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站在峡兴府最繁华大街上的一家酒楼的二楼,看着人流往往的街道,“国泰民安,希望真的如此而不是表面上的。”
“要不要下去转转?”月明在云初身后轻轻的说,“你不亲自去问问去看看应该不会安心的。”
“安心了就真的放手么?”云初转过头来,“世间上最难猜的便是人心。”
“何苦为难自己去猜别人的心,小小的年纪就弄得自己像是几十岁的老人家,刚见面的时候那活泼的人儿难道是我看岔了的?”
“来到峡兴府,我好像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看着皇姐不自觉的就会想很多事情,昨夜里我仿佛听到了霄侧君的幽怨之声,许是我心里始终是觉得对不起他们的。”
“别想了,下去转转吧!”月明拉起云初的手,“今天穿得这么漂亮不像是微服出巡呀,想干什么?”
云初狡黠一笑,看自己一身骚包样子,“白家不就是在峡兴府么,不去看看?!”
云初这一说换月明一愣,松开云初的手,“什么还都瞒不过你的。”说完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手指摸着茶碗的边缘,“去做什么?爹爹是被赶出家门的,都在族谱上除了名字了。”
“你娘亲说你爹爹和你娘家祖父这些年虽然未能见面,但是书信还是有的,只是这近半年忽然失去了联络,想是身子不好了吧,虽然你爹爹未说过什么,但是你娘亲每每看到你爹爹翻出来之前收到的信总是神伤心里也不好受,她之前背着你爹爹悄悄的来过一次,只是还没见到你娘家祖母就被赶出了门,于是想我这个闲散的王爷还是有些威名的,逐求我带着你去看看,要是能见固然好,见不到也就不强求了。”
“哎~~爹爹从来不说的。”月明低着头,想到爹爹可能独自神伤心里也难受,这些年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爹爹,想这里面的苦真不是一点半点,自己只知道自己的苦,从没有关心过爹爹的苦处,想到此就觉得自己很不孝顺。
“爹爹也是怕你担心。”云初走到月明身后,从后面趴在月明的背上,双臂抱着月明,脑袋搭在他肩膀上,“一起去看看吧!经过这些年,恩恩怨怨的早就淡了。”
云初的话语说出,热热的气就在月明的耳际,月明摸着茶碗边缘的手停顿了片刻,脸颊慢慢的红润了,“你先从我背上下来,像什么样子!”
“我干什么了?!”云初笑,心里终于知道怎么才能制住这个比自己聪明的夫君了,那就是要秉承着不要脸的精神一直死皮赖脸。
“你有没有正经!”红润已经到达耳际,月明手心里有汗,“再闹下去我翻脸了!”
“呦!妻是天,夫是地,你还想造反不成?”说完这话嘴唇在月明的耳边就是轻轻一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小公子,你就从了我吧!”
“你真不害臊!”月明急了,扒开云初的手,急急的站起来,本来他的武功就比云初高,这一着急力气就用的有点大,云初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月明及时拽住了。
此刻的姿势比刚才更暧mei,云初倒在月明的怀里,眼睛眨巴眨巴,月明抿抿嘴唇,云初也抿抿嘴唇,月明环着云初的手臂收紧,云初的手抓着月明的衣襟,“月明,你要是亲你就快亲!我这个姿势累!”过了片刻,云初说了句很破坏气氛的话,月明脑子一顿,手一松,云初摔在地上了,“哎呦喂!疼!”
“活该!”月明背对着她不理她。
“月明,我真的好像动不了了!”云初惨兮兮的声音传来,月明皱眉微微的回头看,就看到云初咧着嘴喊疼一下子就着急了,难道是真的摔着了?
“真的摔着了么?”月明急急的蹲下搀云初,云初找准时机一把拉过月明按在地上整个人跨在他身上得意的笑,此刻的月明又好气又好笑又害臊,侧着脸不看云初,“你下去!”
“不要!”
“下去!”
云初不语却笑得邪恶,双手捧着月明的脸将他的脸板正,然后俯下身子吻上了这双薄唇。这次的吻与之前的吻不同,这次是云初第一次主动,吻得热烈也让月明浑身火热的,等到云初觉得肺里的气不够了的时候才放开月明的唇,整个人趴在月明的身上喘气,想着接吻挺累的不过挺甜蜜。
月明整个人在吻中头脑已经晕眩,望着房梁觉得房梁都在晃动,云初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月明的手搂着云初放在她腰际,云初缓缓的声音传来,“月明~~”
“嗯?”月明想在这个时候云初会说什么?说我喜欢你?说会一辈子对你好?
“你~~身体有反应了~~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先洞房。”
“霄云初!”月明这次是怒吼,再次扒拉开云初,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膝盖上背对着云初。云初嘻嘻的笑声在身后响起,月明脸火辣辣的,他想这女人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亏自己还把她想得挺风花雪月的,原来就是烂人一个!又想到自己竟然在妻主面前这个样子,就觉得害臊,自己怎么说也是出自大家,竟然像乡野的毛头小子一样冲动,这何止是丢了他自己的脸,这也是丢了他祖母的脸。
“生气啦?我是闹着玩的!”云初凑乎到月明身边,腿轻轻的蹭蹭他。
“谁和你闹了!”脸还闷在膝间,说出的话也闷闷的,云初想真的生气了啊!
云初坐到月明的对面,也抱着膝盖,头搭在膝盖上,眼睛看着月明的头顶,脚轻轻的踢踢月明的脚,“别气了!”
月明收回脚,屁股蹭了蹭,身子扭转了个方向,云初一看换方向了,逐站了起来,“我可叫茗馨进来喽!你要是不起来可是丢你的脸的!还有你那乱糟糟的头发~~呵呵~~到时候更没脸了!”
“你!”月明终于抬头了,一张红脸瞪着云初,看到云初嬉皮笑脸的心里很气,“你正经些好不!”
云初看真的是气到月明了,摊摊手,“我错了,行了吧!”走到月明身边,伸出手,“起来吧!我叫茗馨去找梳头打扮的公公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你要干什么?”月明拍开云初的手自己撑着地起来,手有些脏,瞪着云初递过来的帕子,云初笑着把帕子塞到月明手里,“你又想什么鬼主意了!”
“哪有什么鬼主意呀!体面点也是给你爹爹争面子!”云初坐在桌子前喝茶,低头看自己的裤子膝盖的地方脏了,刚要伸手掸掸,就看到月明已经蹲下身子轻轻的掸裤子上的灰了,“今个穿象牙白的衣裳还这么闹,脏了你就不丢面子了?”
“以后穿黑色的!”
“不要!还是穿淡色的好看!”月明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看,皱眉头,“蹭脏了掸不掉。”
“算了!穿这么干净干什么!”云初笑,听得外面轻轻的叩门声,门外传来茗馨的声音,主子人到了,云初指了下凳子,月明坐下,云初答应道,“进来吧!”
推开门的是茗馨,后面跟着一名穿着灰蓝色长衫挎着一个木盒子的中年男人,门的两旁站立着夏旗嬷嬷和江华,两人尽量的注视着对方而不往屋里看,看似淡定但是那上翘的嘴角和尽量憋着的笑却泄露了她们的情绪。云初想,这做王爷真不好,门口站着的这两个家伙算是把刚才的话听了个全部,现在自己也觉得丢脸了。
“主子!这是城里有名的梳头公公!”茗馨说道,“我们在来的路上在成衣铺子挑了两件衣裳,您看看喜欢不,要是不合意我拿去换。”说着把一件淡蓝色和一件淡粉色的衣裳放到了桌子上,云初手拎起衣裳的一个角看看,然后再看看下一件。
“这是你选的?”
“回主子,茗馨也不懂,铺子老板说这是最贵的!”
“小丫头,还没怎么着了,就知道要最贵的了!”云初笑着看月明,“还是这件蓝的吧,粉的太俗气了。”
“蓝的也不怎么高雅。”月明笑,他其实还是比较喜欢自己这身灰白色的衣裳,但是如若一个王夫穿得这么普通,会让云初丢面子的。
“先将就了,回去给你做又高雅又好看的。”云初笑,喝了口茶,“我先出去了,你打扮下吧!”
“好。”云初出去了,月明和梳头公公留在房间里。
云初站在门口背着手,斜眼看看夏旗嬷嬷又看看江华,“知道啥叫不该听的不听么?”
夏旗嬷嬷扑哧笑了,捂着嘴,“主子,您这话奴才没听明白!”
“这时候跟我奴才长奴才短了!哼!”云初转脸问江华,“你觉得呢?”
“奴才只知道要保护主子周全!”
“哼!一个两个的,都没安好心眼!”
“主子!我们也是关心主子!”夏旗嬷嬷忍着笑,“不过看主子对主夫大人这态度,看来是应该写了信回去禀告皇父大人,这主子等不了了,先洞房算了!”
“喂!我什么时候说等不了了!我就是和月明开玩笑来着!”云初辩解,看三个人不置信的样子,心里挺伤心的,怎么我在她们心中就是这个形象?我怎么说也不近男色这些年,难道一近就变成洪水猛兽了?
云初刚想着房门就开了,茗馨搔着脑袋,“这么快?”
云初看站在屋里面的月明,长长的发用一条缎带扎成马尾,露出整张脸,浅蓝色的长衫穿在身上,腰间别着一块玉佩,“我觉得还是把头发扎起来,毕竟咱们还没大婚,挽发还是要等回京城以后。”
“这男子把头发全部扎起来,是表示已经订了亲快要过门的意思。”夏旗嬷嬷在云初身边解释着。
“嗯!”云初迈过门槛进了屋子,茗馨招呼梳头公公出来,给了赏钱打发走了。
云初拿起月明腰间的玉佩看,“没见你戴过。”
“一直放到包袱里,是爹爹给的,爹爹说是娘家祖父的嫁妆。”
“咱俩换!”说着扯下自己的霄字玉佩,“这是我皇阿爸给你,分量也不轻!”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拿着!”云初把霄字玉佩塞给月明又拿下他的,别在自己腰间,“这叫定情信物!”
“你~~”云初这一说月明就不好意思了,看到众人的忍笑,“当着人说这些做什么!”
“没事儿!我刚才都和她们说了,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云初这话当然又换得月明的白眼,月明手摸着玉佩,唇角形成漂亮的弧度,这玉佩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