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巧娘是摔在堆积的衣服上,头没有磕着,倒是手臂被擦了一条痕迹。她额头冒着细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吓人。
上次掉入水里面也是这般,估计是蹲久了,血液不流通,加上一直营养不良,有些低血糖,为了确定,苏云歌执起对方的手,仔细给把脉,最后排除了中暑的可能。
古代的苏云歌未出嫁前,为了家里的生计,她是有死皮赖脸硬磨着让村里的赵郎中教导了些辨认草药信息,好让她进山里挖了卖给药铺换钱。偶尔赵郎中心情好,也会教她一些简单的药理。
所以,对于苏云歌突然懂点医术,程家人都没有丝毫起疑的地方。
而苏云歌跟着爷爷学古中医,又在系统化的医学院进修过,把脉之类的,苏云歌是懂的,但是程景文等人并不知道明白个中道理,只简单的把苏云歌的行为,理解为她懂医术,那就行了,没有人会去怀疑她的异常。
巧娘倒在地上,苏云歌见别人都不敢动,她想也不想,赶紧上前一步将巧娘扶起来。
巧娘悠悠睁开眼睛,刚才脑子里面晕眩,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特别恐慌,其实她恢复神智有一会儿了,可是全身无力,支撑不了身子。
苏云歌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感觉冷,特别想吐……”巧娘断断续续,好容易才表述清楚。
看她这状况,估计不能自己走回去了,无奈,苏云歌干脆道:“你衣服待会儿让你汉子过来洗,我先扶你回去躺着。”
恰好,村里的翠花婶赶来河边,苏云歌忙道:“婶子,麻烦您给看一下衣服,巧娘子身子有些不好,我扶她回去一趟。”
翠花婶五十来岁,样子眉目慈善,平日待人也很和气,这点子忙到不在话下,于是摆手道:“快去快回吧。”
巧娘走一步歇一脚,最后面苏云歌干脆背起她,反正她这禁不住风一吹就倒的身子,也没几斤重。家里的弟妹都是她一手带着,又常常做重活,别看苏云歌身板子清瘦,其实力气还是有一把的。
蒋家的房屋建在村子西南边,背靠着村子的后山,房子是土坯建的,原来屋顶是贴的瓦片,后来蒋家父母去世,没钱下葬,就揭了瓦片卖给人家换了钱。现下屋顶用茅草盖着,因为三兄弟手脚勤快,经常缝补屋顶,这会儿还能见到屋顶的新草呢。
开门的是蒋家老二蒋铁山,蒋铁山算是蒋家兄弟中唯一长得比较周正的人,个子比程景文要矮半个头,身材很是粗壮,圆脸厚唇,他从苏云歌手里接过人时,那张刚毅的脸上神情不太好,嘴里还是谢道:“真是多谢弟媳妇了。”
程景文年纪比蒋铁山小,又是同辈,这么称呼也没错。
苏云歌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媳妇晕倒几次,怕是觉得不好,心中难免慌张,连忙说道:“巧娘身子没啥大碍,你家中有红糖不?烧一壶热水泡开了喂她喝了,多休息一阵子就没啥大碍。”
听说没大碍,张铁山绷紧的肌肉这才松下,忙答道:“红糖没的,倒是剩下一点饴糖?”
苏云歌道:“饴糖也可。这段时日你们让她多歇息,粗重的活先停下罢,另外饮食上要注意少食多餐,千万可别吃一餐停一餐,她这身子本来就弱,禁不住饿的。”
蒋铁山听了,一张脸羞红。只有连连点头道:“我们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