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幼的康熙逐渐长大,要求皇帝亲政的呼声愈来愈高。康熙以“辅政臣屡行陈奏”为由,经皇太后同意,于康熙六年(1667年)七月初七举行亲政大典,宣示天下,开始亲理政事。尽管康熙已明示天下开始亲理政务,但辅政领导内三院及议政大臣会议的政治体制并未立即改变。辅臣朝班位次仍在亲王之上,并继续掌握批理章疏的大权。而且鳌拜的党羽已经形成,势力强大。特别是在上三旗中,鳌拜已占绝对优势,镶黄旗全部控制,正黄旗随声附和,正白旗遭受了严重打击和削弱,而宫廷宿卫则完全由上三旗负责,康熙处境困难。正白旗辅政大臣苏克萨哈不甘心与鳌拜同流合污,但又无法与之抗争,便产生隐退念头,于康熙亲政后的第六天,以身患重疾为由,上疏要求“往守先皇帝陵寝”,并含蓄地提到自己迫不得已的处境。此举自然也有迫使鳌拜辞职交权的意图,因而更引起鳌拜的不满。他矫旨指责苏克萨哈此举,并令议政王大臣会议讨论此事,然后操纵议政王大臣会议,颠倒黑白,给苏克萨哈编造了“不欲归政”等二十四款,拟将苏克萨哈及长子内大臣查克旦磔死,其余子孙无论年龄皆斩决,族人前夕统领白尔赫图等亦斩决。康熙“坚执不允所请”,最后将苏克萨哈改为绞刑,而鳌拜强奏累日,仍按原议执行。这使康熙大大受到震动。鳌拜除掉苏克萨哈后更加肆无忌惮,不仅朝班自动列于遏必隆之前,而且将一切政事先在私家议定然后施行,甚至在康熙面前也敢呵斥部院大臣,拦截章奏。更有甚者,鳌拜可以公然抗旨,拒不执行。如其亲信马迩赛死后,康熙明令不准赐谥,鳌拜竟不执行,仍予谥号。在此情况下,康熙下决心以除去鳌拜。康熙七年(1668年)九月,内秘书院侍读熊赐履上书建议革除朝政积弊,并把矛头指向鳌拜。此书深为康熙赞同,但康熙以为时机尚未成熟,不能打草惊蛇,便斥之“妄行冒奏,以沽虚名”,声称要予以处罚,借以麻痹鳌拜。而暗地里,康熙却在悄悄部署捉拿鳌拜的各项准备工作。鉴于鳌拜在侍卫中影响较大,原有侍卫不足依靠,他特地以演练“搏击之戏”为名,选择一些忠实可靠的侍卫及拜唐阿(执事人)年少有力者,另组一支更为亲信的卫队善扑营,并请在上三旗侍卫中很有威望的已故首席辅政大臣索尼次子、一等侍卫索额图为首领。鳌拜认为年少的康熙天天贪玩,不予理会。有一天,康熙让人去传鳌拜,说有国事相商。当时鳌拜全然没有觉察到情况异常,一如往常那样傲气十足地进得宫来,看到两旁站立的善扑营人员时也没有产生怀疑。在他看来,年轻的康熙不会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将善扑营人员聚集宫中看作是康熙迷恋摔跤游戏,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成为阶下囚。康熙坐在大堂上突然一声令下,几十名善扑营人员一拥而上将鳌拜按倒五花大绑起来。待拿下鳌拜等人后,康熙亲自向议政诸王宣布了鳌拜的有关罪行,列出鳌拜欺君擅权、结党乱政等三十款大罪,将其革职立斩,其族人有官职及在护军者,均革退,各鞭一百后披甲当差。康熙智除鳌拜,一方面除去了自己亲政的最大障碍,同时对其他权臣起了震慑作用。整个事件的处理非常周密、完满、妥贴,充分显示了青年康熙在政治上的成熟。
权力是领导者手中最有力的武器,然而在有些时候,个别下属会将手伸向领导者。这样,领导者就会深受其害,并有被取而代之的可能。聪明的领导者此时会采用一些手段麻痹掌权的下属,等到时机成熟时,将掌权下属的头领巧妙擒拿,那么其党羽自然不足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