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前辈很是伤脑筋,在竹屋里歪着头想问题,不时拉扯拉扯自己的头发,看得苏意很是心疼,那几根头发眼看着就要被扯完了,而且扯着很痛滴。
苏意好心地道:“瞎前辈,你想归想,可别在扯您的头发了,它都快没了。”
瞎前辈的情绪显然不是很好,尽然有他跟踪不到的气味,真是气刹他也,不由脸色变得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沙哑着嗓子吼了苏意一句:“丫头,少多管闲事。”
古天意过来拉了拉苏意,低声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我相信瞎前辈一定能找出线索来的,如果这事儿跟我叔父有关,叔父一生嫉恶如仇,肯定不会害棋儿的。”
在这节骨眼上,苏意肯定是不会走的,顿时摇了摇头。
突然一个下人探了颗脑袋到小院门口,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古天意眼尖看到后走出去,那下人在古少的耳边叽咕了几句,古天意疑惑地看向苏意,对她招招手。
把苏意搞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地走了过去。
“苏苏,外面有个丫头找你,是那个叫小荷花的。”
小荷花?出了什么事儿了,她竟然找到这里来。苏意让古天意等着看瞎前辈有什么进展没有,她则跟着那个传话的下人去见小荷花。
那丫头站在船帮的议事厅,脸红扑扑的,像是跑过来的,一见着苏意便急急道:“苏姐姐,是黎表哥让我过来的,他说让你们不要找邬姑娘了,她没事儿,让你们不要慌。”
苏意一听这话,脑里就冒出那家伙得意洋洋的样子:“苏苏,对我好点儿,你等会儿可是有事儿求我的,小心人家不告诉你哦。”那家伙该不是就是指的这事儿吧。
这一想她可呆不住了,但又拿捏不稳,还是先回去问问好,于是也不去跟古天意说清楚,只让下人传了个话:“我有急事儿,先回了,你告诉你家古少,就说让他宽心,我这边有线索了,回头跟他说。”
交待完就急匆匆地带着小荷花回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晚上的夜市很是热闹,还有不少的人在买河灯来放。自家的宫发千娇也有两三位姑娘带着丫头在选头饰。
黎寒晏已经起来了,正在优哉游哉地吃着刘妈给他单独开的小灶,那样子真是说有多舒适就有多舒适。
苏意让小荷花忙自已的事儿去,自个儿却一屁股坐在了黎寒晏的对面,“说吧,邬姑娘到底在哪儿?”
黎寒晏嬉皮笑脸的挟起一片鸭肉,笑着丢进嘴里:“吃不,刘妈的手艺真的很好,很好吃的。”
“不吃。”苏意对他就是没有好脸色。
但他却不以为意,又挟起一片鸭肉,递到苏意的嘴边:“苏苏,尝尝,真的很好吃,不要错过美味。”
“说了不吃就不吃,你快告诉我邬棋在哪儿?人家古少都快急疯了。”苏意很是不满地将黎寒晏递到嘴边的鸭肉给打落了。
黎寒晏撇撇嘴,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很是委屈的样子,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不领情,那人家不理你了。他自顾自的吃起来,也不理苏意。
苏意看着那弯曲而长翘的黑黑睫毛,要是换个地儿换个时间她还真说不定就被这可爱的大男孩给激起她的保护感。不过现在嘛,她是心急如焚,自动忽略掉那可爱又可怜的表情,甚至强迫自己反感这么娇气的男人。
“收起你那样儿,快告诉我。”苏意没好气地道。
黎寒晏扯着弯弯的嘴角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苏意很是气堵。
黎寒晏将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支撑起腮帮子,眨巴眨巴眼睛:“苏苏,不是说了你有事儿求我吗?现在是在求我吗?”
苏意气得都想骂脏话了,求你个老妈,不过忍着没骂出来,谁叫她现在真的是在求人呢。
“是是是,我是在求你,你快告诉我吧。”真是无聊,这个男人真的很无聊。
黎寒晏双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想想又没挟菜,用筷子敲了敲盘边:“求人是这种语气的吗?”
苏意憋着一口气,将眼睛闭了一会儿,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她就不明白了她怎么碰上这个无赖她老是吃瘪。
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正好看到那双黑乌乌的眼睛正有趣地盯着自己瞧,她展开了一个她自觉得很友善的笑容:“求你告诉我,邬姑娘在哪儿?”声线是那么的温和,谁能拒绝这么一个小美人的请求呢。
可是黎寒晏还不知足,加了句:“你在求谁呢?我跟你啥关系嘛?”
苏意将笑容在自己的脸上一直挂起,都感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眨巴一下眼,很是温和地道:“求求黎表哥。”
黎寒晏这下来了精神,很是高兴地将身子立直,“哈哈,苏苏表妹,这下你可是承认了我是你表哥了吧。以后咱们表哥表妹的,可是一家亲哟。”
“是,请黎表哥赐教吧。”苏意是一副温婉娴淑的样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快抓火了,要对面坐着的是古七,她早就上去一顿毛抓了。
黎寒晏这下倒也没有故意吊人口味了,直爽爽地道:“今天出去碰上一人,一个带着身着青衫,带着面具的男人,他让我转告你,他已经让古周老前辈与他联手处理此事,会让邬棋正大光明的活下去,让你少操心了。他还说他已经让古周老前辈去接邬姑娘了。”
会是他?想着在邬家那面具男正用赌棋的方式让古老前辈出手救邬棋的娘亲,那他是想管这事儿了,他究竟想了什么办法让邬棋正大光明地活下去呢?他和古老前辈究竟有什么计划?为什么他们见面的时候没直接告诉她,非让这黎寒晏转告?
想着瞎前辈凭着邬棋身上的那股特殊清香找到了古老前辈住的竹屋,看来瞎前辈没找错地儿,邬棋果然被古老前辈弄走了,不过他们现在又在哪里,为什么瞎前辈追踪不到了呢。
想着想着,不由又暗自埋怨起古老前辈来,这是个脾气古怪的老人,救自家侄媳妇也不给自家侄儿打个招呼,害得古少惊慌失措的。
“回神了回神了,想什么呢?苏苏。”黎寒晏将手放在苏意眼前不停的晃动,苏意将眼睛一瞪,冲着黎寒晏道:“没你这样的人,人家早传话了,你也不早告诉我,害得我和古少找了一下午,还担了那么久的心。哼!”站起身来转身就走,突然又转过身来道:“你赖在我这儿不走也行,以后每天都交饭钱床钱,没钱就干活。”说完也不听无赖的申辩,急匆匆地就走了,她还得回船帮去告诉古少这事儿呢。
你说这事儿整的,这人也真是的,让小荷花把话带到也行呀,害得她来回跑。
黎寒晏盯着远去的娇影,晒然一笑,就知道这丫头会翻脸无情,嘿嘿!
苏意匆匆地给刘妈打了个招呼,关照了一下铺里的事儿,就又跑了出门。她的心思一直在邬棋这事儿上面,完完全全地忽略了院里还有的一抹幽怨眼神。
古七很是郁闷地扯掉面纱,苏姐姐,他不想干了,原本梳头是件正事儿,而且铺子里的生意也很好,可是就是太好了,他不得不一直待在铺子里,还得一直扮成女人,一直维持着淑女的优雅,他快疯掉了,看着苏意东跑跑西跑跑的,他羡慕得不得了,他可是个男人,没道理真的就这么一辈子淹埋在深闺里了,尽管他其实也很爱梳头这行当,但他更爱的却依然是那个邪道。
如今他是深深地体会的这事儿没得当初想像的那么好玩。
古七的眼睛是溜溜转,一转就转到了小荷花的身上,就这么办,以后他这个大师级别的要预约,而且必须是买店里排头十的贵重头饰他才出马,其他的就交给小荷花这心灵手巧的丫头,得赶紧给这丫头来个急训。
趁着没人,他将衣服一换,跑到了黎寒晏那儿,还是黎表哥舒服,一天吃好喝好睡好,没事儿还能晃得没人影。
终于有了自己还是个男人的感觉,古七将桌上的酒杯端起就是一口喝尽,放开量地吃着桌上的食物。
抱怨道:“黎表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黎寒晏微微一笑,转身从一个床旁的一个箱子上取出几本册子,递了过去:“先看看这些账册吧,学会看账了,我就可以让你接手一些具体的事儿了。”
古七很是兴奋地接了过来,但接过来翻着一看,脸就苦了,看着就头疼呀。
黎寒晏看着他的苦样,不由笑道:“你不是选择要做个商人吗?要把生意做回东方王朝的王城去吗?要垄断整个儿东方王朝的经济吗?”
这三个问句一出,古七马上神采奕奕,好像有了无穷力量,捧着账册嘿嘿一笑,“我回房看去了。”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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