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明月停顿了下，还是很快接着说下去，“看来还是我想错了，她的确一点都不像妓女。”
林昭把标记着用红笔受害者位置的地图展开，“明月姐，会不会我们的凶手是随意选择被害人的，这样的话，应该就是他每天半夜出来看见偏僻的路上有女子独自行路就杀害了她。”
“也不是没有可能。一般可以利用连续杀手所有作案的地点估算出他有可能住的区域。但是这个，”白警官皱着眉头指着地图上的圆圈，“三个作案地点分别在东三环，北六环，南四环，不仅没什么关联性，而且距离上差的很远。”
公子明月出声打破讨论的僵局，“不如先看证据吧，这样也分析不出来什么。报告上说在前两位受害者除了体内有微量的麻醉剂，身上和公寓里都没找到什么有意义证据，也没有什么好友。那她们总有皮条客吧。老白？”
“我已经叫扫黄组的帮忙了。等扣下他们就去询问。”
“那好。我们先去这个护士家看下，再找她的同事聊聊。”
“锦绣园小区9栋805，就是这里了。”白警官用从门房拿的备用钥匙打开门。房间不大，只有一厅一室一厨一卫，但是整洁干净，一看就像是护士住的地方。三人戴上手套，开始分头调查。
公子明月检查到卧室书桌的时候，就听见林昭站在门口说，“明月姐，卫生间和厨房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像是没用过一样。而且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正常，她是护士么，”转向刚走了过来的的白警官，“怎样？”“客厅也什么都没有，就是常用的东西。”
公子明月将书桌上的抽屉一个一个拉开翻看，查到最下一个抽屉，是锁着的。明月从桌上拿起尺子，在抽屉缝的锁舌处将尺子插进去，稍上下一抖，右手一拉，抽屉便出来了，里面躺着一个手掌大小黑色的笔记本。
明月拿起笔记本略翻了几下，就把它扔给了林昭，自己继续翻查。林昭打开笔记本，越看越惊讶，“这，这，不是吧。”“怎么了？”白警官不解的询问。“你看。”林昭把笔记本往白警官那面移了移，翻到最近的一页指给白警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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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警官眼睛瞪大眼睛，“我以为她是护士，没想到还是个暗娼。”
林昭附和道，“是啊，这也太…完全没想到。也就是说这件连续杀人案的被害人，都是妓女。我们的凶手则是开膛手杰克的copycat
，翻版者？”
公子明月赞许的点点头，“的确。而且凶手绝不是巧遇她们。他认识她们，这样他才知道这个从外表上看来是温柔淑女的护士张若惜是个妓女。”
“那我们还和她的同事谈吗，她同时应该不知道她是妓女，不然她早就在医院干不下去了。”白警官的一边查看手机的新短信一边说道，“对了，风化组抓到那两个皮条客了。”
检查完却也没再发现什么的公子明月，收拾起工具箱，“还是问话吧，这样，你去问那两个皮条客，我去问张若惜的同事们。”
刚回到警局，被找来问话的张若惜的同事们已经在接待室等着了。两男两女，两个女子有说有笑，年长的男子略带责备的看着她们，而较年轻男子则一副悲悯的神情。公子明月示意警官轮流带他们来问话。
第一个进来的是那位年长的男子，大方的拉开椅子坐下，“我叫鲁昕，是张若惜所在医疗组的组长，也是免疫科的副主任。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痛心。小张是个好护士，工作认真负责，对待病人也很体贴。真是可惜了。”
公子明月表示理解，又问到，“那你知不知道关于张若惜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
鲁昕抱歉的笑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年轻人关系比较近，你可以问问何已然，就是另一个医生。昨天已然还邀请我们一起去他家聚聚呢，小张也没去。关于小张我还知道的就是她父母都因病过世，真是难为她一个人生活，还能每天都努力对所有人好。”
林昭把鲁昕送出门，转身回来问道，“明月姐，不用问下关于张若惜的第二职业的问题？”
“鲁昕说话的用词语气，明显是正直保守的人。要是他知道张若惜的第二职业怎么会给她这么高的评价。”
“何已然，”较年轻的男子伸出手与公子明月握了握手，在明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若惜对人很好，见不得别人受苦，就连平时跟她关系不太好，或是根本就是陌生人的只要是需要帮助，她都不会吝啬的。尤其对病人，特别好。我常笑称她有圣母情结。我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吧。她不爱交际。就连昨天我叫组里所有同事去家里聚聚，她也没去。我只当她是因为不想来，毕竟那两个护士对她不是很友好，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情。早知道我就应该坚持打电话叫她来的…”对面看起来很坚毅的男子依然泣不成声，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公子明月看了一眼自家徒弟，收到示意的林昭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何已然的肩，安慰道，“我知道你的难过，我了解，”
看到对方质疑的眼神，；林昭叹了口气，“曾经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在我身上。但是逝者已矣，我们要为她讨一个公道才是啊。所以，虽然你现在回忆或是讨论她的事都会很痛苦，我们还是不得不逼你这么做。”
男子痛苦的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都懂得。可是，惜弱她是我喜欢的人啊。虽然她已经明确的拒绝过我。但，我还是没办法控制对她的感情。你失去的也是你爱的人吗？”
林昭神色黯淡的笑笑，“是，我亲生妹妹。”
何已然歉意着，“对不起。”
“没关系的，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安然面对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没其他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或者有没有什么副业？”公子明月把话题带回正题。
“没有。”何已然说得斩钉截铁，“惜弱不爱与人结交。她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家和医院两点一线。”
看着公子明月问完了话，林昭把何已然带出去又低声安慰了几句才叫下一位进来。
新进来的女子面上看不到任何难过的表情，略嫌厌烦的开口，“有什么是赶紧问。我待会还有事。”
“名字？”
“卓思。”
“张惜弱的同事，是吧。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朋友或是干什么副业？”
“怎么可能，她那种把全部身心都放在病人身上的人哪有时间干别的呀，不像我们普通人还有时间说话聊天什么的。”卓思浓浓的讥讽语气。
“听说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公子明月了然的挑挑眉，“昨天晚上聚会散了以后你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啊。聚会11点半散的，我12点到的家。”
“有人能证明吗？”
“我一个人住。不过到了家以后我给何医生打了电话感谢他的聚会的，是用我家电话打的。”
“你可以走了。”公子明月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待被问话的人一出门，林昭便走上前关切问道，“是不想与人谈话了吧，下一个我问吧，有什么问题你再补充就好了。”公子明月勉强嗯了一声。林昭便叫了下一个人进来。
看着同样是年轻漂亮但同样一脸漠然甚至是厌烦的女子，林昭觉得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一个人是怎样能无视于自己的一个同类的死亡甚至是为此而高兴呢。
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林昭礼貌的请对方坐下，询问道，“你的名字是？”
大概是惊奇于林昭的礼貌和态度，女子抬头看了林昭两秒，“石浩楠，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的同事。”
“石小姐，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朋友或是干什么副业？”林昭照着刚才公子明月问话的内容询问着。
石浩楠撇着嘴摇了摇头，“那个圣女啊，没有的，她天天在帮助别人，哪有时间忙自己的事啊。”一样的讥讽语气。
林昭强压着自己的不爽，接着问，“昨天晚上聚会散了以后你去了哪里？有没有人能证明。”
“呦…”石浩楠拉着长音阴阳怪气的说，“你该不是怀疑我把她杀了吧。我可还真没有不在场证明呢。不过要说是我们组里的人把他杀了，那也应该是何医生。”
忍无可忍的林昭终于质问道，“为自己的同类被杀而高兴，她做错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她？还诬陷她是被爱的人所杀，你们看起来就是很像因为嫉妒而杀了她。”
石浩楠愣了一下，又马上回道，“你觉得我们嫉妒她。开什么玩笑，她做的好又不扣我们的工资，我们又不用竞争上岗。我们只是觉得她有点假，所以不喜欢她。她拒绝了何医生，然后又不时的招惹他。男的也许看不出来，但是我们觉得她不像她表现得那么正经高尚。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没问题了吧，我要走了。”林昭只是愣着点点头，反应了一会又转向公子明月。
明月微微笑着，“女人的直觉有时候还是灵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