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穿越到明朝虽说已有小半年时间,虽然也已经有些适应帝王的生活,但那种不真实感仍总是伴随着他,晚上睡觉还是非常警觉。
“来人啊!”崇祯心中有事记挂着,外面天还未亮,他就醒了过来。
崇祯的声音并不高,这时是凌晨时分,正是侍候的宫女们最困乏的时候,一时间暖阁内外很是安静,无人响应。
既然无人,也就自行起身,不再等人侍候了。捡起床角的绸料中衣穿上,掀开床帘,暖阁内虽是温暖如春,仍是比龙床缎被内凉了一些。
崇祯冷得一哆嗦,找寻外衣时,见缎被刚才被掀开的一角,透出一截少女粉嫩的肌肤。那阵凉意,刚承恩泽的少女似乎也感受到了,不由得缩了下肩。
崇祯这才意识过来,忙把被角掖好,看着面目稚嫩娇柔的面庞,崇祯吁出口气,有些感叹得摇摇头:自己何时如此不怜香惜玉了,又何时一点儿都不懂得照顾人了,难道自己真得被这奢侈生活给腐蚀了么?!
昨夜的颠鸳倒鸾时,少了几分初来贵地时的矜持,多了些许自我与直接;朝政的烦闷与重压,让他有些失去了情趣的养成;众多妃嫔的逢迎,让他更多只想到了自我感受。
崇祯脑中浮现出少女的绚丽身影,五彩缤纷的盛装,婀娜多姿的身段,花样繁复的毽舞表演,再看看仍在熟睡中的少女,不……,应该说是初为人妇了。
少女刚才的那番动作,不知是感受到了寒意,还是动作牵动了某处伤痛,眉头皱了皱,表情方才舒缓。
少女只是皇宫中的一个普通宫女,只因西苑女会中高超精彩的踢毽子技艺,这才脱颖而出,受到了崇祯的关注。也许是因为踢毽子经常运动的原因,身材高挑矫捷,腰肢柔软而富有弹性;昨晚的崇祯,充分感受到了那种惊人的弹性触感,煞是销魂蚀骨。
少女初经摧残,稚嫩的面庞更显得令人怜惜,崇祯忍不住俯身怜惜地亲吻,爱怜地抚慰着柔嫩的肌肤。忽遭侵袭,异常的敏感,令少女惊醒了过来,睁眼就要张嘴惊叫时,忽意识到这是皇帝。
皇帝已经起身,这令仍旧躺着的少女惊恐着翻身跪在龙床上,顾不得身无寸缕,忙叩头乞求恕罪。早已反省己身的崇祯,自是不会怪罪,拉过被子罩在少女的****娇躯上,遮住了那满是诱惑的景色。
这番折腾,外面侍候的宫女早就惊醒,鱼贯着进入,候在一旁。
崇祯本是心中有事,这才早早起身,刚才不过是禁不住一时的诱惑,见暖阁中人多了,也就压下刚才的念头。
侍候更衣的空当儿,崇祯想想:刚刚反省己身一遍,就又受不住诱惑了;怨不得让某些大臣们,直斥自己为“荒淫无耻”,劝谏终止“西苑女会”呢!虽然自己是为了丰富皇宫内的业余生活,也纳谏不再从女会中选择侍寝,但也终是不免受其影响。
万历朝时,大臣们是敢于上疏、勇于劝谏的,万历帝虽因立储与诸臣矛盾重重,但对上疏劝谏的大臣们却是极为包容的。即使被大臣指着鼻子的破口大骂,“鱼肉百姓、剥肤吸髓、溺志货财”等等,而万历帝只是听受着;更极致的是“昏庸无道、天神共愤、大难将作”,说出此话的大臣,反而被大家朝野拥戴,几乎就推选入阁。
只是到了天启朝,由于阉人魏忠贤乱政,东林党人多遇难,大臣们勇于劝谏的惯常作为,这才偃旗息鼓。崇祯继位后,无论是穿越前后,由于皇帝的有意包容,大臣们这才敢于上疏劝谏了。至于现在的崇祯,虽多自许善于纳谏,但若比起万历帝的修养,则还需多加磨练。
崇祯当政已是数月,干得也可说是风声水起,很有些声势。但是,满朝文武却没几个人能理解他的,每次新政的施行,无不是艰难险阻,更多时又不得不妥协,失去了“民本”的本意。
崇祯打算写篇文章,来引导变法的方向,自从动起这个念头,就越发收拾不住,即使激情之后的夜晚,也仍是心绪难以安宁。
“舆论导向”,这在后世对任何国家的政府都是极其重要的,对于明朝这时的崇祯,又何尝不是重中之重。
崇祯希望在这篇文章中,表达出变法的中心思想,基本的变革方法,如何纠正现今局势发展的偏差;所有这些,都必须是站在道义的最高点上,符合这个时代的观念。
只有牢牢地把握住道义真理,才能使得大明朝廷中正义的力量,团结在变法革新的周围,也才可能使人们的观念有所改变,减少变法中的阻力。
尤其是他将不可避免地借用后世经验,如果没有相应的后世观念转变,可以想象变法革新,要么在艰难中曲折前行,要么就会导致社会更加地动荡。
在大厦将倾的明代末期,崇祯虽仅是生活在其中数月,却也让他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观念力量,让他有种如蚕缚身的感觉,总觉着他是一个孤独的斗士,却又找不到真正的对手。
朝争中,大臣们争论的焦点,总令崇祯有种奇异的、说不清的感觉,总是让他格格不入。受后世教育的崇祯,与这古代文人官员的观念自是大相径庭,他并未从中听出什么治国治本之策,更多感觉到的是针对个人的攻击构陷。即使有些为民请愿的上疏争论,也多是治标之策,并未说到根本之处。
就是参照后世经验推出的变法举措,在遭遇部分大臣异议的时候,他也难以把握其中的原则,对未知的困难也无从认识,更困难的是将政策所表达理念阐述出来。
对于这些问题,崇祯越来越感觉到“理念”的重要性;就如同后世改革开放时,首先进行的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实践的讨论”,对崇祯也是有着非常现实的意义,变法措施总是被人批评,要“法祖宗之法”,这令崇祯总是感到有些无奈,还又无法直接反驳。
考虑再三,“实践的讨论”还是无法直接拿来的,毕竟后世有后世的社会环境。再有,崇祯对于实践的结果,也有着自己的认识。实践也是分战略与战术的,战略性的实践不见得效果立显,战术性实践效果虽可能立杆见影,却有可能导致战略性的失败。最重要的是,崇祯自认以己之水平,还无法分清何为战略性实践,何为战术性实践。
也正因此,这月余以来,崇祯一直是寝食不安,就因这篇文章将会是变法的指导原则,一个不谨慎、不全面,将很可能导致变法的理念混乱,让朝野间无所适从,反而加重了大明本已非常严重的社会危机。
理不辩不明,这篇文章一旦发布,必将引起社会的大讨论,引起朝廷官员的大讨论,更大规模的党争也许将不可避免。如何正确地引导党争,如何贯彻自己的变法观念举措,如何争取朝野间的各方力量,就成为崇祯面对的最重要的课题。
总说,明朝覆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党争,崇祯从中却看到了一丝“民主”的意味,看到了其中的权力制衡。崇祯不想将大明朝堂,变成皇帝的一言堂,变成某个党派权臣的一言堂;虽然真正的民主,崇祯还不打算现在就去实行,但在这朝廷官员中实行民主,一种良好的民主风气却是要全力维护的。
为此,在日讲中,崇祯已改变了原来的授课方式,不再是讲解那些经义,而是设置课题,翰林日讲们则按此备课。至于内容,崇祯倒并未做何要求,因为他需要了解这个时代的观念、这个时代的现状,全凭日讲官们各自的观点主张。
崇祯在听讲时,就将对应的后世观念记了下来,当然这些纸片可说是“绝密”,都是他亲自收拾整理。
如今,这些只言片语的,已写下了许多;这样做,是担心时间长久后,这些想法受后世影响,记忆得将不再清晰。
然而,如何写就这篇文章,让崇祯煞是头疼,已经准备了有一个月了,主题思想仍旧确定不下来,文章自然也就无从下手了,这将是他治国以来的第一篇文章,崇祯是非常重视的。
下笔困难,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原来用惯了电脑,如果没有电脑,那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何况这时写得还是繁体字,若不是“崇祯”原本的功底深厚,他这时凭着感觉还能继承一二的话,这时怕不会成了“准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