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该是找个女朋友的时候了,虽然一想起宋雪,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看其他的女孩子,也觉得丑如无盐。
我为自己的‘处男与坚贞’的情节而哑然失笑,并且,那个女人还不知道我的这一番春心,她也从内心深处瞧我不起。
在前世,我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女人,也上升不到那个经济的层面,而今生,面对这一番相思,路在何方?看出来,好象也看不到尽头。
张杰的妹妹张香香从小就对我很依恋,我却对她不屑一顾,瞧不起她,就好象宋雪也瞧不起我一样。
香香没有读书了,去广州进了一家电子厂,每逢我过生日,或者是过什么传统的节日,比如春节,如果她不回家过年,她都会给我寄很漂亮的明信片,在上面写满诗句。我几乎都没有看过她给我的任何的明信片,几年下来,在我的写字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在接到黄正的嘲笑电话后,我看着桌子上香香的信笺与明信片,心里有一点点的触动,我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它们丢进废纸堆里去,是不是在我的内心深处,还留着一丝我自己都没有能够察觉的期盼。也许,被人重视都是让人欢喜并且有优越感的。
我随手抽出一张明信片,上面是一个女孩子一身长长的雪白的拖地长裙,秀发披肩,在漫天的雪花里,只留下一个背影。雪地里女孩子的寂寞与冷清从她的背影里泄露出来,看不见图片中美女的脸,那扑面而来的感动却挡也挡不住。
我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了香香留给我的电话。电话通了,一个男人操着一口广东话问我找谁,我用四川普通话说找张香香。张香香?没有听说过,而且,现在是上班的时间,也不允许员工接电话。我说,我是张香香家里人,家里现在有事情,麻烦找她接一下电话。对方操着一口地道的老广话说,家里有事情?我不管她家里有什么事情,就是她老妈死了,也必须等到下班才能接电话。接着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我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相隔几千里,我的飞镖也飞不过去,插不进对方的咽喉。这时,老潘打进来一个电话,说约了国土局的老段在街心花园打麻将,问我要不要过去。我说,过去草你老婆的话,我就过去。老潘嘿嘿大笑,说你王华要草我老婆的话,我二话不说,把老婆拿给你草,就怕你这个看见女人就别嘴的小处男找不到女人的漏洞。说得我一阵暴粒子汗。我赶紧转移话题,这年头,没有去侮辱女人或者是被女人侮辱的男人,简直不要在社会上混,没别的意思,拿兄弟们的话来说,简直是太丢脸了!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自己的父母,最后,最对不起的,还是自己的老二。
老段也是部队里转业出来的,分配在国土局,说是老段,其实他一点都不老,才二十八岁,结了婚,没有小孩,老婆在家里天天打麻将,业余时间管理老段的工资,把一个大男人搞得口袋里干干的。
要在县城做点事情,圈点地皮,接几个工程,除了县长县委这些神要烧香拜庙外,国土局的人也是要结识和笼络的。
一个平五就有那么多工程要做,何况一个县城。
县城现在建设刚刚开始,就一条大街,在若干年后,新建的街道多达五条,一条比一条繁华热闹,商品房也会陆续新建上万套,如果能够接下这一批工程中的一部分,赚个几千万上亿都是小意思。
我把自己在平五赚的第一笔钱二十八万全部都丢在了人际关系上,加上老潘当上了县局,很快就在县城这个圈子混得风生水起,这次说是陪老段打麻将,其实是谈关于街心花园改建的事情。政府将重新根据县城的总体规划新建街心花园,而那个位置,现在不过是一片烂地,老段知道政府下一步的一些事情,要在那个地方建设,签字盖章都是老段在负责。只要钱和漂亮女人对老段负责,老段就对我们的建议负责,而我们则对漂亮女人和钱负责。
麻将桌上,我和老段用“开口散”,一上桌子就连扫了四圈,打得老段和他的同伙老宽脸上汗水都冒出来了。面对这两个麻将菜鸟,我们想扫他多少钱都没有一点问题。
老段一边抹汗一边说,邪门邪门,这麻将有问题,不可能每一次都是你们胡牌三?我说;这有什么难的,业余水平和专业水平的档次根本不在一个层面。话音未落,老段就胡了一个屁胡,把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家都相视一笑,知道游戏才真正的开始,心照不宣。
这一场麻将打下来,老段和他的同伙不停的胡牌,一直到牌局散,都狗火大旺,赢得不亦乐乎。大家都高兴,在老潘的提议下,晚上一起出去腐败。老段很显然听过我的’处男‘笑话,虽然我身材高大,面*诈,看起来在二十岁和四十岁之间,但我实际的年龄才一十七岁,只不过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罢了。
再过两年,我人生的第一个发财的时间就会来临,而我做建筑积累的钱,要上亿,还要十年的时间,我却等不到十年后,因为历史的机遇就在一九九二年。
搭在黄正的车上,我赚的钱都是尽赚,不需要额外交挂靠公司的钱——包括一大笔税,黄正的公司在九一年就会上市,我有多少钱,就打算丢多少钱在里面去,问题是,我的钱不过是大海里的一点水珠,怎么用力都翻不起耀眼的浪花。
我想的问题是,如何通过增持’万家居‘的原始股票,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万家居‘里面最大的股东,并且这件事情,也只能由我一个人知道,就是父亲,也不能告诉。
你告诉了风秘密,就不要怪风把秘密告诉了树。
万佳居的原始发行价格是八毛钱一股,开盘当天为三元五,收盘也是三元五,随后在一九九二年开始遭遇到中国的第一个大牛市,大盘上涨了十几倍,从一百点冲到一千四百多点,而万佳居的A股股票,连续三十多个涨停板,成为一只真正的黑马。九二年五月,股市吃了泻药,从一千多点的高位狂泄而下,连续暴跌近半年时间,几乎被打回原形。万佳居的股票也一样,疯狂缩水近百分之七十,而这一涨一跌之间,如果有足够的资金,操作得好的话,我就是万佳居的老板,二十年后中国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单是’万佳居‘这个名字就可以在银行里当五十多个亿。
想起这个机遇,我没有热血沸腾,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资金。两年的时间,我最多赚个几百万,万佳居的发行股份多达一亿八千万股,我的几百万投在里面,不过是大象的一根毫毛。而且,工程款回笼也很慢,一个工程下来,尾款一般都要拖上N年,正常的话是收不回来尾款的。
我的兄弟们平时兼职帮一些人收一收商业上的烂帐,也替一些人放水,(放水就是放高利贷的行话)我不担心自己的尾款,但是赚足够的钱需要足够的时间,而我,很显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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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陪老段他们出去腐败。说实话,我心里烦,也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宋雪,不过就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会吃西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酸溜溜的想,有机会,先奸后杀,我自我安慰,安慰得有气无力!
老段怕老婆,却不怕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虽然他老婆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们不敢坐平时老潘的警车,害怕被别人看见,我打电话叫孙玉开了一辆普通的吉普车来接我们四个人。在白天,我们是光明落落的大男人,关上门,我们是麻将的热爱者,在夜晚的掩护下,我们又成为县城娱乐事业的坚定支持者,这身份的不断变化,据说就是真实的生活。真实的生活,令真实的男人兴奋不已。
在狼牙的安排下,我们如抗战时候的地下工作者一样隐秘,表情严肃而内心放荡,在逛完县城所有的娱乐场所后,终于一人挑了一个**************----------
在县城的棉花大宾馆里,我们四个房间八个狗男女,两厢情愿的做起了全身运动。
在我的包间里,那个纯洁得象小学生的美女三下两下脱guang衣服开始兢兢业业上班工作的时候,我却仰躺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先后出现了宋雪、香香、还有刘静的美丽脸庞。
事后,我有一种被人强奸了的感觉。
从那天晚上后,兄弟们都把我当男人来看。我也引以为傲,在他们谈论女人的时候,挺直了我的腰!唯一感觉不爽的是:我连那个夺去我贞操的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当男女沦落到靠体液交流的时候,体液一完,悲凉和无力更加的侵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在郁闷中,我不由又想起了远在广州电子厂里的香香。
如果我能悄悄的去看她一下,对于香香来说,一定是人生最大的惊喜。
我心里闪过宋雪的影子,我用力摇摇头,决定去一躺广州。
去了广州,见到了香香,我们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我将如何面对未来生活中的香香,我却连想都没有想过。
人,在得不到想要的,会不会退而求其次?
我不能回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