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白警官用着的审讯室外，白警官刚开始审第二个皮条客。林昭惯例的想推门进去，被公子明月拦了下来，“这个老白擅长，我们在外听着就好了。”
老白很平易近人的发问，“所以说，你是想说你压根就不认识这位被害者李瑞希？”
对面的嬉皮笑脸的混混，“哎呀警官哪，我可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好人一个，是你们警察莫名其妙把我弄进来，我真是冤枉哦。”
白警官马上一脸阴险愤恨，把桌子猛的往前直撞在那混混的胃部，“好，张强，你进了局子还以为自己是强哥，是吧，还想玩儿，是吧。我陪你。先说说我们风化组的警员抓住你组织五个女子**，物证人证啥也不少，你抵赖也没用。至少十年，当然啦，我去跟检察官说说，再多判点也不是什么难事。”
混混捂着胃，痛得呲牙咧嘴还装着谄笑，“警官啊，我的确是有罪，有罪还不行吗？也不能判那么多吧。我在里面待上个十年，不是连给老娘送葬都没机会了。”
“这算什么？”白警官绕着张强转了一圈，又站回他对面，“我手上还有件杀人案呢。”一边说，一边把李希瑞的被害现场照片拍在桌子上，“你是她的皮条客，现在她死了，你没有不在场证明，还说不认识她。你手下的其他小姑娘还说李希瑞被害当天你们有过激烈的争吵。你说检察官和法官会怎么想啊？要不要我推理个故事给他们听？”
张强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看白警官盯着他的如炬目光，叹口气，坐的稍微有点正型，“别，别，警官您是青天再世，您明察秋毫，您问啥我说啥还不行么。您千万别随意推理就把我开水一烫就送给法院吃干抹尽了。”
林昭已经在外面已经笑到不行，反观室内，白警官只是平静的点点头，“那好。说说看当晚李瑞系是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怎么去的。”
张强恢复之前的痞笑，“你看我又不是她妈，又不是她肚里蛔虫，哪知道的那么清楚。”
收到了白警官警告的眼神，又赶忙接着说道，“那天招她出台的电话是我接的，应该是16号下午5点多的时候。对方只是让随便派一个身材好点的。正好瑶瑶，就是李希瑞晚上没生意，我就派她去了。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一直在耍宝的人竟也是悲痛之色，“但是，我不知道地点，对方只是让我告诉他瑶瑶的穿着，然后让瑶瑶9点去地铁西直门站C1口等他来接。”
说着，把自己手机掏出来，扔给白警官，“您自己查通话记录吧，是个本地电话。”白警官接住手机，点点头示意另一个警官把张强带下去。
同公子明月一起往审讯室里走的林昭，与被警官押着的张强擦肩而过，看到那个看起来如此混蛋的人眼角的泪珠。
“所以现在两个皮条客给我们提供了两个不同本地号码，两个不同的地铁口。我现在就开始派人调查。明月你怎么看？”老白整理着刚才得到的资料。
公子明月挑挑眉，“本地电话，应该是是公共电话，而且两次不一样的号码，应该只去过一起，很难追查到人。而那两个地铁站也很是繁华，不太可能有目击者记得。不过既然是线索，老白你先查吧。我们刚才的审讯也没什么特别的。”
白警官无奈的笑笑，“所以还是僵局。我去查，你们先回去吧。要是我有什么新线索再叫你们，反之，明月推理出来什么，叫我。”
林昭见公子明月也不推辞只是点点头就出去了，连忙赶上。两人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何啊，那我就蹭下你的车了。”鲁昕的声音。“当然，鲁老师客气什么。”何已然的声音。转过弯，就看见一辆尼桑天籁绝尘而去。开车回事务所，一路上公子明月只是一直沉默，本来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静的林昭还是在周围散发出来的强大勿言闲话的气场压迫下理智的选择了一起沉默。
清晨，林昭在事务所楼上自己房间睡得正香甜，突然被一阵刺眼的灯光和公子明月的催促声弄醒。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明月穿着黑色吊带睡衣站在自己面前，心猛地一跳，清醒了起来。
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的公子明月，皱着眉头，“刚才房间电话铃声都没有听见吗？快点收拾一下，又发现一具尸体。10分钟，速度。”
明月离开后，林昭迅速的收拾了一番冲到楼下，公子明月已经开上车，在门口等着了。依旧一言不发的明月飚着车往现场赶，路上闯掉所有红灯，近乎漂移的转弯，林昭不得不庆幸自己还没有吃早饭，不然待会要是吐在现场可就麻烦大了。
微微亮的天，昏暗的光线下大滩的血迹显得尤为可怖，像是狰狞的妄图吞噬一切的黑洞。依旧是艳丽的面孔上渐满血迹，黑色蕾丝的吊带被褪到胸以上，从****中间开始一直到下腹部整齐的一道刀口，两边的皮肤被翻开，肋骨的间隙中，心脏上有一道狭长的刀口，血液浸泡着腹腔内脏，又溢出腹腔，延行在低腰短裙上，冰凉的土地上。在尸体旁有着手掌大小的血画：一把竖立的剑上面绕着一条抬头吐着信子的蛇。
林昭转过头去不忍观看。现场照片是一回事，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的现场是另一码事。林昭狠狠地握着拳头直到被指甲刻出了深深地凹痕才松开，真是太残忍了。
公子明月带上手套上前检查了一会儿，走回来摇摇头，“还是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林昭估个死亡时间，然后带回法医科仔细检查吧。”林昭走上前去测了肝温，“33.4摄氏度，应该是4个小时前，也就是凌晨一点的时候吧。”
回到警局，三人便径直去了法医科，寄希望于能从这具尸体上分析出来点什么。林昭穿上久违的白大褂，心中微有感慨。先是将受害人的衣物取下，把尸体冲洗干净。
本来应该Y字形剖开死者胸腹部，介于凶手已经切开了胸部皮肤和腹腔，林昭将解剖刀插入尸体胸骨下，切开胸锁关节，剪断肋骨，揭去胸骨，暴露胸腔，予与检查。但是除了心脏上的切口并无其他痕迹。
不过惊讶的是在大腿上看到了一处奇怪的淤青。青黑色的淤青椭圆形，中间还有三个方块形空缺。“这是什么？”林昭不解，三人围观一阵依然无解。
这时法医小刘进来，“公子，你昨天打电话要的性侵犯报告。因为是出台的妓女，我们之前就没做这个检查。不过结果的确符合我们的想法，每个受害者体内都只有杀精剂，没有精子。”
公子明月点点头，“谢了。”
“不过，”小刘语调一转，“幸好你让我们查了这个，我们有惊人发现，第三位死者张惜弱竟然怀孕了，因为只有一个月，所以之前都没看出来。”
公子明月并没有答话，而是环保双臂于胸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左上臂上轻轻敲打着，目光没有聚焦的盯着前方。林昭见状忙谢过小刘，送他出去。
公子明月从思索中出来，便看到两人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她，便不解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林昭叹口气，“我们以为你有发现了，一般你这个经典的思索姿势之后都会有理论出来。”
公子明月，挑挑眉，“说不上什么，老白先找这个受害人王珊珊的关系人问下话吧。林昭，把尸检报告都给我拿来。”
过了近一个小时，白警官终于拿着一沓资料回到办公室，一眼便看到自己原本整洁的办公桌上扔着不少草稿纸，公子明月和林昭还趴在桌上算着什么，无奈的开口，“我说，你们不关心审讯情况吗？”
公子明月抬头看了一眼老白，“什么结果都没有，不然你会着急找我们分析，而不是看着我们糟蹋你书桌。手里拿的是什么。”
“你说对了，加上今天的，三个皮条客，三个不同的公用电话，三个不同的地铁口，没有一个人看见或实际的任何相关线索。”
白警官刚说一半，被林昭打断，“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没找过张希若的皮条客？”
公子明月看都没看林昭，“因为她自己干，所以自己有嫖客资料，一般被组织的出台妓女都是有皮条客掌握资料，以免她们跑了。老白，继续。”
“哦，因为这个连续杀人案已经四起了，造成了严重的恶劣影响，总局派了犯罪侧写师为这个犯人进行性格侧写。”
“哦，传说中的profile啊。我还没见过呢。”林昭马上从白警官手里接过文件，念了起来，“犯人，中老年男性，具有较高学历，从事医药学相关职业，有严重洁癖。对于女性有严重的仇视心理，多为幼年被母亲抛弃或成年被女友，妻子抛弃。可有过性犯罪史，进而升级为谋杀。”林昭又翻了下几页，“怎么后面就是以前犯人的记录了，这就没了？”
白警官叹口气，“什么证据都没有，能侧写成这样就不错了。”
林昭小声嘟囔着，“本来侧写不就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通过行事方式判断犯人性格么。”
白警官把犯人记录摊在桌上，“好了，别抱怨了，赶紧看吧，这是本市所有的已释放，及保外就医，总之所有不在监狱的性犯罪者的资料，我们需要跳出来那些有可能进行这种高智商高难度的犯罪。赶紧看吧。市政府限我们在他杀掉第五个人之前找到犯人，否则从我们局长到我都不用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