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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遇见VS遇见、N2

由于BeePub的立功,潘朵拉如期平息了骚动。

不仅如此,潘朵拉还因祸得福。压仓货得以顺利处理,并且赢利。员工买得满意,一肚子积怨烟消云散,纷纷表态今后将继续为潘朵拉效力。这样一来,重新招工的麻烦也省掉了。

清点回收现金,假钞仅有四张,其余全是山寨。看来就算不举行义卖,中招那几哥们的假钞也不是花不出去。除开假钞、赠品、优惠、摊位花消,二十多万的货卖了近三十万,纯利润七万元。

这样的结局,陆风没理由不高兴。

事毕,陆风大方设宴,特邀功臣、BeePub天王、潘朵拉女婿寂影出席,被寂影一口回绝。耐着性子再打电话,寂影直接手机关机。邀请蓝晓,被谢绝,再邀果鑫,说没空。陆风难得的好心情光碰钉子就碰去一半,暗骂这BeePub的人怎么比神仙还难请。再找辉夜,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拨了半天,依然不在服务区。陆风另一半心情耗光,最后电话楚和,琢磨着客套两句就取消宴席,没想到楚和一口应邀,连客套都没费陆风一句。陆风请客失败,省钱再失败,想想两人一宴实在浪费,一个电话回家,叫家眷一同出席。

楚和这才知道陆风已成了家,陆风也才知道楚和竟还没成家。

陆风向楚和介绍自己的家眷,共一位——陆夫人葛叶。

陆夫人其貌不扬,正宗一副商人老婆的面相——脸盘浑圆,五官细小——乃经商人士的心态刻画。但凡经商人士,无不野心巨大,心眼巨小,嘴里虽不会承认,但总有地方揭露玄机,例如夫人的脸。葛叶见了楚和,礼貌地鞠了一躬。虽然这个鞠躬幅度不大,视觉上只能算点一点头,但楚和还是把它认成了鞠躬,这样想会更温暖一些。葛叶气质温和,沉默寡言,挨彪悍型的陆风一坐,一副受气样,看得楚和我见由怜。只惜无论楚和的勇气还是葛叶的相貌,都不可能在这时个代谱写一曲英雄救美的史诗。

上菜后,陆风先给葛叶夹了满满一晚菜,每夹一筷,葛叶都报之一笑,算是小费。楚和看得稍微有点舒心,还好,两人感情似乎不像外型搭配那样糟糕。论类型,葛叶当属温柔的良家妇女,这型女人永远是男人成家的首选,只要类型对得上,其他因素例如外表稍差一些无所谓。丑一点反而更好,一来扔家里放心,二来在外面有了点什么,罪恶感也较轻。

至少从今天这顿饭来看,陆风与葛叶的相处是美好的。陆风在夹菜上对葛叶尤为关怀倍至,一餐饭从开始到结束,葛叶碗里都是饱和状态。而葛叶对陆风相敬如宾,每接受点什么都点头致谢。看得久了,楚和生出一种欣赏日本艺妓的感觉。

也许,就是这种淡淡的感情,礼貌的距离,才能描绘出天长地久的图画。

同一时间,另一边。

果鑫和蓝晓正在光临一家咖啡厅。这家咖啡厅只出售一种咖啡——雀巢原味速溶咖啡,这种咖啡包括菜单上的其他点心饮料都能在超市轻易找到,可见老板的懒惰程度。之所以光顾这里,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自立门户前曾是BeePub的一员,大名乐乐,隶属果鑫乐队。果鑫和蓝晓本只想随意逛逛街,无意中走到这里,被正爬窗沿上擦窗户的乐乐看见。乐乐喜逢老友,感动得像灾民见了救灾物资,抓着抹布就跃窗而出,差点踩死一个推小孩路过的。那推小孩的估计是哪家保姆,见一人手捏块布从天而降,以为遇上麻醉抢劫,也没想过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自己还没东西能给他抢,扔下小孩撒腿就跑,一头扎进人堆,从此不见影踪。果鑫和蓝晓才是天降横祸,被逼充当证人,陪乐乐把小孩推去警察局,口供笔录指纹备案一大堆,终于解释圆满得以释放。乐乐释放后以道谢为由,非得要请果鑫蓝晓喝咖啡,二人费了那么久唇舌也确实需要水分补给,跟着乐乐回了店。乐乐大方招待果鑫蓝晓在被命名为雅间的角落入坐,递上菜单,果鑫蓝晓看了半天,要了两听百事。

这样一间咖啡厅开到现在还没倒闭,初步估计归功于周边同行的无私奉献。这条街道是市内有名的咖啡一条街。浪漫主打的咖啡厅,向来是年轻人自主创业的首选。年轻人心浮气燥,有条件开店者几乎都等不到学艺出师就奋勇开店,并追求独立特色,菜单上一定要有自创的点心饮料,保证全球独家首发。而那些自创的东西,且不说造型千奇百怪不堪入目,要命的是味道还百怪千奇不堪入口,除了造物者能勉强吃下外,地球人一概不能。相比之下,乐乐的超市最起码有个品牌保证,东西也卖得不贵,是追求气氛又不愿试毒兼钱包萧条者的不二佳选。

乐乐对两位天王只要了可乐一事颇有微词,果鑫明确表示已经足够了,再挑也挑不出来了。乐乐东西送不出去,又没有其他服务能开展,只好给二人的吸管各串上一片柠檬,权当意淫个与超市可乐的区别。果鑫蓝晓受人可乐不便赶人,又懒得想聊天话题,只得任他伫立一旁。好在不久即有其他客人进店,乐乐上前招呼,果鑫蓝晓顿生一种脱离监控的自在。

乐乐的店生意不差,上座率百分之五十。蓝晓注意到这个角落里还有一桌客人,一男一女,男的面前一罐红可,女的端杯雀巢速溶。两人头靠得很近,似乎在亲密交谈什么。这个亲密的姿势看上去很奇怪,两人的额头间距不超过一公分,眼睛却互不对视。女人一直盯着桌面,男人侧脸看着窗外。

那个男人的侧脸,似乎有一点熟悉。

“在看什么?”果鑫注意到蓝晓的目光。

蓝晓示意果鑫看那一桌。

果鑫看了看:“那男的有点眼熟。”

蓝晓:“有点像辉夜。”

果鑫再看了看:“恩,发型很像。”

蓝晓:“鼻子也有点像。”

果鑫:“眉毛也像。”

蓝晓:“眼睛也像。”

果鑫:“脸型也像。”

蓝像:“嘴巴……好象也有点像。”

果鑫仔细再看了看:“连肤色都像。”

低头的女人突然说了一句什么话,男人猛地一转头,开始凝视眼前的女人。

蓝晓被正面镇住:“……那是辉夜。”

果鑫:“和他一起的女人是谁。”

蓝晓刚想说不认识,低头的女人不负观众期待,猛地抬头,扬起一张被粉饰得苍白的脸。

蓝晓一惊:“那是……”

“是谁?”果鑫只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蓝晓再确认一次,没有认错,就算今天的服饰和妆容和上次不一样。

细小的五官、浑圆的脸盘,带点傲气,却傲得让人不喜欢,不装饰就肯定忽视,装饰了也没法正视的脸。

蓝晓:“那是****人间的老板娘。”

蓝晓:“这个组合……”

果鑫:“太惊悚了。”

果鑫:“装没看见吧。”

蓝晓:“听你的。”

****人间的老板娘仿佛不甘心放走观众,突然换个姿势,趴在桌上呜咽起来。

辉夜一只手抬到半空,像要抚施展摩安慰,抬了一会却没下手,像是斟酌了一会又放下,默默凝视着啼哭的女人。

蓝晓的座位正对那方,没能错过这一幕,看得顿时没了胃口。

辉夜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果鑫同甘共苦,回头陪蓝晓恶心了一把,这个年纪的女人哭,或者说****人间的老板娘哭,引不起二人的半分好感。

至于能不能引起辉夜的好感……那就不知道了。

果鑫:“晓。”

蓝晓:“恩?”

果鑫:“寂要是看到会怎么想?”

蓝晓想了想:“肯定会说没关系。”

果鑫:“这算辉夜外遇吗?”

蓝晓:“你找外遇会找这样的?”

果鑫想了想:“不会。”

蓝晓:“话说回来,寂也摊上一个王子微,辉夜不可能没想法。”

果鑫:“所以随便找个来平衡?”

蓝晓:“这个随便太不平衡了。”

果鑫:“你认为现在的寂喜欢哪一个?”

蓝晓斩钉截铁:“晏京。”

果鑫:“没出息的人。”

蓝晓:“你说的对。”

抽噎的女人抽了一阵,恢复平静,掏出纸巾擦拭眼泪,脸上粉底随着擦拭雪花般飘落,全数溶入面前的咖啡。

女人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不浪费分毫。

辉夜起身,结帐,送女人出门。

女人搭上一辆的士,临行前丢给辉夜一个愤世嫉俗的眼神,和电视上怨妇自杀前留下的眼神一模一样。

送走女人,辉夜也招了一辆的士,反方向而去。

果鑫和蓝晓再次感叹,这女人若真是辉夜的外遇,那就太差劲了。

果鑫喝完可乐,拉罐一扔:“接下来做什么?”

蓝晓:“没什么想做的了,不如去洗个桑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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