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这么久,点击率与票数日益低迷,小苏真的很伤心,几乎没有信心与动力再写下去了……亲们,你们的推荐票与收藏呢?
见诗儿拿着酒站了开,承瑾面色一沉:“怎么不倒酒了?”
诗儿低了头不说话,来兮望向承瑾的眸子里倒映出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那盏盏婷婷的红色灯笼:“酒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说会儿话再喝吧,好不好?”
承瑾似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上是浓浓的忧郁,浓到无论如何也化不开的地步:“来兮……”
“嗯?”来兮轻轻地应着,如画般美好的容颜迎着承瑾的目光。
“我今天不想说话。”承瑾抬起头,用一双漂亮得让人嫉妒的眼睛看向来兮,精致完美的五官配着温润如玉的好皮肤,原本该是清朗俊逸似天人,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浓重的哀愁。那副模样,惹得来兮心头痛痛的,似被针扎了几下似的。
“只想喝酒么?”来兮也被他将情绪带入了低谷,伸手端起了自己面前尚是满满的酒碗,“那我陪你。”
承瑾没再说什么,又一个仰头,碗中的酒便又见了底。许是喝得太过猛烈,两抹不正常的红晕浮上他的面颊。来兮也一仰头,将一碗酒全送入了口中,辛辣的味道刺激着整个口腔,呛得她一声咳嗽,身后的画儿忙递上一杯清水给她。
一丝关切自承瑾眼中溢出,随即转瞬间便被别样的复杂情绪取代,抬高了声音,冲诗儿叫道:“倒酒!”
诗儿犹豫着,看向来兮。
“倒酒。”来兮对诗儿点点头,诗儿便走上前来,重新将承瑾与来兮的酒碗添满。
承瑾倾尽一碗,来兮亦倾尽一碗。
“你明明不会喝酒,干吗陪着我受罪?”承瑾心头终是不忍,带上几分无奈地看着来兮。
来兮面无表情:“虽然我没办法帮你减轻痛苦,但至少还能陪着你一起痛苦。”轻柔的声音,似珍珠落盘般盈润,带上来兮性子中那份特有的执著。
承瑾终于放下了酒碗,无波深潭般漂亮的双目水波摇曳,他将头高高昂了起来,看向遥遥的夜空,伴着重重地一声叹息,沙哑的声音轻轻地说了句:“来兮,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来兮觉得有些奇怪。这般模样的承瑾,实在是憔悴落魄得让人心疼万分,痛苦的明明是他,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承瑾看着来兮,反复说着的只是这三个字,眼眶觉得好沉,沉得里面似乎有压抑不住的泪水欲决堤而出。承瑾不敢再说话,他怕他一开口,眼中那湿润滚烫的洪水倒会汹涌出来,无法停止。来兮,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幅痛苦的样子,更不想让你陪着我借酒浇愁、体会这种痛苦,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我无法像平时一样,戴上快乐无忧的面具,用一张嘻嘻哈哈的脸出现在你面前,将所有酸楚厚重的心事都隐隐深埋。对不起,来兮,就让我自私这一次、放纵这一次吧,终日里戴着面具,真的好累好累,我没有力气在今天依然那么坚强的微笑了……
“不想说话,就不要说了。”来兮隔了桌子,拍拍他的手。他的手寒冷如冰,没有半丝温度,像极了高山背阴处那经年不化的积雪。
承瑾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是一碗酒倾入了口中。热辣的液体顺着咽喉滑入胃里,泛起一阵烧灼的痛。只是,这痛怎么远远掩不住心头的疼痛呢?为什么心中那孤寂酸楚的痛苦,依然那么清晰明彻……为什么想醉的时候,却偏偏醉不了,想失去知觉的时候,一切知觉都这般清醒呢?
一碗,又是一碗,泛着琥珀颜色的淡淡黄酒倾入了承瑾嘴里。来兮知道承瑾必是这般豪饮,担心伤了他的身,叫人准备的是低度黄酒。尽管多半坛已入了腹,脾性温软的黄酒也没有给承瑾带来太重的负担。
承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碗。诗儿趁机端上了温热的桂花鲤鱼面,放到他面前。那是诗儿费了好大心思为承瑾做的寿面,知道他爱吃甜食,硬是将普通的寿面别出心裁地翻出了新花样。将鲤鱼剥皮去骨,刮了肉泥混合白面与红糖细细敲打成面团,擀成面条后与干桂花同煮,细火慢煨了三个时辰。
“诗儿花了好大心思的,尝尝吧。”来兮殷殷说道。
承瑾哪里吃得下?任是清香四溢的一碗面,也只味同嚼蜡的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清冷的月色将一抹黯然的清辉洒落到他的脸上,纵是令天地失色的好容颜,也难掩那隐藏于眉头深处呼之欲出的痛苦神情。
月夜,秋风如梦,水波如影,树影如歌。
昔日里,母亲总是爱这般皎洁的好月色,她居住的扶风宫内,花苑中也有一弯池水,绿波粼粼的水面上点缀着颜色动人的粉荷。也是这样初秋的夜晚,明月高悬,池塘四周弱柳拂风,轻轻随风舞动着柔软的枝条,池中的荷花未谢,娇嫩的容颜迎着带了寒意的秋风,分外堪怜。母亲总爱坐在池边,伴着晚风中送来的荷花香气,用轻柔的音调唱起故乡的娓娓歌谣。母亲是吴越佳丽,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细肌肤与侬侬软语的温柔,那婉转得似乎能将人的肠子绕上千百个结的吴越南音从她细腻委婉的喉间流淌出来,如同天籁。
承瑾还记得,每到这个时候父皇总是痴痴地凝望着母亲倾国的容颜,脸上带着几许笑容,眉梢眼角间洋溢着的都是甜醉的神情,连送到唇边的杯中酒也忘记了饮下,就那么用手端着,许久许久。母亲一边轻轻地吟唱,一边用纤柔的素手抚mo着承瑾的头顶,细软的手心带着幽兰香气,丝丝缕缕浸入承瑾的鼻息,成为他记忆当中最幸福的味道。母亲所吟唱的句子,承瑾至今烂熟于心,无数次在午夜梦回之际低低地吟唱,任泪水打湿了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