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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追尾

裘山山

接到丁晓民电话的时候,曹荭正忙着,环境和心境都不具有叙旧的条件。丁晓民上来就说,你是曹荭吗?这让她有些意外,现在叫她曹荭的人已屈指可数,爹妈、老公和同学。其他人叫她曹总、曹老板、曹女士、曹老师等等。曹荭说,你哪位?对方说,我是你高中同学,叫丁晓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曹荭迅速搜索了一下大脑,无果,就说,好像有点儿印象。丁晓民说,我来你们这儿开会,不知你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一下?曹荭迟疑了一下说,你怎么找到我的?丁晓民说,我从班长那里要到的你电话。曹荭说,哦,你住哪儿?待几天?丁晓民说,我住金钟酒店,就今明两天。曹荭说,今天肯定不行了,安排得满满的,看明天吧。丁晓民说,行,等你空了联系我吧。曹荭顿了一下说,主要是我的车不在,你住的地方离我还挺远。丁晓民说,那等你方便了再说。我就是想和老同学聊聊天,咱们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曹荭放了电话,心里寻思,他还真不见外啊,我都说了过去不方便,他也不知道说一句“要不我来看你”。曹荭丢下电话,接着忙她的事,很快将高中同学丢在了脑后。

晚上回到家,曹荭累得靠在沙发上不想动,先生跟她说话她也不吭声。这是她的常态,先生并不在意,给她拿了罐苏打水,就看他的球赛去了。曹荭一边喝一边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每天累得什么心情都没有。

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同学的电话。

曹荭之所以在大脑里没有搜索出结果却依然认下了这个同学,盖因为她在这个中学只读了一学期就转走了,父亲调动,全家搬离。所以这个班上的大部分同学她都没印象,只能记住很少几个,比如班长。

想到班长,她马上拿出手机给班长发了条短信:丁晓民是我们班的吗?他来这儿找我了。

曹荭的班长基本上是她的百度,但凡有同学来找她,她总是求助于班长。班长会告诉她是还是不是,若是,还会附上联系方式。班长不仅仅是她的班长,还是好朋友。她在那个学校的半学期里就交了班长那么一个朋友。可一个顶五十个。

班长很快回复说,是我们班的,而且就坐在你后面。

曹荭很惊讶,看来还真是同学,而且就坐在我后面。也就是说,我的后脑勺被他看了一个学期?

曹荭又发问,他现在做什么?

班长回复说,在出版社工作,好像还是个主任。

曹荭心里动了一下,哦,文化人。

曹荭想了一下第二天的日程安排,上下午都走不开,晚上还有饭局,只能午休时间去看他了。

片刻后班长又发来一条短信:前次五一节我们几个同学聚会,他就向我打听你,还夸你是个美女。

班长后来的这个补充,让曹荭确定了去看他的打算。在很少有人叫她名字的今天,也很少有人夸她是美女了。心里多少有些温润。她把丁晓民的号码存到手机里,算是再联系的第一步。

曹荭走到卫生间,照了下镜子,感觉头发很乱。她走过去跟先生说,我下楼去洗个头哈。先生有些奇怪地说,现在?你不是说很累吗?曹荭说,所以才去洗个头嘛,让他们给我按摩按摩,可以放松一下。

先生没再说什么。曹荭想,奇怪,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健康的想法,怎么就心虚了呢?

第二天上午开会的时候,曹荭又犹豫了,因为这个会虽然不重要,务虚的,但来开会的人都很重要,都是需要她搞好关系加强团结的主。曹荭本打算利用午饭时间和几个人沟通交流一下的。可别小看吃饭时在一起的闲聊,有些几年都走不近的人,也许一顿饭就走近了。

她想了想,给丁晓民发了条短信:我一个上午都开会,下午还要开,中午过来看你行吗?

她希望丁晓民说,你太忙就算了。但丁晓民回复说,我下午2点到5点开会,要不你晚上过来?曹荭有些生硬地回复说,晚上我已有安排。丁晓民回复说,那我中午等你过来吧。

曹荭想,这同学好歹还是个主任,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啊,应该说那咱们一起吃个午饭吧。

会议接近12点才结束,曹荭匆忙离开会议室,跑进卫生间补了一下妆,从镜子里看了下自己的状态,还行。于是下楼开车。路上碰到去餐厅的人,都问她为何不去吃饭,她一路解释来了个同学,得去宾馆看看他。大家都可以理解地笑。曹荭想,还好中国话听不出男“他”女“她”,不然又要拿她开玩笑了,和她一起开会的人都是平起平坐的各厅局领导,而她的年龄又还是可以开玩笑的年龄。

曹荭开上车,从城北往城南走,正赶上下班,很堵。曹荭被塞住的时候,给丁晓民发了条短信:我现在过来,有饭吃吗?

没办法,他不表态,只好直说。这个钟点,吃饭是很正常的。丁晓民半天不回话。也许去安排了?堵啊堵,慢慢移动,差不多快1点了,肚子都饿了,才移动到金钟大酒店。门口没见有什么人张望,怎么他也不出来接一下?

曹荭只好停车发信:我到了,你在哪儿?

丁晓民回复说,我在金钟大酒店的附楼。

曹荭不明白什么意思,附楼是吃饭的地方吗?她下车问保安,保安回答说,附楼在另外一个地方,马路对面的十字路口的另一条道上。

曹荭这回真有点儿不快了,这人怎么这样?也不说清楚。那么远,那么堵,还害我跑冤枉路。可是已经到这儿,总不能白来吧?她只好重新开车往另一条街的附楼去。

路上接到丁晓民的电话,问走到哪里了,曹荭不耐烦地说,你怎么不早说附楼在另外一个地方啊?害我白跑。态度很是不好。丁晓民不好意思地解释他也才搞明白。曹荭懒得听,扔下电话。

曹荭忽然想,自己这么抱怨他,口气简直像恋人或者夫妻了,好像不妥,看来我也没把他当外人。到附楼,停好车,总算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里张望了。这个时间站在这个地方张望,非他莫属。

曹荭走上前主动说,你是丁晓民吧?

对方说,你是曹荭?

两人便握手。

丁晓民比她想的要年轻些,中等个子,但实在算不上帅哥,班长的审美有问题。丁晓民看了曹荭一眼,又看了一眼,说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曹荭讪讪地说,老了呗。丁晓民连连说,不是不是。但是什么,他也没再说。曹荭将带来的一盒茶叶递给他说,这是我们这里今年的新茶,给你尝尝。丁晓民说,啊哟,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给你带。

曹荭笑笑,问,咱们上哪儿吃饭?丁晓民说,我刚才问了,前面桥底下有个吃饭的地方。

两人就往前走。走了半天也没见饭店,全是卖建材的小店。曹荭琢磨,这里是城郊结合部,又挨着立交桥,哪里会有像样的饭店呢?显然他没搞清楚状况。

走了一会儿,感觉不对,曹荭说,我看还是回你住的饭店想办法吧?丁晓民说,饭店只有会议伙食。曹荭寻思,他可真够木讷的,会议伙食也可以带同学混一顿啊。他到底是不是主任啊?这么纯朴?但她不好直说,只能听他安排了。一条街走到尽头了,也没看见饭店的影子,只好往回走。

往回走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所谓的饭店,就是在桥墩底下,摆了几张桌子,写着“××快餐”。曹荭想,看来今天只有屈尊了,跟民工一起吃顿饭了。今天可真是太奇怪了。等走过去他们才发现,想屈尊都不行,一个空位也没有。正在那里吃饭的工人有好几个都没位置,站着吃呢,他们边往嘴里刨饭菜边拿眼看他俩,很是好奇的样子。

曹荭说,算了算了,还是回你饭店去吧。实在不行就别吃了。

曹荭已经没有耐心了,恨不能马上走掉,反正见过了,啥感觉也没有,还耽误了金贵的午觉。

丁晓民不甘心似的,又回头去问自己酒店的保安,你们这附近有饭店吗?保安很奇怪地说,我们这不就是饭店吗?曹荭连忙说,你们饭店有零餐吗?保安说,有啊,在二楼。曹荭看丁晓民一眼,丁晓民讪讪地说,刚才我问他们他们说只有会议伙食。

曹荭想,够笨的,也不知当时他在班上的成绩如何。

两人回到饭店,到二楼,果然看见在大厅边上,有一些零星的客人在吃饭,大厅中间是会议伙食。曹荭自作主张,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她已经走累了,也饿了。丁晓民还站那儿张望,一个男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丁主任还没吃饭啊?丁晓民指指曹荭说,我同学来了。男人说,坐我们那桌一起吃吧,有空位。丁晓民回头征询地看着曹荭,曹荭只好说,行啊,再不吃没时间了。

曹荭坐下来,看看举座陌生的面孔,感觉怪怪的。自己怎么会突然进入这样一个境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人一起吃饭。连身边这个所谓的同学,也是陌生的。那些陌生的面孔也看她,目光对接时,便礼貌地笑笑。

曹荭忽然想,他们不会认为自己是来和这位同学幽会的吧?

丁晓民埋头吃饭,也不说话。

不过,曹荭想,丁晓民不在乎,她在乎什么?反正她和他们都是一辈子也不会打交道的人。

总算填饱了肚子。瞧这顿午饭吃的,那叫个难。

离开餐厅,丁晓民说去我房间坐会儿吧。曹荭看看手机,1点20了,说你不是2点开会吗,咱们就在大厅坐坐得了。丁晓民坚持说,还是去我房间吧。曹荭寻思,难道要说私房话?

进了门,丁晓民马上提起放在衣帽间的一个纸袋递给她:我啥也没给你带,怪不好意思的,这是我们会上发的礼品,送给你吧。

曹荭瞄了一眼纸袋,是本市的旅游纪念品,就说,别给我,你带回去作纪念。这本来就是送外地游客的。

丁晓民说,不不,还是给你吧。你摆家里,艺术品。

曹荭只好接过来,死沉,不知是什么怪物。她顺手放到地上,说,你不是说只待今明两天吗?丁晓民说,明天是会议上安排的旅游项目,我后天走。曹荭心想,搞了半天是舍不得放弃玩才让我中午来的。班长还说他惦记我,什么情报啊,那么不准。

丁晓民递了一瓶宾馆里的矿泉水给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感慨万千地说,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开始叙旧了。

曹荭一点儿情绪都没有,不置可否地点头,她真没算过,他们分开多久了。丁晓民很认真地扳指头说,你看,你是高一离开的,二十七年了。曹荭想,这样的两个人,二十年没见跟一年没见有什么区别?反正都陌生,而且,毫无感觉。

丁晓民又说,我记得你那个时候梳两根辫子。是语文课代表。有一次老师让你在班上读一篇报纸上的社论,你读得很顺溜,连一些生僻字也念出来了,我们都很惊讶。

曹荭心里稍稍热了一点儿,说,是吗?我不太记得了。语文课代表我倒是记得。我也就语文好。

丁晓民说,那么,你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吗?我就坐你斜后座。

曹荭说,不好意思,我对男生都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几个,一个叫秦秃子,剃个光头,爱和人打架,对吧?还有一个叫于泽敏,文绉绉的,酸不拉叽的,喜欢写作文,年龄好像比我们要大些。还有个王建华,他爹是官儿,总有帮男生围着他。

丁晓民有些遗憾似的点头,说他们几个在班上是挺出风头的。看来我太老实了。

曹荭抱歉说,我连我旁边坐着哪个男生都忘了。

丁晓民说,你旁边……好像是瞿明。小个子,不爱说话。

曹荭说,是吗?没印象了。

丁晓民问,你为什么那么快就转学了?

曹荭说,唉,跟班主任闹矛盾呗,他放学老把我留下。我妈知道了不放心,就给我转学了。

丁晓民说,我怎么不知道?闹什么矛盾?

曹荭说,那个时候不懂事嘛,自以为是,上课老找老师的碴。

曹荭突然有了讲话的兴趣,说,咱们班主任不是教语文吗,有一回学荀子的《劝学》,其中有两句:“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对不对?

丁晓民说,好像是,我不太记得了。

曹荭只好接着自我回忆:那老师讲解说,“冰,水为之,而寒于水”的意思是说,冰是水构成的,但比水更寒冷。我就举手说他讲的不对,我说应该说冰是水冻成的,因为“构成”不包括条件,“冻成”才包含条件,没有气温这个外在条件,水无论如何也构不成冰。

丁晓民道,是吗?我不记得了。

曹荭觉得有些扫兴,这么好玩的事,他应该大笑才对。曹荭不想讲了,本来还有一件她找老师碴的事迹呢,可没有预期的反响讲了也是白费口舌。听众对于演讲者是多么重要。尤其是,他还是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听众,他怎么就不记得了呢?怎么感觉他心不在焉呢?

曹荭看了眼手机,忽然说,哟,快2点了,你该去开会了。

丁晓民也抬腕看了下表,颇为意外:可不是,时间过得太快了,还什么都没聊呢。曹荭哼哈地点头,心里已没了什么念想,站起来就往门外走,丁晓民连忙提上那包东西跟上。

在电梯里,丁晓民又说,哎呀,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聊呢。

曹荭敷衍说,反正联系上了,以后再聊。

走出宾馆时曹荭又一次产生了那个奇怪的感觉,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和一个几乎是陌生的人一起蹭饭,并且无话可说,并且为此耽误了会议,并且牺牲了午休,并且还自作多情地去整头发?

丁晓民将东西放到车上,跟曹荭握手,曹荭说,再见老同学,回去代我问班长好。

丁晓民扭捏了一下,终于说,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曹荭说,什么事?心想,不会突然发情吧?

丁晓民顿了一下,说,算了,以后再说吧。

曹荭说,那就下次再说。确实有点儿晚了,你快去开会吧,我也得走了,不然一会儿上班高峰,堵死我。

丁晓民下决心似的摆摆手说,好,以后再联系。

曹荭说,有事打电话。

等车驶出宾馆融入车流后,曹荭终于如释重负地关上了车窗,心想,总算把这件不尴不尬的事了掉了。不过,他吞吞吐吐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果然开始堵车了。车子动弹不得,曹荭就给班长发短信:我怎么觉得我们这同学有点儿傻乎乎的?班长没有回复。哦,大概在睡午觉,若不是来见这个同学,自己这会儿也会睡个午觉。哼哼。其实她是想跟班长说,他们的会面完全不是她预期的样子。

可她预期的是什么样子呢?难不成还指望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这么一想曹荭觉得自己太滑稽了,忍不住想乐。

忽然“叮咚”一声,短信来了。曹荭瞥了一眼,不是班长,是丁晓民。刚分手,发什么短信啊。前面的车子开始慢慢动了,曹荭一边看,一边跟着往前动:

曹荭,刚才有句话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我这次见你……

曹荭心里咯噔一下,脚下意识地就踩在了刹车上,只听车屁股“砰”的一声闷响,她整个人和车子朝前一蹶,显然,追尾了。

这、这、这,算什么事儿啊。

曹荭气恼地下车查看。后面车上也跳下来一个女人,气哼哼地冲她嚷,你有病啊,突然刹车干吗?曹荭一声不吭,用手机拨打了112,然后靠着车门,把短信看完:

曹荭,刚才有句话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我这次见你,主要是为了儿子。我听班长说,你先生在师大当院长。咱们是老同学,我就不绕圈子了,我儿子今年高考,看他的成绩肯定上不了一本,二本也悬乎,所以想拜托你先生,到时候关照一下。我想把他的第一志愿填报上师大中文系……

曹荭关了手机,以任罚任训的表情,等着交警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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