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苏荷你个笨蛋!
果然。“小生只是路过,和朋友暂借贵宝地休息,还望姑娘海涵。”
门口站着一个男子,年龄大概四十岁,穿了褐色衣裳,腰上扎着一根镶玉石的腰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模样也算标志,可是眉宇间有轻佻神色带着几分骄傲。
我站起来,看见除他以外,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身形欣长,着白色泼墨图样衣裳,腰带上镶嵌着宝石,黑夜里闪着光芒。他戴着一个面纱斗笠,侧身,眼睛看着外面。
“姑娘不介意吧?”男子再次说话,走近一点,身后男子也动了脚,动作有些刻板古怪,像玩偶娃娃。
我纳闷,两人连体呢,一个动,另一个跟着动。
我点点头,抱过小惠重新坐下。两个男子行至一处,坐了下来。
月亮行至头顶,一道微光窜过眼睛,我瞧过去,终于明白男子身后那人为什么动作刻板古怪。
原来是有根极细的、银色的绳子拴在两人手腕上,看主次关系就知道说话的男子控制戴斗笠的男子。
察觉到我的视线,男子朝着我颔首微笑,带着警告意味。
切!我苏荷管闲事也要看是什么事的!我闭上眼睛,侧过身子抱小惠。
我跟小惠走了一天的路,身体应该很疲乏,小孩子一会就睡得酣甜。可是同样劳累的我,居然失眠,一闭眼脑袋就打架,半分睡意都没。
可是,我不敢乱动,一是怕弄醒小惠,二是因为那两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们同样没有睡着,时不时发出衣服摩挲声,竟有变大的趋势。
实在是好奇,所以我微微睁开眼睛一条缝,悄悄地看过去。
此时,明月正值当空,宛如十五,光从大洞透来,屋内虽不及白日,但能看得清楚。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想尖叫!
完全的限制级场景!
褐衣男在上,白衣男在下,褐衣男伸进白衣男衣里,白衣男拍开他的手,衣服敞开大块。
褐衣男改路线,手摸上白衣男大腿,沿着往上,有进入内部的趋势。
白衣男抓住他的手,用力甩开。
褐衣男笑,又去挑拨白衣男上身。
白衣男一个翻身,褐衣男从他身上滚下,手指无意间勾住白衣男的面纱斗笠。白衣男站起来,面纱斗笠横卧在他脚下。
我猛地睁大眼睛,立马闭上,脑子里晃过一个面孔,再也不能抹去。
青丝黑亮如绸,以一根线绳捆绑,却挡不住如流水般的青丝,丝丝缕缕散落肩上;面如玉色,斑驳月光下闪着剔透光芒,肌肤吹弹可破;瞳眸深邃,灿若星辰,无数光华浮动其中,似把星辰揽入眸中,透彻的眸子里带着寒意,竟有流星坠水泛波光嶙峋之感;鼻梁直鼻峰挺,嘴唇上薄下厚,颜色好似粉色珍珠珠光大放其彩;下巴削尖有点风霜刻骨味道,这张脸极为精致,像雕刻师耗尽生命之完美佳作,多一点则败少一点则病态憔悴。
若生为女子,皆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之貌;若为男子,俊美绝世,尽显阴柔妩媚之感,像高贵的吸血鬼内外透着逼人的美感,是扔进茫茫人海都能一眼找到的人。
看到他,身体里花痴因子一下奔出来,暗暗发笑,世上竟然有这么完美的人,而自己居然在有生之年给看见了,连带着他一块大豆腐。
现在他的衣裳还敞开一大块呢,瞧瞧那肌肤,跟水一般,长相已经天下无敌,竟然身体也英挺结实,块是块的,有料得很,看来练过家子呢。
如此美人,怪不得褐衣男这么宝贝,走哪里都像拴宠物样拴着他。
我暗暗叹息,可惜可惜了,是个娈童。
而他的主人正悠哉地撑着头带着猥亵的眼神看他,目光像蛇一样游走他的全身。褐衣男笑笑,手轻拍一下,身子立了起来。
好功夫!
他站在美男身边,朝着他伸手,却被美男扣住手腕。
褐衣男嘴角浮起邪笑,轻轻翻手脱离束缚,双手抬起将美男双手反剪到身后。美男挣扎却丝毫不起作用,身子真像女子般软弱无骨。
褐衣男俯身下去,嘴巴就快吻上美男颈项……
美男,看在你完美的那张皮上,救你一次也罢!
“****个你妈的,敢打…你个生儿子没屁眼,不害臊,连丑字都不认识,活该你三岁死了妈,八岁做鸡钓凯子,钓到四十岁都钓不到,肚子比猪大,吵架被人压,做人不精,做鬼不灵,投胎不清,来生定是个萝卜心,”我闭眼“蹭”一下坐起,装着像发梦般,一指前面,吼道,“吃完就甩!”然后倒下,胡乱蹬下腿,口中喃喃自语,“打死你……打死你…”连身旁的小惠都有点惊醒,身子扭扭。
屋外冲进几人,我暗道,原来外面还有马前卒啊!
褐衣男挥手,几人退出了屋内,他看向我这边,神情古怪,就像好事被人破坏一脸不爽的表情。
被我这么一闹,他再高的热情瞬间化作乌有,手一扯,银线牵动,拽下美男坐回了地面,再没有做限制级动作。
我眯眼偷看,看见美男正看着我这边。黑暗中不见神情,却见一处星光浮动。
第二天,天空透出微亮,小惠还在熟睡。
我想尽早离开这里,所以抱起小惠悄悄步出屋内。
脚踏出门槛时,回首去瞧,看见昨晚星光浮动的眸子。
美男盯着我,嘴角慢慢浮出点点弧度,像是在笑,又像不是。
我脸刷一下红了,幸好脸上脏看不出来,否则丢人就丢大了。
他收回眼神,复有闭上,接着小睡。
美男,再见了。我在心里跟他告别。
跟小惠到了她所说的小镇。地方不大,一眼能见街头街尾,青石板路铺地,两边是商家铺子,门前插着各自旗号布帆,在风中飘舞。
小镇虽不大,却五脏俱全,衣食住行皆有,来来往往各色人马。
因为它处于官道上,所以小镇上多为赶路的人。我摸摸口袋,除了一块半玉分文没有,这几天都是靠捕鱼摘野果裹腹,小惠更是两袖清风。
而此刻,我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曾经看小说,书内女主也是分文没有,照样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生活过得比在现代好得多。可真的到我了,我只能骂天骂地,连饭都吃不起,还想着赚钱做什么?我去商家一一询问,问老板请人做工吗,我什么都能做,只要给顿饭就好。
可人家总是见着我就捂鼻子,连话都不说直直挥手让我走。
有几次,还被人推dao在地,手一下撑破了皮。
小惠在对面看见我摔倒,奔过来,眼泪巴巴地盯着我。
我笑笑,比了个很好。忽然觉得不对,她脸上竟有伤痕,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血。
我碰着她手臂,她一下缩了回去。我强行拉过她的手,撩开一看,手臂上划破了大块皮,翻个大口子,有淤血聚在伤口周围。
我急了,对着她做口型,直问怎么了。
小惠看着我,半响晃过神,眼珠滴扭扭地转,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东西,虽然有点脏都变形了,可是能看出来是馒头。
她身无分文,一身是伤,一个馒头,傻子都能想到怎么了!
“笨蛋!大笨蛋!”我怒喝,一把抱住她,眼泪在框里打转,心里不是滋味,像洪水堵塞堤口,喉间泛甜,难受得厉害。
我骂天骂地,骂皇帝,骂太后,还骂小惠,骂得最厉害的是我自己。
苏荷啊苏荷,枉为你是个成年人,竟然输给一个孩子,这打该是打你身上,你还配做人吗?
正当我心里汹涌澎湃时,头顶突然透来声音:“姑娘,我们真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