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阿婆开了门口也不管他,放下怀里的黑猫后,自顾走到那尊神像前,点燃了几根佛香,而后转头对苏凌说道:“你过来吧!顺便将门带上。”语气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
苏凌点了点头,徐徐走到那尊神像前:“阿婆,这是…”
那老阿婆倪视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找郑祖师吗?还不快拜?”
苏凌心里一凛:原来这名片上印的郑樵竟然是一尊神像,难怪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可这婆婆要自己下拜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是蛊门的入门仪式?
他有些狐疑地瞥了瞥那老婆婆几眼:“阿婆,这是蛊门的祖师爷?”
老阿婆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那三根佛香递给他:“一入蛊门,要退可就难了,你可要想清楚。”
苏凌不由顿了一顿,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默默在他身后保护着他的筱娟,独自一人默默抵抗着压力的晨若雪,他笑了笑道:“阿婆,我已经决定了。”
那阿婆低叹了一声,随即把佛香递到他面前说道:“接着,对着祖师爷拜上几拜,就算是完成了。”
苏凌一愣,侧头问道:“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有多麻烦?”那阿婆有些没好气地说着,接着她那双混浊的老眼微微转动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是入门的第一关而已,你急什么?”
苏凌刚想说我一点也没准备呢?就这样草草入了蛊门,这起码也有个仪式吧?不过听那阿婆的意思,似乎还有猫腻,接过了佛香他又开口问道:“这是第一关?也就是后面还有要过的关卡?”
老阿婆点了点头:“你先拜吧,磕三个头,说句祖师在上,弟子某某今日入门,祈求庇佑就行了,记得要心诚,祖师爷可是很灵的哦。”
苏凌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而后凛了凛神,恭恭敬敬地朝那尊神像拜了下去,这第一拜下去,苏凌便觉得有些异样,他只觉得口袋里的那块谪仙猛然发热,接着,面前的案几突然微微有些晃动,缕缕灰尘随即轻轻飘扬。
苏凌心里一凛,忙侧头望着那个阿婆,似乎在询问对方,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阿婆面色一异,接着双眼微微冒出一丝寒光,随后紧紧地盯着苏凌道:“没事,你接着拜!”
苏凌闻言心里稍定,复又拜下第二拜:“祖师爷在上,弟子苏凌今日…”
他这头还没磕下去,屋内突然卷起一股阴风,那案几抖动得要比刚才厉害了许多,那案几上的香炉随即左摇右晃,而那尊神像同时也微微颤动,两旁的那对布联随风飘动,扇得是猎猎作响,苏凌大惊失色,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念下去的时候,那老阿婆已厉声喊道:“别停…”
苏凌随即把头直磕了下去:“弟子苏凌今日入门…”
抬首,复又磕下第三个头:“祈求祖师爷…”
庇佑两个字还没念出,只听得“碰!”的一声,那尊神像砰然翻倒,随即,屋内昏暗的灯火时明时暗,布帘随着狂风大作而噼啪作响。
老阿婆大惊失色,身子随即一软,瘫倒在地:“难道,祖师爷在示警吗?”
苏凌顾不得许多,起身忙扶住那老阿婆的身躯:“阿婆,没事吧?”
说也奇怪,刚刚那阵风随着苏凌的起身,很快便散开了去,这转眼间一切便又恢复了正常,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老阿婆见他爬了过来,轻轻摇了摇头,神情似乎又苍老了许多:“没事了,你既已磕过头,从今日起,便是我蛊门弟子,呆会阿婆我便带你到三楼,经受那第二关。”
苏凌点了点头:“阿婆,那…祖师爷的正身像…”
阿婆微闭双眼,低声叹道:“风起像倒,事必有因,只是我老阿婆从未碰到过此等事,心里也是茫然啊,你帮把祖师爷摆好,随后跟我去三楼吧。”
苏凌忙点头称是,随即上前就要去抱那尊神像,此时他才发现这神像看起来倒是有些熟悉,只是脑子里好像也没什么印象,想了想,头脑里却是一盘浆糊,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将它徐徐摆回在佛案上方。
“阿婆,摆好了,这样行吗?”苏凌小心地探问道。
“嗯!”那老阿婆点了点头,随即又招呼道,“走吧,我带你去三楼。”
走出房门,那老阿婆颤巍巍地又将房门锁上,随即将苏凌带到来到楼梯拐角,又慢腾腾地往上引路,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你刚刚那一步叫叩祖,郑樵祖师是我们蛊门弟子共奉的开山祖师,每个蛊门中人都必须参拜,接下来这步,叫备籍,呆会人家问你什么,你只管回答便是。”
苏凌点了点头道:“是。”
那老阿婆对他的回答似乎显得很满意:“嗯,行了,等下仪式结束了,我再带你到第三关,接引牌你拿着,等会会有人问你要。”
苏凌心里暗暗奇怪,这还有第三关?
嘴上却是乖乖地应了一声是,接过那阿婆递还的牌子。
三楼同样只有一间屋子,房门也是紧锁着,不过这次不同的是,门没上锁,老阿婆只站在门外,而后轻轻推了他一把:“进去吧!里面自会有人带你。”
苏凌懵懵懂懂地被她一推,人随即进了房内。
抬眼扫视了一下,这屋子同样的是一尘不染,屋内摆放的东西就相对地多了一些,甚至,屋子朝南的位置还有一个空调,空调下面是四排书架,书架上堆放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像是古籍本的书册。
那书架前方是一张老式的办公桌,此刻一个花白老人正坐在那,似乎用毛笔在抄写什么东西,苏凌伸出食指和中指弯曲着在门板轻轻叩响:“阿伯,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那老伯抬头微微瞥了苏凌几眼,而后点了点头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