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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山寨VS山寨

寂影和王子微在电信营业厅。

来电信的目的是王子微想装宽带,理由堂堂正正:上网学习。寂影说这话你拿去骗你爸还行,在我这儿就别虚伪了。一旦有网上,还有人会学习吗?边翻新闻边对外宣称在学习时事政策的不算。寂影很早就有个想法,若哪一天成了暴发户,就给希望小学一人送台电脑,装满游戏拉上光纤,看他们还哭着喊着要读书不。

王子微柜台办理业务,寂影四处闲逛,看见营业厅里有个人在买苹果手机,营业员拿着一款乌黑亮丽的机型,介绍得浑然忘我,满脸皆是儿子夸爹的荣耀,不知推销这回事儿的肯定以为这手机是他造的。寂影眼里直接亮起山寨二字,因为苹果手机的中国代理是被联通买断的,正牌产品只在联通营业厅买得到,而这里是电信营业厅。这种营业厅卖水货的可能性不大,唯一可能的就是山寨。放眼当今世面,苹果手机由于档次确实不菲,价格又确实昂贵,从而催生出大片山寨市场。山寨版的苹果机万花千门,有的故意拼错一个英文字母,iphone变成了iphome,或是iphona,再或i-phone……等等等等。更多的则是针对那只苹果图案的商标下功夫,有的比正常大一点,有的小一点,有的缺口方向相反,有的缺口足足半个苹果大……其中比较美观的一款,缺口涂成个星星,美其名曰:“星苹果”。还有款比较搞笑的是商标整个变成一只橘子,自称“中国橘子”,发展至今已成就了自己的品牌及网站,算得上一草根明星。寂影喜欢橘子胜过苹果,心里想着回家路上要买些橘子,现在没事索性找找眼前这只苹果的麻烦。既是山寨,就肯定有什么端倪,找出来虽然没有奖励,但还是可以自我娱乐一下。寂影没料到此次竟遇上高手,这只山寨苹果做得天衣无缝,从外型到商标竟无一纰漏。苹果的大小合适,开口正确,iphone字母拼写无误,字体清晰。推销手机那哥们一副不惧挑战的容颜,打开后盖取出电池,寂影清楚地看见连电池上都印着iphone字样。首次在山寨鉴赏中占据下风,寂影的心脏一个劲地喊不对,眼睛却又配合不上,嘴巴也说不出是哪不对,心脏一怒,丢下其他器官去探王子微,好减轻一点败北的感伤。待到王子微办完业务,二人一同走出营业厅时,寂影的大脑终于争了口气,告诉寂影正牌苹果用的都是内置蓄电,根本没有能取下的电池。寂影方才恍然大悟。

一个行走在寂影前方的女孩子正把玩着一台山寨苹果,这台机的山寨特性就明显得多,苹果被咬了傻大一个缺口。机主响应这一特色,屏幕也开了一个傻大的分辨率,一个QQ图标占了快半个屏幕。女孩边横穿马路边开心农场,寂影曾听过有医生玩这个不顾患者性命的,玩到不顾自己性命的倒还是第一次见。视死如归的女孩今日运气不菲,偷得熊猫一只,乐开了花,小跑并欢跳着一路远去。

这是一个山寨纷飞的年代。

寂影之前也装过宽带,选择的还是品质最有保障的电信。服务怎样就不说了。从宽带安上之日起,M机上的link灯就没有停止过它的闪烁,勤恳地山寨着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那灯每闪一次,就意味着网要断开一次。那灯把自己当星星,就意味着寂影不能玩任何网络游戏。那灯的灵性还体现在认识主人。一次寂影经历千辛万苦终于请得电信维修人员上门,那灯见了亲人,立马精神百倍,在维修人员作客的四小时内,创下了自安装以来头一次坚持四小时不闪的光辉记录。维修人员捣鼓来捣鼓去捣鼓不出什么东西,骂完寂影没事找事就收拾东西离去。那人一走,寂影就拔了网线,拎了M机下楼,扔给街转角蹲点的乞丐。那乞丐拿起M机看一眼,扔进身后垃圾桶。

寂影还曾学过驾驶。学到一半,那驾校突然倒闭了,原因不知。

这些事在寂影看来也就三个字——没关系。纯运气的事,没必要责怪自己。

吃了午饭买了橘子回了家,寂影打开之前关机的手机,一看是星期一,诧异王子微怎么没去上学。王子微说学校特别照顾准考生的情绪,所有高三学生可自由选择学习方式。觉得听课效果好就听课,觉得回家自学效果好的可以回家,反正没新东西上了。赦令一下,学生当然希望回家,老师更是希望得只差没号召,但难过的一关是家长。王子微在这些琐事上等于没有家长,可以顺利回家。寂影再问王子微不回家住这儿会不会有麻烦,王子微说放心,只要自己没瞅准了时机摔门宣传离家出走,日理万机的王老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家里有没有住着王子微。

寂影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见来电显示是楚和,寂影顿时生出再关机的冲动。

冲动归冲动,寂影磨蹭半天,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楚和通知:有新任务,归店。

寂影赶到BeePub,铺面仍在装修,楚和指示寂影从后门楼梯上楼。寂影上到二楼,休息室里坐了二男一女三人。二男分别是楚和和陆风,女的寂影不认识,从趴在陆风腿上哭得天昏地暗来看,应该是陆风的什么人。楚和向寂影介绍这是陆夫人,寂影说:陆夫人好。

楚和接着告知葛叶痛哭的理由。楚陆葛午饭后,陆风邀楚和家中小坐,楚和当然欣然应邀。一到陆风家,葛叶第一件事就是呼唤爱犬,千呼万唤却无回音。陆风家一个看上去老得有点痴呆的保姆一口咬定夫人出门时抱走了,而陆风和楚和都能证明葛叶出门时没带狗。葛叶家中寻觅一圈,未果,嚎啕大哭。陆风无奈。楚和刚在饭上受人恩惠,飙发得比葛叶厉害,一口承诺帮忙找狗。本是句缓兵之计,被葛叶听信,并崇拜,哭哭啼啼一路跟到BeePub等候结果。楚和淌上浑水,只得硬着头皮给四天王打电话。

寂影问是什么样的狗,陆风递过一本相册,华丽和婚纱照影集有得一拼,表明了爱犬深得宠爱。寂影翻开相册,才知道陆风夫妇对狗根本不是宠爱,根本就是溺爱。这狗不仔细都看不出是狗,肥得像一条虫,从很多角度连脚都看不见。通体雪白,踩一脚会留下明显罪证。楚和趁寂影翻阅相册,电话果鑫蓝晓,均无人接。辉夜刚升任天王,陌生得连楚和都没想到要通知。找狗这种事单交给寂影难度太大,很可能找着找着连寂影都丢了,果鑫和蓝晓是目前不可或缺的人选。

寂影见楚和急,自己看着也难受,拿出手机帮忙找人。或许楚和这方面的运气就是差过寂影,寂影仅拨了一次,就接通了蓝晓的电话。

这时的果鑫和蓝晓刚出桑拿馆,收银台走廊前厅均未见那个爱抢镜的老板娘,不知忧郁缓解点没。蓝晓提议绕****人间一圈。走到后门停车场,二人发现前方有个毛茸茸的白色生物在蠕动,像是一条巨大的虫,正诧异,寂影来了电话。虫被电话铃声吓了一跳,猛抬起头,果鑫和蓝晓这才看出那原来是条狗。

蓝晓按下接听:“寂,什么事。”

寂影:“任务。”

蓝晓:“什么任务。”

寂影:“找陆风的狗。”

蓝晓:“我们马上回来。”说完准备挂电话,挂之前发现自己正被面前的狗凝视,再问一句:“什么样的狗。”

寂影:“白色,肥得像条虫。”

蓝晓看着眼前白色肥得像条虫的狗,问:“有照片没?”

虫狗对着蓝晓汪了一声,声明自己经常照相,只是语言不通,蓝晓没能听懂。

寂影:“有。”

蓝晓:“发个彩信给我,现在。”

寂影挂断电话,就着相册里的照片,拿手机翻拍一张,发给蓝晓。

蓝晓收到彩信,二者对照一下,对果鑫说:“抓走。”

果鑫也不多问,抓了狗掉头就走。这狗实在太好抓了,移动方式只会蠕动,想放生都放不掉,抓在手里完全摸不到骨头。

陆风葛叶楚和寂影加上果鑫蓝晓都没想到,失踪的狗竟这么短时间就被找了回来。葛叶一时激动过度,哭得更厉害。陆风从蓝晓手中接过狗,饱含深情地呼唤一声:“菠萝。”菠萝见到主人欣喜若狂,基本上看不见的尾巴摇得像台风里的风车。

楚和问果鑫怎么找到菠萝的,果鑫说:“路上捡的。”

菠萝拼命地咬陆风,葛叶终于哭回理智,一汪泪水一潭笑地向楚和四人道谢。

葛叶抬头的一刹那,果鑫和蓝晓同时震住。

寂影轻声说你们至于咩?又不是什么美女。

果鑫暗中捏寂影一把,蓝晓脸色变得很难看。

打和捏的区别是一个痛完了事,一个隐隐更痛,寂影中了暗招,委屈地想来想去想不通为什么。

陆风葛叶菠萝走后,蓝晓问楚和:“那女的是谁?”

楚和:“陆风的老婆,名字是葛叶。”

蓝晓再问寂影:“寂,你说她是谁?”

寂影:“我不认识。”

果鑫照着寂影脑袋就是一拳:“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

寂影经果鑫一敲,记忆被抖出一点,仿佛想起葛叶那张脸是有点眼熟。

楚和:“有什么问题?”

果鑫瞪一眼寂影,寂影还在努力追忆。

蓝晓等待几分钟,判断等寂影揭秘是不可能了,头一抬,缓缓道出:“那个葛叶,就是****人间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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