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画舫的时候,古天意在远远地地方掏出一个小哨子,连着三长两短的吹了起来,然后苏意就看到画舫上的人全都撤了下来,顺着河堤有序地走了。
收起小哨子,古天意才对瞎前辈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瞎前辈,快请。”神色眉宇话语间都充满了焦急。
若不是苏意亲眼看到那两个黑乎乎的窟窿,她还真不能相信这瞎前辈是个瞎子,他的行动举止简直是比有眼睛的人还迅捷。
他能嗅到水的气味,知道到了岸边不稀奇,可他似乎也能嗅到跳板的木头气味,能分辨得出,他能大步地如常人般走上跳板。
这简直是个奇人中的奇人,他的这种异能要放现世,肯定会被大大小小电视台给邀约去表演的。
在邬棋曾住过的船室,三人停了下来,瞎前辈伸出鼻子,使劲嗅嗅,苏意能看到他两鼻翼在不停的抽动。
沙哑的声音咦了一声道:“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过很淡,可能受的伤不是很大。”
果然鼻子比狗还灵,苏意心中还有些震惊,他们已经离开画舫好一会儿了,飘散开的血腥味应该早就没了,没想到瞎前辈还能闻得出来。她望了一眼古天意,古天意正不好意思地看着瞎前辈道:“是我弄伤了自己的手。”
瞎前辈哦了一声,接着道:“有一种很奇特的清香,不像是体香,该是一种花香,这种花香我还真没闻到过。”他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兴趣,显然他对这种香味感到奇怪。
古天意不明所以地道:“这种清香该是棋儿身上发出来的,我这两天在她身上闻到了,瞎前辈您看能找到棋儿吗?”
苏意更是诱惑道:“瞎前辈,您老人家快帮忙找找,找到了不就知道邬姑娘用的是什么花香了。”
瞎前辈裂开那一条缝样的嘴笑了笑,比不笑时还恐怖:“丫头,你不必引诱我,嘿嘿,我老人家闻尽这世上千万种气味,相似的相尽的我都能分辩出来。且不说我已经答应了天意,就冲着这香味,我也要搞明白啰。”
“去准备一辆马车!”沙哑地声音再度响起,这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与自傲。
这倒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这河边就是古天意这位船帮少当家的地盘,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马车很快就被赶到了狭窄地河堤上,三人都上了马车。
瞎前辈从怀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管子,将管子伸出了马车窗外,将另一端放在自己的鼻孔里,道了声:“走。”
马车缓缓而动,一路上担负着驾驶之责的古少听从瞎前辈的指挥,有时快有时慢,有时会停下来,瞎前辈会下车仔细嗅嗅,有时他还会趴在地上嗅,一点儿一点儿的匍伏前进。还好瞎前辈做这种动作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人迹很少的巷道,想来那掳走邬棋的贼人也不敢在白天走大街。
没多会儿,三人就出了镇子,一路驶向山村,在田间奔驰,到了一个山头,三人放弃马车,爬了上去,在一个荒芜的山间密林中,瞎前辈疑惑地停了下来,在空中使劲嗅嗅,脸上露出难解的神情。
“怎么了?”古天意焦急地追问。瞎前辈虽然没有眼珠子,不过当他的头转向古天意时,苏意竟能感觉瞎前辈看他的那一眼充满了深意。
瞎前辈也不说话,又嗅了嗅,想了想,直接掉头下山,两人忙跟在其身后。又是古天意驾车,不过这时瞎前辈也不在嗅了,直接让古天意掉转车头,回镇子。
车子很快回到了镇上,瞎前辈东指指西指指的,最后在一个乌漆的小黑门前停了下来,古天意是满脸的疑惑,有些不知所以然地看着瞎前辈。
苏意拉了拉古天意的衣袖:“古少,怎么啦?”
古天意没理会苏意,而是对着瞎前辈道:“瞎前辈,我们来这儿做什么?不是找棋儿吗?您是想找我叔父吗?他没在家。”
苏意听着这话,奇怪地看了看巷子,想了想方位,才醒悟这正是古少的老巢,船帮总舵所在地的后门。
瞎前辈没有回答古天意的问题,低哑着声道:“进去。”说着带头走了进去。古天决和苏意不得不赶紧地跟在后面。
在古周老前辈的那个竹屋,瞎前辈停了停,然后嗅了嗅道:“对了,就是这里,天意,快去问问你叔父在搞什么名堂,在山林里就有了那老怪物的气味。”
古天意一听赶紧地进了竹屋,苏意更是一溜小跑的跟着后面。可两人把屋子找了个遍,却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古少的叔父也没现个身。
古天意的那一张俊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盯着瞎前辈显得有些沮丧。瞎前辈吱着耳朵也听出了动静,很是不满地道:“小子,难道你不相信我老人家的鼻子。”
古天意没吱声,可苏意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没找到人是事实,不由撇撇嘴道:“瞎前辈您说是这儿就是这儿了,你那鼻子的功力我可是佩服之至,可现在人却没屋里,到哪儿去了您老人家再给嗅嗅。”
这话倒说到坎上去了,您老说行,那就把人给拎出来呀,不拎出人来,那不是嗅错了地儿。
瞎前辈没吱声,也走进竹屋里挨个屋子里嗅。
苏意抬头看了看竹屋的门楣,上面写着苍劲地两个大字,“竹屋”,看样子是古老前辈的手笔。她的心里也疑惑不解,这邬棋怎么会是古老前辈给掳走的呢?而且又怎么会掳到这儿来呢?再说了前不久她还看着古老前辈和那面具男在邬家下棋,救冶邬棋的娘亲呢,怎么一转眼就又和邬棋扯在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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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前面一章的下文,先补上再说,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