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不要死……”易水失魂落魄地倚靠在和他脸色一样苍白的墙壁上,眸光一直盯着手术室外闪动的红灯上,嘴里低声呢喃着。
“爹地,小妈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易天紧紧地抱着易水的大腿,泪水在他的双颊晕开,化开了易水滴在他脸上的血珠,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对,她会没事的。”易水一把抱起易天,紧紧地锁住怀里,似乎想要借由拥抱易天,来拥抱熙蕾的生命。
“爹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闹着要去游乐场……小妈也不会…….”易天哽咽着说道。
“傻瓜,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爹地树敌太多,连累了家人。”易水伸手擦了擦易天脸色的血水,想要擦干净那张白皙的小脸,却忘记了他的双手沾满了血腥,越擦血越多,一股扑鼻的血腥味窜进了易水的鼻子里,刺痛了他的心脏。
“小天,真姨先送你回家好不好。”舒真伸手要接易天,医生说熙蕾伤到脑子,手术要做好几个小时,易天今天收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她怎么忍心让他再待在一个满是消毒水味道、惶恐不安的环境中。
“不,我要留下来,陪爸爸等小妈。”易天摇头,小小的眸子里印着大大的坚定。
“小天…….”感觉到小天抱住他脖子的手微微颤抖,易水心中的内疚越来越深。
如果不是他走这路,如果不是他树敌太多,如果不是他去打搅她失忆后的生活,硬是拉扯她进入他的生活中,也许,此刻她正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开心地笑着,喊着,跳着,闹着,不用承担痛苦,不用承担伤害,是他的自私害了她。
失忆后的熙蕾就像是经历了上帝赐予的圣水的洗礼,污秽离她而去,干净得像个天使,而他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魔,他怎么可以妄想亲近天使,染指天使,将她收为己有。
也许,这就是上帝对他的惩罚。可是,能不能只惩罚在他的身上,他才是那个万恶的魔鬼,而熙蕾是无辜的,她的灵魂依然干净如初,她依然是上帝洗礼过的天使。
痛,就像是滤过性病毒。明明用尽一切方法去滤过,可是它依然不预期地到来,无法免疫,并且发作得很快,转眼已经蔓延至全身,牵动所有的神经。
“爹地——手术室的灯灭了。”易天走过来,拉了拉易水的手,急切地提醒道。
十个小时,漫长得就像一个世纪的等待。易水失神太久,茫然的眸光在望见手术室大门开启的瞬间,倏然回神,抽离身体的灵魂迅速回归,他立即冲了过去,揪着满头大汗的医生,气急败坏地问道,“医生,熙蕾她怎么样?”
“她……她……”医生结巴,易水的气势太盛,完全不想一般愤怒的病人家属,他比较像哥斯拉,出口便是熊熊火柱,非得把人烤成干尸不可。
“易哥,你这样医生怎么说。”舒真立即上前,费劲地掰下易水刚硬如铁手指。
可怜的医生,刚经历过一场漫长而疲惫的手术,出来手术室却又要面对另一场手术,只是这会角色对调,他是那个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的病人。
“她已经度过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面对悲恸而愤怒的易水,医生不免犹豫,极度小心翼翼,想要寻找最安全的措辞。
“但是什么?”医生的犹豫,在易水眼里等同于死神的判决书,他不免更加心浮气躁,再一次提起医生的衣襟,高声咆哮,那声浪几乎要将整栋大厦震塌。
“但是……”医生战战兢兢。
“一口气说完,不然我也救不了你。”舒真再一次将易水架开,偏头,忍不住也跟着咆哮。
“她的脑部是属于二度重创,原来就有的淤血快受到新淤血的挤压,大面积扩充,曾经压迫了她脑中百分之三十的神经元,虽然已经开刀清除了血肿,可是能不能醒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医生连珠炮似的说完,然后狠狠地喘了一口气。
“你是说,如果她的意志力不够就醒不过来,会死?”易水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医生,似乎只要医生一个点头,他就会将他五马分尸,死无全尸。
识时务者为俊杰,医生连忙摇头,“不会死,但是会变植物人。”
“植物人,这和死有区别吗?”舒真心直口快,一出口便后悔,忙捂着嘴,惊恐地看着易水。
此刻,死亡是易水的禁忌,犯禁忌者死。易水一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舒真为自己的脑袋默哀,会不会熙蕾还没死,她就要先死啊!
“不会有事的,小妈很坚强。她还答应我等我期末考试完,带我去她的老家看玻璃宫殿的。”易天适时地开口化解了舒真的危机。
小小的身体抱住了易水的大腿,虽然他听不懂大人间的话,可是他看懂了父亲的脸色,小小的脑袋已经接受到了外界的信息。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大人所传递的信心,他有自己的看法。
小妈,她从来没有对他失约过,她说带他去游乐场,她就真的带他去了;她说要送他绝版的“飞天小猪斗魔记”,她就真的送了。她今天又对他许下了许多的诺言,她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所以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她一定会带着他去看玻璃宫殿的。
“对,小蕾很坚强,上一次车祸,她不就挺过来了。”她说,不喜欢食言而肥,所以她一定会遵守承诺。
“小妈会没事的。”易水蹲下身子,一把将易天抱住怀里,对他重重地点头。
尽管心在颤抖,可是此刻他是易天的支柱,他要比任何人都要坚定熙蕾会醒过来,熙蕾会没事,只是泪水背叛了他的坚强,泄露了他的软弱,他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害怕,害怕失去熙蕾。
“还有……”医生小心翼翼地补充。
“还有什么?”这回连舒真都忍不住咆哮道。
“就算醒过来,她也会面临着脑血肿引发的各种后遗症,以及感染,她可能失明、失聪、失忆、癫痫,甚至瘫痪。”医生快速地说完,跑路。
那不是生不如死。
舒真抬眸看着易水,这个如阿波罗一样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悲恸得就像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
“爹地,昨晚小妈问我相不相信奇迹?我说不相信。可是小妈说她相信,她说她的生命就是上帝安排的一场奇迹。”易水伸手拭去父亲脸上的泪水,幼嫩的声音中透着成熟,透着坚定。
“她怎么跟你说的?”易水抬眸看着易天,惊讶于他的成熟,更加惊讶于熙蕾的论述。
“是的。我原来不相信奇迹,可是因为小妈相信,所以现在我也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爹地,您信吗?”易天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易水。
“我信,你小妈是上帝安排的一场奇迹。”易水点点头,抹去泪水,他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权利悲伤,他有比悲伤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为熙蕾创造另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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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上帝是公平的?
上帝在创造男人和女人的时候,一定偏心了。
为什么女人每个月都要经历一场“要命”的折磨啊!
小秋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她有一次“大姨妈”来的时候,贫血晕倒了,被一个男生抱进了医务室。医生交待了注意事项便把空间留给室友休息。在室友休息的空档,那个男生卖了面包牛奶出现。。。
那个爱心啊......你以为结果就这样了吗?当然不是!接下来的每个月,那个男生都会在固定时间,送上一包红枣,一些补血的食材给我的室友。
接着你要问,他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感情这玩意儿不能勉强,偏偏女孩不喜欢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