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理解,你们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是两个平行的位面,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那里的人来到了你们这里,并在你们的世界留下了印迹……历史是不能改变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过,你能有这份帮助我的心,我还是要谢谢你。”将军微笑着说。
“不客气,老人家。”
“老人家?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老。你有一点比我儿子差远了,想不想知道?”
“不用问了,答案是‘体魄、体格、体力’,你想什么我也知道。”
“好小子!那你知道我儿子和我,谁的体力更强吗?”
“……咦?奇怪”,华特挠挠头,“现在我又感觉不到你的想法了。”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比过!哈哈……”将军笑得甚是欢畅。
“忽悠我”,华特佯怒,“要知道你现在只是颗珠子,改天我吃包泻药,把你给……”
“好了好了”,将军打断华特,“说正经的,你得好好改善一下你的体力了,唔……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快速提高你的体能……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知道,特种作战……嗯……那是什么意思?”
“你慢慢会知道的。这么茂密的森林,实在是特种作战的好地方!你不想再被坏人欺负了吧?那就跟我学习……”
“我有你的记忆,还需要学习?”
“当然,确切的说是训练,这必须要亲身练习和体会,通过别人代劳是没用的。”
“那好,可我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很容易,特战训练的第一章,就是生存考验。”
“也就是说,我们不会再挨饿了?”
“你够聪明的话,就基本不会。”
“太好了,那就马上开始吧!”
“别急,首先我们要明确一个目标。”
“什么目标?”华特问。
“记得那张图吗?他们都在抢夺那张图,图上一定有重大的秘密,这个目标就是把图再抢回来!”
“什么?”华特惊得坐起来,“你是说,还要去面对那个吃人的魔鬼?”
“窗子背后没有怪物,怪物在你的心里。”
***
伊利弗斯吃剩的尸体已散发出臭味,他制作肉干的计划落空了。两天前踩到那小鬼埋的刀尖上,幸亏反应及时,这才免遭刀刃穿脚的厄运,但是他也伤得不轻,小刀在他脚心处留下一道4厘米长的口子,深可见骨。这道伤口让他不能爬到树梢晾晒肉干,白白浪费了数周的食物。没有了食物,伊利弗斯无法独自走出这片森林,虽然怀中揣着那份世界上最精细的地图,但他却不能确认自己的方位。
伊利弗斯之前找到一条比较干爽的小路,可小路上有大型野兽的足迹,受了伤了他并没有和大野兽搏斗的勇气和力气,只好远远绕开小路,顺着小路的走向一瘸一拐地东行,只要到达海岸,那一切都好办了。
这两天都没遇到平克的追兵,伊利弗斯却总感觉心惊肉跳,似乎被什么盯上了。他走得很小心,每走一段路都要停下来仔细查探周围的动静,但除了树还是树,其它什么也没有。
沾到腐败的树叶下聚集的污水,伊利弗斯的伤口已严重发炎,他挤着伤口的脓血,心中把那该死的小鬼狠狠咒骂了几千遍。还是走小路吧,这样下去,恐怕整个脚板都要废了。
伊利弗斯踏上小路,路面弯曲狭窄,但好在不像其它地方那样拖泥带水,走上去要省力得多。他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干,“有野兽的足迹并不表示就一定有野兽啊,再坚持一两天,向着日出方向走,到了海边以后,捕些鱼来恢复力气,再顺着海岸往南就一定能回到奥玛。到了奥玛再坐船回莫洛,找个地方藏好大域图,等养好了伤再去掘龙王宝藏,到时候……那富可敌国的财宝就是我的啦!”
“有了这些财宝,第一件事就是把莫洛北方那块无人之地买下来,策请大公封自己为侯爵……不,应该倒向依拉尔帝国那边,让依拉尔的皇帝封自己为大公……最好是王,那自己就是家族里第一个封王的人了,撒忒……嘿嘿,撒忒这个小伯爵算老几……第二件事就是把那小鬼逮到,先剁成肉酱,然后再夹在面包里当早餐……那小鬼叫什么来着?……记不得了,回奥玛先抓一个人来问问……”
伊利弗斯正无限美好的想着,一根树枝挡在了眼前。那树枝长得甚为怪异,有几处折断过了,一根较为粗壮的长枝却向上反绕着,和另一根较细的枝条搭在一起。伊利弗斯不疑有它,伸手拨开那树枝,正要低头穿过,忽感树枝一震,紧接着左眼巨痛,忍不住高声惨叫。
伊利弗斯拔刀出鞘,愤怒地将那树枝砍断,睁着右眼看去,树枝的一处断口尖锐非常,正是这尖锐的断口刺伤了他的左眼。伊利弗斯咒骂一声,狠狠地将那树枝砍成几截抛往远处,再撕下一段衣襟,把左眼包了起来。
“可惜!”华特躲在树丛中远远地看着,心中原本的恐惧已彻底消散,伊利弗斯终究不是什么魔鬼,他只是个人,而且还是个不太聪明的人。
做好机关,华特的原意是断枝能扎中伊利弗斯的咽喉,但树枝的力量还是太弱,速度也不够快,不过碰巧的是刚好扎中了他的眼睛,自己折腾了很久才完成的处女作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假如有比手指更好用的工具,那可以做出更尖锐的器物,还可以弄到更强韧、更有弹性的藤蔓……伊利弗斯手中那把刀就很好,明抢肯定不行,趁他睡着时偷吗?那恐怕得冒很大风险——将军说“一个真正的战士要勇猛顽强,更要懂得远离不必要的危险”……又说“不要让敌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更要善于误导敌人”,该怎样误导他才能弄到那把刀呢?
华特想了半天不得要领,重新扫视伊利弗斯,见他裤兜里凸起一块硬物,华特敏锐的目光立即认出那是自己埋在地下刺伤他脚心的小刀。有把小刀也不错,想来弄到这把小刀应该比那长刀容易多了,但要让他交出小刀,又要让他不能察觉是有人在算计他,这可真有点难,得好好计划一下……
伊利弗斯走了小半天,又感觉自己被盯上了,他停下来四处望了望,还是只有树。“见鬼”,他拄着刀背靠一棵大树坐了下来,“也许是太累,先休息会儿”。刚闭上眼,几声清脆的鸟叫在林间响起。
嗯,终于有点别的声音了,这沉闷的森林……嗯?刚才是什么在叫?伊利弗斯猛的睁开眼睛,左眼传来的疼痛让他直抽凉气,但他还是很高兴,他仿佛看到了油乎乎的烤鸟腿在向他招手。
“可是那鸟长着该死的翅膀!”伊利弗斯自言自语地说,心中盘算怎么才能捕杀那只鸟。陷阱?没有饵。弓箭?不知道怎么做,况且还很难射中……还是先悄悄过去,再看情况随机应变,自己那么有才干,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伊利弗斯小心翼翼地向鸟鸣处走去,那鸟似乎察觉他在靠近,不再鸣叫了。伊利弗斯仔细倾听,没有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想来那鸟应该还在原处,于是他继续走近,来到发出鸟鸣的大树,仰头张望。
没有什么鸟,但是一根不太高的树枝上有个不小的鸟窝,这是个意外的惊喜,也许窝里有好些鸟蛋呢!有个媚惑的声音告诉他,爬上来吧,这里有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伊利弗斯把长刀系在背上,抓住伸出的树丫往上爬。脚上的伤口让他很痛苦,他不得不修正了一下爬树的方式,双脚悬空,两手前扶,骑在树枝上一点一点向前蹭。伊利弗斯挪得很小心,生怕剧烈的摇摆把那鸟窝晃下去,蛋壳一碎就很难收拾了。
近了,近了……伊利弗斯仿佛又看见黄灿灿的煎蛋在眼前晃荡,由此一路遐想,想到回城、想到宝藏、想到封王,该把自己的王国取个什么名才好?……终于能看到鸟窝里侧了,似乎没有鸟蛋?不可能,怎么会没有!这鸟窝很深,也许铺在下面呢?那就用手掏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