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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祖师禅:启动自性DNA的密码

弘忍于是示意慧能当夜三更(晚上11点到次日凌晨1点)到自己的房间见面,慧能依约前往。弘忍为慧能讲说《金刚经》,讲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时候,慧能当下觉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的解脱道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自性!

得悟的慧能,当下脱口而出: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慧能说: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已的本性本来就是清净的!本来就是不生不灭的!本来就是圆满具足的!本来就没有动摇!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性能生万法!

什么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为什么慧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下就觉悟?得悟的慧能告诉我们的“何期自性本自清净、能生万法”,又是什么?

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佛陀在《金刚经》里教诫我们:应当不住着在任何的人事万物、一切境界,而能从中生起清净心,发挥一切万物的最大妙用。

慧能告诉我们,当他听到弘忍师父为他讲说《金刚经》时,他就是以“应无所住”的清净心念,观照自心,所以能够“言下便悟、顿见本性”。

对于修学者来说,就是如实地体验一切万物都是随因缘生灭的假有,在因缘和合的当下,本来无一物——没有永恒存在、永恒不变的自性。

因为“本来无一物”,所以不住着在假有的各种形相或境界,这样,你的心就不会随着形相或境界而生起喜憎好恶种种分别取舍的念头,这样的心,就是不生不灭的。

即使生起了喜憎好恶种种分别取舍的念头,即使起心动念,你也能当下立知这些心念都是假有,真正的实相是毕竟空寂,这样,你的心就不会为境(境界、形相)所动摇,这样的心,就是本无动摇。

甚至连毕竟空寂也不应当住着,这样,你的心就不会被妄想执著所染着、所束缚,而是清净自在。

以这样清净自在的心,去观照人事万物、一切境界时,就能体验众生和一切万物,都具有同样的清净本性。虽然在因缘和合的当下,一切万物的究竟实相是毕竟空寂,但在因缘和合的当下,一切万物却如幻如假地生成,万物森然。

就好像观看魔术师的表演一样,我们心知肚明,这一切不过是魔术师的善巧手技和幻术化影。站在台上的他,一下子从帽子里拿出一束玫瑰花,一下子又从指缝间生出一张张的钞票,坐在台下的我们,看到精彩处便欢喜地鼓掌,看到紧张处还会大声惊叫,甚至还应邀上台,和魔术师同台演出,共同完成一场叫好又叫座的表演。

也正如近代禅宗大师虚云老和尚(1840~1959)勉励修学者的一样:“空花佛事,时时要做;水月道场,处处要建。”

花朵是生长在树枝或蔓藤上的,天空中哪里有花?月亮是另一个星球,从地球人的角度来看,月亮是高挂在天空上的,水中的月,不过是倒影罢了!人事万物都是因缘和合的假有,就如同空中的花、水中的月一样,如果以假为真,执著于一切万物而为其所束缚,那就像个傻子一样,拼命在水中捞月了。

在现实生活中,该尽的人事、该成就的万物,时时刻刻、在在处处,都要竭尽心力,全力以赴。只是明白一切有如空花水月,所以在待人接物之际,不会被自己的身心现象所愚弄。

那要不要买股票?有正当的钱却不会赚、不去赚的人,叫做傻瓜。但是如果连涨几天,就盯着计算机不敢出门,深怕错过黄金交易时间,连跌几天,也不敢出门,拼命想着要怎么回补,不吃不喝、不会笑不能睡,这样就是在水中捞股票月、捞金钱月。

因为明白了悟一切万物的究竟实相是自性空寂,所以不执著于因缘和合的假有,只是如实地去经验这些如幻的假有。而且清楚,每一个当下的假有,都是“前一个当下”因缘和合所促成的结果,同时也是“下一个当下”因缘和合的促因。因此,每一个当下的假有,都是因缘和合最完美的展现,都是妙有。既然是妙有,就应该善尽其用,发挥“妙有”最大的“妙用”。

但,明明就太胖、不够高、薪水太低、老婆很啰嗦、小孩功课不好,怎么会是“最完美”的展现?怎么会是妙有呢?

遗传的体质固然会影响身高体重,但是你吃过饭后,就拿起一包洋芋片、一罐啤酒,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棒球,这样,很难不胖。

除了遗传的体质因素之外,在就读初中、高中时期,当你的同学都在户外打篮球的时候,你却窝在网吧玩游戏,你很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而少长了几厘米。

全球经济景气衰退到谷底,形成企业倒闭风潮,在金融风暴中得以继续营运的企业,经常会在财务上趋向保守,所以造成企业界雇用薪资普遍下降或不调薪的现象。

老婆看到你下班回家满心欢喜,满脸笑容地请你先洗手再吃饭比较卫生,但如果连续三天你都不照做,之后,你每天下班回家看到的,就会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以及没完没了的碎碎念——从今天没洗手、上个星期袜子没有放进洗衣机、到上个月上完厕所没有盖上马桶盖。

你盯着电视看棒球赛,九局下半,二好球、三坏球、二人出局、三人在垒,你等着一支满贯的全垒打可以逆转胜,回头却看到明天要参加基测的儿子也站在一旁等着看完这场好球,你一股气往上冲,大吼一声:“明天要考试,还不滚回房里去看书!”如果我是你的小孩,就算我有能力考100分,也会故意只考75分。

每一个当下的假有,都是“前一个当下”因缘和合所促成的结果;每一个当下的假有,都是之前所有因缘发挥到最完美的和合展现。现在,请回想你的太胖、不够高、薪水太低、老婆很啰嗦、小孩功课不好,然后,告诉我,哪一件事不完美?哪一个不是“妙有”?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发挥“妙有”的“妙用”?

中国台湾旅美棒球投手王建民在美国大联盟洋基队时期,曾经创下十九场比赛连胜的纪录。有人问王建民在球场上如何面对强力的打击手时的胜负压力,以及投球致胜的技巧,王建民的回答是:我在球场上只看到补手和他的手套。我一球一球地投。

不论面对的是火力强大的打击手或是暂且充数的代打者,都不会影响王建民的投球状态,因为在投球的当下,在王建民的眼里,只看到补手和他的手套,在王建民的心里,只知道专注在现在要投出的这一球。在球场上,他只是一球、一球地投出每一球,该怎么投、就怎么投。

“一球一球地投”就是发挥妙有的妙用,就是你人生的逆转胜!

因为,每一个当下的假有,都是“前一个当下”因缘和合所促成的结果,同时也是“下一个当下”因缘和合的促因。在每一个当下,做每一个当下该做的事,就是发挥妙有的最大妙用。

看到这里,你应该已经明白如何面对老婆的啰嗦,如何发挥这个妙有的最大妙用——今天下班回家时,该先洗手就先洗手吧!

善尽最完美的妙用

慧能得悟的故事告诉我们:体验空、无的“毕竟空寂”,只是明白“人人皆有自性DNA”这个真理;体验自性能生万法的“真空妙有”,才是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才是真正启动自性DNA,才能真正活出自在的生命。

所以,不是体验空、无,然后就此了却一生;也不是因为空、无就不必努力。而是善于观照每一个因缘的“假有”为“妙有”,在每一个妙有的当下,善尽最完美的妙用。

这就是慧能在大悟时所说的“一切法不离自性”、“自性能生万法”,这就是启动自性DNA!

在电影《阿凡达》中,众多的纳美人聚集一起,为了杰克的第二个人生,向潘多拉星球的大地之母伊娃(Eywa)祈求祷告,终于使得杰克从地球人转变为纳美人。

启动自性DNA,你就会明白:一切万物的究竟实相是毕竟空寂的,没有任何一个永远不变、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以主宰你的命运或为你提供救赎——即使伊娃可以把你变成纳美人、为你开启第二个人生,你真正的自在圆满,在于体验每一个真空妙有的究竟实相,在每一个当下发挥最大的妙用。

因为毕竟空寂的究竟实相告诉我们:我们的本性空寂,本来就不会因为人事万物一切境界而染污(本自清净)、而动摇(本无动摇)、而随之起舞(本不生灭)。人事万物一切境界本来就如此(本自具足)地存在着,没有一个更高级的存在,也不需要另外一个更大的力量,来主宰或拯救我们的人生。

秉持我们空寂的本性,以此观照人事万物、一切境界,明白了知每一个当下境界,都是“这个当下”之前、所有因缘和合所促成的最完美结合。时时刻刻、在在处处,善用每一个当下的最完美结合,发挥每一个最完美结合的最大妙用。而必然地,这个当下的最大妙用,也将促成下一个最完美的结合。

所以,没有注定的命运,只有运命——运用你的生命、运作你的生命。你的未来,就在于每一个当下;在今生,就能活出来生。

你的人生就是如此不为所染、不为所动地由你来圆满,这样,你就是个名符其实、解脱自在的自由人!

电影之外,没有伊娃,也不需要纳美人,只要启动自性DNA,当下就活出圆满的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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