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空行走在龟兹的大街之上,这大街之上人群川流不息,摩肩接踵,原来适逢初一,正是龟兹人赶集的日子。
一旁的戏台上,龟兹乐舞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随着一声磬音,大批的人流拥向了敲磬的迦蓝寺。马行空只觉在这滔滔的人群之中,几乎站立不稳。
却见一名老者被人群席卷着,不由自主的往前走着,嘴里大呼道:“莫要挤了,莫要挤了,再挤就要出事了。”
马行空奋力挤了过去,将那老者拖了出来。
老者喘着粗气,“多谢,多谢,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拆散了。”
马行空疑惑道:“怎的会有如此多的人流?”
老者笑道:““客人是路过龟兹吧,这还不算什么,要知道早几年来的话,鸠摩罗什大师还在的时候,但凡诵经之时,可见金莲盛开。那才叫人山人海。”
复又捶胸顿足道:“只可惜,如此高僧竟被吕光那厮抢了过去。”
马行空也曾听闻这鸠摩罗什的大名,其父出生天竺相府世家,被龟兹王尊为国师,又将其妹妹许配于他,当她怀孕时,不论记忆或理解,都倍增于从前,甚至能无师自通天竺语,众人都感到非常的讶异。
有位阿罗汉达摩瞿沙说:“这种现象,必定是怀有智慧的孩子。舍利弗在母胎时,其母智慧倍常,正是前例。”等到鸠摩罗什出生时,其母便顿时忘却天竺语。因此龟兹人又称其为智慧之子。
七岁时随母亲出家,又由于龟兹王的关系,供奉丰厚,其母惧怕因此影响修行道业,遂带着九岁的鸠摩罗什避走他乡,直至十二岁时方才重返龟兹。至此已是名动天下。
鸠摩罗什的神思俊才,传遍整个西域,人们非常钦服,每年举行讲经说法,西域诸王都云集来闻法,并长跪在鸠摩罗什的法座旁边,让鸠摩罗什踏著登上法座。
鸠摩罗什的名声不仅远播西域,就连纷战中的中原各国,也禁不住动了迎请的心思。前秦苻坚建元十八年九月,吕光奉旨讨要鸠摩罗什,鸠摩罗什劝说龟兹王白纯:“龟兹国运衰微,将有强敌自东方而来,王应该恭敬迎接,切勿反抗。”
但是白纯哪里肯听,最终兵败如山倒,引来那杀身之祸。
吕光灭龟兹后,另立白震为龟兹王,当他带着鸠摩罗什班师之时,又适逢前秦淝水之战大败,境内各族纷纷反判,被阻于西域,不能东归。
前秦太安二年,吕光收到苻坚死讯,也改元太安,并自称使持节、侍中、中外大都督、督陇右、河西诸军事、大将军、凉州牧、酒泉公。又过了三年,称三河王,改元麟嘉。翌年,复改称天王,国号大凉,改元龙飞。史称后凉。
期间,鸠摩罗什的预言一一应证。声名更是远播整个神州大地。
马行空不由得感概万分,这乱世之中,但凡能略微知晓天机之人,正如那怀璧匹夫,未有能独善其身者。
公主府内,同样谈论着鸠摩罗什的白玫母女两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白玫提起鸠摩罗什,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本龟兹是没有国师的,一应祭祀,都由神殿主持。直到那鸠摩罗炎跑了过来,龟兹王竟是迷了心窍般,硬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还封了他当了龟兹国师。”
白冰点了点头,“这个您说过啦,您还说要不是那野和尚,现在神殿也不至于没落到沦为己家祠堂的地步。”
提到己家祠堂,白玫忽然笑了,喃喃道:“己家祠堂么,有了这样‘东西’,神殿很快就会东山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