵随后略阵!”
“是!”
周博把宝剑直举指天高喊道:“上帝与我们同在...全军冲锋....”
与此同时撒拉森人中军,塔吉丁终于忍耐不住对众埃米尔道:“不能再等了,战局毫无变化,再这样慢慢消耗下去我军会撑不住的。现在只有放手一搏了。如果冲跨敌方中军阵营,我军还可得一胜。”
说着他拔出弯刀喝令道:“全军正面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